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學院以前,你們被稱作Latte教授與他的學生,現在則是Latte教授與他年輕的妻子。事實上,你偏好Latte教授與他的圖書館員妻子,因為Cream Puff確實是一位圖書館員。既然人們那麼迷戀頭銜,為何不精確又有重點?
你打開窗戶讓午後的徐風吹拂進來。今天的空氣潮溼;你們的衣服得花上更長的時間才會乾。你所謂的年輕妻子正在縫你襯衫的鈕扣。你過去跪在妻子的腳邊。你的額頭貼上妻子的膝蓋。
「怎麼了?」他問道。
「我聽見人們在談論我們,」你回覆。「大多是在談論你。」
「又不是第一次了,對吧?」他平淡的說。你沒有回話。你想起那些人捏造出來的字──他們缺乏新意的程度你從來沒有不驚異過。你的兩腿開始發麻,不過你沒有起來。風變大了,你聆聽樹葉的沙沙聲。你們離開首都的那一天也是風大的日子。你們跑往火車站的途中,Cream Puff的頭髮在微風中飄揚,他的臉頰因為父親的耳光紅腫。
你抬起頭看Cream Puff沒有受傷的臉。他給你一個會意的微笑。
他將襯衫放到一旁桌上。他的一根手指點在你眉間。「你比我大上許多,老師,可是你有時候表現得像個嬰兒,」Cream Puff輕笑著說。你答應過要照顧他。然而,這些日子裡,你似乎才是需要被照料的人。
你推高他連身洋裝的裙襬。他張開了腿;你的嘴唇摩娑著他裸露的大腿。他沒有挪動身子。
「我們可能會被別人看見,」他提醒你。
「給他們看,」你低語。「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小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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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有離開城鎮,而是上樓去了。在床上,你們的肩膀碰在一起。Cream Puff告訴你一切都會沒事的。你相信他。你相信他,即使你們的貓在上禮拜三被毒死了,而且你們找不到是誰下的手。你們後來將他埋在院子裡。你們沒有舉辦葬禮。
你等候著,直到你確定Cream Puff睡著了。你穿上衣服,離開屋子去散步。你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你不能走得離家太遠。回家路上,你沿途摘了一些罌粟花。花朵的紅令你想起貓咳出來的血。
你回家時Cream Puff在煮晚餐。你從後方看他。你只剩下他了,如同你們在學院的時候他也只剩下你。要是當時你假裝沒有發現他上衣底下的燒傷痕跡,結局會變得不一樣嗎?Cream Puff總是說他對結果很滿意。但是在某些夜晚,當你們臥室熄燈,使你們置身於完全的黑暗與寂靜中,你會感覺自己好像辜負了他。
你們的家有馬鈴薯濃湯的味道;這是你喜歡的其中一道菜。你把花放入餐桌上的花瓶。Cream Puff轉過頭來對你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