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械提示音响起,厚重的木门被白岭推开,她在刘箐橙之前率先进入屋内,把门卡插进取电器中。伴随着“吧嗒”一声,亮起的灯把房间照得亮堂无比。刘箐橙嫌白岭动作迟缓,率先走进房间,抱臂环视一圈。她们开的是间双床房,两张一米五的床陈列在房间中间,被子铺得相当平整,让它们看起来像两块白豆腐。一次性拖鞋在床头柜下面,水和茶包被放在吧台上让客人自行取用。这家酒店她俩常来,离学校距离不远,卫生环境也相当不错,配得上一晚三百五的费用。
刘箐橙轻车熟路地将手上的包往床上一扔,自认没什么她需要做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处理微信消息。屋外正在下雪,气温已经达到零下,刘箐橙依旧只穿风衣,阔腿裤被她跷二郎腿的动作拉起,露出短靴之上的一截光裸的小腿——她甚至不会在里面加上一条打底裤,即使她的魅力根本不会因此受损。
白岭收回看向刘箐橙的视线,继续约炮前的准备工作。虽然她们做的事情被称之为约炮不太准确,没有炮友会在床下依然纠缠不休。
白岭很容易就找到了中央空调的开关,并将温度调到适宜的二十八度,风刮过百叶的呼呼声从她头顶传来。对了,是开的是制热吗……再三确认后白岭才彻底放心,上次她不小心把空调开成了制冷模式,入冬的天气,冷风对着床直吹,吹凉了白岭身上的汗。她瑟缩着想要去调空调,却被刘箐橙摁着扇了批,更多的体液飞溅而出,第二天白岭就得了感冒。
刘箐橙就是这样,只顾自己爽快,不顾白岭死活。他俩第一次上床还是大二的时候,白岭的期末作业准备拍个民国戏,纯内景拍摄,只需要一名演员,讲的是一名富家小姐不想死于战乱,用金丝线勒断了自己的脖子。之前的女主演是谁不重要,总之在刘箐橙看见了白岭打磨半年的剧本和分镜后,理所应当觉得她就该是这个剧本的最佳呈现者。白岭自然不情愿,在刘箐橙面前欲言又止,厚重的齐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睛,也避开了刘箐橙的目光。在余光里,白岭看见了桌上盖有学生会公章的设备申请单,器材那栏全部空白,这就意味整个设备库的器材随便她出。白岭只用了不到三秒便成功屈服,窝囊地拿起那张如有千斤重的A4纸,并准备回去后把所有需要演技的镜头都改成特写和全景,问就是她在拍意识流电影。
刘箐橙当了女主演,和白岭一同勘景去了。那是白岭翻遍小红书才找到的某个留有民国建筑的小镇,两人坐了三小时绿皮火车又转了大巴才到。当地特色美食是羊汤,选用适龄羔羊熬上七八个小时,汤色奶白,一点膻味没有。就是两人吃一锅难免觉得分量太多,连刘箐橙都不得不多喝了不少。羊肉火气旺,吃多了容易浑身燥热,一到宾馆刘箐橙就先洗澡去了。
好巧不巧,刘箐橙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就撞见了脱光衣服正要换睡衣的白岭,两人对上视线,相顾无言。孤女寡女共处一室,发生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但两人身为同性,此时只需挪开视线当作无事发生,就可以真正无事发生。但白岭却惊恐地发现刘箐橙仍在盯着她,审视的目光如同利箭,打在白岭苍白且带着病态斑块的躯体上。那时候的白岭还没练成彻底物化自己的本领,脸皮薄得很,赶忙拿起旁边的衣服挡住胸口。然后白岭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刘箐橙直接松开了扯着浴巾的手,白色的织物顺着身体曲线滑落在地上,现在她也和白岭坦诚相待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刘箐橙爬上床扯下白岭胸口的遮挡,把自己压了上去。至于白岭的意愿?这不重要,更何况那天白岭也喝了不少羊汤。
在空调的努力工作下,室内温度缓缓升高,白岭感觉有些热了。比起刘箐橙的身姿单薄,白岭显然是穿得有些过多了,一到冬天她就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个毛绒的球。在走向衣帽架的路上,白岭路过床边,顺手捡起被刘箐橙扔在床上的包。刘箐橙扔得太过随性,皮包四角的金属件把被子拉出一道波纹状的褶皱,如同白岭被刘箐橙打乱的生活。白岭本想弯腰,但过于厚实的衣服让她连伸手都有几分困难,只能用上半身匍匐的姿势趴在床上去够包的背带,双脚近乎离地。等到包被稳妥安置在衣帽架上后,白岭才开始摘自己的围巾,她俩就连衣服都有上架的优先级。
白岭戴围巾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不追求任何美观,只是将羊绒织物用最贴近脖子的方式绕上三圈,再将末端塞进羽绒服领子里,追求最极致的保暖。这种穿法难免导致围巾上的短绒被绞进拉链,让拉链头上下不能。白岭被迫一边用力向下拉拉链,一边向后仰头向上拉扯围巾,好像在和自己搏斗。
这种生活中的小小意外发生得太过频繁,白岭早已接受,却久久不能习惯。曾有朋友看不下去白岭的惨状,觉得其中一定存在某种玄学因素,便要细细询问那些倒霉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要算个塔罗看看。白岭略微思索,即刻冒出一头冷汗,连连道歉说自己不信这些。对于这些霉运的由来她心中早有定论,却不敢深思,宁愿让答案永远处于薛定谔的盒子。说白了就是怕真去算了,结果却和刘箐橙没有关系。
伴随一阵惊天动地的拉链声,白岭终于是把围巾从羽绒服中解救了出来,代价是被绞进拉链头里的布被扯出一个小洞,让她的食指可以轻松穿过。在思索是缝缝补补又一年,还是趁此机会再买一条新围巾的间隙,白岭决定总之先把锅再甩到刘箐橙头上。
摘下围巾后白岭终于可以开始脱羽绒服了,脱完羽绒服脱米黄色的鸡心领毛衣,脱完毛衣里面还有一件白衬衫,衬衫上面还打着一条深棕色的领带。白岭像剥笋一样慢慢剥开自己,在脱到还剩下一套保暖内衣的时候,成功挑战了刘箐橙的忍耐极限。
或者说,无论是谁专门抽出时间和人开房约炮,对方花费了足足十分钟脱衣服,最后露出的却是穿着紧身保暖睡衣的身体,都会感到一丝微妙——她的约炮对象甚至还将上衣下摆塞进了裤子里。
刘箐橙的眼神从白岭因为静电而翘起的白毛上划过,直接无视了她正在脱羊毛袜的动作,伸手找白岭讨要皮筋。为此白岭不得不保持着只脱了半边袜子的状态,缩着脚趾从挂在一边的羽绒服口袋中摸索。然后一把头绳就被捧到了刘箐橙面前,很显然,刘箐橙对白岭的审美并不满意,挑挑拣拣半天,才勉强从一堆带有装饰的头绳中挑出根素的把头发盘起,同时把手机塞给白岭:“你看看要喝什么奶茶,点好自己付款。”
白岭诚惶诚恐接过手机,目送刘箐橙从床头柜下掏出一次性拖鞋,坐在床头艰难地脱脚上的短靴。这就不是她该看的了,白岭体贴地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外卖软件。还差三块才到起送,果然她俩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毫无缘由的善意。刘箐橙的口味偏淡,只喝少冰三分糖的纯茶,也做不出为了凑单加小料的举动。这也就便宜了白岭,她划过一串充满卖萌叠字的奶茶名称,精准找到她常喝的那款。大杯,热的,七分糖,额外加上奶冻,再从历史地址中翻出这家酒店,修改房间号码,在备注写上不要敲门不要打电话,免密支付完成,预计三十分钟后送达,白岭成功薅了刘箐橙一杯二十块钱的奶茶作为今晚的嫖资。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白岭也扎好了头发,坐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等刘箐橙洗完。从某个角度上讲,刘箐橙作为炮友相当优质,洁身自好,很讲卫生,为了弹吉他把指甲也修得很好,就是丝毫没有T德,做爱全程都得白岭伺候。
白岭被刘箐橙洗澡的声音凌迟了两分钟,忍不住打开微博,彻底投入互联网世界,在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前给自己最后的精神慰藉。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不是习惯了就能欣然接受,比如上班,比如和刘箐橙做爱。手指下滑,页面刷新,在电影资讯的间隙,白岭又遇到了刘箐橙。
前段时间,一条刘箐橙的弹唱视频忽然爆火,至今仍被营销号拉出来反复翻炒,称她唱起歌来有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浪漫。视频封面上的刘箐橙坐在天台边缘,长而卷曲的头发随风飞舞,被橙红色的夕阳勾成一片黑色的影。她的手指搭在弦上,微微低头,白岭耳边好像响起刘箐橙的歌声了。
那些传播视频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所迷恋的随手一拍的氛围和配合演出的意外,那些生了红锈的铁丝网、被风刮来的落叶,全都来自白岭的精心设计。电影本就是在造梦,把假的东西塑造成真实的形态捧出,这个视频就是白岭以刘箐橙为主角编织的一场梦,也是两人合作下目前最好的产物。如果放在平时,白岭或许会点进去再欣赏一遍,但现在的时机属实不太合适。
刘箐橙洗完了,披着酒店的浴袍出来,白岭立刻从椅子上弹射起步,把位子让给对方,抱着浴巾冲进浴室。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白岭的眼镜上起了一层水雾,刘箐橙洗澡时留下的热气被玻璃门阻拦,氤氲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这间房的下水道可能有点堵塞,温热的积水没过白岭的脚底,在下水口处转出一个微小的漩涡。白岭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尴尬,就像她骤然侵入了刘箐橙的私人领域,刘箐橙的温度和味道也在呼吸间也浸染了她。在积水流到了可控的深度后,白岭打开了花洒,属于她的雾气冒出,和刘箐橙留下的混作一团朦胧的白。酒店的沐浴露不甚好用,反复揉搓才能打出微薄的泡沫,白岭洗了两三遍才觉得自己干净到了刘箐橙的标准。浴袍被穿走了,白岭不敢再穿保暖睡衣扫刘箐橙的兴,只好用一条浴巾裹住身体走出浴室。
奶茶已经到了,刘箐橙窝在沙发上叼着吸管看手机,听到白岭关上浴室门的动静也没有转头。白岭从被扔在地上的保温袋里捡出自己的那杯,插上吸管吸了一口,感到细微的幸福。
“洗完了?”刘箐橙忽然开口,却没有询问白岭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宣告她们现在该开始干正事了。白岭猛得又吸了两口奶茶,奶冻堵住吸管,发出巨大的噪音。刘箐橙看不下去白岭的蠢样,直接脱了浴袍,露出下面一丝不挂的身体。作为一名实用主义者,刘箐橙不做重复工作,既然穿了也要脱,那就不如从一开始就裸着。
刘箐橙习惯在靠近窗的那张床上做爱,然后睡在另一张床上。她拽着被迫放下奶茶的白岭坐在床边,打开双腿,坦荡地向白岭展露她的阴部。白岭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大腿上的肌肉线条形成了最好的视觉引导,让她的呼吸开始加速。
白岭脱下浴巾,把它折叠成一块规整的方形垫在膝盖底下,把脸凑到刘箐橙大腿中间。沐浴后特有的湿热气息侵入白岭的鼻尖,把她带回了浴室中暧昧不清的氛围。手掌推开挤在一起的腿肉,亲吻大腿根部的细嫩的皮肤,舌头顺着皮肉的缝隙舔过,白岭嘴里淡淡的奶茶香盖过沐浴露的气息,让呼吸间充斥着人造糖浆的甜味。
即使是天生的女同性恋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吃逼的,一切都需要练习,而白岭关于做爱的行为模型早已跑满了对象为刘箐橙的训练条目。嘴唇和舌头不能一上来直接触碰阴蒂,得从周边区域一点点靠近。亲吻时最好要发出一些声音,舔的时候舌头得多伸出来些,让刘箐橙能够看清红色的舌尖。这不只是一场单纯的性交,更是一场性爱表演,白岭被从摄影机后拽出,安放在演员的位置,被迫向刘箐橙展露自己。
白岭将刘箐橙的阴唇含入口中,用柔软的嘴唇抿着轻轻拉扯,每一次分离都发出响亮的亲吻声。粗糙的舌面舔过肉缝,刘箐橙的体温升高,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仗着刘海和眼镜的遮掩,白岭一边吃得勤勤恳恳,一边观察刘箐橙的表情。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带着爽快与兴奋的神情,嘴角勾起,连眉梢都带着愉悦。刘箐橙对自己的坦诚表现在方方面面,但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刘箐橙绝不会成为欲望的奴隶,而是把它化为自我中最耀眼的一部分。白岭也正是被这样的刘箐橙吸引,才会不受控制地被卷入他人的欲望中,至今不能抽身。
或许是因为走神,白岭舔舐的动作慢了下来,引起刘箐橙的不满。她撩起白岭厚重的刘海,迎上其下毫不掩饰的窥视。白岭的呼吸乱了两拍,赶快垂下眼睛,讨好地啄着眼前已经微微露头的阴蒂。这很管用,刘箐橙因此发出了难耐的喘息声,伸手扯掉白岭的头绳,雪白的长发倾泻而下,几缕贴在鬓边。
刘箐橙说:“抬头看我。”
白岭接到指令,停下动作抬头和刘箐橙对视,浅黄色的瞳孔在灯光下一眼望得见底,呈现出类似相机镜头的无机质感。刘箐橙相当满意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伸手将白岭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抬回应有的位置,确保白岭能看清自己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继续舔。”
白岭不习惯和别人对视,尤其是刘箐橙。她更习惯将自己的审视藏于相机之后,藏在低下的头与谨小慎微的处事中。唯有不成为被观察的客体,她才能让自己永远保持高高在上的导演姿态,客观且刻薄地评价所有人。白岭的舌头破开闭合着的阴唇,从阴道口舔到阴蒂,然后将那颗肉珠含入口中,一边吮吸一边用舌尖摩擦上面敏感的神经。刘箐橙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伸手摁住白岭的头,强迫她继续与她对视。刘箐橙享受快感的姿态诚实地映在白岭的眼中,白岭也似乎在刘箐橙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她舔得更卖力了,像是真要把嘴里的东西吞入腹中一样。
快感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刘箐橙眯起眼睛,难耐地将白岭的头按向下体。白岭舔舐的节奏被忽然打乱,嘴也被完全堵住,被迫发出几声呜呜的鼻音。刘箐橙不满足于白岭的工作效率,扭动着下半身主动把阴蒂怼上白岭的舌面。过度分泌的唾液从白岭唇边溢出,顺着面颊流下,让整个外阴都变得湿漉。
白岭配合着刘箐橙扭腰的动作甩动舌头,辅助对方更快达到高潮,眼神依旧没有从刘箐橙的脸上移开。刘箐橙活得太过自我,将自己视为作品,并强迫他人欣赏,如同太阳会将光辉洒向大地。她的艺术、她的声音,会在互联网上留下印记;某些不为常人知晓的部分,则需要白岭替她铭记。快感层层叠加,刘箐橙的喘息变为一声声毫无压抑的呻吟,不同于黄片中那种刻意高亢的浪叫,这是一种琴弦在过度紧绷时发出的颤音。
以客观角度来讲,刘箐橙的声音相当好听,白岭听得真切,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刘箐橙的表情。刘箐橙正盯着白岭的脸,或者说她在看自己的快感来源——白岭吐出的那一截舌头和她性器官相触的地方。性爱的节奏被她掌控,白岭则成为了她欲望的容器,刘箐橙用两根手指拨开包裹着阴蒂的皮肉,拽着白岭脑后的头发上下晃动,来追求更强烈的快感。
很快,她的眉头蹙起,大腿根开始痉挛,白岭的头皮被忽然变重的力道拽得生疼,却相当识趣地将唇舌附上,帮刘箐橙将高潮延续。刘箐橙满意于白岭的主动,高高扬起头颅,享受这美妙的时刻。终于,穿梭在体内的电流褪去,刘箐橙的呼吸开始平复,也松开了夹着白岭头颅的大腿。随着大腿张开的动作,少许透明液体从阴道中流出,被白岭舔净,只留下唾液的水光。
终于结束了……白岭感觉自己的舌尖有些酸麻,嘴巴也有点累了。刘箐橙的阈值相当高,每一次她都得劳动许久才能让对方获得一次高潮。心情颇好的刘箐橙用手指顺着白岭的头发,白色的发丝又细又密,被留到了长达腰窝的长度,略带粗糙的质感划过指间皮肤,带来细微的颗粒感。刘箐橙将白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挑出一缕,用发梢扫过白岭的面颊上的斑点:“白岭,你得换洗发水了。”
白岭被刘箐橙捉弄得微微眯起眼睛,她确实对头发缺乏护理,学校超市里面29.9元一瓶的洗发水已经足以满足她基本的清洁需求。白岭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发梢蹭过嘴唇,刺中带着些痒,几根头发被残留的体液黏在唇上。或许是液体间的张力太强,刘箐橙用指甲扣弄了许久,才把那几根头发摘下。白岭看着刘箐橙因此皱起的眉,顿感幼稚,却也没阻止,只希望今天可以到此为止,她点的奶茶现在估计还能剩下一点余温。
刘箐橙玩够了头发,用脚跟踢了踢白岭的腰窝,示意她上来。白岭心存的那些侥幸终于被戳破,奈何她的服务从来没有精确到根据项目收费,而是一概赊账 ,之后再通过别的方式分期付款。
即使有浴巾垫着的,长时间的跪坐还是让白岭下肢供血不足,差点膝盖一软爬不上床。刘箐橙半抬着身子,对白岭在床上四肢并用的样子发表不了任何观点,直到白岭的胸贴上了她的,柔软的肉块相互挤压,乳尖蹭过乳尖,又是一阵酥麻的痒意。白岭将上半身与刘箐橙紧紧相贴,下半身抬起,两腿分开跪着,摆出方便刘箐橙指奸的姿势。
刘箐橙环抱着白岭,将过长的头发拨到一边,手指顺着的脊背向下探,被湿润的穴口挽留,离开时扯出一根银丝。刘箐橙把手指塞进白岭嘴里,让她尝尝自己的味道,白岭顺从地将舌头缠上,就当满足刘箐橙的需求。说实话,两人的体液在味道上没有太大差别,却因归属不同被二次赋予了色情上的含义。情欲这件事太难捉摸,在白岭观察刘箐橙如何享受性时,空气中蓬勃的情欲因子也感染了她,让身体越过理性的支配分泌出水。
被唤起性欲的身体早已做好承受的准备,穴肉松软潮湿,让手指可以轻易深入。刘箐橙听着白岭近在耳侧的呼吸声,认真在甬道中摸索,指腹刮过阴道壁上的褶皱,寻找那块可以让人最快达到高潮的软肉。刘箐橙在指交一途上没有技巧可言,或者说她压根不具有服务意识,只会在听见白岭的喘息变调时开始大力抠挖,把分泌出的体液从阴道挖出涂抹到外阴,以此作为下一步的润滑。
弹拨吉他的力道被刘箐橙用在了性爱上,阴蒂在她的暴力揉搓下很快充血,颤颤巍巍地露出头来。为了追求效率,刘箐橙向来只对敏感点下手,在体内的手指只扣G点,留在外面的拇指同时摩擦阴蒂,内外夹击之下,白岭很快就能被榨出水来。白岭被扣得小腹酸麻,快感在身体里鼓胀,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让她喘不上气来。酸软的大腿支撑不了性的重量,她有些跪不住了,腰臀向下塌去,全身重量瞬间压到刘箐橙的手上,指尖破开软肉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阴蒂也主动压上掌心被摁着摩擦。这个姿势刘箐橙不好发力,她顶起膝盖让白岭再翘起屁股,把流着水的逼口露出。但白岭实在是没有力气,瘫软在刘箐橙身上,急促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带着两人的胸部一起晃动。
对此,刘箐橙只能像翻煎饼似地把白岭翻一个面,压在身下继续扣弄。虽然维持着长期炮友关系,但两人的相性实在是差强人意,只要随便刺激两下,白岭就会和被扎破的水球一样,一边瘫软一边往外涌出水来。没有人会不爱看自己的性伴侣在快感中神魂失守,即使是刘箐橙也不能免俗,升高的体温与大量体液带来了最朴实的感官刺激,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掌控一个人的感觉让她身心愉悦。就是这样一来,两人做爱的场面难免有些灾难,往往是白岭都已经去了几次,刘箐橙还仍在高潮边缘徘徊。但刘箐橙也不想再单独为了性爱和他人早展开一段风险未知的亲密关系,或者使用性玩具来满足自己。白岭和她纠葛太深,也足够听话,如果她躺着命令白岭用手和舌头伺候,白岭也会勤勤恳恳将她多次送上高潮——即使在这个过程中,白岭不会得到丝毫快感,只是纯粹的工作。
如果可以只是工作就好了。白岭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灯晃得她眼前白茫茫一片,酒店宣传的零感压床垫实在太软,让她的腰部毫无支撑,身体在刘箐橙的扣弄下像要软成一滩水似得。快感覆灭了身体的其他感官,唯独保留了和性相关的媒介,她甚至能感受到刘箐橙指纹的细微凹凸擦过阴蒂,埋在体内的手指撑开穴口,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里面涌出,或许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打湿了一片……
白岭听见自己的喘息逐渐变了调,变成了压抑在喉间的呻吟,腰越来越酸了,她不由自主向后扭着胯部来逃离刘箐橙的手指,却被捏着下巴亲吻。舌头侵入口腔四处搜刮着,强硬地勾起她的舌头共舞。碍事的眼镜早被摘下扔到一边,两个人的呼吸缠到了一起,属于白岭的氧气被刘箐橙掠夺,两人身上有着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在灭顶的快感下,白岭扯散了刘箐橙的头发,卷发如瀑似地盖在两人身上,或许有几缕正擦过刘箐橙眼下的泪痣。
白岭忽然清醒了一瞬,身上的汗冷了下来,又被嘴唇上的温度暖化。在理智与快感的间隙,白岭无法自控地开始描摹关于刘箐橙泪痣的影像,那个深褐色的点在她的视网膜上晃动,聚焦又分散,像检查视力时验光仪内的红点。画面震动,镜头不受控地向上移去,身体的潜意识替换了导演位置,强迫观众遵循她的视点。
白岭,不要再刻意忽略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刘箐橙她在看你。
刘箐橙患有轻度近视,常年佩戴眼镜,有时候也会戴墨镜,横平竖直的框架模糊了面部细节,将人们的印象从她的容貌上抽离,转化为其他更为模糊的概念,比如说气场亦或者是才华。但刘箐橙确实有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瞳孔比一般的黄种人更黑,像一潭深黑色的池水,能把人溺死在其中。白岭比其他人有更多机会欣赏到这一点,她曾多次拍摄刘箐橙眼部的特写,替换镜头,聚焦,光学转换为电信号输入摄影机,像素根据指定格式排列。那双黑色的眼睛透过监视器,透过电脑屏幕,透过放映厅的幕布,齐齐看向画面外的白岭。瞬间,这片黑色被炸开的白色驱散,白岭失神咬住了刘箐橙的舌尖,淡淡铁锈味在两人的口腔中扩散,白岭挣脱开刘箐橙的嘴唇大口喘息着,将发未发的呻吟卡在喉间,化为一声声抽泣,潮吹出的水溅到刘箐橙光裸的大腿上,凝成水珠,顺着皮肤的肌理向膝弯滑去。
还未等白岭从潮吹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她还在抽搐的大腿便被刘箐橙压到胸前,刘箐橙将自己的阴部和白岭的贴在一起,借着淫水的润滑开始摩擦。潮吹过的身体更加敏感,白岭受不得这个刺激,含着泪扭动身子,却正遂了刘箐橙的愿,她现在也开始喘了。刘箐橙舌头上被咬破的口子还在流血,她不再乐意让白岭就这么躺着。
“白岭。”刘箐橙俯身凑到白岭面前,抓住仍在颤动的乳肉,用力掐住乳头。受到刺激的尖端快速充血挺起,颤颤巍巍地立在空气中,被刘箐橙的手指捏着揉搓成不同形状。白岭离散的思绪被名字拉回,却又撞进了刘箐橙黑色的眸子里,温热的液体从交合处溢出,爽得两人都发出了叹息。刘箐橙趁机向上顶胯,肿胀的阴唇被夹在耻骨之间来回挤压,扯动阴蒂根部,让白岭被扣得无法完全闭合的穴口翕动着吐出更多粘液。刘箐橙喜欢这种湿软温热的触感,把阴蒂埋进阴唇的缝隙中转着圈研磨,白岭又高潮了,把侧脸埋进枕头里颤抖着,脖子和锁骨间的经络被拉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刘箐橙用拨弄琴弦的手法抚上,拇指抵在白岭喉间,感受声带的细微颤动。
白岭身上过敏性紫癜的斑点在脖子上也有呈现,皮肤又是缺少血色的苍白,在激烈的性爱中染上一层薄红,刘箐橙用指甲轻轻扣动其中一个斑块,让那块皮肤变得更红。刘箐橙对白岭的身体谈不上有什么喜恶,也没有什么点评,只是观察,在性快感累加的过程中给自己找点事做。她对性的目的性太强,不存在情难自禁,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达到高潮那一刻的满足在进行性交。无关炮友性别和与爱相关的情感,白岭的存在恰如其分,或者说在大多数场合,她都是刘箐橙最趁手的工具。
刘箐橙把白岭别过去的脸掰正,过度分泌的泪液在她脸上流淌,牙齿紧紧咬下唇好像生怕漏出更多声音。这个画面可称不上好看,但刘箐橙并不在乎,白岭的所思所想并不在她值得思考的范围之内。或许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相当狼狈?亦或者是在性高潮下被迫袒露了一些平时掩盖得很好的真实?刘箐橙注视着白岭,扣开她紧咬着的嘴唇,玩弄舌尖,让口水和呻吟一起从嘴里溢出。作为绝对的支配者,刘箐橙觉得自己距离高潮可能还欠缺一些声音上的刺激。
因为手指的存在,白岭的呻吟含糊不清,随着刘箐橙摆动下体的动作断断续续。刘箐橙因此感到些许趣味,像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乐器。她缓下动作摁着白岭摩擦,成功逼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呻吟。白岭在意识朦胧间看见刘箐橙露出了些许笑意,感觉更不好了,这就是为什么她不爱和刘箐橙做到这一步。不同于单方面的口交与指奸,现在两个人的快感都系于两腿之间,她们阴部因快感而鼓胀着,阴唇压着阴唇,阴蒂蹭着阴蒂,共享体温与体液。比起快速的摩擦,白岭更受不了现在缓慢到几乎要与刘箐橙融为一体的感觉,本就相同的器官在快感上也完全对等,刘箐橙的喘息也开始加重。
“白岭,睁开眼睛。”刘箐橙感觉高潮将至,将白岭眼中蓄着的泪水擦去,双手捧着白岭的头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余地。本就哭肿的眼皮在刘箐橙不知轻重的擦拭下开始轻微刺痛,凝固的泪水粘着眼皮,白岭好想就这样放任自己的视觉与精神沉入黑暗,她的内部存储系统也不缺这一次性交记录。但白岭还是睁开了眼睛,眼睫肌艰难收缩,瞳孔聚焦,让刘箐橙在她眼中成像。那颗在脑海里反复描摹的泪痣近在咫尺,黑色的眼睛凝视着白岭,刘箐橙身下的动作愈发重了,从摩擦变为了拍打,顶得白岭浑身颤抖,近乎接近于痉挛。身下的床单被她拽成一团,彻底失去固定功能,让她不得不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那样攀上了刘箐橙的脊背。
在身体共振时,深与浅的瞳孔相对,照应出不同的影像。当白岭在记录刘箐橙的时候,刘箐橙又何尝不是在记录她呢。见光死是所有幕后工作者的隐痛,当世人的目光不再聚焦于作品,而去评判创作者本身,创作也就失去了原本的纯粹。白岭把自己隐藏得很好,知晓她一切的,唯有刘箐橙。两人独处太多经历太多,白岭所有不愿被人知晓的部分全都被迫剖出,成为被她们共同见证的时光。但刘箐橙又是怎么看她的呢……白岭再次望向刘箐橙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唯有快感在眼眸中涌动。
这样就好,这样刚好。
白岭放任自己彻底沉沦,她再次潮吹了,淫水浇在阴蒂上,烫得刘箐橙也呻吟出声,顶弄得更快了,在一阵痉挛后,她也倒在了白岭身上。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同时大口喘息着。刘箐橙把头埋在白岭颈窝,下身又蹭了蹭,白岭抓在她背上的手臂瞬间泄力落下,横在床上连屈起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至此刘箐橙的性欲终于在白岭身上泄了个干净,迎来了贤者时间。她在平复呼吸后撑起身子,让自己和白岭嵌在一起的下体分离,牵出一条亮晶晶的水丝。她们的结合处已经不能看了,被褥被淫水搅和得泥泞不堪,白岭的外阴被她撞得通红,阴唇外翻,露出下面微张着的小口,阴蒂红肿地暴露在空气中,因充血而有些下垂,完全是一副被使用过度的样子。刘箐橙见到此等光景,颇有闲心地掐上眼前可以说是在诱人采撷的阴蒂,同时把手指伸进肉穴里随意抠了几下。白岭抖着腿又潮吹了,这下估计连床垫都彻底湿透,果然开双床房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床垫上被刘箐橙压出的凹陷彻底消失,浴室里的水声再次响起。白岭终于不再流水,但腿却是暂时合不上了,只能横尸在床麻木地看向天花板。两个女人做爱怎么能做成这样……奶茶是不是已经凉透了,至少里面的奶冻肯定是化了……白岭决定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些,她太累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