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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纽特·阿尔忒弥斯·菲多·斯卡曼德,
诚邀您,
于明日拜访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我有一些事要办,如果能得到你的协助我将非常高兴。详情见面时谈。请将回信托这是猫头鹰捎回。星期五见。
最忠实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是什么?”
忒修斯走进餐厅,看到的就是纽特紧锁着眉头手里还拿着一封信的样子。纽特的回答被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打断。第二只猫头鹰顺着敞开的落地窗飞进来落在纽特肩膀上。
“我们真的应该设个免打扰信箱之类的——怎么回事?”
纽特从大猫头鹰嘴里接过第二封信,然而当他的手刚接触信封,表面忽然开始剧烈燃烧起来:忒修斯几乎在第一时间上前将纽特拉开,用手护在对方身前。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封信仅仅是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我没事,忒修斯——”
“小心,不要过去纽特——我猜是一些黑魔法…也许是格雷伯克❶那个家伙,他一直对你建立狼人登记簿怀恨在心。”
傲罗在一旁拧紧了眉头小声说:“我真的老了——我想刚才扭到了腰。也许我今天可以跟魔法部请假,然后我们待在家……”
“你看上去最多四十出头。”
“可我已经八十二❷了,亲爱的纽特。”
忒修斯停在他腰上的手终于让纽特反应过来,他微微涨红了脸,坚决地推下:“今天不行。邓布利多来信希望见我——是霍格沃茨的事情。”
“他还没放弃请你去霍格沃茨任教,是吗?” 忒修斯严肃地松开手说:“纽特·斯卡曼德,你不许——不要接受。我反复告诉过邓布利多我不希望与你分开……”
“亲爱的忒修斯,我都七十多岁了,” 纽特无奈地叹口气:“你不能再用哥哥的身份压制我。”
“那么,以伴侣的身份请求呢?” 忒修斯俯下身子趴在纽特耳边轻声吹气:“不要去,小月亮——我还想多珍惜一些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这样的称呼放在他们身上并不矛盾,即便现在他们都在一起度过了几十年时光也是如此。纽特依然会因为听到这个词而害羞。也许这是爱的魔法。
“你知道,如果你愿意辞了魔法部的工作阿不思会很乐意提供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我不明白魔法部为什么还不让你退休。”
“你说的有道理,” 忒修斯若有所思地盯着纽特脸上的雀斑:“但是,为了霍格沃茨下一代学生们的精神状态与观念着想,我不觉得我们两个双双去执教是个好主意。”
“放心吧——邓布利多知道我不会去教神奇动物保护课。一定是别的事情。”
在纽特起身去照顾他刚发现的一只拉莫拉鱼前,忒修斯拉过他的胳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早点回来——至少,在我下班之前回来。”
纽特的脸红了。
…………
纽特看着面前摆放着的黑乎乎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当他礼貌拒绝了邓布利多递来的蟑螂串后,他们的谈话才步入正轨。邓布利多看上去很好,与他们上次见面似乎没什么变化:他的胡子全白了,鬓角也是,脸上布满了皱纹彰显着几十年岁月的沉积,那双藏在半月形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
在邓布利多的话音落地十分钟后,纽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梅林啊,这是真的吗……” 纽特轻轻呢喃,“一个狼人学生要入校。”
“是的,亲爱的纽特。” 邓布利多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探究地看向他曾经的学生:“我知道你跟大多数人不同——狼人中也有善良的存在……而我们面对的,这是个特殊例子。”
“当然了,邓布利多…你一向知道我对这些事的看法。”
“这正是我邀请你来的原因,纽特。” 邓布利多端起茶杯,“你知道约翰·卢平,他是我曾经的同事——芬里尔·格雷伯克越狱后袭击了他们家,将他的小儿子咬伤了。”
“梅林的胡子……” 纽特震惊地轻声吸一口气,“难以想象……这对他们来说一定很艰难。”
被狼人咬伤是非常危险的事。这不仅是指对方将要变成狼人,还会令一个原本完整的家庭破碎。纽特前半生的心血,狼人登记簿,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没错,” 邓布利多点点头,恳切地看向对方:“我希望你能帮助他……”
“没问题。”
几乎是毫不犹豫,纽特答应了。这是他最为欣赏、敬仰邓布利多的一点,无论对任何人都给予希望。曾经的他是,而现在轮到他来相信那个可怜的孩子也应该得到相同的机会。
“狼人在平时跟普通巫师没什么不同,只有月圆夜才有攻击性……我建议为他设立一个单独的空间,最好有些安全措施与其他学生隔离起来,为了彼此的安全……”
…………
在准备离开之前,纽特站在壁炉前有些迟疑。他在考虑要不要将早上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
“亲爱的纽特,怎么了?” 邓布利多看出了他的沉默,于是从办公桌后走上前。
“教授……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纽蒙伽德堡的信,” 纽特经过许久的犹豫最终选择说出实情,“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送到这里,也许是一些错误…但是,但…当我碰到信封的瞬间它开始起火,只剩下一堆灰烬。”
邓布利多的眼睛黯淡下去,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许他,那个人……希望与你通信。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教授?” 纽特在无意识间用上了曾经的称呼,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邓布利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没什么。谢谢你。” 最终邓布利多温和地转身,“请不要在意这为你带来的困扰,我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猫头鹰送信从不出错。
在纽特局促地点点头然后回去为他准备需要的东西后,阿不思·邓布利多又开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凤凰福克斯栖息在架子上咔拉拉啃着一小块墨鱼骨头,歪过脑袋看着对方。
“……我爱过他(I loved him)”
“会淡的。(It will pass)”
房间内只剩下轻轻的回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
在纽特第三次到访霍格沃茨时,他才真正见到了那个需要他帮助的孩子。
再次离开校长办公室已经是宵禁时间,纽特有些头疼地捂着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忒修斯估计要急疯了。他真的需要好好向他解释——
突然,纽特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地方,向梅林发誓,那里什么都没有。拥有常年在野外经验的神奇动物学家谨慎小心地伸出魔杖,准确指向刚才的地方:“原型立现。”
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他想错了。
或者,是吗?
纽特不经意地转过身,悄悄拨弄了一下挂在腰间的小袋子。一只蝶翼妖迅速但悄无声息地蹿出来,直直飞向刚才那片小区域。
“哎哟——见鬼的!”
“西里斯——把你的胳膊从我裤子上拿开!彼得——你的脚!”
“抱歉詹姆斯——” / “小声点!别把老费尔奇招过来!还有詹姆斯,相信我你的裤裆对我毫无吸引。”
纽特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着隐形衣下冒出的三个人跌坐一团。当三个孩子终于站起身不再那么狼狈,他才慢慢走上前。
“我确信现在是宵禁时间了——打破校规夜游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抱歉——教授,真是太对不起了,我们不是故意的!彼得突然肚子疼,我们想去医疗翼。”
“什么?——噢!” 那个矮矮胖胖的孩子被旁边一个相貌英俊,满头乌黑秀发的学生轻轻撞了一下肚子,立刻呲牙咧着地蹲下作出夸张的动作。
小孩子,永远都是这样。
纽特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嘿——等等!你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可从没见过你。”
“西里斯,但是他看上去很眼熟……让我想想,也许在哪节课上见过……”
歪歪扭扭戴着眼镜的小巫师推推那个叫西里斯的,手里还攥着一沓羊皮纸一边小声说着一边盯着纽特。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想要大叫,又怕引开管理员于是不得不压低声音:
“你是斯卡曼德!——那个抓住了格林德沃的人!”
纽特叹口气,他一直希望自己留在世人眼中的印象是在神奇动物上的成就,而不是与格林德沃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件。
“斯卡曼德?听上去很熟悉……” 西里斯站直了身子皱着眉,就在他想要进一步说些什么时,旁边墙上的一幅独眼女巫肖像突然向一旁旋转着开启。另一个瘦瘦高高、棕色头发、面色苍白的学生从隧道中钻出来,身上还沾着不少枯叶与灰尘。
“莱姆斯——该死的!我们找你找了一个晚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独自出去?”
三个孩子不再围着纽特,而是冲到那个新来的孩子身边低声讨论。在确认对方没事后,四个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另一个人一直在一旁,见证了他们打破校规的行为。这很有可能为他们带来几次禁闭。
西里斯率先回过神来。他直直盯着对方陌生的脸庞依旧皱着眉,许久才忽然抓住记忆中一闪而过的什么:“梅林——我听莱克丽丝姨婆说起过,你是那个跟自己哥哥结了婚的人!”
很好。纽特在今天第三次叹了一口气,看来无论是战争英雄、梅林爵士勋章还是神奇动物都不起作用,最终斯卡曼德家族在巫师们眼中留下的只有八卦与花边新闻。预言家日报当时对他们的报道已经够纽特受的了:“诞生在战火中的不伦恋情——带你揭露斯卡曼德家族秘辛!”
“没错,虽然我更希望你们记住我的是创办了狼人登记簿——或者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信息量显然太大了,让面前的小巫师们陷入沉默与思考。身为纯血统的波特与布莱克家族没有延续这种习惯。仅仅是想象自己与雷古勒斯亲吻的画面就让西里斯深深皱起眉头,露出厌恶的神情。
“看上去您跟他的关系很好。” 莱姆斯不动声色地狠狠撞一下西里斯的肋骨,趁他疼得龇牙咧嘴时将对方挤到后面,忽略他发出的“见鬼的——莱姆斯!”。
“是的。”纽特平静地回答,余光转向站在一旁的乌黑头发的孩子:“有自己的兄弟感觉确实很好。我曾经与我的哥哥也有不少倪墙,但是在经历过许多,嗯,生死攸关的事件后我们才意识到彼此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我想长大后你也会发现自己的弟弟没那么烦人。”
“也许——但我的弟弟是个胆小鬼。” 西里斯不耐烦地下定结论,“一个懦弱的、对长辈言听计从的小孩——我打赌他明年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会去斯莱特林就是被老赫奇帕奇收下。”
小矮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附和着西里斯,他的声音在接触到纽特的目光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是一个赫奇帕奇,” 纽特站直了身子看着四个孩子轻声开口,“并且我为此骄傲——尽管我从未完成霍格沃茨的学业。”
“…噢。” 詹姆斯·波特站在一旁不自然地停顿一下,假装十分不在意地摆摆手,“那没什么,只要不是斯莱特林——”
“我最好的朋友来自斯莱特林,她拥有着我见过最勇敢的灵魂。”
“那么她现在在哪呢?梅林在上,我还从没见过一个'勇敢'的斯莱特林,” 西里斯按按有些尴尬的詹姆斯的肩膀,跟他嘟囔了些什么,随后有些挑衅地上前一步:“先生,我全家除了我都是斯莱特林,我从未见过比这更令人厌烦的事——他们都是一群恶心的纯血至上主义渣滓,连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比不上血统的重要。话说回来,那么,您这位勇敢的斯莱特林朋友在哪?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让她来改变我的印象。”
“她已经死了。”
纽特平静地站在原地与西里斯对视,他那只握着魔杖的手有些颤抖,“在与格林德沃对决的时候,她为了保护我和我的哥哥死去。”
在年长巫师安详又平和的注视中,劫盗者们沉默了。西里斯不自在地低下头避开与纽特对视,还有詹姆斯,他藏在眼镜后面的棕色眼睛转向另一边,脸颊涨成了红色;矮小的彼得不知道在想什么,老鼠一样的小眼睛滴溜溜地绕着已经成年的巫师打转;莱姆斯冲着纽特笑了笑开口打破僵局,他还处在刚结束变身期后的虚弱阶段,能站在这里就要感谢梅林了。
“斯卡曼德先生——”
“请,叫我纽特。”
“纽特先生……我们对您刚才说的话题非常感兴趣,您说,一手承办了狼人登记处?”
“没错——每个英国的成年狼人都会去那里登记,方便魔法部的管理与保护。”
“魔法部的保护?更像是魔法部的破事…梅林的胡子……我们走吧。莱姆斯,你来不来?” 西里斯不怎么耐烦地拍拍詹姆斯,随后短促地冲纽特点点头,他看上去迫不及待想结束这个尴尬的场面,于是率先带着其他两人离开了。
“去找你的朋友们吧。” 纽特温和地冲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定的卢平点点头,他喜欢这个孩子,也许比其他三个还要喜欢。在这个不幸成为狼人的孩子身上他能看出自己曾经的影子,格格不入、孤僻却又拥有难得珍贵的友情。这都让纽特感同身受又怜悯对方。
“先生、纽特先生……”
“放心,孩子,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事实上,阿不思曾经跟我说过你的事情。”
“邓布利多教授跟您提起过我?” 卢平惊讶地抬起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纽特顺手拿出一块巧克力蛙递给他,这是他从邓布利多办公室拿来的。
“没错,你觉得邓布利多从哪得到打人柳的种子的?” 纽特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冲卢平挤挤眼睛露出一个微笑,这让他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并且转身准备离开。他口袋里那个东西尽管被消过音,现在已经开始闪着红光看上去非常滑稽。这代表着忒修斯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他的下一步就是联系邓布利多催促对方赶快放人,或是亲自过来把纽特抓回去。
他的哥哥即使上了年纪也依旧那么固执又坚决。倔强的老头。
纽特在心中悄悄嘀咕着转过身,他离开的脚步却被一个礼貌的声音拦下。那个秘密被发现的孩子迅速镇定下来,冷静又迫切地看着他:
“呃……先生?最后一个问题——”
纽特转过身
“您觉得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西里斯他们吗?”
年长者有些惊讶地注视着那双焦虑不安的棕色眼睛,“我还以为你已经告诉了——不过,我猜他们已经知道了。毕竟你的朋友们看上去都很聪明,你觉得他们不会发现每个月圆夜都会消失的好友?还是说,” 纽特慢慢重新回到卢平身边,将手按在对方颤抖的身上:“你觉得自己会因此失去他们的友谊?”
“友谊很复杂,亲爱的孩子——背叛、奉献、牺牲、接纳都是友谊的一部分;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朋友们更有信念;相信我,在他们那里失去一个朋友也许可比一个狼人可怕多了。”
“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莱姆斯·卢平,” 纽特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羊皮纸用魔杖轻轻敲两下然后递给小巫师,顺便拍拍他的脑袋:“阿不思拜托我帮助你,无论学习还是生活——他是个伟大的巫师,但是我对你的族群更有经验。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欢迎给上面的地址写信。”
………………
纽特在刚踏上戈斯兰德广场七号门廊的一瞬间就被一只大型抱抱怪袭击了。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忒修斯依旧喜欢拥抱。
“怎么回来这么晚?”
类似抱怨的声音让纽特差点笑出声,随着年龄的增长忒修斯反而越来越不像年轻时那样严肃,也许是经历了几次战争让他意识到什么才是最为宝贵的,现在他时不时会向纽特做出撒娇一类的举动。
“没什么——邓布利多托我去办些事。” 纽特安慰地反过来抱着忒修斯轻拍对方的背,这是他曾经用来对付雷鸟弗兰克的方法,现在看来对忒修斯同样适用。
“他怎么还没意识到你不为他工作?说真的,我不喜欢这样……阿不思简直是在剥夺我们相处的时光。”
纽特知道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于是他继续向里面走着。他闻到了自己最爱的梅子馅饼的味道。
…………
“忒修斯——魔法部还在调查那几起狼人袭击案吗?”
一直在处理文件的忒修斯听了这话抬起头摘下眼镜,双手交叠在一起:
“…没错,半年来第六起了,我知道这跟那个越狱的格雷伯克脱不了关系。”
“嗯…你对狼人都了解什么?”
“狼人只在月圆期间有攻击性,具体情况要看当时狼人的状态;如果周围没有人类他会去追逐动物什么的……” 忒修斯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突然抬起头:“怎么了?”
“没什么,“ 纽特耸耸肩,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馅饼隐瞒自己不愿与对方对视的小心思。
“纽特·斯卡曼德——”
“好吧,好吧,” 听到这样的称呼让纽特迅速举起手投降,他就知道自己弄不过忒修斯。
“是卢平家的小儿子,莱姆斯·卢平——”
“那个被格雷伯克咬伤变成狼人的,” 忒修斯敏锐地抓住重点,平静地来到纽特身边:“亲爱的,你知道我还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对吧?”
言下之意,这些事情逃不过他的耳朵。忒修斯只是想让纽特亲口对他说出来。
“对,他现在在霍格沃茨学习,邓布利多希望保护他和周围同学的安全,同时能让他待在霍格沃茨。”
“他疯了吗,” 忒修斯挑起眉,右手牢牢按在纽特肩膀上:“那可是狼人;我知道变成这样不是他的本意,但邓布利多这样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表现。”
“恰恰相反,只有一个尽责的人才会这样。” 纽特不甘心地站起来反驳,“邓布利多只是为了给予那个孩子一个平等的机会,一个让他与同龄人一般接受教育、挽回自己灵魂的机会——就像他曾经对我那样!”
“纽特——” 忒修斯抓着他的手腕,露出不解又后悔的神情:“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未觉得你……我只是有些担忧。”
“是,我知道的……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纽特迅速反握住忒修斯的手,他知道忒修斯只是在为他、为霍格沃茨的学生还有邓布利多担心:如果被其他人知道邓布利多允许一个狼人入学,那么不需要魔法部,只要家长们的吼叫信就足以让邓布利多身败名裂。
“纽特,纽特……小月亮…我的小月亮。”
细细的亲吻像雨点一样落下,随着忒修斯与他的亲吻逐渐深入,就在对方打算解开他来不及换下的大衣、手向里面伸去时,一只咕咕叫着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在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后,顺势停在了忒修斯头上。
“……”
“我认真的纽特,一个免打扰信箱。我现在就去弄。”
………………
纽特再次在霍格沃茨撞上四个学生是在一个月后,恰好刚过月圆。不同于上次,当他刚刚踏上霍格沃茨的大厅,身旁就凭空冒出来四个脑袋。
“轻点——我都要看不见地图了!”
“嘘——西里斯!小心费尔奇!”
“得了吧——老费尔奇还在他的办公室呢!噢瞧!我就说在地图上看到了斯卡曼德!”
“你好——斯卡曼德先生!”
七嘴八舌的问候让纽特不自觉开始微笑,他注意到莱姆斯比以往更苍白的脸色。
“先生,我们想感谢你对月亮——莱姆斯的帮助!帮了他就相当于帮了整个劫盗者!”
矮矮胖胖的男孩在一旁吭哧吭哧地附和,詹姆斯还在调整他那永远带不好的眼镜。迎着纽特微笑的目光,莱姆斯勉强扯出一个笑:
“我告诉他们了。
“做的好。”纽特赞许地点点头,在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后才继续开口:
“听着,孩子们,如果你们想帮助莱姆斯,在月圆夜陪在他身边——一个有趣的小建议,” 纽特压低了声音,这让四个孩子急切地凑上前将他围在中间,他们忽略了彼得在一旁颤抖着发出“陪在他身边”的疑问。
“对于狼人来说人类是主要的攻击目标,但是如果你是别的什么动物,那么危险性就会大大下降。”
詹姆斯与西里斯对视着,眼中闪着光,莱姆斯依旧一幅焦虑的模样,小矮星茫然地站在一旁,似乎跟不上他们的谈话了。
“可是,先生——我们对阿尼玛格斯一无所知。” 詹姆斯急切地凑得更近了一些,眼里带着迫切与渴望。
紧接着,他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脑袋推开,连眼镜都歪向一旁,同时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注意一下距离,年轻的先生——你面前的这位已经结婚了。”
“忒修斯!”
纽特有些惊喜地看着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忽略一旁西里斯坏笑着开始与詹姆斯互相戳弄,上前抱住他的哥哥。
“你怎么会在这?”
“显然,邓布利多不想仅仅局限于召唤斯卡曼德家的一个人了。” 忒修斯耸耸肩,温柔地揉揉纽特的卷发:“只是魔法部有一些事要与邓布利多商量——他告诉我你也许还没走,所以我想来试试。”
傲罗还穿着他办公的袍子,他注意到男孩子们紧紧盯着他的目光,于是将魔杖向里收了收:“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忒修斯·斯卡曼德,纽特的丈夫。”
“也许你能来帮忙,忒修斯,” 纽特将对方拉到一边,轻声商量:“我知道邓布利多对你的评价,你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出色变形术师,也许你对阿尼玛格斯有所了解?”
“有所了解不代表我知道该怎么做,纽特……况且现在太晚了……”
“可是阿不思跟我说了你答应……”
“……不能让邓布利多知道,我个人认为他不会同意学生学习阿尼玛格斯这种危险的行为…魔法部……”
…………
劫盗者躲在拐角,悄悄听着斯卡曼德家的兄弟谈话。
“嘿莱姆斯,你猜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西里斯,别这样,这不礼貌。”
卢平轻轻拽拽对方的袖袍,而詹姆斯·波特兴奋地凑过来:“我打赌至少半个世纪——他们看上去感情真好。梅林啊,我相信有一天伊万斯跟我也能有这样的氛围。”
“如果你继续让她看见你是怎么对老鼻涕精的,我打赌再过十年也不可能。”
“得了,对我有点信心,彼得!”
…………
沉浸在兴奋中的四人还没注意,两位主角已经结束了谈话。忒修斯搂着纽特的腰走出来,直到对方坚决地推推他才放开。
“好了,小家伙们,鉴于你们的校长和我亲爱的小月亮都这么坚持,那么——”
“每周三晚上,过了宵禁时间,我会来指导你们的阿尼玛格斯。但是请记住,我从未试过对自己变形,所以最多是在一旁确保你们不发生什么危险。❸”
“很多没意义的咒语都是用作变形…我还见过有一个,必须连续念一小时中间不能出错,而只是为了把一张桌子变成能吃的凤梨。就像我说的,毫无意义。”
“如果你们真的想了解,我推荐《变形咒的起源》《阿尼玛格斯记录》《如何正确施展魔咒》这几本书……”
“现在,立刻回到你们的寝室。” 忒修斯在转身离开前牵起纽特的手,“下周三见。那张有趣的羊皮纸会告诉你们要去的地点的。”
………………
“嘿——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感觉要被撕成碎片了!”
“我也是——兄弟,詹姆斯——我要烧起来了!”
“噢可我什么也没感觉到,这是正常的吗?” 彼得看着满脸痛苦跪倒在地上的两人,声音充满了焦虑。他们刚才已经开始出现了变化,他发誓看到了詹姆斯后面钻出了一条短短的尾巴,还有西里斯的唇吻变长了。虽然只有一瞬间。
“放松——孩子们,忒修斯说过这是正常的,毕竟你们要把自己从人变成另外一种动物。”
“可是我们还什么变化也没有!”
“因为你们才进行了一个月的学习——如果现在成功,那我想你们也没有上变形课的必要了。”
纽特安慰着劫盗者,“想想莱姆斯——他每个月也要承受,甚至更多的痛苦。不要着急——我相信你们会成功的。”
蜷缩在地上的两个人扶着纽特递过去的手慢慢起身,他们的正面还藏在阴影中。
“先生,” 西里斯突然站起来看着他,这吓了纽特一跳: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层细密的动物绒毛,遮住了布莱克家族遗传的英俊面容:“我为我曾经的言论道歉,我不该那么无礼被学院所限制了想法。您是我见过最好的赫奇帕奇……我敢打赌比那个教魔法史的老幽灵好多了。”
纽特笑了笑,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注意到詹姆斯和西里斯对斯莱特林的看法仍然毫无改观,但他仍然很乐观:态度开始发生转变起码是个好兆头。
“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亲爱的西里斯。但是也许你应该先处理一下自己的'小状况'。”
“什么?”西里斯有些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看着他?詹姆斯已经憋不住笑了,莱姆斯看上去有些奇怪,小矮星——
“噢!见鬼的——该死的——!”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手上长出一层细细密密的绒毛。当他摸到自己的脸时,西里斯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哀嚎。
“这是怎么了——天啊,” 忒修斯刚刚从外面回来,他的手中还抱着几本有关阿尼玛格斯的书籍。纽特迅速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和其他三个孩子一起憋着笑站在一旁。忒修斯在小小的惊讶过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迅速掏出魔杖指向西里斯轻声开口:“好了孩子,别紧张。这个咒语应该能让你变回去……起码我在使用的过程中从未出错。”
西里斯注意到忒修斯格外光洁的下巴与打理整齐的头发。
“等等忒修斯,你确定不会将他的眉毛一起去掉吗?” 纽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出声,西里斯在听到这之后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年长巫师手中的魔杖。
“好吧,选择是你的,孩子——带着一身毛过大约一个星期、我帮你去掉但是不排除消掉其他毛发的可能性、或者去医疗翼然后暴露你们在学阿尼玛格斯的小算盘。”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忽略詹姆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声,西里斯垂头丧气地走上前:“我来赌一把——先生,千万要小心,好吗?很多女孩子如果看到我的脸出现什么问题会伤心的。”
这样自恋的话让詹姆斯发出一声嗤笑;他的头上还顶着两支小小的、还没有完全褪去的角并且没人提醒他,这让他看上去可爱了不少。不难看出如果他成功,詹姆斯的阿尼玛格斯会是鹿一类的动物。
“别担心,”为了安慰对方纽特走上去,在忒修斯念咒之前悄悄告诉西里斯:“忒修斯之前也出过类似的问题——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会帮你把眉毛画回来。我在他身上已经积攒了足够的经验。”
“什么?别——梅林啊!”
劫盗者们最后凭借自己的努力学会了阿尼玛格斯。詹姆斯是一只漂亮的牡鹿、西里斯是条黑色的大狗,小矮星是最后一个学会的,他变成了一只老鼠,每个月圆夜都会去按住打人柳上面的那个疤结。
莱姆斯·卢平在校期间从未间断与纽特·斯卡曼德的通信。
…………
月亮脸、尖头叉子、大脚板与虫尾巴。四个相识于1971年的好朋友,一个早已死去只存在于朋友的记忆里,一个为了保护教子坠入帷帐,一个背叛了朋友尸体早已冰冷,一个为了信仰永远留在了战场。
………………
1976年,五月,一个月圆夜
纽特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吵醒了,一旁忒修斯早已警觉地起身将魔杖握在手里。在那个被称作黑魔王的人肆虐巫师界的日子,警觉成为了每个人的必修课。
“放松,忒修斯,没什么…是莱姆斯。”纽特安慰着,但同样迅速地爬起来开始收拾。床边那个小东西还在闪着红光。那是忒修斯给他做的联络器,后来在他半请求半逼迫下被转赠给劫盗者们,主要以防他们变形中出现什么意外,更多是为了防止莱姆斯出现什么事。
现在它闪着代表危险的红光。
………………
纽特与忒修斯幻影移形到尖叫棚屋外,打开那个陈旧的地窖口。即便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们也能听到类似嘶吼一般的声音。附近的居民都在传闻这个地方闹鬼,而斯卡曼德家的兄弟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来到打人柳下的入口紧张地守着,最终,就在纽特忍不住想冲进去时,一个瘦削的人影率先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留着半长头发的学生还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他看上去狼狈不已,脸上有几道血痕。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咆哮。
失去理智的狼人暴露在月光下,幽幽绿色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小心——!”
忒修斯只来得及将纽特拉到自己身后,还没等他挡在那个学生身前,狼人已经逼近了。
眼看他就要咬上那个斯莱特林的脖子,旁边突然窜出一只漂亮的牡鹿,尖锐锋利的大角狠狠顶住狼人的爪牙,两只前蹄向空中扬起。是詹姆斯。
黑色的大狗紧接着出现在后面。它看上去有些焦躁,不断在原地打转。在它的背上还躲着一团小小的老鼠,两只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狼人被牡鹿吸引了注意,转移了攻击对象。西里斯也猛地扑上前试图阻止闻到血腥味而有些丧失理智的同伴。
这点时间足够让一个精英傲罗反应了。忒修斯猛然将被攻击的学生挡在身后,举起魔杖冲着狼人厉声喝道:“昏昏倒地!”
连续三四发魔咒才终于让对方平静下来,纽特已经接住了那个被吓坏的斯莱特林,此刻正在安慰他同时止住脑袋上不断冒出的鲜血。
“来吧孩子,我们走——别担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糟糕的夜晚。我会带你去找邓布利多。”
在纽特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忒修斯前去制止狼人离开的方向带着他离开之前,西里斯一直围着他们打转,发出呲牙咧嘴的叫声似乎不愿他们走开,但最终,他选择了保护莱姆斯,甩甩尾巴跑向禁林深处。
………………
“阿不思——如果你需要,呃…我可以帮忙,你知道,让他忘记今晚这不愉快的一切。”
纽特看着邓布利多正在为斯莱特林治疗,听到他的话,那个学生抬起头阴郁地看了他一眼。
“不,没关系……我相信你,斯内普先生,你不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对吧?”
“教授——”
西弗勒斯·斯内普听到这里不甘地猛然抬头,看上去还想说什么,而邓布利多已经转过身。
“谢谢,纽特——不敢想象会发生这样的事,显然,这是我的失误。”
“邓布利多,希望你不要责怪他们,那几个孩子,” 纽特不安地上前,“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确信这是个意外。忒修斯和其他三个人还在外面……”
“请放心,” 邓布利多端来一杯茶递给还有些不甘心瞪着他们的学生,“卢平先生不会有任何麻烦。包括他的同伴们。”
“他们对友谊的忠诚令我敬佩……至于忒修斯与你,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感谢。”
邓布利多向纽特点点头,看着对方的身影匆匆离去。他去往禁林的方向了。在确认忒修斯和卢平的安全之前他是不会独自离开的。
“斯内普先生……”
现在轮到邓布利多负起他作为校长的责任了。
………………
“先生——斯卡曼德、纽特先生!”
霍格沃茨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因为不幸感染了龙痘短暂离职了。
在找到下一位人选之前,纽特被请来临时代课。
有时候纽特在想,也许他该开始考虑向邓布利多要工资了。显然他把他当成了半个正式职工。
“那么,就这样了——没有作业,下周我们将学习有关火龙的内容。下课。”
在向学生们介绍完火蜥蜴后,纽特宣布了安排随后准备离开。他被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是莱姆斯·卢平。
这是四年级的课程,莱姆斯已经六年级了,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在上一次的来信中纽特曾向他提起过自己将来霍格沃茨代几节课,他从没想到卢平会掐着时间找过来。
“我能耽误您一会、跟您聊聊吗?”
纽特看着那双不好意思、总是带着一丝忧虑望向他的蜜棕色眼眸,笑了起来。
…………
“您觉得我应该,” 卢平艰难地吞咽一口,接下来的话显然已经困扰了很久——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愧疚,“我应该、应该制止詹姆斯他们的行为吗?他们对西弗勒斯,一直不太友好……甚至有些刻薄。我觉得这样不对,也许早应该说出来。但是……梅林,” 他叹口气,“我太懦弱了,对吗?”
纽特看着面前的巫师,他曾像他一样,年轻又朝气蓬勃,不安又冲动焦虑。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永远有人是年轻的。
“勇气有许多种,亲爱的月亮脸——我能这么叫你吗?” 纽特将手放在卢平肩上,安慰地拍拍:“评判一个人懦弱与否永远不应该只从一个角度,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至于你说的是否要阻止你的朋友们——”
“选择完全在你,明白吗?无论你做出哪种选择,我确信都有自己的道理。再说,你是一个格兰芬多,正是勇气让你出类拔萃,不是吗?”
“可是——如果是您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 纽特慢慢松开手,抬起头注视着逆着光站立的少年,不知不觉他已经比纽特高了一个头:“我告诉你,我会想办法与西弗勒斯谈谈。为什么不选择多一段友谊呢?也许在你认识他的为人后会发现他有些不错的品质,也许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们也看到对方的闪光点。”
卢平飞快地摇摇头脱口而出:“不可能——他研究黑魔法还整天跟在我们身后探头探脑。詹姆斯他们永远——”
“噢,” 纽特惊奇地眨眨眼,关于这点他倒是一无所知。
“就像我说的,评判一个人永远不应该只从一个角度,或是仅仅出于他做所的事情。我见过最伟大的人犯下错误,也看到过邪恶的灵魂开始忏悔……剖析人的内心,这是最复杂、最困难的东西。”
“别担心,亲爱的莱姆斯——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之一。” 纽特安慰地搂着对方的肩膀,就像这是一次父子间的谈话一样:“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
他们又小声聊了很久,关于莱姆斯对未来的困惑、对目前的焦虑、还有对一个漂亮的赫奇帕奇女孩过多的注意。纽特向他保证,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回戈斯兰德广场七号,那里将永远是他的家。
“那么,我该走了——在我的哥哥亲自来把我抓回去之前,再见,亲爱的月亮脸。我期待你的来信,好吗?”
纽特上前给了莱姆斯一个鼓励的拥抱,他拍拍对方的后背,这个几年内他一直视若半子的学生。有时候他常常会想,假如他与忒修斯拥有后代,他会很骄傲对方是像莱姆斯·卢平这样。
“……斯卡曼德先生,纽特?”
神奇动物学家有些惊奇地转过身,却被猛然扑上来的拥抱堵住。莱姆斯·卢平轻轻抱着他,将头埋在对方肩上:“谢谢您,先生。”
“感谢您这几年一直在我身旁。”
“……我也很高兴有你,莱姆斯。”
纽特·斯卡曼德也许无法想象几年之后这个孩子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经历与冒险,他也不会看到他受到的伤害、感觉到的痛苦与孤独、一次又一次不断与所爱失之交臂的悲伤,但他将永远记得他亲爱的孩子,莱姆斯·卢平。
就像莱姆斯同样不会忘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充当父亲角色一样的斯卡曼德兄弟。也许是他独自一人度过的那些月圆夜、也许是在某一次召唤他的守护神。他会想起在霍格沃茨的岁月、会想起曾经的劫盗者、会想起那个在他最为恐慌的日子里将他抱在怀中给予安慰的纽特·斯卡曼德。
而那些美好的记忆会在不经意的瞬间闪烁,熠熠生辉。
…………
劫盗者们在七年级时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毕业晚宴,詹姆斯和莉莉的父母、几个要好的同级朋友、斯卡曼德兄弟都受邀出席。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詹姆斯与莉莉牵着手在一个角落呢喃爱语,小矮星笨拙地拉着一个拉文克劳女孩的手拼命试图将对方抱起来,西里斯一边大笑着说“来吧月亮脸——我们来跳舞!”一边与莱姆斯争论谁该负责女步。
“能相信吗……几年一下子就过去了。他们都长得这么大了。”
纽特轻轻倚在忒修斯怀中,摩挲着对方的手。他有些感慨,更多的是欣慰与担忧:巫师世界并不安全,一个曾经来自于霍格沃茨的黑巫师正在掀起新一轮恐慌。他为这几个孩子的命运担忧。
“我知道。” 忒修斯握起纽特的手,带着他的伴侣轻轻随着旋律慢慢摇动。他能够理解纽特心中的不安与失落,他知道纽特一直将他们,尤其是莱姆斯视作自己的孩子,他也一样。
“别担心,我会在这里。”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小月亮,” 忒修斯静静抱着纽特,他的目光贪婪又满足地落在纽特身上。他们度过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光,而他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露天的大厅内,星光洒在二人身上:“想想我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想想曾经那些冒险经历……梅林啊,简直无法向你形容自己有多么骄傲,有多爱你。”
“深入灵魂?” 纽特开玩笑般地抬起头,咬咬忒修斯的喉结。他能感觉到背后的波特夫妇投来戏谑的目光,但是第一次,他不在乎了。而忒修斯带着无限爱意捧起他的手,在无名指上落下一吻。
“比灵魂更深。”
两只套着同样款式戒指的手彼此交握。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屋檐下,他们留下了一生难忘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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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芬里尔·格雷伯克,巫师界最残忍的狼人,喜欢在巫师小时候攻击将他们变成狼人。
❷:这里是因为从原著来看巫师寿命似乎普遍比麻瓜长,所以设定衰老也比普通人慢。对此没有相关官设,是我自己想的。
❸:原著中劫盗者自学的阿尼玛格斯,我在这里保留了设定,只是head Canon一下骨科兄弟帮助他们查找相关资料、在一边守护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