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Meg也没想到，就在一个有点奇怪的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看杂志，一直昏迷的Castiel居然醒过来了。当时她感受到头顶有一股阴影，抬头就看见Castiel直挺挺地坐起来盯着她。Meg还没完全反应过来，Castiel就先开口向她问好。

“你好，Meg。这段时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不然呢，除了我还会有谁一直照顾你这个小可怜？”Meg笑着对他说。

Castiel接下来的行为倒是吓了Meg一跳，他消失了几秒钟后又重新出现在Meg面前，头发变得更加乱糟糟的，甚至细看能看到几根杂草，白色病号服的裤脚和鞋子也染上了一些泥土，脸上带着笑，双手倒是拿着满满的一束花。Castiel把花塞到Meg手里，呆呆地站着等着她说些什么。

Meg感到又奇怪又好笑，Castiel醒过来似乎完全不一样了。她看着手中的花，这花的根部还在，明显是连根拔起的，样子也有点眼熟。她向Castiel投去疑惑的眼神，Castiel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我直接在医院旁边的花园里拔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种回去。”

Oh，My Lucifer。Meg心里感叹到，Castiel是真的有点不一样了。她把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转过身就看见Castiel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Pull my finger。”Meg心下一阵不好的预感，但是他表现得实在奇怪，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拉了拉他的手指，屋里的灯一下子便炸开了。

好了，Castiel是真的疯了。Meg百分百确信这一点，看来他昏迷的时候一定是和幻想中的Lucifer拿着天使之刃互砍了一百刀才能变得这么疯疯癫癫的。

“Clarence，你乖乖坐在床上保持安静，好么，我现在要打一个电话。”Meg轻声的哄着Castiel，生怕什么话刺激到他会让他再次消失不见。见他默不作声地坐到床上，Meg终于联系了温彻斯特兄弟。聊完了一切后，Meg担忧这剩下的时间如何看住这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小翅膀。

Meg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和Castiel面对面地盯着看，没想到的是，Castiel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你想不想出去逛一逛，外面好像不再打雷了。”“哦，Clarence，你知道的，现在是深夜了，外面什么都没有。”Castiel反驳道：“可是我给你带来了那些花，他们很漂亮，而且你知道么，我摘下来的时候非常谨慎，没有破坏它们的根部——”

“打住。”Meg扶额，像是被逗乐了，“你现在好好休息好么，白天我会带你去花园，你可以看个够。”

但是Castiel并没有乖乖听话，他的目光像是被角落里的一件衣服吸引了，那是他的风衣，Meg一直放在房间里以备不时之需。他走上前抚摸着它，然后又消失了。

Meg忙不迭地出门去寻找他，不过天使的荣光对于恶魔来说还算好找。稍后，Meg在休息室找到了Castiel，他已经穿好了风衣，坐在放有桌游的桌子旁，甚至已经把桌游布置好了，像是只等着Meg。

Meg坐在他的对面，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等到太阳终于出来时，Castiel整个人似乎都兴奋起来，他拉起Meg的手，直接飞到了医院外面的草坪上，Meg就在旁边看着他趴在地上盯着花和蜜蜂飞来飞去。

经过了一上午，Meg十分肯定自己可以写一本患有精神病的Castiel的观察手册。他先是看了足足三个小时的花和蜜蜂，就又被旁边树上的小鸟吸引，甚至跑过去在树底下和小鸟说话。有一次Meg没看住，他跑到灌木丛里，不知道从哪里捉来了一只猫，抱着它走到她的面前问可不可以养它。

“不，不可以，你难道感觉不到你的脸上都是抓痕么？”Meg指着脸上到处是红印子的Castiel，“还有放了那只可怜的猫，它会有好心人收养的，现在中午了，跟我回去做做样子，让医生检查你一下。”

Castiel听完失望地放下了那只被吓得炸毛的流浪猫，被Meg揪着领子乖乖地跟着回去了。

回到房间后，Meg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了半天，Castiel没有攻击性，但是行为举止完完全全和平时不一样，最主要的是，他的情绪和行为几乎无法预测。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现在的确是一个典型的精神病人。但是Castiel也刚刚醒来，医生只好让Meg多多照看，有什么不对劲立马反馈。

医生走后，午饭也正好送过来。Castiel凑上去闻了闻就推给了Meg，”我不喜欢这个味道。”Meg懒得和他多说话，“Clarence，我问你，你现在记得多少。”

Castiel原本还傻笑着的脸瞬间变得僵硬，一张扑克脸让Meg恍惚间想起了天启时的那个天使士兵。他眼神躲闪，最后用了乞求的眼神对着她。Meg只好放弃，“好了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只是我给Dean和Sam打了电话，他们两个绝对会问个究竟的，你这个状态能准备好么？”

但是Castiel和没听到一样，Meg刚才不再追问他的时候，他就在笑了，等她一说完，他突然消失了一会儿。Meg只好又去了一趟休息室，进去就看见Castiel拿着一本书架上的诗集，看样子马上要对着她诗朗诵一样。Meg一阵不好的预感，及时阻止了他，“不，没有吟诗作对，好么。”

他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Meg看不得这个，拉着他又回去了房间。

“现在，乖乖待在房间里，再忍一下午，温彻斯特兄弟就来了。”Meg把他按在了床上，“看你的诗，好么。”Meg最后的话里都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这么一下午，Castiel倒是老老实实地一直在读书，他时不时还会表达对诗的赞美。到了晚上，Meg还是忍不住问他：“Castiel，你准备好了么？他们两个很快就到了。”

Castiel身体僵直，甚至有点微微颤抖，Meg无法读懂他的思想，毕竟他昏迷时候肯定是和Lucifer开启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这样的精神状态神也理解不了。她曾经追随信仰过撒旦，但她也要承认，陪伴在Lucifer身边并不轻松，更何况两个敌人单独面对面战斗呢。

想起Castiel之前的那些“上帝行为”，她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看来，天使有时会比恶魔更恐怖，他不光是干了破坏和杀戮的事情，而是直接推翻了上帝在他心中的神像，自己去做上帝。有时候恶魔是不择手段想去当地狱之王，但是像他一样想要成为撒旦的倒还真没有见过。

“Clarence，我知道有些话你现在不想听，但是，你没办法一直逃避下去。”Meg小心地组织语言，生怕他受了什么刺激又消失了，“不过现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有一点，不要不说话就丢下人消失不见好么，我真的不想再花费时间找你了。”

Castiel点了点头，拉着她一起站在窗前看月亮。Meg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有些怀念起天启来了，他是个坚如磐石的天使战士，她是个拥护邪恶大Boss的恶魔，好与坏都是纯粹的。现在他们两个躲着所有人在精神病院看月亮，一个疯疯癫癫逃避一切，一个行了善事居然在照看天使。Meg意识到，不光是 Castiel，她自己也跟着变了，这一切的一切，也不知道上帝预见过没有。

“哎，怎么会这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