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祥】少女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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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祥】少女的祈祷
Summary
*非原作世界观*同父同母的姐妹*聋哑人睦*以及有《爱的饥渴》的剧透请自行避雷*我想说的都在文里,设定上可能有bug,剧情上也可能有bug,也可能有错别字,最后一个可以告诉我前两个就不用了 “ 如此匆忙、如此急切、如此可怜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却仍然无法离开巢穴的妹妹,正在她身上寻找自己与世界的接口。”

少女的祈祷

阁楼上,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月光沿着缝隙丛生,倒映出两副交织在一起的身体。祥和睦在做爱,肌肤相触得彻底,喘息变成了存活的证明,硬冷的地板与脊背紧紧贴在一起,冲撞着直到最高潮。

睦的动作很粗暴,像是一种发泄,积压的欲望终于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倾倒在另一个人身上。祥并没有多加置辞,默许妹妹的任何摆弄,她仰躺着,感受游移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想象自己是一棵满是枯洞的树,而睦是一只不断彫啄的小鸟。

如此匆忙、如此急切、如此可怜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却仍然无法离开巢穴的妹妹,正在她身上寻找自己与世界的接口。

 

新生儿的第一声大哭,像是叩响世界的门铃,皱成一团地等待着他人打开那道门,由话语构成的世界便会铺陈在自己眼前,而睦是那个被隔绝在外的人。她扑通一声来到世上,并没有问好的动作,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面容严峻的医生,身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却依然没有放声哭出来。

所有人都在张合嘴巴,嬉笑或哭泣,莫名的眉飞色舞,对睦来说只是单纯的动作,并没有意义。虽然跟着手语老师学习了很多,但她仍然觉得自己无法彻底地接触世界。了无生息的,只有一颗心在空荡荡地响,听不到任何的回应,自己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呼喊,现实总是慢一步来到这里,总得等到看见满是泪痕的妈妈,她才知道父母起了争执。这样破碎的、只剩结果的现实,没有给她留插手的余地。

不过可幸的是,这种降生带给她的也并不只有灾难。

 

祥和睦是个截然不同的孩子,饱含着希望的出生,顺理成章地融入世界。祥的脸上总是布满了笑容,清澈透亮的眼睛闪烁着斑斓的光,她对所有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如同冒险家一般刺撞着世界。研究远在天边的星星,研究近在咫尺的妹妹。

祥喜欢观察睦,像在无人区寻找宝藏,这种藏在面容之下的可能性让她兴奋,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会有所收获的时刻。

——妹妹的脸很白,和我一样白,眼睛是琥珀色的,也和我一样,头发只长出来了一点点,不过似乎是绿色,我猜以后这些头发会和柳条一样长。

睦从医院被接回家的第一天,祥就在自己的观察日志里缓缓记录了起来。那里面还有很多内容,诸如花园里新种的花叫什么名字,以后又会长成什么模样。管家婆婆今天做了什么饭,又是什么味道。她从小就热爱这些琐碎的事,拿着一支小小的笔,试图洞察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早在她没有自觉的时候便开始了这项活动。

之后再看来,那些文字却像是罪证,混沌的情感攀爬在字符之间,揭示着观察者本人的不洁。

睦很聪慧,长到七岁时,差不多就能依靠手语跟外界交流了。祥还记得睦第一次指着她摆出“姐姐”手势时候的样子,她迫不及待地写在日志里,还给其命名为“确定日”,在她心里,那个瞬间她和睦才成为了真正的姐妹,双向的交互才能够带来关系的确认。她发誓要带睦去确认更多的东西。

“睦,快过来,这里种了新的天竺葵。”

祥指着花园里刚刚翻过的泥土,边打手语边说话招呼着睦过去。自从睦那里获得了“姐姐”的认可之后,她就常常领着睦探索着其他生命。睦被拽出了封闭的房间、枯燥的手语课,触碰到了隐含在动作之后的世界。

睦乖乖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了祥的手心里。祥抓着那只手,将其翻了个面,手心朝下,手背朝上,自己又附上去,轻轻往下压,碰到了还潮湿着的泥土上。

睦的手就这么被包裹在了祥的手和天竺葵的种子之间。

“感受到了吗睦?那下面是天竺葵。”

睦辨认着姐姐的询问,突然明白了种子想要破土的心情,她已经分不清手心到底是汗还是泥土表层残留的水了,哪怕其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同。

愣了几秒钟,她朝祥点了点头。

眼神自然撞在了一起,越是看着姐姐未起波澜的眼睛,睦越能觉察到她们的手贴合得有多么紧密。一瞬间的失真,她和祥错开了眼神,目光不自然地停留在祥的头发上,那上面好像停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当祥站起身,手上的触觉渐渐消失,睦才反应过来,那只是一只蝴蝶结而已。

夜晚,躺在床上,睦的心依然在跳,好像正在勃发着一个新的生命,妄图冲撞着撕碎这副身体。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白日的事,但这种刻意的回避并未起任何作用,祥的笑容反倒在脑海里变得愈加清晰。

 

感情在不断的日积月累中慢慢显露出本真的样子,睦已经长到了十几岁,头发也真的变成了柳条的形状,但她依然辨不清自己对姐姐的这份情感到底是什么。那是一个姐姐从没有教给过她的世界,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眼睛为什么总是盯在姐姐身上?

青春期,也正是了解自己身体的时期,性征在成长过程中不断彰显出来,睦感受到了自己渐渐膨胀的乳房,心中的疑问累成了一座大山。

她决定主动迈出那一步。

——姐姐,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找不到任何的方向,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姐姐,我的身体最近又发生了很多变化。腿部的骨头好像一直在痛,胸也老是发胀。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祥已经到了上大学的年纪,每天都很忙,几乎没空看手机,有时也只扫过一眼,并不回复,睦的消息也就自然搁置在千千万万条消息之中。祥不是不愿意回,而是她很清楚这份粘稠意味着什么,妹妹不懂,但她懂,那种看着一个人心怦怦跳的心情,到底该命名为什么情感。

她时常在想,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也或许是因为睦本身的残疾所致,她的世界里没有别人,也容不下别人。即便很残忍,但祥非常清楚,如果这份情感落到实处,就势必会将她和睦都拉到深渊之中。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份罪责。

 

消息已经发过去三天,祥仍然没有发来任何音信,睦坐在卧室的床上,双手握持手机,盯着消息界面,思索着姐姐正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自己消息。

屏幕亮了一瞬,祥突然传过来一张相机的图片。

——我明天回家,这是我给睦买的新礼物。

——你可以用它拍照。

睦并不懂姐姐送相机作为礼物到底有什么用意,只是看见祥说明天就回家便开心了起来。只因能见到你就觉得喜悦,心中炸开了无数朵烟花,这份感情除了喜欢,又还能被命名为什么呢。

祥的头发早就及了腰肢,两边却仍然带着一双蝴蝶结,似乎已成习惯。绑起的秀发坠在耳朵两旁,倒真像那些摇曳着的花了。长大以后每次见到祥,睦都要跑着过去,蹭蹭她的肩膀,蹭蹭她的头发,手悄悄沿着蝴蝶结往下抚。是真的。长久的思念让人在记忆中变成泡影,见面的那一刻就又具象成真实。你的头发、你的脊背、因为贴得过近而呼在自己脸上的气息,一切都是真的。

祥拍拍睦的后背,将自己从这种裹挟中挣脱出来。在睦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手中拎着的相机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睦,这是给你买的相机。我可以教你怎么用。”

祥像往常一样一边打手语一边说话,和睦隔开了微妙的距离,刚好无法进行任何的肢体接触。眼睛又不敢盯着妹妹看,她知道睦是个很敏锐的人,听力的丧失让睦更擅长用眼睛来洞察世界,而这份洞察会让所有的虚假无处遁形。

“你可以拍很多东西,花园里的植物。也可以多试着去外面走走,外面有很多有趣的事可以记录下来。”

祥的意思很明显,你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通过我来感知他物了。相机只是一个托词,一种隐晦的拒绝,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媒介,我可以是媒介,同样相机也可以。

但她似乎忘了,相机本身对于睦来说就是隶属于她的一部分。睦并不在乎自己通过相机看到了什么,只会记得这是姐姐送给自己的礼物,而镜头里的一切,也都跟姐姐有关。就像看到天竺葵,就会想到自己第一次认识这种植物是通过姐姐,看到蝴蝶,就会想到绑在姐姐头发上的蝴蝶结。这种认知早已根深蒂固,无法铲除,一份徒劳的赠礼,只是让睦多走了一个回转,来想到自己。

鲜少的,似乎送完礼就放下了心,连祥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不过是逃避、只对自己有效的欺骗。教完睦怎么使用相机后,祥就在外院安静地坐下了。背靠着木质的椅背,面前是花园,阳光倾洒着落下,一片静谧。就在此时,“咔嚓”一声,隔着玻璃,睦按下了快门。那个相机的第一张照片,是祥温顺的背影。

“姐姐,我可以住在你的房间吗?”

临走前,祥被睦拉着问了这么一句。她看见妹妹急切的样子,并不忍心拒绝,纠葛了一下,也便答应了下来。不过她应该拒绝的,妹妹慌乱的手语,可怜巴巴的眼睛,并不该是她软弱的缘由。这种软弱就像炸弹轰鸣前的导火线,只是轻微的助动,就能够酿成大的灾祸。

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祥房间里的一切对睦来说都很新奇,这是一个她曾经从未窥探过的地方,像是隔了许久终于能够认识姐姐,而不是通过姐姐去认识他物。桌面擦得很干净,只有零散的几支笔摆在上面,还堆了几本书。从侧面看,那些书都折了许多小角。睦没耐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了一本折角最多的。

——《爱的饥渴》

睦的手轻轻抚过印在封皮上的书名,一字一字在心里念出来。爱、的、饥、渴。

什么是爱?这就是姐姐没教过自己的世界吗?

她毫不犹豫地翻开了。书页因为年岁过久已经微微泛黄,可并未影响其中的字清晰地印在睦的眼睛里,甚至渐渐流进了她的心中。

这是一个关于女夫人爱上家中侍仆,而侍仆却不能理解也不能为此所动的故事。他们在最后彻谈的时候才了解到彼此的心意,女夫人看着侍仆的不解,深深地为自己这份爱感到不公与羞耻,于是拿起花园里的锤子,直接夺走了侍仆的性命。鲜血淋漓。

原来,原来,这就是爱的饥渴。

睦合上了书,躺在祥的床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包裹着她。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

她想见祥的心从未如此迫切。

像突然有了勇气,或是因为长久积累而迸发出的底气。睦立马搜寻了姐姐的住所,踮着脚悄悄从家里离开了。屋子的门被利落地关上,夜风不断穿过她的头发、脖颈,寂静的街道,她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样的街道。路灯昏黄着,天空氤氲着,睦上了出租车,将在手机上提前打好的地址给司机看。

呼啸,轰鸣,嘈杂,这就是人群。但睦并不在意,她的世界,是从另一个人身上延展开来的。

 

门铃突然响起来,祥放下了笔,她正打算写今天的日志。起身,心中莫名慌乱,赤脚走在地板上,路变得如此之长。眼睛对着猫眼,刚好和睦对视上了。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她看见妹妹直勾勾的眼神,不动的等待,感觉自己在被烈焰灼烧。

“你怎么来了?”

祥没办法不开门。真正看到妹妹时,脑子宕机,连手语都忘了打,问句直接脱口而出。而睦似乎料到祥会有这种反应,她没有进门,而是把自己在手机上打的话给姐姐看。室内的灯光沿着门框泻出,在廊道上倒映出两个人的模样。

缄默的、温吞的、婉转的句子,其中的情感却像光一样炙热。这是来自另一个人的声音,这是来自她妹妹的声音,这是来自她也爱着的人的声音。

——姐姐,我明白这种情感了。这是像悦子对三郎一样的情感。

睦在最后一段写下这样的话,朴素直白的句子,却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了两个人的心。祥看到这里,脸上止不住地绽开笑颜,她知道妹妹偷看了自己的书,却并不为此感到愤怒。是啊,心意的互通,怎么会让人感到愤怒呢,哪怕行为不正当,哪怕这是她妹妹。

邪念、歹念、孽缘,人们通常用这种悲剧性的词语来形容血亲的结合,可其实不然。谁又能用单纯的道德束缚来阻止两个人相爱呢,如果爱是本能,是无法阻挡的,让人无法自持的,那么没人能质疑这种感情的纯真。

——姐姐,如果你接受了,可以让我进门吗。

这就是全部了。这就是全部了。如果你接受了,可以让我进门吗。

“对了姐姐,身体,也需要探索。我还没有搞懂。”

睦进了祥的屋子之后,又打着手语提出了一个更为过分的要求。不过祥子坦然了,释怀着脱下两个人的衣服。妹妹的手还沾着晚风的痕迹,冰冷地触摸着自己,肩颈、锁骨、双乳,直到阴道、大腿、小腿、脚掌。

“你懂了吗睦?这就是身体。你和我有差不多的身体。”我们将带着这样的身体,永远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