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レオ/双性转】雪生花

Ensemble Stars! (Video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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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レオ/双性转】雪生花

二十时三十分,我们结束了在花店的工作。
在卸下那条点缀有纯白荷叶边的“一日店长”绶带之前,我和雷欧君重新走到了花店的门口。
在闪光灯的包围下,我们手拉着手向等在门口的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和热情等候在外的粉丝们挥手道别。花店的玻璃门缓缓关上,我俩齐心协力把门口的木质挂牌翻到了“CLOSED”那侧,宣告着今日的联动活动正式落幕。
“终于结束了!”
回到休息室之后,雷欧君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像一滩融化了的猫。
今天我们穿的店员服是特别定制的粉白色洋装,裙摆被藏在里面的鱼骨撑顶出圆润的弧度,像铃兰花朵一样蓬松饱满。只见她毫无偶像包袱地摆出了一个“大”字,裙底风光一览无遗。
我伸手帮雷欧君重新拉好了裙摆,将露在外面的南瓜裤边缘不动声色地藏起。
“已经很累了吗?”我在她身旁坐下。
“没有哦。和濑名一起工作非常开心!”雷欧君一如既往地用欢快的声线回应道。但是她缓缓垂下的睫毛却出卖了一切。
我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头揽过,靠在了我的右肩上。
“先闭目养神几分钟吧,店长正在打包要送给我们的花篮。等拿到了之后,我们回家再睡。”
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应答,如同小猫的呼噜。不知为何,她在和我独处的时候,似乎比平时更爱撒娇一些。真是没办法。
就在雷欧君看上去即将坠入梦乡的时候,真正的店长小姐提着两篮精心搭配的花束,步伐优雅地走到了我们面前。于是,雷欧君一秒从睡眼惺忪状态切换回偶像营业模式,鲤鱼打挺般站了起来,冲面前的女性连连道谢,然后从店长手里接过了那篮赠予她的橘色玫瑰。我也小心翼翼地将那篮冰蓝色的玫瑰花篮拎在手中,向温柔体贴的店长小姐表达了感激。
收获满满的一天呢。
当我们结束了一整日的忙碌,准备从后门离开时,雷欧君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她怔怔地盯着杂物间的门口。
“请问,那是……”
她忐忑地朝着旁边的一位花店工作人员开了口。
“哦,您说那个啊。”一位店员转过身来,看向了雷欧君手指指向的方向。“那些是今天剩下的花材,我正准备打包起来处理掉呢。”
“要扔掉吗?”
“对。毕竟我们店很重视原料的品质。这样的花材已经没办法出售给顾客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把这些花交给我吗?”
“啊?可以是可以,但是它们已经不太新鲜了……如果您想要我们店的花的话,我再和店长申请一下,从仓库里拿一些新的……”
“不用不用!店长已经送给我们很好看的花篮了!我只是觉得,那些玫瑰就这么被扔掉的话太可惜了,所以才想把她们也带回家……”
那位店员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片刻之后,她还是笑了笑,将本来准备扔掉的花交到了雷欧君的手上。
“月永小姐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因为我最喜欢玫瑰了!”
雷欧君抱着一大捧已经有些干枯的玫瑰,笑得非常灿烂。
在计程车里,我,雷欧君和玫瑰,将后座塞得满满当当。
连从后车窗里偶然钻进来的风,都沾上了玫瑰的清香。
我把雷欧君带回了自己家。
今天父母都不在,空旷的屋子变成了我俩专属的二人世界。
我示意雷欧君在我的化妆镜前坐下,然后伸手帮她拆除头上用来固定发型的U型夹。
她的耳畔依偎着一朵橘色的玫瑰。玫瑰的花瓣是由少女的发丝编织成的,层层叠叠,精致动人。几天前雷欧君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说这种耳侧的玫瑰编发非常适合今天的花店联动工作。不得不说,比起上次那个“在双丸子头的两侧各装一枚火箭”的提议,玫瑰发髻的造型提案听起来正常多了。于是我答应了,并把编发的教学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可今天早上碰头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已经编好了头发。“是小琉可帮我弄的哦!”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得意地向我展示发间的玫瑰。
“哈?既然你都有妹妹帮你做发型了,还把照片发给我干嘛?”我有点生气。
“诶?”她停了下来,茫然地看向我。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把照片发给濑名,是我想帮濑名编头发的意思!”
我惊讶地眨了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贴心打得措手不及。

到了联动的花店之后,工作人员引导我们来到休息室,然后端上了红茶和点心。等会我们就会在这间屋子里完成今日的妆发准备。
我在化妆台前坐下,雷欧君则坐上了另外一张高脚椅,然后骨碌碌地连人带椅挪到了我的身侧。
“接下来,就让我为濑名小姐献上特别服务~请拭目以待!”
只见她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卷发棒,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手里捏着的工具能驱使得像平日里惯用的指挥棒一般熟练。
“对不起,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交给雷欧君真的没关系吗……”
我有些疑虑地看向了我的发型师小姐。
“说什么呢。真过分。我好歹也是姐姐,从小就有在帮小琉可打扮的!”
“是是是。加油哦,姐姐大人。”
“濑名,从现在开始别说话了!不然我会分心的!”她在旁边嚷道。
好吧。只要别把我的头发编成鸟巢就好。
我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再争分夺秒地休息一下。
视觉被暂时屏蔽后,听觉和感觉变得格外清晰。雷欧君轻轻地撩起我的几缕头发握在手中,用气垫梳缓缓地将其理顺。我能听到她轻浅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偶尔那温热的气息还会像蝴蝶一样,扑到我的耳边,感觉有点痒。我落在膝头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裙摆。
仿佛有一粒蒲公英的种子乘风而来,然后在我的脑海中生根,接着自顾自地开出了妄想的花。妄想?对。我一定是被月永病毒传染了。我仿佛看见橘发少女穿着白色长裙的背影。她赤脚走在玫瑰花墙组成的迷宫之间,穿过白雾,踏过晨露,然后在一株初生的玫瑰幼苗前驻足。
她蹲了下来,白色的裙摆温柔地吻上了碧绿的草坪,边缘被露水缓缓洇湿。少女轻轻地捧起了幼苗的叶片,金色的光点于她指间浮现,宛如闪烁的星辰碎片。她的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默念什么咒语,又好像是在轻唱一首摇篮曲。在柔和的圣光沐浴下,那幼苗迅速地生长,结苞,然后一点点膨胀,最后抖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出了鲜艳的赤色花朵。一丝笑意浮现在少女的唇边,宛如日出时倏然从云层中透出的金色霞光。她低下头来,亲吻了玫瑰。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我右耳后侧的头发被编成了玫瑰的形状,其他的头发则温顺地垂了下来,发尾被卷成了柔和的波浪。那朵花就开在那里,不发一言,却不动声色地夺取了我视线的焦点。
“怎么样?”雷欧君将双手背在身后,凑过来和我一起看向镜子。我们的目光在镜中相会。
“居然还可以。对你刮目相看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在家用头模练习了好几次了!”
“谢谢你。雷欧君。”
“濑名突然说出了这么客气的话,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嗯……如果要表示谢意的话,就亲我一下吧?”
“时间不多了,要赶紧开始化妆才行……雷欧君,你看到我的美瞳盒子了吗?”
“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嘛!”

玫瑰在我俩的发间待了一整天。而现在要拆除它们的时候,我竟也有了一丝不舍。
“没关系的。今天有很多粉丝帮我们拍照了!想念它们的时候,就看看照片吧!以后只要濑名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帮你编哦!”
雷欧君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贴心地说道。
“我才没有舍不得。”
我慎之又慎地拿着剪刀,轻轻剪开支撑着橘色玫瑰的一次性发圈,拔出了支撑着造型的U型夹。然后,那缕橘色的柔软波浪便安然无恙地落在我的指间。
“濑名真的好温柔啊。”
那家伙又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感叹。
“雷欧君,闭上眼睛。我要帮你卸睫毛了。”我用拇指和食指定住她的下巴。
“好~”
她顺从地阖上了眼帘。
如果说平时的雷欧君是一只喜欢到处扑腾的金丝雀,那么现在当她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便像一只精致的人偶娃娃,安静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我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努力压下了想要在那张乖巧的脸蛋上落下一个吻的念头。
卸完妆后,我们一起去了浴室,互相帮对方洗了头发。
雷欧君说,下次来我家要给我带一只泡泡瓶来,这样等下次她给我洗头的时候,我就可以在浴室自己用洗发水吹泡泡玩。对此我哭笑不得,只能再次无奈地表示:我又不是你!
终于到了沐浴时间。温热的水将我们包裹起来,全身的疲惫终于缓缓消散。水汽氤氲在浴室里,暖色的灯光下,我身边的她正轻轻地闭着眼,仰头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治愈功效。
我像她之前做的一样,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玫瑰香型的入浴剂将我们染成了相同的味道。这个味道是雷欧君选的,说是要贴合今天的主题。她总是在这种奇怪的细节上格外执着。
玫瑰……玫瑰。
在我们的故事里,那种花不是第一次出现。

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社团活动晚了,雷欧君便在活动教室的外面等我。那天下着大雪,我本来告诉她在室内走廊的长椅等就好,可是当我结束活动出来的时候,长椅上却空无一人。
正当我诧异万分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濑名!”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透过玻璃窗,正巧看见了站在雪地里朝我大力挥手的,笑容明亮的她。
这家伙,又跑出去疯玩了啊,明明那么怕冷。
我叹了口气,戴好围巾帽子出了门,踩着皑皑白雪,走到了她的面前。
雷欧君将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在藏着什么东西。
对于她隔三差五给我制造惊喜(或者惊吓)这件事,我早已见怪不怪。我快步走到她面前。
果然,雷欧君拉起了我的手,往我的手心里塞了一朵玫瑰。
一朵雪玫瑰。
纯白无瑕,晶莹剔透。层层花瓣包裹着花蕊,雪花晶片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好漂亮……”
我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我在网上学到的!制作工具只需要一根树枝和一张学生证!怎么样,很厉害吧?”
“确实很厉害……”我从那朵雪玫瑰上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她的手。
果然,她的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
我叹了口气,拽着她回到体育馆用温水洗了手,又监督她重新戴上了手套。
“真是的,下次别这样玩雪了,到时候生了冻疮可有你受的。”
“可是,雪玫瑰真的很美嘛!而且看到濑名收到它时候的表情,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对我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是傻呵呵地笑着。
真是的,笨蛋就是笨蛋。
一周后,雷欧君照旧来到了体育馆,准备等我社团结束后一起去训练。这一次她稍稍听话了一些,当我出来的时候,她正乖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专注地在小本子上作着曲。
“雷欧君。”我喊出了她的名字。
“濑名!”
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漾着笑意。她动作利落地将制服包甩上肩,然后一路小跑朝我奔来。
眼看着她就要刹不住车一头栽过来,我掐准了时间伸出了手,按住了她的额头,帮她停止了冲刺。
“谢谢你~濑名真可靠!”
我笑了笑,然后拉起她的手,朝着雪地深处走去。
“濑名?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好!”
我们走到了樱花树后面的一处空地。校园的偏僻一角,又是无花可赏的季节,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周边的雪地都是大片大片的白。
“就是这里了。”
“这里有什么吗?樱花树上只有雪。距离樱花满开还有好几个月呢。啊,樱与雪,灵感好像……”
在雷欧君自顾自地陷入妄想之前,我姑且把她拉回了现实:“我是说,蹲下来,看脚下。”
我们一起蹲了下来。
“这里好像埋着什么东西呢。”她盯着地面的某处。那里的雪和周边不同,在白色的平地上鼓起了一个稍显突兀的小雪包。
“要不要翻开看看?对了,手套不许脱下来哦。”
雷欧君照做了。她戴着皮质手套的双手缓缓刨开白雪。无声地躺在雪下的,是一个雕刻有玫瑰花纹的精致棕黑色木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的盖子,然后立刻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盒中装着的,是一朵玻璃烧制的玫瑰。它如同从天使的梦境花园里折下的水晶花枝,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通透而圣洁。
“天哪……濑名,这个是……”
她把那株玻璃玫瑰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眼神中迸发出欣喜的光彩。
“雷欧君知道‘格拉斯玫瑰’吗?”
“啊,‘格拉斯’指的是法国的那座香水之都吗?似乎在电视里看到过……”
“虽然‘格拉斯玫瑰’的正式名称应该是‘百叶蔷薇’来着……每年五月的时候,格拉斯市都会举办玫瑰节。到那时候,街头巷尾都是盛放的粉色玫瑰花……”
“有机会的话,真想去一次啊!”
“据说含苞待放的格拉斯玫瑰闻起来有淡淡的柑橘味。我觉得这种花很适合雷欧君,就试着用玻璃烧了一枝。玻璃玫瑰的话,勉强也算‘格拉斯(glass)玫瑰’吧……”
“濑名,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幽默啊,真让人意外!”
“呵,不及你的五分之一吧。”
“谢谢!我爱你哦!”
她扑过来挂在我的脖子上,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枝玻璃玫瑰,抱着我在雪地里接连转了好几个圈。
“喂,小心一点啊!”我忍不住提醒。
在雪地里追逐打闹了好一阵子之后,我们终于感到疲惫了,四仰八叉地倒进雪里,竟一点都不觉得冷。
“濑名,英语课的期末表演,我有灵感了!”
“什么?今年还是一起唱英文圣诞歌吗?”
“嗯……今年就换一种形式吧!配乐诗朗诵怎么样?我很喜欢濑名读诗时的声音哦。”
“……”
明明都交往这么久了,但是被她当面夸奖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脸红。
“可以啊。要选哪一篇呢?”
“既然今天接了小格拉斯回家,那就选彭斯先生的《A Red, Red Rose》吧!至于旋律的话,我现在就写!啊,我可以用小格拉斯来当笔吗?我会在雪地里小心地写的,一定不会弄伤她的。”
“嗯,没关系,已经送给你了。”
“太好了!那么,濑名,在我作曲的时候,你可以把那首诗再读给我听吗?听着濑名的声音,再加上小格拉斯的魔法,我一定会写出最棒的曲子的!”
“咳咳……就这一次哦。”

 

O, my Luve's like a red, red rose,
That's newly sprung in June.
O, my Luve's like a melodie
That's sweetly play'd in tune.

As fair as thou, my bonnie lass,
So deep in luve am I;
And I will love thee still, my dear,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Till a' the seas gang dry, my dear,
And the rocks melt wi' the sun:
I will love thess till, my dear,
While the sands o' life shall run:

And fare thee well, my only luve!
And fare thee weel, a while!
And I will come again, my luve,
Tho' it ware ten thousand mile.

 

“濑名。”
我身旁的她忽然开口,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
“等下,我们一起把今天得到的玫瑰做成干花吧。”
“是说花篮里的那些吗?还是……”
“花篮还是先放在房间里装饰几天吧。我是说,后来我们抱回来的那些孩子们。”
“雷欧君连枯萎的玫瑰也喜欢吗?”
“很喜欢哦。不如说,有些枯萎的花朵反而更有韵味。看着它们的时候,比起伤感‘美丽的凋零’,我反倒会为她们身上‘时光的积累’而感动。每次把她们干枯的躯体捧在手心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开始想象——她们在此前经历过的漫长一生里,曾经被怎样的视线注视过,又见证过怎样的故事呢?在面临凋零的时候,她们也会倔强地挺立着花瓣,不愿沉沉睡去吗?”
我知道的。雷欧君虽然看起来不拘小节,但是其实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子。她会仔细观察一些经常被其他人忽视的细节,也会对所有的生命给予同等的尊重和重视。
这个笨蛋,明明是个凡人,有时却像神明那般博爱。

沐浴完毕后,我和雷欧君一起把那些玫瑰整理成小束,用丝带系好,然后倒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
这样自然风干几天后,她们就会变为可以永久保存的干花。短暂的美丽被时光封存,迈向了“永恒”的殿堂。
至于这到底算是“永恒的生命”还是“永恒的沉眠”,我无法确定。
直到变成老奶奶以后,还要一直在一起哦——雷欧君曾经这么说道。而我当时给出的答复是,我没打算活那么久。生命,就应该在最美的时候被定格——就像眼前的花束一样。
曾经的我是这么想的。
或许是和那家伙在一起太久,思维已经被她同化太多,现在的我竟然也会认为,能够看着那家伙从长不大的小孩子一点点变成走不动路的老太太,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等到雷欧君牙都掉光的时候,她也会像现在这样毫不顾忌地大笑吗?
我竟然还有一些期待这样的场景。
挂满了玫瑰花枝的衣架在阳台上被风吹拂,仿若带着幽香的捕梦网。
我和雷欧君挤在同一个被窝里。如纱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身上。
我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耳侧湿漉漉的头发。被水汽打湿的发丝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发亮。之前编发留下的卷曲弧度还没有完全消散。
那里也曾绽放过一朵玫瑰。
我侧过头,轻吻了我的花儿。
在棉被之下,我们无声地握紧彼此的手,跌入玫瑰色的梦里。

(附:濑名泉的歌词草稿)

冬天抵达时,玫瑰是生,雪是死。
春日重来时,玫瑰是死,雪是生。

(再附:月永雷欧的加注)
给无限的时光附加香气的
是爱啊

(又附:濑名泉的质疑)
格式不对 打回重续

(夹在歌词本里的乐谱纸和便条)
请月永老师作词是另外的价格
至少十筐玫瑰
或者十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