1. 【烟】
“卡芙卡，你又在抽烟。”
坐在阳台的女人默不作声，夹着烟的手熟稔地抖去烟灰，放入口中又吸了一口，看着灰白的烟雾被风吹散，才舍得分一个眼神给那个教育自己的年轻人。她看起来很不高兴，刚洗完澡毛发蓬松的像只大灰狗。
“可我有点无聊。”女人的语气和表情都颇为无辜。“怎么，你又要管我？”
“抽烟对身体不好。”
卡芙卡歪歪头，眼里满是“所以呢？”的意味，心情却很好。星也不惯着她，手一伸就拿走了燃尽大半的烟踩在脚底，卡芙卡倒也配合，乖乖地坐在躺椅上等着星把自己抱回屋内。
“要公主抱。”她笑。而后埋进星的颈侧深深呼吸着，仿佛要将那点烟草气息全都沾染给她。
“我不喜欢烟味。”
“这烟可贵了，没什么烟草味的。你自己狗鼻子灵，可别赖我。”
“没什么烟草味那为什么还要抽烟？”
卡芙卡勾勾嘴角，好像在笑她的幼稚。“不知道啊，可能喜欢尼古丁吧。下次给你尝尝？”
“我不要。”
“哈，狗就是吃不了好东西。”
她将她放倒在床铺上，松散的浴衣泄露着女人姣好的肌肤，星也实诚地垂下眼眸，细细看着她半敞怀的胸乳，撑在上方的手臂一点点缩短二人的距离，最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但我可以吃卡芙卡。”
现在她们靠的足够近了，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卡芙卡勾缠着星的额发在指尖打转，话说出口轻飘飘的：“要做吗？”
“可我们刚做完。”
“嗯，也是。”
揽在星后颈的双手将她的浴衣掀了下去，循着背脊的线条一点点向下摸索着。星的呼吸明显热了起来，卡芙卡只觉得好笑，转而去揉捏她涨红的耳垂，自然而然地闭上眼，那早已蠢蠢欲动的人终于亲吻上来。很软很湿很舒服，和星接吻总让卡芙卡感到满足。她足够笨拙，将主导权交给卡芙卡，又足够机灵，在卡芙卡气力不足的时候主动勾缠上来，以至于每次接吻都被延长到某一方受不了为止。
“不是说不喜欢烟味？”
卡芙卡推开星喘息着，小狗却恬不知耻地蹭了上来，贴着她的脸侧说：“都被我吃掉了就闻不到了。”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撒娇，卡芙卡也如此，她轻柔地抚摸着星的后脑勺，任由她又一下又一下啄在自己的唇角。
“你可真讨我喜欢，星，好乖好乖~”
“嗯…这样吧，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卡芙卡勾勾手指示意星靠过来，而后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惹的星半边身子都酥了。
“……咳！你，你认真的吗？”
“当然。”
“什么时候？”
“就今晚。”
小狗被卡芙卡掐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在思考什么。因为姿势的原因她已经感受到了女人腿缝间的湿润。
“…下次不可以吗？”
“不可以。下次可没有这种能管我的特权。”
“那也没有套套了。”
“允许你无套。射在里面也可以。”
“明天——”
“明天是周末，你再陪我一天也没关系吧？”
所有借口都被卡芙卡呛了回去，星气鼓鼓注视着正在坏笑的女人。她是故意的，她是在挑衅自己，她甚至对自己的居居上下其手！但迫于客观原因，星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说：“都做完两轮了，我现在立不起来。”
“这个好办~”
刚刚还在掌心揉搓的性器受到了冷落，而在下一刻卡芙卡的脸就贴了上来，很明显，她要给星口交。
“你觉得呢？”
现在这样立的起来吗？
不用把话说完整，性器已经没出息地跳了跳。卡芙卡满意地笑了，脸颊卡在星的肉棒和腿根之间，呼出的每一缕气息都在摧毁星的理智。她看见她张开了口，湿润的舌探出了齿间。太色了。星这辈子都没想过卡芙卡在自己胯下的场景。她很想说不用做到这份上，但她又是真的渴望卡芙卡的温暖。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那粉色的舌尖贴了上来，从未体验过的温度和湿润让星抻着脖子绷紧了小腹。关于卡芙卡说的【三十分钟内，让我高潮三次还不射，我就戒烟】，星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她此时甚至需要脚趾借力才能把持住。
而这一切自然是被卡芙卡看在眼中，她笑了笑，撩开披散的碎发至耳后，对准着性器顶端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可她靠的太近了，呼吸拍打在腿根让星失去了控制力，性器又没出息地跳动起来，而这次打在了卡芙卡脸上，发出了不轻不响的拍击声。一时间屋内寂静，星憋着气不敢出声，还不等星低头去说抱歉，卡芙卡已经将性器头部含入了口中，好像毫不在意刚刚的事。
此时的星只觉得自己此生死而无憾了。就算她现在死在卡芙卡床上，那她也是世间最幸福的鬼。而不等她去回味卡芙卡口中的湿润柔软，性器更多的部分已经被吞入，呼出的热气直直喷洒在柱身，陌生又刺激的触感击溃了星的大脑。舌面挤压着柱身，性器不免磕碰到了上颚和牙齿，却不像小说里说的那样疼，反而痒痒的，那一点痒也很快被舌尖碾平，进入口腔更深更柔软的地方。
星大概从来没有喘的这么狼狈过，她低头看向卡芙卡，手已经抚摸在她的脸侧。她希望卡芙卡吞得更深一点，但什么也没做，只是顺从的摩挲在那片肌肤，不敢多一点出格的举动。星难耐地舔舔唇，睫毛因为舒爽快速扇动着，将每一丝卡芙卡哼唧的声音都刻在心中，每一秒卡芙卡的模样都牢牢印在脑海里，反复咀嚼卡芙卡口中的柔软，反复品味她看向自己饱含欲望的眼神。星开始忍不住呢喃卡芙卡的名字。
“嗯？”
卡芙卡长舒一口气吐出了性器，手上撸了撸可怜的硬邦邦的小星，柱体上的津液还连在她的嘴角，拉出长长的银丝最后滴在床单上。
“怎么了？”
“够了，不用做了……”
“真的吗？”女人勾勾唇角就把星的魂也勾走了，她笑起来好看得过分。“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想继续呢？”卡芙卡亲了亲手中的小星，随着心性随意舔弄着顶端，勾走不断溢出的先走液咽入腹中。不好吃。她说。而后在那双金色眼眸的注视下，顺着那一览无余的欲望吞吃下去更多，一点一点舔弄着纳入口中，引得星喘息得更激烈。持续分泌的唾液方便了卡芙卡的动作，直到性器顶在喉口，星遮着眼睛说真的不行了，卡芙卡也没有放过她，轻微摇晃着身子，性器顶端在口腔最深处磨蹭着，简直和性交无异。
“卡芙卡……啊…卡芙卡……”
星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捧着对方的脸颊小幅度动着腰，贪婪地想要被整根吞下，却没那个狗胆，只半截性器在卡芙卡口中进出着，交合出燥人的液体声，多余的津液不断被挤出落在床铺上。而卡芙卡呢，她摸到星另一只空闲的手，五指挤入指隙牢牢扣住。
“要射了卡芙卡，要射了……”
性器被果断吐出，而后卡芙卡借着两人相扣的手压在了星的身上，扶着狼狈不堪的小星坐了下去，贴着星的额发出阵阵喟叹。
“再坚持一下，哈…就想一个人舒服？”
她看着她的眼睛吻了上去，放开了星的手，转而摩挲在颈侧，指尖下是燥热的肌肤和血管，舌尖纠缠的那点水更是火上浇油。随着动作卡芙卡终究是躺在了星的怀里，主动权完全交了出去。她被牢牢锁在怀里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难耐地哼唧出声，渴求着亲吻与抚慰。
“快射了卡芙卡，要射……”
“嗯……就这样，射在里面…没关系的。”
亲吻堵住了一切话语。精关大开冲刷着内壁，微凉的刺激让卡芙卡陷入了高潮，本能搅紧着下身汲取每一滴精液，而后在两人体液的润滑下又挺动几下腰，回味着情事中的快感。星也同样在此刻的温存中享受到了快乐，卡芙卡的哼唧甚至让她又有些兴奋起来的势头。她将她的身躯揉进怀里，握住卡芙卡的手在掌心揉搓。软软的暖暖的，很喜欢。
“你输了哦。床铺你收拾。”
“嗯……”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不服气吗？”
“没有，我在想，这样真的没事吗，卡芙卡。”
卡芙卡看着小狗那副犯了错的心虚样觉得好笑。她拍拍星的肩膀示意她去浴室清理，心满意足地蹭在星的怀抱里。
“星啊，星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下次坚持再久点就更讨喜了。”
“这能坚持住就有鬼了……”
“哈，就这么喜欢？”
正用热毛巾给卡芙卡擦拭身子的星停了动作，半晌后她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回答。
“可惜，口交还挺累的，以后可没机会给你享受了。”
“嗯。”
“你有在听吗，星？”
“嗯。”
可那人一看就是心不在焉，卡芙卡琢磨着星大概还在回味刚刚的性事，于是她抬起脚，轻轻踩在星的肩膀上。色鬼，她如此嗔怪到，语气中却满是宠溺。星笑得无奈，似乎是认了卡芙卡的指证。低下眼眸继续给她清理着，脑袋里却是卡芙卡口中轻飘飘的“喜欢”二字。她无比明白两人口中同样的字眼相差又有多远。
【炮友铁则第一条：只管做，不谈爱】
可是有人早就动心了。
2. 【对炮友真情实感了怎么办？】
“噗——你说什么！！！！”
“就是，就是字面意思……”
“你居然有pao#ashdlkj41f@！”
星倒吸一口凉气，眼疾手快往三月嘴里塞了一块蛋糕，“嘘——小声点！我不要面子哒！”金色的眼睛左右提溜观察着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桌，星这才松口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嗯……”
丹恒低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不再言语，一旁的三月奋力咀嚼着口中的蛋糕想要说些什么，星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大拇指不安分的摩擦着。天呐，她觉得自己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为什么走神的时候嘴巴也管不好？！这下她在朋友心中的形象要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我就是，我……”她有些急了，瞪圆了眼紧咬着唇斟酌着措辞。“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啦！我，我挺喜欢她的……她对我也很好，嗯……会给我很多零花钱，人也漂亮，又聪明又能干，工作也厉害，还有很多兴趣爱好，最重要的是她很温柔，所以——”星越说越激动，昂扬的嘴角在对上友人担心的目光的一瞬间才压制下去几分。她撇撇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闷闷说道。“所以没理由不喜欢她啊……”
“你认识她多久了？”丹恒轻叹一口气问道。
“快一年了吧。”
“那这一年你们都在做什么？”三月七终于咽下那块蛋糕迫不及待地发问。
“呃，就是，那种关系爱做的事……你们，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觉得我能和她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很幸运了……
“嚯，你还挺骄傲。”
“但我觉得这就是我和她的极限了！”本就苦恼的小脑袋现在终于过载了，星对着自己的灰毛一顿乱抓，整个人瘫在桌上。“炮友不就是，谁先动真感情了谁就会被一脚踹开的关系吗！我也不知道除了我以外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嗯，嗯，就其他人。”
沉默。星拿起勺子搅拌着自己的饮料。勺子与杯壁碰撞的声音混杂在沉默的空气中。
“当时我们说好的，只保持床上关系，不对彼此的生活过问。”
“……可我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
“你觉得她不喜欢你吗？就没一点可能？”三月七小心翼翼试探道。
“我不知道。”星看着冰块融化塌陷，她心里笃定这杯饮料不会再好喝了，转而望向窗外的天空，轻声叹息。“她大概不需要我的爱吧。”
“……哈啊…星，哈……哈啊…………嗯…哼……”床上，年长者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声音，她喜欢贴着星的脸颊摩挲。一记深顶后，喘息声变为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她不自觉绷紧了脚趾，抱在对方背后的手也同样用力留下了痕迹。卡芙卡在颤抖中达到了高潮。
星保持着姿势不再动作，贴心地为女人揉捏着腿根缓解高潮。停滞动作的性器因为身下人高潮中的扭动转为研磨在深处，星低头看向两人严丝合缝的交合处，性器完全埋入女人的身体，根部结结实实堵在穴口，只有少许体液粘在两人的毛发上皮肤上。诡异的满足感爬上心头，星很喜欢这样黏黏糊糊被索取的快感。不管额发的凌乱和汗水，她蹭着卡芙卡的脸颊，亲吻在对方的锁骨问道，“还好吗？”
卡芙卡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她仍在颤抖的呼吸揭示了这点，双腿则更为主动地缠紧了星的腰身，环绕着星的双臂微微用力迫使她靠近自己。那双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晦涩不明，却藏不住其中的欲望。卡芙卡满足地喟叹一声，唇瓣贴在星的唇上，摩挲间说道，“继续。”
昏暗的房间内再一次充斥着卡芙卡的喘息呻吟和交合处液体黏腻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足以让星绷紧的弦崩断。真要命。和卡芙卡做爱好舒服……好软，好软，好喜欢，卡芙卡的声音好好听……想要接吻，想要和卡芙卡接吻。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星俯下身蹭着卡芙卡的鼻尖，而后牢牢抱紧自己的情人索吻，胸乳相贴的同时性器加快抽动着，她知道卡芙卡喜欢的地方和力度，坏心思地用力顶撞那几处软肉，轻轻扭动研磨着，手上不忘揉搓着女人敏感的阴蒂，交合处的液体也因此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直到亲吻中的卡芙卡无力勾缠自己的舌，仰着脖子再一次达到高潮，星才放缓了动作，欺负阴蒂的手转而轻轻按压在卡芙卡的小腹上。仍埋在卡芙卡体内的性器享受着紧缩带来的快感，作乱的手揉捏着小腹的软肉，感受着那一片肌肉不断收紧又放松。
“别摸了……感觉好奇怪。”
女人握着她的手从小腹带离，星顺从地亲吻在卡芙卡的指尖。
“你今天好敏感，卡芙卡。”
“是吗？大概太久没做了吧。”卡芙卡笑笑，连续两次高潮使她的声音疲软了许多，也愈发性感。“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快两周了，你都不找我。”星拉起倒在床铺上的人坐在自己身上，性器顶入甬道更深处，星如愿听见卡芙卡哼唧两声，心满意足地拥紧怀抱，感受着与她相贴的肌肤下心脏的跳动。“讨厌你出差……”
卡芙卡并不言语，哼笑两声，手指摩挲在星的颈侧。如此亲昵，总让星产生她们相爱的错觉。
“还要做吗？”
“做吧，你还没射出来呢。”卡芙卡心情很好地啃咬着星的唇瓣，惹得星忍不住去看那双好看的紫眸。“最后一次，再不射出来我可不管你了。嘶——”完全堵在卡芙卡体内的性器不受控地跳动几下，惹得女人又软了腰。两人同时低头看向早已泥泞不堪的交合处。
“就这么喜欢？”卡芙卡笑得得意，伸手去揉捏星热乎乎的囊袋，声音飘飘然如同鬼魅一般诱人。又是这个字眼。星不满地啃咬着卡芙卡的颈肩，鼻音哼哼两声回应着。
“好啦，快做吧，明天虽然是周末，但我还要去公司加班，你自己在家乖乖的。嗯……哈啊…慢点，慢点……星…坏孩子……唔……”星托着卡芙卡的臀部再一次抽动起来，着了迷一般去勾她柔软的舌，不断索取卡芙卡口中的津液。
不知吻了多久又做了多久，卡芙卡眼中已经蒙上一层水汽，长时间的性爱让她脱力，这个姿势又没有其他的受力点，卡芙卡只得被按在怀里承受着毫无章法的顶撞，直到两人都达到高潮，性器毫无保留地将体液留在穴道最深处，卡芙卡的理智才被拉回来一点——哎，算了，内射就内射了吧，今天是安全期，不戴套也是她决定的。
仍在射精中的星情难自已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卡芙卡上扬的哼气声无声询问着星怎么了。星收紧了怀抱，靠在卡芙卡的颈肩处低声说，“喜欢你……”
“嗯？”
女人情事后的嗓音喑哑而缱绻，再一次勾走了星的心。她小心翼翼吻着卡芙卡的下颚，指尖不住地摩挲对方背部裸露的肌肤，声音略微颤抖。
“……我喜欢你，卡芙卡。”
房间内除了两人的喘息声，再没有更多声音。
“你认真的吗？星。”
“嗯。”
沉默。卡芙卡轻轻推开星示意她松开自己，堵在体内一晚的性器终于抽离，带出不少两人混杂的体液滴落在床单上。
累了。她说。抱我去洗洗吧。
星抱着卡芙卡去浴室，卡芙卡没有回应她的爱。
星跪在浴缸内给卡芙卡清理，卡芙卡没有回应她的爱。
星给卡芙卡吹好头发，又跑去换了个床单，两个人熄灯躺在被窝里，没有互道晚安，没有睡前的呢喃低语，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牵手。卡芙卡没有回应她的爱。
第二天星醒来的时候卡芙卡已经走了，留下一条便签和她说冰箱里有吃的，吃完她就可以回家了。正在吃冷牛奶泡麦片的星目光呆滞，机械地挖着碗里的食物。
完了。
完了。
3. 【军师大作战】
【星的场合】
“啊，你表白了？”
“嗯，但是好像失败了哈哈……她没回应我，我们已经一周没联系了。”
“不是，你是怎么表白的？好歹都认识一年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睡前的时候。”
“啊？？！！！？？？？？”
【卡芙卡的场合】
“我不明白，是我给她的零花钱不够多吗？”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炮友对你真情实感了，是因为钱没给到位？？”
“不过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谈感情，感情这东西是真的没完没了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拿钱砸她直到她不喜欢你了？”
“不知道。可能，就这样不联系了吧。”
“那你会去物色下一个炮友吗？”
“……再说吧。暂时没想法。”
看着卡芙卡端起咖啡若有所思的样子，银狼在内心狐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可没兴趣参与别人的感情问题，还是打游戏要紧。
真搞不明白，每个月有一半时间和人家泡在一起，这和谈了有什么区别？
……
她是不是在盯着我？
救，我不会说出声了吧……
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星这一边】
“我觉得氛围很到位了啊我就说了，不过她没理我，哈哈……她大概不喜欢我吧。也许我在她家的指纹都已经被删了……
我觉得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早知道，早知道不说了，这辈子都不和她说了……当炮友还能馋馋身子呢，现在什么都完了……怎么办啊三月，她要去找别人了，我不要卡芙卡去找别人……”
“啊啊啊别哭，别哭，呃——没事！咱值得更好的！”
“呜……可我就是喜欢她……”
“那我们想办法追她！”
“可是，（抽噎）喜欢就要占有吗，我这样是不是很卑劣。”
“别这么想，追她的人肯定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更何况你们还算，呃，有旧情？”
“你说得对…”
“对嘛对嘛，那我们接下来——”
“追她的人肯定很多，怎么轮得上我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轮得上的轮得上的，你这么优秀长得又好看对吧？丹恒——快想想办法啊——”
丹恒皱眉。情感问题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啊。
【卡芙卡这一边】
“嗯……仔细分析一下，她过去表现都很不错，该做的都做得很好，不该做的从来不做，具体表现为完美履行床上义务，不过问也不细究我的个人生活，偶尔顺带做些家务。各类风险估值也都很低，敲诈勒索的可能性为0，闹到公司的可能性不大，对方唯一的诉求大概是需要我回应她……”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卡芙卡，你说的这些真的是我能听的吗…？”
“嗯？无所谓啊，我只是需要有个人坐在我对面营造一种讨论的氛围，不过这个人需要嘴巴牢靠点。”
“哈，原来如此，您忙，您忙啊哈哈……”
【星哭累了的场合】
“好啦好啦，哭累了先吃点东西吧。”
“（抽噎）三月，这就是失恋的痛苦吗？”
“嗯嗯，所以需要吃些甜点平衡一下。”
“哦，好……唔，这个好好吃喔。（抽噎中被呛到）咳咳咳咳咳”
“是吧！诶喝点水，喝点水缓缓。（拍拍）这个也是他们家最近出的新品，你待会儿尝尝。”
丹恒叹气。所以还要解决情感问题吗……
【卡芙卡整理需求文档的场合】
未命名文档
优点 | 缺点
活好，周到，解决生理需求 感觉被占便宜
顺带做饭做家务 无法用钱摆平
听话，聊天对象，有分寸 亲密关系❌
相貌佳，品行好，相处舒适
“咦？这个点了，卡芙卡和刃还在咖啡厅，最近是有什么新项目吗？看起来在处理文档呢。”
“没有啦，某人在处理情感问题罢了。刃叔就是个摆设。”
“你是说，卡芙卡的情感问题？好稀奇。”
“没事，说不定过两天你就被她叫走当观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是这样吗…不过卡芙卡居然会找刃参谋啊，这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啊，我只是喊刃叔替我换班。卡芙卡估计还没注意到吧。”
“……这真的没问题吗？”
【三月七小课堂】
“所以在决策前，我们先来确定一下你和她关系如何——每个月见面次数？”
“一般每周1-2次，特殊时期有四五天，不过有时候她比较忙，可能也一两周都不联系。”
“对方的职业？”
“没问过，只知道是总经理，好像最近有机会升职。偶尔聊天她会和我说工作上的事，但我基本听不明白。”
“那么初步推断，她应该就你一个炮友。哎，丹恒老师别咳了，你要早点习惯这个用词。”
“真的吗…”
“你看啊，这个职级工作都是比较忙的，基本上每周都和你保持联系，而且频率不算低，说明空闲时间基本是和你待在一起呀。”
“……所以？”
“所以——你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这就大大提高了成功概率。那么下个问题，你知道她都喜欢些什么吗？”
“唔，歌剧？音乐？小提琴？各类奢侈品什么的，她喜欢大衣墨镜包包。”
“她就没什么不烧钱，门槛低一些的爱好吗？”
“……或许，看电影算一个？”
“那你们平时都聊些啥？”
星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两人的聊天记录无非是卡芙卡一句“来”，星一句“收到”。或者是一个定位信息加房间号，卡芙卡再额外嘱咐她买好套套。偶尔她陪卡芙卡吃顿饭、在外随便逛逛，两人也没什么实质性话题可聊，始终与对方的个人生活保持距离。
“嘶，那确实，有些难办…没事，我想想啊，咱们可以采取长线战略，比如每天和她问候早晚安，什么的？”见自己的灰毛朋友耷拉着脑袋，三月七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还从未见过星如此失落的模样，很可惜她和丹恒也没什么好的经验和意见可以帮助她。“星，你还好吗？”
星握着手机低头不语。“嗯……卡芙卡约我今晚吃顿饭，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哇，这么突然。那好啊，你和她好好说说吧。注意安全哦，到家给我们发信息。”
4. 【海】
想象一下吧，你喜欢的对象约你去了欧美电影中的那种高级餐厅，金色的灯光，昏暗的色调，古典乐做背景音，偶尔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宾客们打扮庄重各自享受着美食。而你，我的朋友，刚刚从公司茶水间着急忙慌跑出来，工牌都没摘，戴着眼镜穿着卫衣休闲裤，跟在服务员身后茫然地找着座位号，脑瓜里只剩“完蛋了这一定是分手大餐好累好难过此生再也遇不到如此惊艳的人了我再也不会爱了”，而忽视了自己刚刚哭过不久还略微红肿的眼睛。
于是落座的那一刻，坐在对面的女人温柔地询问道，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舒服吗？
那张脸过于魅惑，不论看过多少次，星的心脏都会为之一紧，无限沉沦在那双好看的紫眸中，直到那熟悉的酥酥的哼笑声钻进耳朵里，星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眼睛迅速移开低头盯着餐盘，片刻后又带着试探重新看向卡芙卡。只不过卡芙卡并不在意，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我有这么好看？”
“嗯，很好看。”
“眼睛都看红了，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最近加班睡得少，再加上今天看电脑看久了。”
“那你注意休息啊。先点菜吧，这家口味都还不错，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卡芙卡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好像就是单纯找个人陪她吃饭一样，可惜星今天并不健谈，她们的晚餐平静得和死水一样。她不知道该庆幸那日的告白没有被放在心上，还是伤心自己就如此被忽略。视线再一次控制不住地从餐盘移到坐在对面的人身上，心脏也由那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你今天好像很喜欢盯着我看。”卡芙卡笑着，看那被抓包的人眼睛在灯下忽闪忽闪，一副可怜又无辜的小狗模样。“星，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鬼使神差地，星点了头。“但我觉得你不会想听的。”
餐桌又归于沉默，卡芙卡也真的没再去问。她低头擦拭着唇，纸巾上是鲜红的口红印，一边补着口红一边问星吃好了吗。
“吃饱了。”
“嗯，那陪我出去走走吧。”她笑得真诚，星毫无拒绝的余地。
“你喜欢看海吗，星。”
“一般般吧，以前喜欢，后来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看来看去也就那样。”
“是吗？那真可惜。”陌生女人光脚走在沙滩边，海水淹没她的小腿，任由裙摆被沾湿。而星只担心粗粝的沙会划破她的脚。“你该去星穹市的野沙滩看看，那里很不错，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抱歉女士，我暂时没有那个闲心。我们也该往回走了，这里是禁止游客游览的。”
“我喜欢海，足够静谧，足够汹涌。危险而神秘，不是吗？我有个朋友是船员，他曾和我说海上风暴的情景，海浪可以卷到十几米高。”
对方显然并不打算接自己的话，这让星不禁撇了撇嘴。她只是出来躲酒透透风，在酒吧阳台看到女人独自一人在封锁的沙滩上游荡，越走越深，还以为是对方要寻短见，她好心过来询问情况，结果对方上来就问自己喜不喜欢海，简直莫名其妙。
“这听起来挺让人害怕的，我可不喜欢。”
女人停了脚步，终于回头看向星。白色的连衣裙被海风吹得飘荡，夕阳照不亮她的面容。星不明白女人在笑什么，自己的心却更为坦诚地漏跳一拍。
“这没什么好怕的，亲爱的。我们只是站在岸边，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行，我还以为你要寻短见呢。”
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随后便被这个小姑娘逗笑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只是随便走走。”
“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往封禁区越走越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又在笑，眼睛都带着笑意。星挠了挠发烫的耳根，嘴巴不受控的如同窘迫的孩童那样撅了起来。
“好啦别笑了……我们回去吧，我可不想被罚款。”
女人看着星递出的那只手，思考片刻后牵了上去。这小家伙有意将她带离海水，还好心地在自己穿鞋时扶着自己。
“你的鞋子都湿了，没关系吗？”
“没事，回去洗洗就好了。对了，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和朋友来这里玩的。从星穹市来的。”
“真巧啊，我也是。”
夏日的晚风吹得人心头更乱，星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尖与女人接触得更紧密，这是相当冒犯的举动，于是她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放松手心，假装没有听见女人笑话自己的气音。
“你好像很热，手心都在冒汗。”
“！对不起……”星迅速抽离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擦。“抱歉，我没带纸。你要不在我衣服上擦擦？”
“哈哈，没事，我不嫌弃你。”
这话说得真是暧昧，星几乎忘了怎么呼吸。
“你叫什么名字？”
“星，天上的那个星星。”
“嗯，不错的名字。”
“你呢？你叫什么？”
“卡芙卡。写起来比著名作家卡夫卡多一个草字头。”
“好听。”
星侧头去看卡芙卡，两人眼睛对上的那一瞬，卡芙卡的眉眼一下柔和了许多。夏末海风的温度正好，海浪的声音也敲好弥补这一刻的静谧。她突然觉得自己开始喜欢海了，只不过夕阳反射在海面上的色彩都不如她的眼眸好看。
这之后她们顺理成章地加了联系方式，顺理成章地在酒吧里继续海滩上的聊天，卡芙卡直白地说明了自己找性伴侣的需求，而星似乎没有带脑子一般问对方觉得自己如何，卡芙卡只是笑笑说看着还不错。休假结束，回到星穹市后她们便没有再联系，直到某天卡芙卡给星发了酒店的房间号，问她要不要考虑一下做自己性伴侣的提案，于是此后的许多个日夜她们都如此缱绻，甚至不再需要躲在酒店，而是固定在卡芙卡家里见面。
直到现在星都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卡芙卡。可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喜欢海。因为卡芙卡难得的邀约总是在海边，海上餐厅，海景酒店，两人都休假的时候可以待上好几天。卡芙卡总会拉着自己在海边毫无目的地走着，有时候她们会聊聊天，有时候不会，光是听着海浪声也不觉得寂寞。夏天又要走了，但海没有尽头，所以她只要跟着卡芙卡走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仿佛能走到世界尽头。
星看着卡芙卡的背影，月光照不亮岸边的人，夜色下已经模糊的只剩轮廓。她又想起刚刚卡芙卡的话，你喜欢看海吗，星。
喜欢。她说。
可是比起大海，我更喜欢你。她说不出口。
“啊，走到头了。”
前方杂乱的礁石滩拦住了去路，卡芙卡停了脚步，星也随之停下，两人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嗯，回头吧。”星淡淡地说，而就在她要转身的那一刻，她看见卡芙卡朝自己伸出了手。相比犹豫的大脑，身体本能率先做出反应，星牢牢牵着卡芙卡的手，将她带离海水往沙滩上走。
还真是一点没变。卡芙卡不自觉笑了出来，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
“要不我背你走吧。”
“嗯？”
“这里沙子太粗了，光脚走得疼，你穿的高跟鞋也不适合在沙滩上走。”走在卡芙卡前面半个身位的星侧过头说着，尽管看不清脸，卡芙卡却仍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炙热。“所以我背你走吧。”
“好啊。”
被背起来的卡芙卡不自觉搂紧了星，脸颊贴在对方的颈窝，她不知道这一刻的温存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只是觉得这样还不赖。但她并没有忘记今天的正经事。
“你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为什么吗？”
星沉默着走着，没有说话，和卡芙卡料想的一样。
“你喜欢我吗，星。”
“我，我可以不回答吗？”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不敢承认的。”
“……嗯，喜欢。”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卡芙卡长叹一口气，或许是她的呼吸吹的星痒痒，星走路的动作都僵硬了几分。
“很抱歉亲爱的，我暂时没有发展亲密关系的打算。我没办法回应你。”卡芙卡顿了顿，在听到星闷闷的回应后继续说。“但是我也不想结束我们两的床上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好吗？”
“嗯。”
“答应得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要回去想几天。”
“没什么好想的。”话语随着叹息一起呼出，她从来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没有我，卡芙卡会去找别人的吧。”
“哈哈，也许吧。”
“所以没什么好想的。我不想你去找别人。”
“嗯，我知道了。”
卡芙卡晃了晃脚，似乎心 情很好，唇瓣贴在星的肌肤上，留下了模糊的口红印记。
“卡芙卡，我也有事情想问你。”
“嗯，你说。”
“我可以追你吗？”
卡芙卡眨了眨眼，没有回答。海浪声再一次填补了她们之间的沉默，却更扰乱了卡芙卡的思绪。
见背上的人没有反应，星又补充道。“尽量不会打扰到你的，你不同意的话……”
“我不同意你就不追了？”
卡芙卡看着小灰毛的侧脸，似乎是笑了笑。“你不同意我也会追的。我这不是怕你讨厌我死缠烂打，所以先问问。”
“那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是啊。”
卡芙卡笑了，指尖勾着星的喉管，在那处脆弱敏感的肌肤上反复摩挲。“好了，知道了，我也拦不住你。”
“嗯。”
海风打乱了星的声音，而其中的喜悦却一点不落地传入了卡芙卡耳中。好傻，她这么想着，搂紧了故意走得很慢的那人。
5. 【上瘾】
追卡芙卡的人很多，一句“追她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巴黎”都不足以描述，可各路牛马蛇神都未能博得她一个眼神。在物色性伴侣时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女人，男人和女人，但多半是卡芙卡玩一两次就没兴趣了，于是她转点钱把人打发走，裹着浴衣独自坐在阳台吐着烟圈，看起来颇像文艺电影中忧郁的美丽女人。
但是星不一样，她笨得实在有意思。卡芙卡还记得星第一次在酒店的表现，局促，但乖得和大灰狗一样。星也不问卡芙卡为什么只让自己脱衣服，赤裸着乖乖跪坐在床边，按照卡芙卡的要求先让自己硬起来，而后任由女人的鞋尖划过自己的胸口和小腹，最后不轻不重地踩在脆弱的略微昂起头的性器上。星闷哼，抬头看向卡芙卡，睫毛随着女人的动作不断煽动着，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为情，而更多的是乖顺，亮闪闪的不知道在期望什么。上位者的支配欲被轻易满足，随之而来的细细密密的满足感爬上心脏。女人勾着唇角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脚尖又使了些力将可怜的小星踩得更低，几乎就要贴近地板，而那涨红了的物什竟贴着鞋底跳了跳。意料之外的阻力让卡芙卡下意识疑惑了一声，星依旧低着头闷不做声，除了害羞之外毫无反抗的意图。片刻的迟疑后卡芙卡露出了满足的表情，于是她好心地放过了被欺负许久的性器，俯下身拉进两人的距离，指尖轻轻拂过星的脸颊，将她耳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那早已红透的耳朵，如同奖励听话的小狗一般揉了揉她的耳根。
乖孩子。她说。今晚你先自己解决，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好吗？
小狗无处安放的眼一会儿盯着卡芙卡的眼睛，一会儿盯着卡芙卡的唇，稀里糊涂地点着头，而后她好像被奖励了一个轻吻，又好像没有，直到卡芙卡离开，房间门被关上她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星捧着手机看着刚刚发来的转账消息，心想，自己这样是不是被包养了？真不赖啊真不赖。
之后的一个多月中卡芙卡都在教导星，如何做前戏，如何让她舒服，如何让小星持久一点等等。等迎来她们第一次真正性爱的时候，窗外的银杏树都已经开始掉叶子了。星仰躺在卡芙卡卧室的软床上，手扶在身上人的腰窝，不知道自己该贴紧卡芙卡的皮肤，还是就这么虚虚的握着。低喘中的女人很快注意到了小狗的不安分，更为主动地握着星的双手贴在自己腰腹两侧，而后惩罚一般夹紧了下身。
“专心点，好吗？”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星只得梗着脖子点点头，本就因卡芙卡的声音软了耳根，这下更是头晕眼花。她睁眼想去看卡芙卡的神情，目光却被上下晃动的雪白吸引去。真要命。
周末的午后满是懒洋洋的气息和温度，星觉得房间里还是太亮了，亮到她不知道该看哪里，视神经都被刺激得发热。她看着卡芙卡甩了下头发，继续和自己的交合，小腹卡芙卡掌心撑住的地方又痒又热，而星并不敢轻举妄动，她在性事上毫无经验，卡芙卡显然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所以她最好先乖乖做个聪明的按摩棒，暗自记下女人喜欢的角度。但她现在大脑宕机的状态真的记得住吗？显然是不能。卡芙卡自顾自舒服完让星自己去解决，星哼着气回应，耳边是卡芙卡在浴室的水声，脑袋里还是刚刚情事中的温暖和湿润。她偏过头看着窗外飘零的树叶，又低头看了看硬挺的小星，什么也不想思考，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想知道卡芙卡身上香香的是什么味道。或许待会儿轮到她洗澡的时候就知道了。
随着两人见面次数的增加，卡芙卡逐渐将一部分的主导权交给了星，毕竟她是来找人伺候自己的，每次都要自己亲自骑在小星上实在是太累。而星一直做得很好，足够明白如何取悦她，如何在事后料理好一切，如何在一切结束后不去打扰彼此。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奖励，卡芙卡允许她在自己家过夜，允许她抱着自己入睡，而更为重要的，是卡芙卡教会了星如何接吻。
秉持着性爱分离的原则，卡芙卡从未和星亲吻过，这太容易上瘾，容易叫人产生她们相爱的错觉。可那双金色的眼眸过于赤诚，黑暗中也闪着朦胧暧昧的光，冬日的房间内因为地暖因为情爱早就热的一塌糊涂，卡芙卡只看一眼那抹金色便又被点燃了，她轻轻吻上星的脸颊，啄着她的下颚，最后贴在她的唇瓣上说，吻我。卡芙卡稀里糊涂给星开了特权，事后她也冷静地权衡过利弊，可是和星接吻很舒服。至少在亲吻的时候，卡芙卡喜欢星那副着迷的样子，她还想多看看，便再未想过收回这项权利。
听话，长得不错，有意思，活好，卡芙卡是这么和友人评价星的。即便是星做出了越界的追求行为，卡芙卡也并不觉得麻烦，她甚至答应和星出去约会过两三次。电影院，咖啡厅，水族馆，老套得和上世纪的电影一样。而星连去牵卡芙卡的手都小心翼翼，卡芙卡摇摇头说这可不行啊，星便无辜地看着卡芙卡，食指勾着她的小拇指，询问自己该怎么做。
这是你的课题，亲爱的，不是我的。
可卡芙卡还是笑着裹住了星的手，小灰毛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喜欢你，好喜欢你，卡芙卡。她说。
卡芙卡没有说话，缩在围巾里感受着那片刻的温暖，默默原谅了星的笨拙。也许下一次星会带给她惊喜呢？
“看来你对她很满意。”
卡芙卡和银狼刚处理完工作，随口聊了两句星的事情。她端起咖啡小口抿着，只笑不语，摆弄着办公桌上的花。这是星送来的花，偶尔还会有写了寄语的小卡片。自从那天星的追求得到了卡芙卡的许可，她每周三中午都会订一束花寄到前台，工作人员会将卡芙卡办公室里的花换成新的。银狼说这太老土了，卡芙卡觉得也是，可她并不反感，反而期待下一周星会订什么样的花来。
“所以呢，你们俩就这样互相吊着？”
卡芙卡耸耸肩。“我说了，我不打算谈恋爱。”
“哎，卡芙卡，我直说了，你觉得她会这样追你一辈子吗。”
“不会吧。怎么了？”
“那你有想过，万一她等不起不追你了，或者你们结束了，之后怎么办嘛。你如果无所谓的话那我也就不问了，但我觉得你其实挺在意她的。”银狼丧气地伸了个懒腰，放下刚刚gameover的游戏机。“虽然我不擅长恋爱游戏，但听起来那家伙挺不错的。你自己也知道找个合适的不容易，所以我建议你好好考虑清楚喔。”
“嗯，知道了。”
“对了，星好像已经到公司楼下了，你看我们今天要不早点下班？反正项目策划已经批完了。”
“什么？”
“什么什么？”
——啊哈哈你原来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们通过气的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她根本不认识我要走了今晚还有事儿拜拜啊！
一层，A出口，大楼的正大门。卡芙卡站在台阶上左右张望着，很快就在夜色中看到了那个台阶下揣着兜、左右踱步的灰发“路人”。
“嗨，这位小姐，在等人？”
熟悉的声音响起，星唰地抬起头看向卡芙卡，忽闪的眼睫毛暴露了她的慌张，而她还是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说，“好巧啊卡芙卡。”
好笨。卡芙卡没有意识到自己皱着眉，露出了嫌弃又好笑的表情。“真的是好巧吗？”
星低头避开卡芙卡的眼睛，来回掂着脚尖，嗯了一声。“想着要是碰上你下班，可以约你吃顿饭，送你回家…什么的。”
卡芙卡长叹，呼出的气化作白雾。她走下台阶，直到高出星半个头为止，用双手贴在星脸颊的两侧，试图在寒风中带给她一丝温暖。
“等了多久了？脸这么凉，耳朵也是。”
“没多久，才到二三十分钟吧 ”
“怎么不进去等？”
“门口的接应生老问我有什么事……我不想告诉他。”
卡芙卡又叹息一声。这家伙真是笨的没边了。在行人入口的大门蹲点这么久没蹲到过人，难道没想过卡芙卡是开车上下班、走停车场入口吗？据银狼所说，她第一次注意到星是在一个多月前，后来看星每天都来就顺便聊了两句，因为恰好有着共同的游戏爱好，两人便成了游戏好友。银狼以为卡芙卡每天都是和星一起下班的，结果事实上是星一直在傻等，卡芙卡根本就不知情。
想到这里，本来温柔捂着星耳朵的手转而拧上耳根，卡芙卡恨铁不成钢地说：“以后你想来接我，直接和我说，我下班前会提前半小时和你说的，好吗？”
“好，好好，哎哟疼，卡芙卡我错了……”
又是那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卡芙卡松了手，转过身往台阶上走了几步，皱着眉摇摇头。等她重新看向星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星从身后的小电驴框里拿出一束花朝她傻笑。
啊……好土。卡芙卡这么想着，眉眼却都放松了下来。
“你每天都会带一束花来等我吗？”
星点点头。
“那这么久都没等到我，这些花好可怜，买回来就被扔了。”
“没有！我把它们都装在花瓶里放社区绿化了，我家阳台也有一些。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看看……”
星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注意到卡芙卡愣神了几秒钟，而后又慢吞吞走了下来，她们之间的距离重新回到两个台阶。
“你原来还戴眼镜。”
“有点散光，工作要…”
“我从来不知道。”卡芙卡低下眼眸打断了星的话。“我也不知道你工作是做什么的。”
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听不明白卡芙卡声音中的忧郁，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单纯是卡芙卡今天心情不好。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对卡芙卡的眼睛同样投以注视。
“我们认识多久了，星？”
“一年多了。”
说话间，卡芙卡又走下一步，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一个台阶，中间还挡着一大束花，于是卡芙卡微微弯了腰，进一步缩短了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们私底下从来没有靠这么近过。
“是吗。都这么久了。”
女人的双手捧上星的脸颊，指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很痒。自然而然地，卡芙卡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星的额头上，闭着眼深深吸着气。星想提醒卡芙卡花上的水沾到她的大衣了，可话没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卡芙卡吻了她。仅仅是唇瓣相贴、细细密密的吻，如同小动物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啄着星的唇，很软很舒服，带着卡芙卡特有的香气。这样的亲吻不足以扰乱两人的呼吸，可为什么星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呢？她有些沉溺在这样的触碰中了，下意识伸出舌头加深了这个吻，而在舌尖交缠的几秒内卡芙卡就推开了她，力气有些大，星一个没注意往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花束包装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她们的距离又足够远了，两人相顾无言，深秋的风让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抱歉，今晚要加班，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
“卡芙卡，花…”
卡芙卡自己话都没说完就转身走了，星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好像刚刚主动亲自己的不是她一样。也许不该伸舌头的？她把卡芙卡吓跑了？星舔着唇角，把花放在小电驴的框里，带好头盔准备回家，脑袋里还是卡芙卡温润的吻，于是她坐在坐垫上几分钟都没有动弹，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一下——想色色的事情开车容易分心。
回去“加班”的卡芙卡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冷，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同事一个个如同大难临头的样子。也是，本来早早下班的总经理黑着脸大步流星回到办公室，任哪个打工人都要擦两把汗。大家目送着卡芙卡进办公室关了门才松口气。
此时的卡芙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真的要回办公室一趟，她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真要命我为什么会亲她”。手机振动恰好是另一个当事人发来的消息，她和卡芙卡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让卡芙卡注意休息不要加班太晚。昏黑的办公室内只有手机的屏幕光，卡芙卡苦笑，回了个好，她突然又想起那个柔软的吻。
星约她出去的时候她只当是散心，银狼叫她好好考虑的时候她没放心上，银狼和她说星其实每天都有来等自己下班她没当回事，可当她真的看到星傻傻地在楼下等自己的时候，好像满心都是她了。一个笨拙的不着要领的捧着鲜花的小浣熊，永远永远带着赤诚的爱注视着自己。卡芙卡做不到完完全全忽视她，所以，即便早在星坦白前卡芙卡就注意到其中的爱了，她也装作不知道。
现在的卡芙卡似乎对那双眼睛没什么抵抗力。秋冬天天黑得早，星的身影模模糊糊，镜片后的眼睛还是那样亮闪闪的，卡芙卡觉得她既可爱又可怜，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充盈了心脏，于是她想靠她更近一些，她希望能够温暖她一些，她觉得她需要一个吻作为奖励。而当星反过来吻自己的时候，卡芙卡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奖励，她才是那个渴望亲吻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上瘾的？卡芙卡捏着眉心得不出答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却迟迟没有点上。或许打从一开始，对亲吻上瘾的就是她自己。她宽恕着星的笨拙直到她熟练，她纵容着星去亲吻自己的唇，勾缠自己的舌，在脖子锁骨小腹腿根处留下湿漉漉的痕迹甚至吻痕齿痕而不去遮掩。性爱激发的原始冲动容易让人感到满足，但亲吻不一样，一个吻总是引得人灵魂飘离在外，融进对方的身体了。脑袋里都是她，呼吸间也都是她，口中做乱的也还是她，手中迫切的想要抓点什么获取安全感，也会被她一一捕捉，融进这个吻里。她受不了了推开对方一些，低头注意到两人紧紧连接的下体，迟钝的大脑再一次接受到刺激，便愈发沉溺其中了。她喘不过气，却仍笑着索吻，一次又一次品尝着爱的味道，即便那并不是她所追求的。即便那对她们都毫无益处。
6. 【戒断反应】
夜晚，下班回家的星倒在床上翻阅着自己和卡芙卡的聊天记录，她没有开灯，屏幕的光有些刺眼，但这也更符合她失恋的氛围。从去年九月开始，星一点一点翻看着那些毫无营养的对话，不过是卡芙卡让她去她家，偶尔会聊些无足轻重的事。最近两个月的消息往来更是少得可怜，星划拉两下就全然翻了过去。两人的见面次数一支手都数得过来。
卡芙卡让星接她下班两次，在晚上十点多。星说天冷了打车来接她，卡芙卡说车上闷，要坐小电驴。卡芙卡坐着小电驴闷不做声，到家门口后疲惫地和星说谢谢，你也快些回家去吧。
星请卡芙卡出去吃饭一次，但中途卡芙卡接了个电话又回公司了，走前买了单，星一个人吃到撑也没吃完，打包回家又吃了一顿。
卡芙卡在周末下午约星来自己家履行性伴侣义务两次。一次等星进门的时候，卡芙卡已经累得自顾自睡着了，于是她做好晚饭后默默离开了。一次星像往常一样去讨吻却被卡芙卡侧头躲了过去，在星说出“我爱你”的时候更是被卡芙卡一巴掌捂住了嘴巴。喘息中的女人并不如往常那样动人，她微皱着眉和星说，不要在这种时候表白。
深埋在卡芙卡体内的性器停滞了一瞬，而后继续抽动着，搅动着两人的体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那我喜欢你。”
“哈…也不许说这个……慢点，慢点。”
卡芙卡没好气地去掐星的脸颊，星也没有一点放缓速度的意思。她不再去啃咬卡芙卡的胸乳，直起身抓住卡芙卡的小腿扛在肩上，好让两人贴的更近些，也方便她去亲吻小腿内侧的肌肤。
“我不明白，卡芙卡。你希望我该怎么做？”
“做你该做的，不该说的别说。你这样…嗯……我心很乱……”
“可我喜欢你。”
“闭嘴，唔——”
星再一次俯身压下来，连带着卡芙卡的腿也折了起来，被欺负的小穴一览无余，性器快速抽动，带出深处的体液在穴口溢出。星的手臂卡在卡芙卡腿弯下，也方便了她去抚摸那丰腴的臀肉。
“…哈……放下来，我不喜欢嗯…这个姿势。”
“不喜欢吗？可是卡芙卡咬得我好紧好舒服…而且……”星把身子压的更低了，连带着在卡芙卡体内的性器沉的更深，戳在女人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意料之中地，星听见了卡芙卡变调的呻吟。她满意地笑了笑，凑在卡芙卡耳边说起悄悄话：“这样可以戳到卡芙卡最喜欢最舒服的地方。你看，它吸着我不想让我走呢。”话音末了，星舔舐在柔软的耳垂，卡芙卡再一次如她所愿的高潮了。于是她一如往常那样按压着卡芙卡的腿根帮她舒缓，用唇瓣贴着女人的肌肤，听着她激烈的喘息和心跳，而后说：“好喜欢你，卡芙卡。”连带着窗外的雨声都是快乐的声音。
卡芙卡似乎是累了，小臂遮着眼睛侧躺过去，体内的性器也随之滑出，滴滴答答的体液咽湿了床单。星依旧跪坐在床上，掰着卡芙卡的腿就要进行下一轮的性爱，却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
“不做了。”卡芙卡踩在星的胸口拒绝了她。
“不舒服吗？我弄疼你了？”
“我说了不做了。”
“怎么了卡芙卡？”
她从未见过卡芙卡对自己如此严肃的样子。星愣在原地看着她，可对方并不愿意看自己。在意识到卡芙卡是真的生气了后，眉眼中的不安取代了刚刚的嬉笑。她从未在性事中惹怒过卡芙卡，即便她们的关系暧昧不堪，告白的界限并不明确，过去的几个月中卡芙卡也从未如此拒绝过她。
“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她捧起卡芙卡踩住自己的那条腿，亲吻在足背开始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那人并不回应自己，星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她开始有些慌乱，咬着嘴唇不知所言。
“我累了，星。”卡芙卡抽出被星握住的手，抓起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无声地拒绝了星的一切。回应她的只有窗外的雨。
沉默。
“床单，要换吗。”
过了许久，被窝里那人才开口：“不用管了。”
星背后的汗凉了个彻底，从背脊冲到头顶的发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卡芙卡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一句挽留的话语。
结束了？
结束了。
一切就突然结束了。
她们的消息停在那个下午。光标闪烁在对话框内，顶着上一周星厚着脸皮发出却未得到回复的信息。
「最近很忙吗？要不要我去你家做饭？(´･ω･`)」
看到这的星将手机丢在了一遍，深深蜷缩在被窝里，埋在棉花里狠狠大喊着发泄着。她埋怨自己没出息，便宜货，对方勾勾手指就把自己的魂都勾走了，又怨恨那女人无情，明明不要她的爱又允许了她的追求，几个月来默许她的一切。但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恨卡芙卡，星便开始狠狠蹂躏着自己可怜的头发。她决定了，她不会再去给她买花，不会再去等她下班，路过好看的服装橱窗也不再逗留，堆积在家里从未送出去的礼物也都要被她打包扔掉，遇到有趣的事情再也不和她分享了。若是以后大脑再不争气地想“卡芙卡在做什么呢”，她就要一巴掌扇醒自己，发呆的时候再不由自主想卡芙卡的事情，她就要狠狠掐自己的腿根。她不要再想着喜欢她了，她不需要她，她讨厌她自作多情的爱。随便她去找什么炮友好了，这些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她爱抽烟就抽去吧，反正老了身体不好的不会是她。她要诅咒她不会被谁真情实感地爱着，她要诅咒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星埋头在枕头内，眼泪一点点掉落下来。
算了，她还是舍不得诅咒卡芙卡。该好聚好散才是。她才不要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在这咒别人。
……不识好歹的，或许一直都是她自己。
或许她该放下卡芙卡的事，慢慢接受她们已经越离越远的事实。可每到夜晚，星总是不受控地开始想念她，思念她的温柔，眷恋她的气息。她从来看不明白她的眼睛，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她的喜怒哀乐，更看不清其中的缱绻是因为性还是因为爱，她想靠得再近一些，看得更真切一些，却被那人弹了个脑瓜蹦。星觉得委屈，和她说我只是喜欢你，梦里的人就更模糊了。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只是那双眼睛的颜色让星找回一点真实感，没有伪装的纯粹的粉紫色，带着她的心沉静下来。
你说什么，卡芙卡，我听不清。
女人笑笑，她看见她张开嘴说。
“哭！啊！喊！啊！叫你妈妈带你去买玩具啊！”
惊醒。迷蒙中的星睁不开眼，四处摸索着去找烦人的手机，没好气地挂了电话，脑门因为刚刚的惊吓突突直跳，而刚挂断不过几秒钟手机便又开始响铃震动，被窝里的星无能狂怒着。
“谁啊。”
“是我，银狼，你现在在哪？”
“我要睡觉。什么事？”
“你最好现在过来一趟吧，是卡芙卡，她喝多了。”
“你们打个车送她回家不就好了？”
“嚯，你居然不想来？”
“……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是她保姆。”
“那随你咯，地址我发你了，来不来看你。拜。”
“卡芙卡呢，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要和她说话。
啧。这就挂了……
星没好气的翻了个身，团着被子藏了起来。
有什么好去的。
…………
你们已经结束了。
她不要你。
……
gameover了。終わった！死心吧！
…
她就算喝酒了胃不舒服了也不需要你照顾，醉倒在路边也和你没关系，被奇怪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草！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妈的，我就是便宜货舔狗放不下她行了吧！！！
此时距离星被“踹开”不过一周。
星风风火火赶到银狼发来的定位，狼狈地在酒店大厅绕了好一圈寻找着卡芙卡，正当她要再给银狼打电话时，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长廊尽头的沙发上，站在一旁陪着她的，是个陌生男人。星挂断了电话，一边狐疑一边快步走过去，男人很快注意到了她，眼神并不和善。星瞪了他几眼，挤过男人蹲在卡芙卡面前，刚想开口询问卡芙卡状况，男人开口道：“她来了，卡芙卡”，留下这句就走了。
这让星很不爽，她不服气地又瞪了男人背影两眼，才重新看向卡芙卡。“卡芙卡？你还好吗？”星这么问着，但很明显，卡芙卡醉的很厉害，小脸通红。她听见声音才睁开眼睛打量着星，眼睫毛一颤一颤，好像下一秒就又要睡着。
“胃难受吗？”卡芙卡点头。
“想吐吗？”卡芙卡点头。
“我带你去卫生间。”卡芙卡点头。
但星撑着卡芙卡在垃圾桶前半天，卡芙卡只是赖在她身上，没骨头一样搂抱着她。星叹气一声道：“那你先喝点热水，我带你回家。”卡芙卡点头，接过星递过来的保温杯小口啜饮。
星以前也在卡芙卡应酬的夜晚陪伴过她，醉成这样她也是第一次见。不指望喝酒的人能给出什么回复，星一边给卡芙卡穿好大衣，一边给她戴上自己准备的围巾和手套，嘴上还要碎叨叨说，又穿这么少来应酬，冻不死你。乖乖任由星摆弄的卡芙卡闻言居然笑了出来。星愣了愣，随后又撇着嘴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的小情人们呢，刚刚那个男的呢，怎么没人给你带衣服啊。我被你踹了还要来照顾你，可真是……”星嘿哟一声抱起卡芙卡，遮掩住自己的叹气声。还故意在手上颠了两下，让那人搂得更紧些。
也就我这么关心你了。星垂下眼眸看着异常粘人的卡芙卡，心里止不住的落寞。换做别人你也会这么黏着他吗？卡芙卡。
她移开视线不忍再去看她。
照顾一个酒鬼会很麻烦，但如果是卡芙卡的话，唯一的麻烦就是在抱着她的同时开门。好在星的进门指纹并没有被删除，使点力气抬起胳膊就行了。而随着动作，卡芙卡也一并被她抬起来几分。酒鬼满眼笑意看着星费了力去够门锁，毫不自觉地贴在她的颈侧深深呼吸着，惹得星痒得很，手上差点卸了力。
进门后就顺利多了，星把卡芙卡放在床铺上，轻车熟路地去衣帽间找来睡衣给卡芙卡换上，再拉着那没骨头的人卸妆、散头发，确认过她胃不难受了后，喂她喝点热水，裹紧被窝里让她睡觉，自己去厨房熬上粥给她醒来喝。等星写好便条准备回家的时候，指针已经快走到了三。
临出门前星在玄关驻足了许久，最终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她轻轻摸回卧室，黑暗里打量着那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回来做什么，那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卡芙卡比平日里重一些的呼吸声，听起来怪可爱的。星笑了笑，蹲在一旁抓起卡芙卡裸露在外的胳膊，鼻尖嗅到她的香水气息混杂了淡淡的甜酒味道。沉默片刻后，她揉捏着那支手放在嘴边碰了碰。
我果然还是很爱你，卡芙卡。
她说。
夜晚好像更安静了，卡芙卡的呼吸声也轻了许多，可浅浅的吸气声逐渐变为小小的抽泣，这让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不自觉瞪圆了几分眼，做贼心虚的本能控制着下半身扭转过去赶紧跑路，大脑却又控制着她的上半身留下，星就这么在原地蹲在地上混沌了几秒，随之而来的一声呜咽声彻底让她清醒过来。
“卡芙卡？你没睡着吗？怎么了？”
星在一旁关切地问，因为看不清卡芙卡的面容，干脆跪地上趴在床头。而那人依旧哭着，黑暗里星什么也看不见，伸手去摸卡芙卡的脸，只有一手的泪水。
“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别哭，嗯？”
卡芙卡的哭泣声不减，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看样子是没有醒，大概是自己的声音让她梦见了不好的事。星从没见过卡芙卡哭，立刻抽了和她相握的手，咬着下唇，胸口深深地起伏。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耳朵却一丝不落地捕捉着卡芙卡的动静。
抽泣声之外，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星。
一个单音节字，不难辨认，听起来又实在模糊。她有些无法忍受了，她的心脏也在随着那人的抽泣一抽一抽的疼。她该做些什么，她应当做些什么，至少情况不会比惹哭卡芙卡更严重。
于是她将手探进被窝重新握住卡芙卡，靠在床头轻轻和她说，我在呢卡芙卡，我在。
不要哭，不要哭。
你要快乐。
你要幸福。
7. 【雪】
星穹市迎来了初雪。天依旧阴沉，风也吹得更冷了些。星抬头望着雪花而后深深地吸入一口冷空气清醒清醒大脑，踩着别人留下的脚印朝着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星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平静中带着一些忧伤，一丝快乐，一点释然。路人离去时咖啡的香气让她放松，耳边雪花声安静了整个世界。而等星走到咖啡厅的大落地窗前，那一点快乐又被大雪掩埋住了。
她是不想来见卡芙卡的。
但，都走到这里了。
星在窗外很快就看见了卡芙卡。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修身白色毛衣，椅子上摆着卡其色的羽绒服，很好看。星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还是老套的卫衣，和她一点也不搭。
星就这么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推门进去，直直朝着对方的座位走去。她沉默地站在桌边，卡芙卡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她，注意到星后脸上便绽放出那招牌的笑容。
“诶，你来啦。眼睛真尖，我都忘了告诉你桌号。”
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卡芙卡。那双平静的紫罗兰眼睛同样向她投以视线。
“坐吧。”
她这才拉开椅子靠在后背坐下，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也没有要摘下围巾耳罩的意思。卡芙卡并没有多说什么，在星坐下的时候侧身拿出一个纸袋。
“这是你的围巾和手套，我已经洗干净了，那天谢谢你。里面还有给你的回礼。”
星应当说些什么的，卡芙卡也适时地停顿了一会儿。
“打开看看？”
她将纸袋推向对面，星依旧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缩着脖子让人看不清神情。
卡芙卡像是预料到一般，笑着端起已经温凉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垂眼在桌面，轻声说：“你今天迟到了呢。我本来以为你不来了。”简单的一句陈述句，没有责怪，只有说话人莫名的低落。短信发出后没有得到回复，她在这坐了许久，坐到店内的暖气让她不得不脱下外套在这久留。反观对面那人，穿戴整齐，也许下一秒就要起身离开。
店内叮铃哐啷的繁忙声填充着两人的沉默。
“我要走了，星。”卡芙卡长舒一口气，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晋升基本定了，我被调去了欧洲的总部，以后要常驻在那了。”抬眼，那人依旧冷冷地看着自己，无动于衷。卡芙卡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有些苦涩了。但如果她说话的时候有看她几眼，就能轻易捕捉到星眼角的抽动。
“所以，今天也是来和你告别的。”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她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眸试图看出些什么。她希望星说些什么。可星移开了视线，依旧皱着眉。至此，卡芙卡手中只剩最后一张底牌。谈判桌上都不曾有她无法控制的事，小小的咖啡厅对话却变成了单人独白。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
于是她笑笑。
“那再听我说最后一句吧。”
她侧头望了好一会儿窗外的雪，深深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我想我是爱你的，星。”
视线重新回到那双湿漉漉的幽怨的眼眸。
“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认清这件事。”
“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她看着她眼眶变红像是要哭，而星皱着眉一声不出，沉默许久后终于泄出一声笑。她摘下围巾和手套放在一边，揉了揉眼睛。
“是吗。”
“换做以前的我听到你这么说，可能会很开心吧。”
“但是老实说，我现在居然没什么感觉……”
“不过正好，你走之前我们把账算清楚吧，卡芙卡。”
“你欠我好多，好多账没算呢。”
情况再一次超出了卡芙卡的控制。她现在四肢无力，瘫软在星的怀里，下面却依旧源源不断地分泌出爱液，迎合着毫不怜惜自己的那根。她实在受不住了，眼角止不住地流下生理泪水，向后去抓那人的手臂，喘息呻吟中挤出破碎的话语：不行了，星，不要做了。
而星轻轻咬着她后颈的皮肉，身下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换做往常她肯定会听卡芙卡的话，但今天不一样。于是她揽住了卡芙卡的腰身，抱的更紧了些。
乖啊，卡芙卡，乖，半小时还没到呢，再坚持一下。
卡芙卡皱紧了眉承受着这一切混乱，也许她就不该答应星。神游间迎来了自己第三次高潮，大脑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起下午咖啡厅的雪。初雪的日子该是浪漫的啊……
……
“你欠我好多，好多账没算呢……今年四月起，你就没给我打过钱了。中间约了多少次你自己回去看聊天记录算吧，而且你拖欠工资，我要涨价。”
她是这么说的。卡芙卡笑笑，没想到原来是这个账。
“嗯，好。”
“嗯……呃…涨到五千，不，一万一晚。”
“嗯，好。”
她显然变得不悦了几分，嘴角抽了抽，侧首躲避着卡芙卡的目光。嘴上嘟囔着，怎么着都有小一百万了。
“这样啊，那可能一时间没这么多现金，你等我年终发下来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的钱。”
“嗯？”
“我要反过来买你一晚上，卡芙卡。”
卡芙卡又觉得她这幅样子是要哭了，可金色的眼眸里是她看不清的火气。
你记得的吧，你说过让你戒烟的条件。
卡芙卡。
卡芙卡？
在想什么呢？嗯？
星架着卡芙卡的双腿在腰侧，不顾身下人无力的推阻，重新进入了深处。
“别躲…最后一次了，我保证，哈……很快就结束了。”她垂下眼眸欣赏着卡芙卡姣好的身段，用汗湿的掌心去贴女人软软的小腹。“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她注意到她好像是哭了，意识不清晰地偏过头去断断续续喘气，于是星温柔地环抱住她，亲吻去她的泪水。
“我又惹你哭了？但是这可是你当初自己说的，不是吗？”
“我定了闹钟的，三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还有就是，啊…滑出去了……”
星入的更深了些，卡芙卡的呻吟也如她所愿变调几分。星亲吻着卡芙卡的侧颈，一手揉捏在卡芙卡的臀肉，一手按在她的小腹。
“我想你记住我……”
“你要记住我的，没人会比我做得更好，卡芙卡。”
“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和喜好。”
“比如——这样直直顶进去…会撞到子宫口，会痛，对吗？”
“但是稍微，哈……往上一点…就是你喜欢的地方。”
“退出去的时候蹭过这里，磨一磨，还有这里，你都会把我夹的好紧……”
“不过果然，嗯…还是顶进去的时候，卡芙卡反应更大一些。”
“你真的很喜欢吸着我，卡芙卡。也许你的身体已经记住我了……”
星再一次缓慢地深深顶入深处。“以后你每次和别人做爱都要想起我，不管哪一处，都是我先来的。好不好？”
卡芙卡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有意识地缓慢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没有亲吻的性爱实在难捱，但随之而来的刺激让她再一次陷入混乱——星的手正按压在阴蒂上，时而揉搓时而挤压。在闹铃响起的那一刻，圆钝的指甲轻轻掐了上去，卡芙卡被强制高潮了，她不自觉地张口喘息，脑袋里一片空白。眼泪滑进锁骨而后被舔舐殆尽，朦胧中她听见星贴着自己的额颤抖着说了些什么。
我赢了，你要戒烟了卡芙卡。
星得意洋洋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抬眼才发现另一个当事人已经迷蒙中要昏睡过去。嘴角那点弧度终于垮了下去，她卸下了故作不在意的面具，静静地打量着卡芙卡。她从未如此张狂地在卡芙卡身上留下这么多印记。
她松开了怀抱，将卡芙卡裹进了被窝，简单的清理后等待她入睡。只有这时候她才敢再说上几句悄悄话。
……好想在你身上留下更多印记。
好想你带我一起走啊。
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长时间的加班让她这个月的作息都不正常，前两天去照顾卡芙卡几乎通宵一宿又是雪上加霜。今天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但是沙发床睡起来并不舒服，反而更累人了。她伸手去捞被子想要睡个回笼觉，捞了半天却拱到了一个怀抱里。
“醒了？”
如果她没有继续假意装睡，就能看见正刷着手机的卡芙卡小小惊讶的样子。随后卡芙卡便迎着星的动作将她搂抱在怀里，哼笑的那点气息全都洒在星的脸上。这还不够，卡芙卡还要用指尖拨弄星的脸颊，最后喟叹一声，将星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终于是喘不过气的星装不下去了，甩甩头逃离胸部的挤压。
“不睡了？”
星看着卡芙卡笑眯眯的样子默不作声。良久，才问出一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卡芙卡眨眨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因为我想和你一起睡啊。哪有人做完还自己跑沙发睡的？”
星抻着下巴说不出话。她总不能说觉得自己该和卡芙卡划清界限吧！这么说肯定会被卡芙卡笑话的。于是她一脸不悦地背过身去，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被子里，只露个生闷气的眼睛。
“我饿了，星。我们出去吃饭吧。”
见那人没反应，卡芙卡索性自顾自地抱了上去，脸贴在星的背部，像是自言自语。
“你每次来我家，我可都是给你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啊。”
“床铺也都收拾的好好的，哪里会要睡沙发……你半夜还不给我被子盖…哎——”
睡衣那点布料很快就被卡芙卡的温度捂热，星有些受不住，对此毫无自觉的卡芙卡依旧沉溺在自我独白中。她寻找着背后拥抱的最佳姿势，但到最后她也没能将星抱在怀里。于是卡芙卡不再多说什么了，平躺看着天花板，话语轻飘飘的：“我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她还在琢磨是“连星也讨厌我了”还是“果然被星讨厌了”，身旁那人突然坐起身来，一脸的不悦。卡芙卡以为她终于要说些什么了，星却问她：你想吃什么？
气呼呼的，却还在关心自己。她突然又沉溺在回忆中了，只有星和自己的时光里，每一个气息的交换，每一次肌肤的触碰，或者什么都不做，两个人在一起发呆时的空气……她一直珍视这样的美好，原本坚守的一人世界在她的默许下，被悄无声息地侵入。而等卡芙卡明白其中的缘由，一切似乎都晚了。
她抬眼注视着那双眼睛，那双并不看着自己，像孩子一样生闷气的眼睛。其中是否还有一丝爱呢？其中是否还能有自己的一个角落呢？卡芙卡喜欢星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睛，有午后的温暖，有傍晚的缱绻。她曾经以为这是上位者的支配欲得到了满足。但她喜欢的，从来是星而已。
鼻尖有些酸涩，卡芙卡揉揉眼睛，随口应着：“就在你家附近吃点吧，你比我熟悉这里，吃些你喜欢的吧。”
她想去握住星的手，最后还是看着她的背影，一动未动。
卡芙卡难得吃了街边的小面馆，拒绝了星给出的预约餐厅的选项。据星说她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就来这里吃上一顿，因为绝不会踩雷。卡芙卡笑着听星点评着菜单，脑袋里却在想这人出门前问自己怎么不化妆。什么时候下馆子还要化妆出席了？换做以前她肯定要呛星一句。但是现在就算了。
两人简单的吃了一餐，口味确实不错。星一个劲儿给卡芙卡加浇头，生怕亏待了她一样，而后又带着她去转了好几个路边摊，卡芙卡说好久没吃了的通通买一大份。只是星还是挂着脸，路上也没什么话可说。
渐渐地，雪又开始下了，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底踩在雪地里，雪花落在衣服上或融或积。卡芙卡不知道接下来是去哪，也并没有去问，只要跟着星走就好了。但新下的雪让路变得湿滑难走，更别说手里还拿着红薯板栗南瓜饼，虽然大部分还是星拿着的。即便卡芙卡尽量跟在星身后，抬眼看去，两人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她没由来的想到，星就要这样消失在这片白芒中了，她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悲伤随着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中，卡芙卡想呼喊她的名字让她回来，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她意识到是自己先抛弃她的。星完全有理由同样将她丢弃。
玫红色的眼睛眨啊眨，那人的身影已经远的有些模糊，脚下也传来阵阵凉意。长时间的驻足让雪水渗进了鞋袜，卡芙卡却并不在意，依旧看着星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尽头。她看见她在十字路口张望，前前后后找着什么。两人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间的交汇，星朝着卡芙卡大步走来。
“怎么了？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丢了。”
卡芙卡只是笑。
“是不是刚刚吃的不舒服了？”
卡芙卡摇摇头，笑意更甚。
“你鞋子湿了，卡芙卡。”
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向卡芙卡伸出空出的那只手。
“你待会儿怎么回家？”
“这么着急赶我走啊，明明下了这么大的雪。”
“没……”
“开玩笑的，等雪停了我打车回去吧。”
“嗯……”
星不自觉地握紧了卡芙卡的手，隔着手套卡芙卡都能感受到她的用力。最后她们又不说话了，雪越下越大，在星的提议下两人在商场内暂歇。说是商场，其实是老旧的百货大楼，空气中夹杂着明显的空调气味，刚进门星就后悔了。
“我们要不换家店坐吧，呃，附近应该有咖啡馆奶茶店什么的……”
“没事，随便逛逛吧，估计很快就雪停了。欸？大头贴，好久没见过了。”
卡芙卡饶有兴趣地拉着星挤在小小的合影室内，开始捣鼓着机器。
“不错诶，这个相机没有太失真，旁边还有镜子……我们来拍几张吧，星。”
星没有拒绝，她当然不会把卡芙卡一个人丢在这。只是她挤出来的笑容僵硬无比，打印出来的合照显得很奇怪。星撇着嘴说抱歉，卡芙卡倒也不急，在一旁调试着滤镜和模板，和星说准备好了告诉她，她先自己拍几张玩玩。
星依旧僵着脸，看着正在拍照的卡芙卡。她笑得好好看，她的眼睛好温柔，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开心的卡芙卡了。她突然想起了和卡芙卡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那时的她也是这么自在。卡芙卡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快乐吗？想到这里，星低下了头，看着两人奇怪的大头贴，不自觉捏皱了照片。她们认识多久了？两人好像都没有过一张正经合照，仿佛是彼此世界里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恰巧短暂地同行了一会儿而已…此后还有什么能证明她们相伴的日日夜夜呢？她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星颤抖的呼吸很快引起了卡芙卡的注意。她握住了自己的手，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却没有再多问什么了。她太了解卡芙卡了，她肯定看见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红了，她肯定知道自己要哭了，她什么都不会问的，只会抱着自己一言不发，就像现在这样，卡芙卡从来都是这样，默许着宽容着自己的一切。
“有人路过都要觉得我欺负你了，怎有人拍大头贴还能拍哭？”
“我没……”星接过卡芙卡递过来的纸巾，抽泣中话语断断续续。“我只是突然，突然想到，呜，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合过影。你要出国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不想你走，卡芙卡。”
声音几乎被抽泣声堵住，说完星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掉，她狼狈的捂着脸，却被卡芙卡轻轻拨弄开手。
“合影吗？有的呀，有的。在星不知道的时候，我拍过哦。”
“真的吗？”
“真的。”
“那你发我一份……”
“不过是偷拍的你睡觉的时候，你别介意。”
“不介意。”
“好，那我现在就发给你。”
发送完毕后卡芙卡靠在星的肩头，看她点开照片，止住哭泣后嘿嘿一声笑了。熟睡中的星头发乱糟糟的，埋在卡芙卡胸口，自拍的那人却像揉小狗一样揉捏着星的脸颊。
真好啊，真好……
我果然还是好喜欢你，卡芙卡。
今天，像在约会一样，真好。
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
你会记得我吗？
她看着星的眼睛里满眼都是自己，指尖不自觉地抚摸上她的面庞。星就如同小狗一样顺从地蹭着卡芙卡的掌心。她轻声说道：“会的，当然会。我也同样爱着星啊。”
说话间，卡芙卡贴上了星有些干燥的唇，两人轻轻吮着对方的唇瓣却不深入，最后贴着彼此的面庞，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可她们等这个吻都等了太久。相握的手紧了又紧，谁都不愿意松了劲儿。
卡芙卡和星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像所有情侣那样每天黏在一起，享受每一个拥抱，每一个亲吻。睡前的漫谈时间也被拉长到了深夜，如同补偿一般，她们迫切地想要了解对方更多，却毫不自知自己已经是最熟悉对方的那人。
这期间卡芙卡都住在星这里，按卡芙卡的话来说，星的小公寓更有家的味道，自然而然地，星的住处添了第二个人的生活用品。
卡芙卡在调任启动前都处于休假状态，年前的星却还有几天班要上，这便给足了卡芙卡探索星的领域的时间。出乎意料地，卡芙卡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装满了礼品手提袋，每一个袋子都贴上了小标签，上面写着星的祝福，关于节日的，关于卡芙卡的。
“我可以看看吗？”她拍了照询问星，但其实星不同意的话她也还是会看的。只不过卡芙卡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东西，光是翻看加检索商品信息就花了她一下午，等星回家的时候，还有好一部分礼袋没有动过。
“回来啦。”
“嗯。”星长叹一口气，坐在卡芙卡身边，自觉地搂抱住她充电。
“没想到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价格也都不便宜…不过怎么没送出手？”
“我不敢嘛……”星无辜地蹭着卡芙卡。“送的太频繁，万一你觉得这个pao友心思不纯，我不就要被踹了。”
“嗯，确实。”
“我就说嘛。”
“不过我心思也不纯啊。”
“但是你是金主，我们不一样。”
卡芙卡没好气地笑着捏了捏星的脸，继续道：“那现在这些东西还送吗？”
“你有喜欢的就带走吧，到时候收拾行李，不方便带这么多吧。”
“那我偏要全带走。星买给我的，我都要。”
所以最后卡芙卡的行李分了三批打包寄走，星看着运费账单直呼这都能再买个手链了。
春节到来，星提前请好了年假，和卡芙卡自驾旅行了两周，一路闲闲散散，倒也留下好多珍贵的回忆。至少在雪山脚下车震的难得体验，星觉得这辈子不会有第二次。
星最后一次开车送卡芙卡，是送她去机场。两人一夜没睡，凌晨天还没亮便已经到了机场，又因为飞机延误在那呆了半天。星无法描述那一天的焦躁与伤心，无尽的等待，却是等待卡芙卡飞往另一个国度。她本以为自己会释然，和卡芙卡相处的一个月，和卡芙卡相识的十八个月，她该感到满足了，可是等她抽离了怀抱，看着卡芙卡走入商务安检通道，她还是隔着长长的走廊哭了。她不断抹着眼泪，以防卡芙卡回头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但手机传来的信息决堤了眼泪。
“我爱你，星。我们会再见的。”
“小哭包别哭啦。”
于是星一边哭一边朝着卡芙卡挥手，努力地在泪水中看清卡芙卡的身影。如果眼泪再擦干净点，她也能看见卡芙卡红了的眼睛。
异国恋实在是困难。一开始星每个月都尽量抽出时间去看望卡芙卡一次，卡芙卡也会在长期假期回国住在星那。两人的通讯也尽量保持联系，但隔着时差的相处并不稳定，其中某一人忙起来后，她们会断连好几天，好几个周，好几个月，最后不知从那一刻起，她们不再联系了，依旧怀着那份久远的爱，习惯对方从自己灵魂中抽离的生活。
每当星聊起自己的情感生活她就会变得絮絮叨叨，她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微不足道的炮友，摸不清自己的身份，看不透卡芙卡的情感。周围一圈好友只能叹息着和她说，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啊…太直白了会不会不太好。‘你还爱我吗卡芙卡’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怎么想都很奇怪啊……”
“那你就告白，你再和她说一次我爱你，看她怎么回的。”
“……好聪明！”
醉醺醺的星摸出手机，熟练地点开置顶联系人。这部手机她已经不用了，但是为了和卡芙卡的聊天记录留存到现在。反应迟钝的手机弹个输入法都延迟了好半天，三个字的告白，三个字的名字，星强撑着混沌的意识打了好半天才发送出去，她顺便划了一下屏幕，两人上一次聊天是在四个月前了。
四个月，有这么久吗？她开始回忆那时她们聊了些什么，再往前都发生了什么，再往前，再往前……卡芙卡离开后的四年如同倒带一般在星的脑子里回放着，她毫无自觉自己流下了眼泪，极度清醒地摸出手机点开熟悉的对话框又补了一句。
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你。
随后便在醒来后能收到卡芙卡回消息的期待中昏睡了过去。可惜事与愿违，一觉睡到下午的星捧着空空的手机望呆。她觉得自己还是不懂卡芙卡。也许她们就这样结束了？
门铃声很快打断了星的思绪，她拖着宿醉的身子慢吞吞去开门，按下门把手的那一瞬她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没有点外卖，最近也没有买快递，这会是谁呢？
看清来人的星终究是忘记了呼吸。
“嗨，想我了吗？”
FIN.
碎碎念，一些废案和剧情设定上的详细展开：
可能还有番外吧（不确定）
毕竟是炮友，一些xp大开发什么的，雪山脚下车震什么的（不确定）
其实两人算是一见钟情，夏日海风傍晚的氛围感拉满了对彼此的好感度，但是卡芙卡对于情感的疏离让她分不清性与爱，她的人生规划里也从来没有伴侣的位置。以为是找到了做爱对上感觉很舒服的人（也确实舒服），其实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处于下位的星只能藏着自己的心意，结果就是一次主动换来温水煮青蛙！
这个阶段卡芙卡纵容星的追求只是觉得有趣，后来她发现自己太沉浸其中了，她甚至想象不出来和星分开后的生活。她开始发觉自己的心意，但是晋升出国也是很早就有预料的事情，早在星告白之前，所以她很犹豫有没有必要和星发展到那一步。固执的卡芙卡坚持了自己曾经的追求，可拒绝了星后她便开始后悔，害怕星会记恨自己一辈子。至少这件事上，她确实做得不对。于是在离开之前选择和星摊牌，好歹是对两人关系有一个交代和收尾，对于星的脾气她也照单全收。
而星呢，哎，小狗就是小狗啊，遇到了这么惊艳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了。星一直觉得卡芙卡也是喜欢自己的，哪怕有一点点喜欢（也没感觉错就是了），结果没想到越大胆越败北，最后卡芙卡的告白在她看来既荒谬又苍白。她孩子气地觉得自己被耍了，想甩脾气给卡芙卡的，但星真的绷不住，看似冷脸其实更想哭，一边高兴卡芙卡喜欢自己，一边难过要异国，一边记恨卡芙卡玩弄自己于股掌之间，一边劝自己不要这样卡芙卡不是故意的……拍大头贴的时候星装不下去了，她一想到卡芙卡要离开了，她们认识这么久居然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就难过的想哭。两人也没有明确确认关系什么的，就当做是在一起了，珍惜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哎，小狗就是小狗，和卡芙卡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摇着尾巴的小狗。
卡芙卡和星断联的四个月单纯是因为忙，加上星觉得两个人的聊天很干巴，也不主动挑起话题了。卡芙卡没有回复星的消息是因为在坐飞机，下飞机后看到星可怜巴巴的消息故意没有回，因为想尽快回去亲口和星说：我爱你，我也很想你。
当然，宿醉的星被卡芙卡教训了，说自己戒烟了，星也要管管自己。星嘴上好哦好哦的答应着，抱着卡芙卡不撒手呢。其实卡芙卡回来了星也不会去买醉了哈哈。
以及卡芙卡回来后就不走啦，小情侣又可以天天腻歪做爱了。真好啊随地大小做🥰🥰
做爱方面呢！炮友期间卡芙卡一般高潮两次就叫停了，不管星射没射，心情好会用手帮帮她，累了就不管了（拔b无情）星勤勤恳恳，反正和卡芙卡做怎么想都是自己赚到，卡芙卡给钱也很大方欸。
后面星略略强制sex让卡芙卡戒烟那里，原本想的是星说自己赢了后，卡芙卡随口问了她一嘴射了吗，星没有回答，跪坐在卡芙卡旁边扭过来她的下巴让她给自己舔。想想算了，写做爱好累。卡芙卡被做的更累。
这段原本也是angry sex的安排，想看星一边气鼓鼓地做，一边哭着问卡芙卡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想了想也是算了，星星舍不得这么对卡芙卡，而且希望情感线细水流长一些，做个爱就和好进入坦白局太俗了。人怎么可以被性激素影响情感判断呢！所以安排两个人日常相处一天，发现自己的眼睛怎么也舍不得离开对方，自然而然又腻歪在一起啦。
关于卡芙卡抽烟嘛，单纯是因为成熟女人抽点烟很有韵味。加上工作烦躁需要有纾解的途径。还有就是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但是小狗很讨厌烟味，卡芙卡会特意挑和星过夜的日子抽上一根，看星一本正经的教育自己，心里莫名的满足。实际上是被某人拥有或者拥有某人的安心感。
还有就是两人的工作，没有太具体的职业，星大概是程序猿，卡芙卡就是公司高管啦，什么行业的不重要，成功女人到哪里都成功。两人彼此的公司和家其实离的都不近，小星为了追爱真的请过很多假翘过很多班，所以经常加班补回来，无法满足睡眠需求。卡芙卡的家是大平层，有落地窗的那种（嘿嘿肯定在这做过的啊），很多氛围灯，做的时候不暗不亮很有感觉。小星的公寓是租的，一室一厅很温馨，整洁且很有活人味儿，两个人挤在小床上会很开心，卡芙卡倾向于常住在星那里，因为更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