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十五个幻想——小巴蒂克劳奇篇
但出乎我意料，居然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当然，哈利和赫敏赶到的时候，教室已经几乎到满了。看他们匆忙的样子，可能在哪里耽搁了一下。
我有些惊讶和纳威坐在一起的罗恩，随后了然地想到，这会儿罗恩应该还在和哈利闹着别扭呢。
因为斯内普在教室里，哈利和德拉科也只是擦身而过时互相瞪了一眼，没有吵起来。
我看着哈利坐在纳威旁边的座位，只隔了一条很窄的走道，默默祈祷着这节课能顺利度过。
不过很显然上帝——噢，不，梅林并没有听见我的祈祷，在纳威炸掉坩埚并且连累到哈利桌上的魔药材料时，哈利正低着头和赫敏悄悄说着话。
“显然，过去的三年里我对于你的白痴行为早有领略，”斯内普快步走到纳威旁边，挥起魔杖将泼在地上的药水一扫而光，冷冷地嘲讽：“这使得我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应付这种蠢事。”
“而你，伟大的勇士哈利波特，你大概想当然的以为整个魔法界都在为你惊叹，”斯内普继续讥讽：“但我才不关心那些，在我眼里，波特，你不过是一个讨厌的小男孩，可你却觉得自己可以无视所有的规章制度。”
他顿了顿，偏过头扫了一眼赫敏：“我认为最好把你们两个分开，这样你们就能集中思想配制药剂，而不是光想着在我的课堂上违背纪律，讨论波特的英勇事迹。”
地下教室里哄响着斯莱特林们的笑声，斯内普的薄唇也扭动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每嘲讽一句都停顿一下，让斯莱特林们笑个够。
我看到哈利一张脸在发烧，压抑着愤怒。我立马拎着新材料站在旁边，死死盯着斯内普，试图用眼神传达请求，希望他不要再继续了。
斯内普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抿了抿嘴冷哼：“哼，不过，为了不让你们干扰到别人，你们还是就坐在这里。”
我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材料分给他们，递给哈利时我小声地说，“很抱歉，哈利，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一贯这样，我也免不了每天被他讽刺，希望你原谅他。”
他漂亮的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我被他的表情逗笑，第三部第四部的子世代真是全员颜值巅峰，哈利未免太漂亮了。
斯内普走过来，夺过我手中的材料，把它们重重放在桌子上，我连忙拽住他的胳膊，向哈利歉意地笑笑，把他拖走——我算是明白了，就不能让斯内普和哈利同框。
好在接下来的课还算顺利。可能是因为我在课上对哈利的友善，让他偶尔在城堡中和我偶遇，也会过来问候我，这简直令我受宠若惊。
下周二就是第一个项目的比赛了。我知道海格周六会带哈利去看了第一个项目的火龙，哈利这两天一定在担心火龙的事情。不过周一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穆迪就会去提醒哈利，用飞天扫帚通过那条火龙。
周天晚上是我和斯内普负责夜巡。这一周我把霍格沃兹城堡逛了个遍，起码现在，斯内普不用担心我会在夜巡时迷路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宵禁时间。我看到二楼闪着亮，走近才看到，这是穆迪的办公室。
“对不起，我不同意。”穆迪的声音很大，粗声粗气地说：“我说你有强项，你就有强项。好好想想，你最擅长什么？”
“魁地奇。”哈利干巴巴地说：“那是在许多人的帮助下——”
“那就对了，”穆迪说着：“据我所知，你是个很出色的飞人。”
“是的，可是……”哈利的声音很犹豫：“我不能使用扫帚，我只能带着魔杖——”
“我给你的第二条泛泛的忠告是，”穆迪打断了他，大声地说：“念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咒语，使你能够得到你需要的东西。”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我已经辨认出，这一段正是穆迪提醒哈利用飞天扫帚的剧情。尽管我有些疑惑，本该周一的剧情提前到了今天晚上，但这点小改变似乎也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我打算悄悄离开，假装没有撞见这事儿。但穆迪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愣在原地。
“好好想想，孩子……”穆迪的声音压低了一些，我却从中听到一丝嘲讽：“想想你学过的咒语，把它们联系起来。你总不应该永远只会一个除你武器吧？”
“除你武器？”哈利的声音很疑惑。
“是的，孩子，这是第三条忠告……”我心慌起来——原著里穆迪在这个地方提到除你武器了吗？有第三条忠告吗？除你武器只是个偶然吗？
“准确来说，这不是忠告，是一个传达，”穆迪的声音带着嘲讽的怜悯：“噢，我可怜的幸运的孩子，希望你在除你武器之外，至少会一些更有战斗力的魔咒。”
“好了，你回去想想吧——关于如何得到你的扫帚，用你的魔杖。”
穆迪突然拔高声音，办公室的门一下子开了。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干笑，那只魔眼看着我，滴溜溜地转得飞快：“现在，我需要应付一下我的客人。”
“常小姐。”哈利带着疑惑走出来，向我问候。
“哈利，你在这里。”我也向他点头：“你快些回去吧，很快就要宵禁了。”
直到哈利的身影在楼梯处消失，穆迪才假笑着做出请的动作，侧身让我进去他的办公室。
穆迪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能是原版的傲罗穆迪用过的东西。在办公桌上有一个像裂了缝的玻璃大陀螺般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窥镜。
旁边的小桌角上放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金色的电视天线，不过扭曲的很厉害，不停地发出轻轻的嗡嗡声。
“黑魔法探测器。”穆迪沙哑的声音传来。
“什么？”我问。
“那个，”他指着那个扭曲的天线：“探秘器，探测到密谋和谎言时就会颤动。当然啦，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干扰太多了，到处都有学生为自己没做家庭作业编造谎话。”
他故作轻松地笑，嗓音粗哑：“我搬进来以后，它就一直嗡嗡叫个不停。我不得不把我的窥镜弄坏，因为它一刻不停的鸣笛尖叫。它太敏感了，方圆一英里之内的动静都能探测到。当然了，它能探测的可不光是小孩子们的把戏。”
“当然它不是，”我手脚冰凉，我感觉我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我决定堵上一把，我太不安了：“它正是因为探测到了一些东西，而那些并不是小孩子的把戏，所以才会被它的主人毁坏。”
我咽了咽口水：“是这样的吗？小巴蒂克劳奇先生。”
“哈哈哈…”穆迪那张扭曲的脸很开心地笑起来，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瓶喝了下去，小巴蒂克劳奇的脸渐渐变了出来。
“真漂亮，”他拍手赞叹，声音干哑但不粗重，藏着年轻人特有的清脆：“真是漂亮的勇气，小女孩。”
他皮肤苍白，稻草色的浅黄头发打上发蜡向后梳，两颊凹陷，看起来十分消瘦。他果然和电影里一样帅得逼人，鼻梁高而直，搭配深邃的眼窝，薄薄的双唇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浅褐色的眼睛像是盖着一层泪膜，亮晶晶的，看上去无辜又无害。
“噢，看呀，看呀，你还是卢修斯的小宝贝呢。”他凑近我，一只手拨弄着我颈圈上的纹章挂坠，另一只手夸张地捂住胸口：“噢，多么叫人心痛，你居然戴着卢修斯的项圈，不过——等一切结束，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你。”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表情是神经质的夸张与做作，我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是个疯子。
“别这么紧张，宝贝，”他感受到我僵硬的身体，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又恐吓地说：“我保证，我会比卢修斯更加好好对待你。”
“为什么……”我结结巴巴开口：“为什么刚刚要对哈利说那些话。”
“噢，哈利，”他嬉笑着讥讽：“听听，你叫的多亲密，主人一定不会喜欢。”
“主人？”我一惊：“你是说，伏地魔？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啧啧叹道：“小宝贝，这你可不应该来问我，我可不会去揣测伟大的黑魔王大人的心思，为什么你不亲自去问问主人呢？”
我脱口而出：“所以他会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复活是吗？”
“咦？”他表情夸张：“你这么想？噢，是的，当然，让我告诉你吧，宝贝，就算你现在去向邓布利多揭穿我的身份，也不会影响主人的计划，包括对波特男孩的提醒，都在主人的计划之中。”
“他到底想做什么？”我忍不住问。
“噢，我的宝贝，你真可爱——你还没明白吗？我只是听命行事。”
我沉默下来。我不能去告诉邓布利多——尽管他对这一切应该都有预料，但他一定会瞒着我，如果我逼问，逼急了给我来个一忘皆空或者夺魂咒，我就彻底回不去了。
我想要搞清楚这一切，就得自己去调查，我不能让他把小巴蒂克劳奇带走。
“我不会告诉邓布利多，但我会告诉卢修斯，”我企图威胁他，“或者你配合做一些事情。”
“哈哈，你居然信任他？”他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玩的事，怜悯地看着我，行了个绅士的鞠躬礼：“好吧，好吧，只要你想，宝贝，我乐意效劳。”
“请你把这段记忆展示给你的主人，”我向前一步，盯住他的眼睛：“请向你的主人传达我的请求，我希望和他谈一谈。”
和邓布利多不同，只要有足够的筹码，伏地魔就会接受极端，相比之下，邓布利多就显得中庸得多。在我知晓未来轨迹的前提下，和伏地魔合作更有利于我找到回去的办法。
这下他的眼里是纯粹的惊讶：“我真低估了你的勇气，女孩，希望你不要像格兰芬多一样一腔愚勇。”
“你太偏见了，”我想到斯内普说我执着于设定，失笑道：“到底是谁在执着于设定，人性能有多少分别，我不信格兰芬多英勇到无私无畏，也不信斯莱特林狡诈到没有真心。”
“真让人出乎意料，”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呆滞，声音轻得像呢喃：“你不应该这样想，女孩，既然你被选……”
“抱歉，什么？我没有听清。”我支起耳朵凑近他。
“没什么，小宝贝，我会为你传达的，”他又恢复那一副上流少爷绅士又玩世不恭的样子，鞠了个躬，夸张的笑着。
“不要主动联系我，我会再来找你。”他的样子太有欺骗性了，如果是在我的世界，他这样会让我心动一百次。
我连忙从他办公室里逃出来。我算是理解这里的男人们看到媚娃时候的反应了，小巴蒂克劳奇漂亮得张扬又夺目，让人几乎忘记他是一个致命又邪恶的疯子。
但这个漂亮的人一年后就要被摄魂怪永远的夺取灵魂，不复存在。我突然觉得无力，对未来，对一切。
如果我有能力，我当然想改变一切，创造一个没有死亡，没有悲伤，人人都和自己和解，皆大欢喜的结局。
可惜我没有。我只能不择手段地找回到现实的方法，逃离这幻境里的死亡和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