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玄凖默默帮她收拾床褥，她要搬去一个自己的院子了。
崔玄凖知晓后晕乎地趔趄一步，郑志勋扶住她，心中有愧不忍直视她双眼。
“你要，与我同去吗。”她干笑。
她神色微微黯淡，“不了，我还是在侧妃身边好了。”
郑志勋身着崭新缝制的衣裳，踏入那清冷孤寂、新近拾掇出来的偏殿。柳岷析和崔祐齐就来拜访她，还有崔祐齐带来的王爷的一串赏赐。郑志勋自琳琅满目的珠宝里随意挑出两件先戴上，心情终是舒展了。
“郑志勋，如今又要唤你姐姐了。”柳岷析似笑非笑，打扮得娇娇滴滴，绫罗绸缎，珠翠环绕，刻意的威风做派。
郑志勋抬眸看向柳岷析，往昔回忆涌上心头。当初她随赫奎姐身旁，柳岷析作为赫奎姐的表妹，与她年纪相仿，初经变故的那段时日，二人还曾相伴读书。
崔祐齐眼尖地瞧见桌上摆放的点心，顿时眉开眼笑，脆生生地说道：“恭喜志勋姐。”柳岷析抬手轻轻拍了拍崔祐齐，恨铁不成钢。
柳岷析素有才女之名，家中长辈对其婚事百般斟酌，后安排她进京研学，机缘巧合下，她来投奔表姐摄政王妃，留宿王府。未过多时，便被王爷纳为妾室，其中隐情无人知。崔祐齐是王爷的表侄女，亦是借住在京都，二人年纪相仿，性子单纯，故而关系颇为亲昵。
几句寒暄点心见底，柳岷析扭捏起来，放低了声音，似是不想被崔祐齐听见。
“郑志勋，你且过来。”她捂上嘴凑到耳边，“你昨日，和王爷……有夫妻之实了吗？”
郑志勋瞪大了眼睛急忙撤开嗔怪：“你怎地问这个？”
柳岷析似是泄了气：“怎么和你都不和我……”
“你这是何意？”郑志勋听着不对。
“我比你漂亮吧。”柳岷析大声说。
郑志勋抬起手让她住嘴，“我是说，你和王爷，没有？”她看了看崔祐齐。
柳岷析生气，抿着嘴脸鼓起来，不忿地点点头。
郑志勋欲笑，看柳岷析眼睛似要冒火，招招手叫她凑过来：“我也没有。”
“那你是为什么？”柳岷析惊奇。
“那你是为什么啊。”郑志勋浅笑戳戳她头上的珠钗。
崔祐齐一旁听得云里雾里，问：“你们在说什么？有关相赫哥吗？”
“没事！”柳岷析神色一慌，平复后忙摆手道，“你这个小孩子家家莫问。”
崔祐齐撇嘴：“什么小孩子，我及笄了。”
郑志勋噗嗤笑了声：“你还说祐齐是小孩子。你们俩都比我小呢。”
正说着，外面的丫鬟通报说王爷来了。柳岷析和崔祐齐赶忙起身整理妆容，郑志勋也微微欠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李相赫步伐沉稳走进来，目光扫过屋内的众人，最后落在郑志勋身上，微微点头示意。“志勋，这新院子可还住得惯？”
郑志勋屈膝行礼，努力柔声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一切安好。”
柳岷析见状，忙上前一步，娇声道：“相赫哥，你可来了，方才我们正与志勋姐姐说着话，姐姐这里的点心很好吃，哥也尝尝。”说着便要去拿点心。
李相赫抬手制止，笑道：“岷析你向来伶俐，你们相处融洽就好。”
崔祐齐在一旁拉着李相赫的衣袖，撒娇道：“相赫哥，你最近都不怎么来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郑志勋见李相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怎会忘了祐齐，这不是来了。”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李相赫便因有事先行离开了。他走后，柳岷析撇了撇嘴，“王爷每次来，待不了多久就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郑志勋惊觉心中空落落，但嘴上却说：“王爷身负重任，自然是忙碌的。”
许久没有这样清冷的一夜。从前在侧妃殿内总烛火通明，与玄凖同住耳房，说不尽笑话和私话。
李相赫来无人通传，就看见郑志勋趴在窗边手指一晃一晃在抓光。
“志勋。”
郑志勋吓得跳起来，急忙行礼。
“奴……妾不知王爷来，请王爷恕罪。”
“别叫我王爷，生分。”李相赫拉她起来，“你就像岷析和祐齐，叫我哥就好了。”
郑志勋点点头，快速抬眼看他又低下去。她身量长，与李相赫一般高，同样立着就面面相对，从未如此近地看过李相赫，此时小鹿乱撞，脸蛋飞上红云。
全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想嫁给摄政王？丰神俊朗，英姿勃勃，权倾朝野。只感觉是话本里的主角，茶楼酒馆里说书先生五场就有三场在讲他的伟绩，如何领兵，如何治水，如何作诗，如何劝谏。郑志勋初入王府时王爷最意气风发，良师益友，佳人在侧，好像一切都从先皇硬赐李相赫与金赫奎一纸婚约开始，都变得飞快。
郑志勋已然忘了从前次次遇上王爷的羞怯，久久前觉得麻木，什么男人女人的，不过是有她卖身契的人。现下才察觉其实依旧，李相赫的眼神只是落在她身上，她半边身子就酥了：“相赫哥……”
李相赫笑了笑，好俊。郑志勋心跳咚咚的。韩旺乎说她伶牙俐齿，讨人喜欢。这会儿却觉着被拔了舌头，一句也说不出。
李相赫的手，是温热的，郑志勋反手牵上去，摸到他手腕的骨头，温润的皮肤，然后是修长得像竹节似清峻的手指，常年习武覆着一层茧。手背上的青筋隐隐的，是南方青翠的丘陵。
她慢慢地挪进李相赫怀里，李相赫的拥抱也是温热的。总以为王爷是月亮一般冷淡的人，和王妃是一对仙人。恍惚间觉得是在梦中仙人幻化之身，如今竟能拥她入怀。
李相赫出声：“志勋，我知是旺乎逼你。若你不愿……”
“愿意。”郑志勋同他对视，“自然愿意。”
李相赫仿佛很迷惑，眨了眨眼。而郑志勋已经把唇送上去，颤抖的初吻。
她为李相赫宽衣解带。手指不断描摹李相赫的身形，精瘦的肌肉在亵衣下呼吸起伏。
李相赫目光款款看她脸红透天，无师自通地四处点火。
“相赫哥……”
念起上午还与柳岷析聊着，夜晚就这样将王爷推倒在床。她下身已经黏腻得不像话，爬到李相赫身上，水就蹭在他大腿上，拉他手环上自己的腰。
李相赫变得模糊，郑志勋不敢看他。“志勋……真的是第一次吗？”
将李相赫容纳进身体，胸口像火烧起来。李相赫抱她躺回床上承受，很温柔地吻她，郑志勋就搂住他的脖子，不想让他离开。李相赫的眼帘耷拉着，用心地舔吻流连在她的脖颈与锁骨处，那个鼻梁直直戳在肉上，郑志勋动情地发抖，移不开眼。
韩旺乎给她的春宫图，她翻了两页就面红耳赤地丢在一旁。要是不说，她才不记得她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纪。
如果早知道和王爷共赴巫山是这样的好事。她原本一直咬着下唇忍着声音，李相赫用他猫咪一样的嘴唇亲开了，郑志勋就小声地呻吟，喉咙里挤出来的。
“志勋，像小猫叫呢。”
“哥喜欢猫吗？”
看着李相赫的下巴和猫唇在眼前上上下下，想王爷也是猫。我们都是小猫。
“哥喜欢的话，志勋就是小猫。”
李相赫的唇角被逗得勾起来，郑志勋又拉他下来亲。
“王爷，见多了名贵娇花，也看看我这朵野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