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从Lucifer和Crowley在厨房里大打出手后，这里的信号就不再好了，不管Castiel怎么调整电视机的信号，它都只能显示各种各样的花屏。

所以现在Castiel只是坐在厨房里，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在这里看电视看的好好的，一个好久不见的Crowley，一个从没怎么说过话的Lucifer，居然在他面前开展了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不过没过太久，整个厨房都震动了起来，Castiel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地震结束后，Lucifer一身伤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甚至最后昏了过去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好巧不巧直接摔到他面前。

Castiel低头盯着他，正好旁边的电视还突然有了信号，播放着一起情景喜剧。如果不是Gabriel死了，他真的会觉得自己身处恶作剧之中。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Lucifer终于醒了，看着坐在旁边看电视的Castiel，他气不打一处来：“Castiel！你就这么看着受伤的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你甚至都不愿意把你的，你的好大哥扶起来么？”

Castiel懒得和他多说，Lucifer这种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他在精神病院昏迷时已经面对过了，不和他对话从而陷入他的陷阱才是正确的选择。

Lucifer趴在地上直接扒住了Castiel的裤腿吓了他一跳，他不想招惹Lucifer，结果他受伤了也要给别人不痛快。

“哦，Castiel，我这么多天对你挺好的吧，你不扶我就算了，怎么还不说句话关心我一下呢？”Castiel被噎得没话说，只好起身把他拉扯到另一个凳子上，Lucifer看样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没什么精力，没过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能又过了几个小时吧，Lucifer像是惊醒一般，Castiel还没来得及和他对视，他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天摇，厨房的一个架子甚至都倒了下来，他也没来由地感受到一种刺痛感，不过只是皮肤罢了，还能够忍受。

Castiel想起之前Lucifer受伤颇为惨重的样子，猜测这种程度应该是被Amara所伤，否则他作为现在世间仅次于上帝的战斗力，怎会变成刚才那副样子。他的身体现在由Lucifer掌控，如果深处内心的自己也能受到伤害，那完全不敢想象Lucifer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Lucifer“砰”的一声出现在厨房的地板上，脸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烫伤，身上到处是血，完全没有了以往充满自信藐视一切的态度。他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Castiel是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了，上次见他受伤成这样还是他第一次被打入地狱牢笼的时候。

“看来我又惹咱们的好姑妈生气了，不是么？她下手比以前更重了。”Lucifer仍然坚持着没有晕过去，他走到Castiel旁边靠在他身后，“你看的这些人类玩意儿有什么好的。”他对着这个电视机指指点点，“我看了你的记忆，这些都是你以前看过的，看来看去有什么意思。”

他跟个无聊没趣想要吸引大人关注的孩子一样，一会儿摇着Castiel的肩膀，一会儿又大吼大叫埋怨他前一段时间扮演Castiel的心累。

“你和他们呆在一起就不无聊么，Dean和Sam这两个人，一个天天喝酒，一个纯纯的书呆子老好人，啊，说起我们的小Sammy，我还和他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Lucifer一边玩弄着Castiel的领带一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道，“不过嘛，没想到是你跟个白痴一样，上赶着去当个精神病。”

Castiel知道这是在说他转移Sam的幻觉与病痛的那件事，是他推倒了Sam大脑中的那堵墙，他肯定是要去弥补的。

“怎么样，我陪你度过的那一段日子你是不是也很怀念。我这个天堂第一公敌可是好好照顾了你这个天堂头号通缉犯呢。”

Castiel不想和他对视，Lucifer也不恼，“不过我也佩服你，大部分的底层恶魔看了我的真身都要吓得半死，哦还有你的小伙伴Meg，她偶尔都会战战兢兢的。你呢，没想到最后还能清醒过来。”Lucifer猛地掐住Castiel的脖子，“是不是我对你还不够好？”

“你还是天使长时，我觉得你的真身才是最强大最美丽的那个，”Castiel转头盯着呆住了的Lucifer，“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想问问你感想如何。”Castiel说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也不知道问什么会敢和Lucifer顶嘴，他是受了一身伤，但是他仍然是大天使，动动手指就可以伤害到Castiel。

但是Castiel还是不吐不快：“你如果只是想折磨我，多说无益，但是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Lucifer默默走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一脸愁苦样子盯着Castiel：“哎，你怎么这么无趣，我以为你当了一回人类能变得，嗯，让我想想，更人类一点？怎么还是那么倔。”

“当人类什么感觉，我还挺好奇的。”

“我没办法说出来，但是的确......很奇妙。”

Lucifer像是看到了Micheal狠狠摔在泥地里一样，一直在那里大笑。“我的小弟弟，哎，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想不起来，要不我帮你想想？你那段时间的痛苦我记得不是还引来什么来着，哦对，仁慈天使。”他的脸被笑容扭曲着，“看看我们两个唯二的堕天使，我现在是大家口中人人惧怕的撒旦，你怎么混得那么惨。”

Castiel看他现在这副惨样子，翻了个白眼。Lucifer意识到自己被藐视了又暴怒跳起来扯住他的衣领，“你这个自厌又没用的天使，哦，你现在这副样子我都不知道你到底算不算天使，还记得你在笼子里被我打得求饶说‘Yes’时的场景么，你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我！”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在嘲讽你？”

Lucifer松开了Castiel的领子，“也是，我现在被姑妈打得半死，你被你的愧疚和自厌淹死也是迟早的事。”

他们俩现在都冷静了下来，反正都被Amara困住了，互相敌对并没有多少好处。

“看过恐怖电影或者，额，画面血腥的影视作品么，把你的记忆调动起来，我要看。”Lucifer搬着凳子坐在Castiel旁边。

Castiel想了想，给Lucifer看了《闪灵》，他居然真的安安静静地看完了。

“我在Sammy脑子里时就看过了，重温一遍还不错。”Lucifer还想大谈特谈他看过的其他恐怖电影，但是随即脸色大变，马上消失不见了。

Castiel做好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地震了，但是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起来，逐渐地，不光是肉身，现在已经发展到他的真身也开始疼痛了。

到最后，他蜷缩在凳子上，也疼得快要晕过去，Amara这次的力量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直达内心。

地震停止后，Lucifer躺在地板上，已经是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Castiel上前查看他，“Amara为什么要这么狠地折磨你？”

“当然......是......想引出咱们老爹的下落......”Lucifer紧闭着眼睛，像是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

可惜Castiel对此没什么兴趣，“我并不认为他会出现。”

“哎，你可真是......和所有天使都不一样，当初我还想忽悠你加入我呢。”Lucifer转头看着他，“要不是我附身了你，我是真的没想到还有天使是完全放弃了咱们的老爹。”

Castiel一脸不耐烦，“哦，你是说你还爱着他么。”

Lucifer被他的话恶心了一下，但是支支吾吾地又说不出来什么，“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你放弃了，但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闻言，他用着Lucifer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伸出手想去尽力治疗他。

“你在可怜我么？”Lucifer躲闪开来，但是Castiel和没听到一样还是用荣光来治疗他，“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你是个大天使，普通天使的荣光只能让你的脑子清醒点，我们两个现在应该努力撑下去等着Dean和Sam。”

“Oh，My Dad。你真成了他们的家养小天使了。”Lucifer在荣光的治愈下，面色逐渐缓和，又有想要拌嘴的架势。

我放弃上帝了么，Castiel心里自问道。他复活了他多少次，Castiel想要数清都得费点功夫。他的堕落、叛逆，甚至是成为人类的事情，他相信上帝是一定知道的，但是他从来没有给出命运的答案，是温彻斯特兄弟，他的天使朋友，还有那些普通人的善意与帮助，Castiel才能走过来。即使他现在如此地厌恶自己的无用，自己对于Lucifer的恐惧，但是他仍然怀有一丝希望，也许在未来情况会好转起来，他会重拾自己的信仰与力量来保护好其他人。

“不要再想着和我斗嘴了，我们现在应该坚持下去等待救援。”

Lucifer一脸不可置信，“你现在居然还希望会有人来救我们么？你真是下流水线的时候脑子坏掉了！”

“我只是相信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