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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末期的英国,工业革命的完成促进了科技的繁荣与思想启蒙。这一切不仅发生在麻瓜世界;随着新的魔法部长上任,第一道命令就是有关巫师血统解放法的颁布,其中详细划分了各部分职责,特别提到允许Omega通过手术与药剂的方式改变原本的身体特征,注重保护Omega的权益。
纽特·斯卡曼德正是在去往魔法部,领取Omega腺体切除手术许可的路上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伦敦街头,一只灰色的小猫头鹰正歪歪扭扭地四处飞来飞去,身上携带着与它体型不匹配的重量。纽特一眼认出了那只猫头鹰的主人是谁。他下意识地想用幻影移形离开这里,但是已经太晚了:红色的信封怒气冲冲地飞到他面前并停在半空中,等待信的主人亲自将它打开。
好吧,纽特叹口气,确认四周没有麻瓜经过然后飞快拆开信封——比起看着它爆炸,这样显然带来的后果会小一些。
“纽特·阿尔忒弥斯·菲多·斯卡曼德!你怎么敢——做出这种荒谬的决定!我对你失望透顶!你以为自己还能悄悄潜入魔法部——我向梅林发誓!如果你踏入魔法部哪怕一步,我发誓你会收到最严重的后果——现在,马上,戈斯兰德广场七号。我会在那里等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母落地,咆哮的信封骤然归于安静,开始一片片将自己撕得粉碎然后燃烧起来,直到地上只剩下一些灰烬。
太棒了。纽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魔杖差点从手中滑落在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忒修斯发这么大的火。
在短暂地思考过后,纽特选择抖抖魔杖,啪地消失在原地。毕竟,他还不想激怒忒修斯到让对方想杀了他。尽管他确信忒修斯经常会有这种想法。
戈斯兰德广场
纽特从没来过这里,但他不只一次听过这个地址,这是忒修斯成年后从一位年老贵族手中买下的居所,据它的前任主人描述,这里住起来“太英国”,过于潮湿,并且房间里的灰尘让她染上了水热疹。
贵族的房子总是被咒语严密保护加固,在麻瓜看来这是一片废弃、长满荒草的空地——在纽特眼中却不是这样。他甚至不用寻找就辨认出那一栋外表是低调灰色、结构坚实的房子。并且,自他落地开始,身后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直推着他像那里走。不必说,忒修斯在那封吼叫信上加了一些追踪魔咒。
在他刚刚被魔咒的力量推着踏上门廊前的一刻,几缕透明的、雾气般的丝线缠绕上来,在几乎将纽特整个人包裹,让他开始有些窒息时才松开。巫师会对自己的住宅设下多重保护以及身份认证,尤其在纯血家族中对血缘和血统的执迷盛行。斯卡曼德家族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也仍旧保留了许多防护魔法,让只有被房子承认的人才能进入。
沉重铁锈蓝色大门自动打开,毫无疑问,这栋房子认出了纽特。
“二层阁楼。”
门环上黄铜雕刻的那只看上去闷闷不乐的狮子在纽特进门的一瞬间就宣读了他的“受审地点”,随后恢复静止。纽特叹口气,转身向通往阁楼的楼梯走去。整个屋子充满了非常鲜明的“忒修斯风格”,简约,实用;除了必要用品外什么也没有,所有家具都是坚实而深沉的木色。
阁楼上,忒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显然魔法部今天放假——至少,给忒修斯放了假。傲罗坐在一张高背木椅上正在阅读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阿兹卡班正式废除死刑”的鲜明标题不断变换着字体,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两杯热红茶。
“纽特。” 在经过长久的沉默,等到他读完报纸后,忒修斯才摘下无框眼镜放在桌上,简短地冲纽特点点示意:“过来坐下。”
纽特不情不愿地坐好,并且在忒修斯的眼神示意下被迫端起面前的茶杯,勉强抿了一口。
现在的画面安静的有些诡异。英国难得阳光充足的下午,兄弟二人坐在小巧的桌前喝着下午茶读报纸,美好得简直不真实。然而纽特直面感受到了平静下的波涛汹涌:那封吼叫信留给他的印象仍未消散,而在他刚进屋的一瞬间就闻到了淡淡的硝烟味——这意味着在此之前有一位Alpha或是Omega出现了激烈的情绪波动,以至于无法控制信息素外泄。巧合的是,硝烟,他听说那是忒修斯的信息素。
巫师界出了名的守旧而古板,巫师们尽管经历了不少改革,仍保留了不少几百年前的习惯,比如对于分化了的巫师,他们的信息素应该像处女的贞洁一样,只有自己和配偶知道。
纽特记得忒修斯在霍格沃茨期间的一个暑假,在平常的一天他突然开始发热,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当他再走出来的时候,母亲在餐桌上恭喜他成为了一名Alpha。八年后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只不过他从母亲手中接过灌下去的是Omega抑制剂。他还记得当初母亲在得知他分化时脸上的欣喜与忧虑,以及在分化当晚他收到的忒修斯的来信。
在魔法界,家庭成员之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禁止通婚的,原因在于他们的数量太少,并且有人发现——尽管还未得到证实——家庭成员之间通婚会造成后代是哑炮的概率大大提高。然而纯血家族是个意外;在巫师血统日益稀少没落的处境下,这也许是梅林给予的最后庇护。
纽特还记得自己当时期待又害怕的感觉,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反复踱步,坐在床边然后在接触床单的一瞬间迅速弹起,焦虑地将布片扭出皱痕;同时他还在幻想会发生什么,他悄悄地、别扭又羞涩地无数次打开那本魔法部颁发,关于发情期的应对方法小册子,在瞥了一眼第一页内容后又迅速满脸通红地塞回最下面的柜子。他为了这一天等待了八年:从忒修斯分化的那一瞬间起,他就默默向梅林祈祷让自己成为Beta,甚至Omega也可以。只要能与忒修斯在一起——从分化那一刻起他就确信忒修斯是属于他的Alpha,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分享着共同的姓氏、血缘,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也不会有人的感情比他们更深。至少,纽特是这样认为的。
但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忒修斯连夜风尘仆仆地从魔法部赶回来,带着疲惫又有些焦燥的神情陪着纽特——没错,仅仅是陪伴他、细心为他熬制抑制剂然后看着他喝下去。忒修斯甚至都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信息素,连纽特都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他的哥哥是硝烟味的。
“纽特,来看看这个。”
年轻的斯卡曼德瞬间从回忆中抽身。他看着忒修斯轻轻将杯子摇动三圈,将茶水喝净后倒扣在茶碟上。狭小的空间并不容易装下两个成年巫师,于是纽特不得不费劲地探过上半身去看,将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的哥哥面前。一个Alpha。忒修斯长久以来对待他平静的态度令他忽略了这样做的危险,也忽略了Alpha一瞬间变得富有侵略性而攻击性十足的眼神。
“这是什么?”
“我假设在你们的学生时代,占卜课仍然保有一席之位?基础的的红茶占卜——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呃、让我想想……嗯,一个、一个破碎的酒杯?或者是…灯泡?不,不对……”
“放松,小月亮。” 忒修斯探过身来让他们离得更近,这反而加剧了纽特的紧张:他的哥哥甚至用那个太久没听过的称呼叫他,小月亮。自纽特分化后没有人那么叫过他,包括母亲。
“这不是考试,没有正确答案——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纽特努力从那对茶叶渣中寻找可能的答案,同时避免自己偷偷用余光观察忒修斯的反应:“嗯…太阳和月亮,将要落幕的太阳,和初升弦月。”
“很好。” 忒修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突然掏出魔杖敲敲桌面,将上面的东西一扫而空,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阅读报纸。纽特别无选择,只能坐在对面同时极力遏制皮克特窜到忒修斯头发上的冲动。这并非他的本意——早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纽特清晰地听到了门自动上锁的声音;当忒修斯呼唤的时候他悄悄尝试了开门咒、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甚至幻影移形,显然,傲罗办公室主任布下的反咒不是那么好破解的。
与忒修斯见面是一件事,而得知对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反应大,则是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
“所以…”
最终,傲罗收起报纸,慢慢摘下眼镜。纽特甚至为此松了一口气,这起码将他从压抑的安静中解脱出来。然而接下来傲罗审讯式的盘问在此之前让他感到焦灼:“为什么你不顺便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已经成年的Omega背着家人,偷偷去做腺体切除手术呢?”
梅林的胡子
纽特一边拼命呼吸一边祈祷自己不至于被傲罗的目光当场绞杀,他磕磕绊绊地开口,却只发出来几个无意义的音节,而他的哥哥显然不在意真正的答案,只是垂着双眼继续平稳地发问:“是什么会让一个人觉得,他能够瞒着自己在魔法部供职的家人,绕过甚至利用对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现在纽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忒修斯的话微微刺痛了他的心:“我没有、从没想过利用你——”
“是什么会让一个人背叛家人?”
“我不是……忒修斯,” 纽特坐直了身体,双手在胸前微微握拳,“这不是背叛——我从未做出过你所说的一切!如果你知道、听我解释——”
显然,他终于彻底激怒了忒修斯。
“你这个——愚蠢的孩子!”傲罗看上去在压抑自己,最终选了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说法。忒修斯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眉头紧紧地拧起来,他死死地按着桌子一角,防止自己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会令他后悔的事,比如伤害到纽特:“切除腺体会对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我假设你心里清楚;从分化的那一刻起母亲、我甚至霍格沃茨开设的课程都反复专门讲过腺体的作用与重要性——你的身体会承受无法逆转的损伤,魔力再也不会顺畅流动、甚至有变成哑炮的风险!”
“我不是孩子了!” 纽特豁然站起来,说实话,他自己甚至不明白这股冲动从何而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甚至都不愿意标记我——连个咬痕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后悔!”
“你觉得我——我会因为、我会因为这种事后悔?!”
“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忒修斯深深吸入一口气,他想努力克制自己身为Alpha的冲动:一方面他想把对方的喉咙撕碎,另一方面他又想掐着纽特的脖子狠狠按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追寻自己的本能让对方与自己合为一体。
“如果我做出了选择,说明那是经过慎重考虑——”
“慎重——” 忒修斯发出一声嗤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魔杖尖不受控制地蹦出火星,但纽特依旧眼睛都不眨地继续挑战Alpha的权威:“我打赌甚至你都没见过一个——在我这个年龄依旧没被标记过的Omega——我不愿再每个月被迫吞下一瓶瓶抑制剂、或者在野外的时候还要担心它们会不会失效!显然,摆在我面前的两个选择:切掉那个该死的毫无用处的腺体,或是随便找个Alpha标记——”
这句话成为点燃炸药的火星。纽特眼睁睁看着忒修斯眼中最后一丝理智消失的影子,铺天盖地的硝烟味迅速蔓延到阁楼的每一个角落,将纽特呛到咳嗽连连,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在忒修斯的气味影响下强制产生了反应,此刻站在面前的不是他亲爱的哥哥,不是以冷静理智著称的傲罗,而是一个Alpha。
一个尚未结合的、陌生的Alpha。
随后事情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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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硝烟味熏得他几乎要睁不开眼,嗅觉与视觉双双失控条件下令触感被放大到了极限。他被迫在黑暗中被拖进潮热,体温像是脱离了控制;身上黏腻的感觉是被强迫进入发情期所带来的,而两只手腕上滚烫的感觉来源于忒修斯,他的哥哥,他的Alpha。
下身的布料很快被体液润湿,纽特曾无比讨厌过Omega不受自身控制的身体素质;而现在他反而开始感谢这一点成为了保护他的优势。盛怒下的Alpha根本不管是否有润滑,单手粗暴地掐着他的手腕固定到上方,另一只则撕开他的裤子随后一下进入。体液润滑减少了撕裂的痛感,但无法消除身体一下被打开的肿胀与被撑开的异样;纽特几乎是在瞬间呜咽出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在跟忒修斯赌气,于是紧紧抿着嘴不愿意再发出声音,而被拖进情欲中的Alpha毫无疑问将这视作挑衅。
残忍与占有欲被刻进Alpha的每一寸骨血,何况是压抑了数年都没有结合过的、成年却有自己伴侣的Alpha;忒修斯对面前依旧倔强的Omega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慢条斯理又不容抗拒地反复进出,直到最深处又全部拔出,一点一点抵着Omega小巧紧闭的腔口摩擦,直到对方不情不愿地张开一个小裂口;傲罗不会放过这一点。他立刻死死将自己卡进去,在听到身下人的痛呼后反而更加兴奋,虎口卡着对方的下颏,逼迫纽特全程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他是如何被自己的Alpha强硬打开、再被射进生殖腔直到精液溢出。
他从此会变成对方的依附、别说切除腺体,甚至连出门都需要忒修斯的许可;他会变成哥哥最珍视、最稀罕的宝藏,只能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被标记的陌生与恐惧席卷了全身,也许是感受到他的颤抖,忒修斯动作又温柔下来。他紧紧抱着纽特,在进入生殖腔准备成结的时刻猛然低头咬住后颈的腺体。随着犬齿嵌入肌肤注入信息素,硝烟味逐渐笼罩一切,其中悄无声息混入了一丝青草香。
后颈的疼痛过于剧烈让纽特差点晕过去。他的体内逐渐被填满,饱胀的不适提醒着他忒修斯究竟射了多少,以及咬得有多狠;但哥哥的动作却那么温柔,双手紧紧揽着他不肯松开,脸庞埋进颈窝轻轻蹭着,像是在汲取纽特身上的味道。
他感受到脖颈传来一丝凉意,然而纽特丧失了分辨的能力,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自己,还是忒修斯的眼泪。
…………
纽特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后颈上那个深深的咬痕突突跳着刺痛,看上去需要至少半个月才能恢复。刚刚被标记的感觉是如此陌生,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扑进忒修斯的怀里拼命呼吸对方身上那股格外呛人、而在他眼里却舒缓无比的硝烟味;另一方面,被标记带来的安心与信赖让他对自己刚才的言行开始愧疚起来:他应该服从自己的Alpha,依附对方,时刻跟在他身边才是正确的……
这是来源于千百年进化遗留下来的动物劣性,被标记的一方丧失自身理智而变成附属——这也是纽特在一开始考虑去切除腺体的原因。此刻,他在拼命用指尖掐着掌心克服自身的缺憾。
而忒修斯,忒修斯只是静静地躺在一边注视着他。这种安静的氛围与眼神的压迫让纽特之前积聚的勇气急速下降着,他必须说点什么,什么都可以——
“你感觉怎么样?”
这句话没有经过仔细思考就脱口而出,显然立马让纽特后悔了;忒修斯仅仅挑起眉毛,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傻瓜。梅林在上,他发誓不曾有一个Omega在刚被标记完后会向Alpha这么说,你感觉怎么样?好像对方才是——
“很不好。”
忒修斯压着火平静地回复,现在他又是那个坐在办公室强大的傲罗,忽略他此刻的外表:“我失去了理智——尽管大部分源于你的挑衅,这不是我标记了你的理由。”
“我没有——”
“安静——听着,仔细听我说!” 忒修斯的信息素又开始在密闭的空间弥漫,尽管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纽特感到身子发软。何况此刻,生气的忒修斯看上去又恐怖又…性感。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严肃神情、眼底压抑的怒火让眼珠在光线下变成深蓝色、紧抿的嘴唇与挺翘的鼻梁。当然,大部分来自于他们刚刚进行的活动,使得忒修斯现在不着寸//缕,被单滑落到小 // 腹堪堪遮住下半身,上身的肌肉线条在光影中完美显现。纽特迎着阳光甚至能数出忒修斯身上的疤痕。
意识到这一点的Omega浑身迅速蹿上红色,他极其小心地将被单拉扯过来,以免对方发现自己下//身的变化。纽特发誓身下的床垫已经完全湿透。如果忒修斯现在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也许他也会注意到这一点。
“你还太年轻,纽特——不要打断我,” 忒修斯身为兄长与Alpha的威严让纽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我不能确定你做出的这一切是否出于本意;把爱情与亲情、血缘与感觉混为一谈,我希望当你遇到更多、更好的人时依然保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强行绑在我身边,因为年少莽撞盲目的决定,出于身为亲人的愧疚感。”
“我希望你有最好的,” 忒修斯重复道,“纽特——Artemis,我要对你负责。不管是你的身体、你的标记、还是你。你是属于我的责任,我必须……而我不仅是站在哥哥的角度考虑,更是作为一个Alpha。你的Alpha。”
“忒修斯……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吗,” 纽特轻轻地凑上前将对方拥抱入怀,“当你站在这个角度为我思考,你已经是我所作出的、所拥有的最好选择了。”
“我是吗?” 忒修斯反问。
“你是。只有你。”
纽特终于理解了忒修斯一直以来的不安感与焦虑,以及对方为什么迟迟没有标记他、尽管他们如此契合。“从你分化的那一年起,我就不断向梅林祈祷……希望我们能彼此补全对方,” 他含蓄的话语让忒修斯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然而很快对方又皱起眉头:“即便如此,我依旧无法确认——亲爱的小月亮,” 忒修斯轻轻叹出一口气,“记得你看到的图案——占卜是门古老的学问,尽管我从不曾在上面花费太多心思,但……”
“我时常担忧总有一天,不远的将来,我会迎来落幕,像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而你如初升弦月,还有更明亮的天空。”
“纽特?”
忒修斯久久不能得到回应,因此有些紧张地寻找刚刚成为他的Omega——此刻他的弟弟正探出半个身子、费劲地从自己的皮箱中往外掏着什么东西,同时另一只手还要将拼命试图钻出来的嗅嗅塞回去。
“听话,好孩子——回去…好了。让我看看——这是双面镜,一共一对,我保留了另一副…如果你需要跟我说话只要对镜子说出我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镜子里……对我来说也一样…”
忒修斯感受到自己手中多了一面镜子,它十分小巧轻便,然而忒修斯却觉得沉甸甸的:在他眼里这并不比牢不可破的誓言份量轻。他清楚,这代表着纽特的承诺。
“忒修斯,太阳的落下是为了照亮月亮;如果没有太阳,要到哪里寻找月光?”
淡淡的、朴素的青草味开始向外溢出。忒修斯这时才有心思去仔细分辨属于他的Omega的信息素,他从未想过两种味道能够如此和谐地交融,至密不可分。
“既然我们来到了坦诚布公的环节——其实我从未想过去摘除腺体,”
他听见纽特趴在身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不会允许的——我只是想让你以这种方式趁机标记我。”
“纽特,”忒修斯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甚至让纽特忘记了对方是一个Alpha,是顶端的捕食者,于是他要承担接下来的后果。
“我想是时候让你学到第一课了——永远,永远不要算计你的Alpha。哪怕是尝试。永远不要。”
“什么?”
“忒修斯!忒修斯…停下——你才刚刚标记我……不行、不……别,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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