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wt】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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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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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忒修斯·斯卡曼德身上共有五处伤疤。而每一处都与他的弟弟有关。大写的HE!是黑到骨子里的忒哥X无辜单纯虽然怀疑过但最后还是相信哥哥的纽特特虽然知道哥哥简直是忠诚正直的化身但我真的好想看黑忒修斯!反差好香!

——————————正文——————————

 

纽特坐在床边,局促不安地注视着那个笼罩在浴室蒸汽中有些朦胧的身影。拨开水雾,他可以清晰注意到忒修斯高大完美、堪比麻瓜雕塑的身材,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又不虬结,他可以看出那漂亮的身材不来自于魔药咒语的堆积、而是出现在一次次对黑巫师的追捕中,诞生于危险与黑暗之间。

他同样能够数出忒修斯身上的伤疤。一共有五道。

1.
第一处在膝盖。

 

“纽特!梅林啊——待在上面别动,我会把你弄下来的,好吗?”

十二岁的忒修斯跌跌撞撞跑到家里的花园,发现了被困在一棵高大紫杉木上的纽特。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他只不过在练习把一个杯子变成苹果,一瞬间的分神再转身时,纽特已经不见了。

好吧,也许他练习的时间太久了……但是纽特——梅林啊!

“纽特——听着,别害怕!也别乱动,好吗?我会——把你——弄下来的!停在——我能看到你的——范围!”

“忒修斯……我好害怕…” 纽特的声音在颤抖,但他乖乖听着忒修斯的话,抱着一根树干探出头来。

 

爬上去显然没有什么用处,纽特在离地面大约十米的地方,以他的力气不可能将对方抱下来。

忒修斯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其他办法了。

也许应该感谢梅林,在当时的霍格沃茨并没有为成年巫师紧止在校外使用魔法这一条规定。忒修斯抽出魔杖指向纽特,大声清晰地念出:“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纽特飘起来了。

“纽特·斯卡曼德——!无论怎么样,别动!相信我——”

“是,是的…忒修斯……”
纽特紧张地闭上眼又缓缓睁开,他的手中还抱着一只小小的猫狸子幼崽,这就是他跑上来的原因,一只被困住的小猫狸子。而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的哥哥。

忒修斯紧张地指挥着魔杖,让纽特绕过那些错综复杂的树干,同时防止划伤纽特。十米,九米,五米——

意外发生了。

也许是他的魔力不够,或是太过紧张,在离地面还有三四米的时候纽特突然开始急速下降,而他被吓呆的弟弟甚至来不及尖叫出声。

没有时间考虑,忒修斯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跑上前想要接住纽特——

“嘭!”

他们都摔倒在地。

“纽特,你还好吗?” / “忒修斯,你没事吧?”

兄弟二人在爬起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对彼此的关心。他们都在紧张地检查着对方的身体,然后,当彼此的目光偶然交汇,斯卡曼德家的兄弟又突然爆发出阵阵大笑。清脆欢乐的声音回荡在阳光笼罩的后花园,许久才渐渐停歇。

“来吧纽特,我们回家。” 忒修斯拍拍纽特,见对方还呆呆地坐在原地,于是回头安慰:“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忒修斯,你的膝盖——”

“什么?噢——”

忒修斯的膝盖在刚才的动作中磕到了地上的石头,血液已经染透了他的背带裤,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疼痛。他顺手插在口袋里的魔杖虽然没有折断,也留下了一道磕碰痕迹。

“没什么。相信我,没那么可怕——来吧,我们回家。”

纽特眼睁睁看着对方伸出手向他走来,然后一阵腾空的感觉:忒修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纽特下意识勒紧了忒修斯的脖子,然后又飞快松开开始小小挣扎:“放我下来,忒修斯!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许动。” 小小的忒修斯颇具领导气势,他无视了纽特的挣扎,还故意将对方向上抛了抛然后迅速抱紧,这个动作让纽特贴他更近了一些。

然后纽特就乖乖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他不怕忒修斯。

他只是怕生气的忒修斯。

于是纽特安静地躺在忒修斯怀里,他的脑袋贴在对方胸膛,听着缓慢坚定的心跳声。母亲刚给忒修斯剃了短短的寸头,纽特看着阳光打在对方的侧颜,染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之前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猫狸子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于是纽特搂着哥哥的脖子,感受着走动的震颤晃动。各种激烈的情绪褪去后疲倦感终于袭来,他打了个哈欠,将小脑袋贴在忒修斯的胸前,睡着了。

 

 

………………

2.
第二处在手腕。

“纽特——停下!”

忒修斯高高举起魔杖对着跑在前面的两人,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他要气疯了。

不是因为纽特偷偷瞒着他,变成他的样子混进法国魔法部,不是因为他违反了一堆英国魔法部的规定,也为他带来了许多麻烦。

是他身旁的那个美国女傲罗。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纽特身边的?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为什么纽特会与她那么亲近?

为什么纽特宁愿与她站在一起、宁愿与她一起,也不跟他敞开心扉交流?

愤怒与嫉妒在忒修斯的内心发酵。他的魔杖精准指向那个美国女傲罗,无数恶咒在他的舌尖翻涌,甚至黑魔法——但是他放下了魔杖。

因为纽特还在那里。最重要的是,纽特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终于落在他身上。

但是下一秒,他就被绳子绑在一张椅子上直接滑走了。

他要杀了那个傲罗。

忒修斯在解脱的过程中无比冷静地想着,他会杀了她的。杀了她然后再把纽特带回来。

但他没有。忒修斯意识到这样做只会把纽特越推越远。他们之间的倪墙在忒修斯没注意的时候出现,然后越来越深。纽特无法理解他所做的、正在做的一切,而他从未期望对方理解过。

忒修斯唯一想要的只有纽特。他需要权利,需要足够强大——十二岁时那场事故让他记忆深刻——他想过将纽特留在身边,永远。可是纽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要怎么做才能捕捉像风一样自由的弟弟?

他得让风自愿为他停下。

 

…………

“你知道蒂娜不是故意的……不要怪她。”

忒修斯没有直接来找他,纽特对此松了一口气。他仅仅是派了自己的守护神来。一只小小的俄罗斯短尾龙在他身边滑行,最终停在他面前。纽特无意识地抚摸小龙的脊背,感受着尖尖的鳞片滑过指尖。

小龙轻轻咬咬纽特指尖,顺着胳膊跳上肩膀:“我没有……我只是有点伤心,纽特。”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再无话不谈?”

不等纽特回答,小龙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休息,用翅膀盖住自己的头。纽特注意到守护神的翅膀上还残留着被绳子捆绑的痕迹,这只会加剧他的愧疚感。

于是,在他确定小龙的呼吸平稳睡着后,纽特小声开口:“…过段时间我会回家。”

“十二号,戈斯兰德广场老地方。我会在家等你。”

短尾龙瞬间跳起来睁开眼睛,表明它刚才不过是在装睡。小龙围着纽特滑行了一圈,在他额前短暂停留落下一吻,然后消失了。

纽特几乎在瞬间后悔了。他气恼地咬咬嘴唇,发誓见到忒修斯后要谴责他这种狡诈的行为。

但他同样清楚,见面的时刻忒修斯会用一个拥抱堵住他。

他们就是这样了解彼此。

 

 

3.
浴室中的水声停了。纽特看着一只漂亮的手拉开门。

第三处伤疤在虎口。

 

1943年,英国

恐怖黑暗的氛围开始弥漫在欧洲大陆上。巫师不再是值得骄傲的身份,而成了避之不及的要害——得益于格林德沃。愚蠢的人或是加入迫害麻瓜的行列,或是大摇大摆地炫耀自己手中的魔杖然后在第二天被人发现尸体;聪明的人已经开始寻找逃离的办法:美洲,亚洲,非洲……
而那些勇敢者选择站出来,对抗黑暗。

 

…………
戈斯兰德广场,七号

厨房里飘着食物的香气,炉子上炖着洋葱汤,随着烤箱叮了一声,金黄酥脆的面包立刻飞到空中,自动切成一块块落进汤内,偶尔溅出的液体也被一边的抹布擦干净。

纽特还在手忙脚乱地指挥,试图让这些看上去更有条理:这些小花招是他不久前从杂志上现学的,在他之前的生活中往往不需要这么高质量的标准,有时候一块旅行面包或者梅子馅饼就够他一天的食物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希望在与自己的哥哥相处的日子里,尽可能创造一些美好的回忆。毕竟,没人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不会是最后一天。

门廊传来噼啪的声音。纽特飞快地熄灭炉火;忒修斯回来了。

“忒修斯——”
他上前的举动被对方阻止。忒修斯平静地向他举着魔杖:“纽特,你知道流程——我们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这是战争打响后的必备流程——自从德国传来魔法安全部长奥古斯特·克鲁姆被杀的消息后,没有人再敢不经确认就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天知道那是不是格林德沃派来的喝下复方汤剂的黑巫师。或者更糟糕一点,用了变形咒的格林德沃本人。

“哎呀,忒修斯!” 然而纽特听到这,罕见地露出混合着羞怯与气恼神情,“我怀疑这真的有必要——梅林!”
忒修斯依旧沉默,他坚持举着魔杖,这样的举动让纽特小小伤心了一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最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开口:“……小月亮。”

“很好——也许下次你应该在我之前先提问。”卸下警惕的忒修斯脸上充满着疲倦,他脱下大衣挂在一旁,一只手自然地搭上纽特的肩膀。

“我想我不需要魔法也能认出自己的哥哥,谢谢。” 纽特有些不自然地小小挣扎一下,恰好在这个时候,那锅浓浓的冒着气泡的热汤隔空飞来。

“小心——”

忒修斯下意识用手护住纽特的头,另一只手迅速抽出魔杖让锅停在桌子上,在木质桌面落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一些滚汤的液体在整个过程中还是泼出来,落在忒修斯的手上,让被泼到的地方迅速变红,起了小水泡。

“梅林啊——忒修斯,你还好吗?” 纽特慌了。他迅速抽出魔杖开始为忒修斯处理伤口。被烫伤的地方很快缓解,红晕褪去。但是疼痛还会停留一段时间。

“对不起——我该意识到的…忒修斯,下次不要再挡在我面前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再受到什么伤害。”

纽特还在无意识地说着什么,他的双手捧着忒修斯被烫伤的那只手,忒修斯的手掌比他大了整整一圈,修长的手指此刻搭在他的手背上。斯卡曼德家的小儿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可怕:忒修斯的呼吸甚至能吹动他的睫毛。

而此刻忒修斯的另一只手正慢慢抚摸着他的脸颊,冰冷的手指带来微微刺痛的感觉。他们离得实在太近,近到纽特只捕捉到忒修斯说出的下半句话:“……办不到。”

“什么?”

纽特下意识反问,这让忒修斯离得更近,几乎贴在了他的耳边。红色迅速蹿上纽特的耳朵,他感受着热气喷撒在侧面:“我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办不到。”

 

4.
忒修斯转过身正对着纽特,开始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毛巾撩起额前的头发,恰好露出第四道伤疤。
第四处在额角。

 

…………

纽特几乎是在听说他的哥哥被关进德国的监狱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邓布利多。他要去解救自己的哥哥。

这太疯狂了。

手中拿着邓布利多的信,纽特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感到喘不过气。身份的交换是全然不同的体验,也许这次终于轮到他来拯救对方。

他会把忒修斯带出来的。

 

…………
德国魔法部,地下监牢

忒修斯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当他看到那又变了一个样子的人时,忒修斯并不感到多么惊讶。常年的傲罗生涯让他明白接下来的流程,劝降,或是死亡。

首先到来的是折磨。格林德沃不需要魔杖就将他腾空举起,狠狠甩向墙角。铁制栏杆将他的额角磕破,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怜悯你的灵魂(I pity your soul)”

格林德沃攥着忒修斯头顶的卷发逼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扫过被捕的傲罗:“多么可怜…万众瞩目的英雄,却不得不看着所爱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而你阻止不了这一切…不是吗?你不够强大,起码没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我相信,我们可以解除你的痛苦——加入巫师的一边,加入我们的一边,让我们共同建立自己的秩序。没有人会再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为了纯血的延续你可以与任何自己想要的人结合,我保证,任何人。”

他的声音就像有催眠的魔力,引诱着忒修斯向前,只要迈出那一小步,小小的一步,他所渴望、所魂牵梦绕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或者…告诉我,作为一个爱上自己兄弟的怪物,是什么样的感觉?”

格林德沃缓慢地用魔杖尖压在忒修斯的喉结上,尖锐的触感在上面留下一道红痕:“我甚至不需要奎妮也能看出来,不是吗?你对纽特·斯卡曼德的关注显然过了头…他还真是个大人物,惹来了不少不该拥有的注意力……”

 

这是他不曾为人所见的一面,父亲、母亲、教授……没人看到他掩藏在表面下的野心与欲望,没人知道他对自己亲生弟弟的渴望已经越过了正常,他几乎打破了魔法部的每一条法律,不顾一切追寻甚至监视着纽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的拥抱都令他深埋在对方颈窝的脸上浮现出痴迷,他会收集纽特落在他住处的贴身衣物,在深夜最阴暗的时刻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情感。

这是他隐藏在完美表象下的残缺,现在却被他的敌人轻易发现。不得不承认,格林德沃确实有这种力量,这种蛊惑人心、召集信徒的力量。他几乎要心动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爱上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感觉?” 忒修斯眯起眼,让血液从眼角缓缓流下不至于遮挡视线,“或者,把自己的爱人亲手推开的感觉?”

 

“很好,” 格林德沃轻声开口,他慢慢抬起手,甚至不需要出声,忒修斯便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多么正直的灵魂……坚强不屈,我想也许,如果我把你那个小兄弟抓来会更有效?”

“没错…纽特·斯卡曼德……也许他的尸体更能触动你,或者一根手指…请问,你更喜欢哪个部位?”

 

格林德沃说得也许没错。他会一直看着自己所爱之人逐渐远去,而他无法阻止。亲人,朋友,莉塔,甚至纽特……

但是,有一点忒修斯无比确信。

纽特是他的。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纽特,是,他的。无论他是否张开羽翼飞翔,或是停在他的保护范围内;无论他逃避或是上前,否认还是接受。纽特都是他的。

 

格林德沃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他,逆着灯光忒修斯看到对方审视的目光。那双碧色眼睛无疑是邪恶的,疯狂的,但是这次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忒修斯能看到眼中的同情与惋惜,但他不知道这股情感从何而来。格林德沃是在同情他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惋惜没有加入他们一方?或是他根本在忒修斯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身影?

“不管有没有你,我都要将他们的世界烧毁……”
那个黑色的身影消失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忒修斯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傲罗没有管,也不在乎这些。他小心将头顶留下的血擦拭干净,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然后像个囚犯一样坐回原处。他知道纽特会来找到他的。

纽特会来找他的。

 

5.
高大的身影迈出浴室,水汽散去后忒修斯拿起浴巾擦拭身体的场面毫无保留地落在纽特眼中。他别扭地转过头,却又不受控制看向忒修斯。浴巾擦过下骸,脖颈,胸膛。
最后一处伤疤落在胸口。
刺眼醒目的疤痕昭示着那有多么危险,以及它曾经将这具身体带入什么样的场景。

那是一道魔咒留下的、永远无法消除的狰狞。

忒修斯在那场最后的决战中得到了它。

 

…………

爆炸声与建筑坍塌的声音随处可闻。到处都是巫师、飞舞的魔咒还有废墟。

他们在战斗同样也在等待,阿不思·邓布利多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旷世决战。他们在等待决斗的结果,同样也在为自己而战。

斯卡曼德家的兄弟同样加入了战斗。他们背对着背迎接道道飞来的咒语,闪着不同的光,每一次碰撞都是一阵爆裂。

“小心——不!”

纽特眼睁睁看着那道本该打向他的咒语被忒修斯接下,红色的魔咒打在对方胸膛,而他则被忒修斯推开,完好无损。

然后他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所包裹,混合着愤怒与恐惧的绝望。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挡在忒修斯缓缓倒下的身前高高举起魔杖,高亢清晰地冲着魔咒飞来的方向喊出:“粉身碎骨!”

他把那个黑巫师撕碎了。

“忒修斯、忒修斯……天啊,brother……” 纽特的手颤抖得厉害,他小心扶着忒修斯,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物品,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打在对方身上。

“Stay with me…please……求你了、stay with me……”

纽特将忒修斯艰难地抱在怀里,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幻影移形离开了战场。

在那一刻他不在乎任何其他东西,战争的结果或是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他只在乎自己的哥哥。

 

 

…………

忒修斯早在眼看着莉塔被蓝色的火焰吞噬、而纽特紧紧拉住他随后给他一个拥抱的时候就深知,也许只有死亡能让纽特意识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与情感。

于是当那道咒语飞来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冲上前,挡在纽特身边。

他本可以用盔甲咒抵挡。但他故意收起了魔杖,让魔咒恰好打在远离心脏的部位。咒语带来的疼痛远比不上他心爱的弟弟惊慌失措抱着他流泪带来的狂喜。

看,纽特是爱着他、无比深爱着他的。
如果他死在这一刻,那么纽特将完全属于他——他的生命将在纽特身上延续,而他的弟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他会变成他的骨中骨,他的血脉将融入纽特的生命中,他的爱会在纽特身上留下魔法的印记。他们将永远在一起,甚至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这样病态的感觉足以让忒修斯放心地闭上双眼,在纽特无助的怀抱中暂时安歇。

 

…………

战后的一段时间忒修斯一直在圣芒戈修养,逃避魔法部烦人的琐事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时纽特无时无刻不陪伴在他身边,悉心照顾,无视外界一切联系,甚至连邓布利多的信件也只是匆匆扫过然后放到一边。

而忒修斯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在一个早晨,压上一切。他的筹码、赌注与对手全是纽特。

纽特为他端来恢复药剂,亲手递到他的唇边,而忒修斯反手攥着对方的手腕。

“纽特…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现在我期望从你那里得到答案。”

“如果你早就知道答案,又为什么要再来问我?” 纽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要问的话,只是静静放下药碗看着他。

小骗子。

他的小月亮是个技术高超的小骗子。

即便再怎么故作镇定,还是被他看到了药碗因为颤抖而溅出的魔药。

胜利的筹码逐渐扩大了。

“正是因为我知道答案才更希望听你亲口说出来。” 忒修斯反驳道。随后他俯身上前,温柔地拉过纽特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前,不顾对方小小的挣脱动作:“感受到了吗?”

他的心脏跳动,每一下震颤都令纽特慌乱。

“说出来,纽特。”
“我想听你说出来。”
“求你…说出来。”
忒修斯请求着,祈求着,诱导着,哄骗着。他的上半身还缠绕着绷带,而他执拗地将手按在纽特肩头,任由自己将他的弟弟逼入窘境。

“我爱、我…爱,忒修斯——”

“我爱你。”

而忒修斯

忒修斯用一个吻代替了回答。一个深深的、绝望又带有希望的、带着他所有欲望与恐惧的吻。

好了。
忒修斯永远能从纽特·斯卡曼德这里得到他想要的。这是他应得的。

 

…………

忒修斯身上一共有五处伤疤。每一处都与纽特·斯卡曼德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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