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Jules et Jim/祖与占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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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Jules et Jim/祖与占
Summary
这个故事不是写给语文不好的人的。对特吕弗的戏仿,谐谑曲。《祖与占》是部好电影,但和我要讲的东西不一样。

【1910s】

小天狼星布莱克和马琳麦金农是很好的朋友——在1910年代初罕见的那种。

当然主要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罕见的人,然而巴黎是一座大都市,当然容得下他们两个。说不定他们两个其实在本地也并不是罕见,一个翘家的少爷和一个职业女性的组合。

小天狼星认识马琳是因为去汉堡参加詹姆的婚礼,那是一座完全英化了的欧洲城市,但是教堂和建筑还是带着典型的北方风格,厚重的红砖墙砌出四层公寓和铜制尖尖的屋顶,被雨水冲刷成清淡的薄荷绿色。

他们驾驶着帆船上北海上去,高声谈笑,唱《掷弹兵进行曲》和《马赛曲》,开香槟庆祝着新郎和新娘百年好合——小天狼星是伴郎,马琳是伴娘。詹姆让莉莉把捧花丢给了小天狼星,他抱着那捧巨大的香水百合毫不惊异的微笑,心想如果不是詹姆送的等下就把它丢到阿斯特尔湖里,他可不想很快结婚。马琳就是这个这个时候出现的,她已经换下了伴娘服,改穿男装,叼着一根烟,问小天狼星能不能借个火、

小天狼星笑了,回答她,“我不吸烟。”

他弟弟雷古勒斯有严重的肺病,这就是为什么沃尔布佳带着他们兄弟离开伦敦搬到萨里郡乡下的庄园里,奥赖恩每周回来看一次他们。

但他们还是认识了,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滞留在巴黎的人,但也因此心无挂碍得在一起玩耍。有什么快乐能够比得上突发起来产生一个新想法,但也就同时拉上你一起去做的人呢?他们周末在卢森堡公园会面,会因为一个临时的主义就买上火车票去诺曼底的乡下住上一晚,晚上他们就已经在旅店的大堂里吃牡蛎、龙虾和煎饼了。

但大部分时候他们也就是骑着时髦的自行车到布洛涅森林里游逛,在花神咖啡馆喝东西、争执,或者去法兰西科学院听上一场埃及学的报告。

这就是那个叫多卡斯梅多斯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契机了。

其实小天狼星也忘了那天在电车上到底是他还是马琳先发现多卡斯了,但他们就是留意到她了,后来他想应该是马琳,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那个时候多卡斯年轻,纤细,像用钢笔勾勒出的人像,蓬乱的鬈发增加了神经质的特点,像个想离家出走的少年。她的脸靠在电车的窗玻璃上,侧脸的曲线倒映在上面,显得优美而流丽。薄薄的一层的透明质外面就是塞纳河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看起来困倦而出神。

詹姆 波特后来对整件事感到很困惑的点就在这里,“她有一张平庸的脸。”

那个时候小天狼星就扶着自己木质房子阳台的木质栏杆,看着阿尔卑斯山连绵的景色,回答自己中学时代开始的最好朋友,大学时代的舍友,“但是我们为她神魂颠倒。”

多卡斯很快就加入了他们这个二人组合,她是国立东方语言与文明学院的学生,埃及学专业,加斯顿 马斯博乐博士的学生。这显然是一个波西米亚人和城市漫游者的组合,他们把臂在本雅明赞叹的拱廊街下面游走,凝视着煤气灯出神,午夜的巴黎是属于浪荡子的世界。

有很多人会认为小天狼星当时同时和两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他以前会坦然的承认,但是结婚以后就会苦笑着否认,但好在毕竟他太太就是两位当事人之一,她相信他就好。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当时不是同时和两位女性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马琳和多卡斯的妙语如珠同等的给他带来快乐。

和所有人想象的不一样,多卡斯并不是一个博学的人,女版的浮士德博士,她擅长的更接近是聆听,小天狼星在和她相处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觉得自己处在一种巨大的快乐之中。他声称自己的职业是一名画家,舅舅阿尔法德赞助了他在巴黎的生活,所以当时和马琳的四处游逛似乎也有一个相当正当的理由,他需要采风——但多卡斯带来的东西比灵感更重要,她给他以把灵感在画布或者素描纸上实现的可能,这或许是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她的原因。

马琳则不同,她高大,健美,像德拉克罗瓦画作里的女神重临世间,还有着丰沛的金发和婴儿那样的蓝眼睛,人在她身边每时每刻都会赞叹造物的奇妙——就像会赞叹她和小天狼星的相似,他们都是会被认为像天神那样的男女。多卡斯曾经大笑着说小天狼星像于连索雷尔,黑头发和灰眼睛,过分英俊的外表,只是天生就拥有于连索雷尔梦寐以求的一切。

他忘了自己是不是在回应的时候扮演了玛戈小姐,但这个故事的走向有的时候就是有这样类似的奇诡莫测之处。

马琳和他坦白了,说自己喜欢多卡斯,不可自制的为她吸引。

这好像并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格鲁斯特斯泰因小姐这个时候已经在左岸建立起了她那个知名的沙龙,收集购买塞尚、马蒂斯和毕加索的画,出格一点的取向也并不令人意外,反而正好解释了她和小天狼星之间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关系。

他对马琳也并不怀有那种情感。

这很奇怪,但是的确是如此,如果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最基本的冲动,当然,但他毫无真正和她上床、占有她,听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想法,他们是平等的关系,或许还会调情,但互相尊重,留有很大的空间和界限。

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家里的情况,他好像也是,他们对于对方来说都是一见可知的,似乎也是因此失去了大部分的兴趣,不会有人想和自己的母亲或者父亲发生关系的吧。

于是这个稳定的等边三角形被打破了,马琳在告白前和小天狼星在花神咖啡馆坐了一夜,地上丢满女士烟的烟蒂,连小天狼星都有点受不了那个烟味。(他在私下里总有个猜测,雷古勒斯的肺病和沃尔布佳的烟瘾脱不了关系。)

“可是我同等的喜欢你们两个。”多卡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在奥斯特里茨桥上,她刚刚下课,日装裙胸口的白色飘带被河风吹得搭在肩上,她把头往后仰,浅琥珀色眼睛像蜜糖,那是非常狡黠的一个神态,一个委婉的拒绝,一个推拉。

马琳看起来无法忍受这一切了,她咕哝了一句,“好吧,那就这样。”她大踏步的走开,往巴士底狱那个方向去了。小天狼星把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多卡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睛从那个时候时候起就和她的眼睛黏在了一起,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在他和马琳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而他竟然在内心对这件事感到窃喜。

他们贴得很近,她几乎被他隔空压迫着,靠在栏杆上。

他能看清她杂乱无章的浓密眉毛,菱形嘴唇上的浅浅的纹路。

多卡斯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像粉色山茶花打开的一瞬,“吻我,小天狼星。”

他当然吻了她,细细密密的品尝,像饮用贵腐酒,吃一块蜂蜜芝士蛋糕。开始的时候她睁着眼睛,后来逐渐阖上,他听见她抬起脚,鞋跟勾在桥栏杆上时裙子的窸窣声,心里得意而美满。

【1920s】

形势当然不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小天狼星和多卡斯在一起之后不久,马琳就和别人订婚了,本吉芬威克是索邦毕业的学长,德国人,前途无量的年轻律师、公证人。她和他们之间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他们甚至还曾经一起骑行到贡比涅森林里去,但是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已经划下,但好像只有多卡斯还对此无知无觉,她依旧笑意吟吟得招待马琳来他们那间小公寓里做客,而马琳也保持了一个密友应当的风度。

但是战争爆发了。

小天狼星回国参加了军队,被派到了索姆河,多卡斯和马琳留在了巴黎,本吉芬威克和詹姆波特都参加了德国的军队,而他只能祈祷不要在战场上遇到他们。

在那样漫长残酷的战争时光里多卡斯支撑起了他的精神,在她的信件里杜勒伊公园里的玉兰依旧繁茂,马卡龙依旧香甜,莎士比亚书店依旧照常运营,卢森堡公园还是安宁美好。她和马琳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紧密,但是她的信件准时到来就足够打消小天狼星的胡思乱想和心神不宁,他把脸贴在她常用的浅绿色墨水上,仿佛这样就可以感知到她温柔的呼吸。

战后小天狼星回到了巴黎,幸而全须全尾,只是肋下留下了一枚弹片,那个时候阿尔法德已经去世,给他留了一大笔钱。他和多卡斯结了婚,搬到了南部阿尔卑斯山麓的一个小村,他的画或许在战后的市场上获得了很高的名声和评价,但这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不再去碰颜料,只是偶尔专心用炭笔画点素描。

他和多卡斯有了一个孩子,波利斯的确没有辜负小狗这个乳名,调皮又可爱。

但是他们和马琳失联了,大部分的朋友都陷落进了战争中,因为食品配给制的关系,马琳最后决定关闭自己的画廊,搬回布列塔尼的老家。她曾经试图邀请多卡斯一起去,被她拒绝了——那个时候小天狼星已经整整三个月没有来一封信,她们都以为他死了,所以守着他们曾经的公寓更接近一个无望的等待,但好在他只是掉队了,最后还是找了回来,胸口放着多卡斯写给她的信。

其实那个时候多卡斯已经半年没有吃到过鸡蛋了。

但马琳终于在1920年初的时候找到了他们,依靠的是多卡斯最近发表的几篇通讯文章的编辑。

他们吃喝,大笑,彻夜长谈,用中世纪乐器演奏民歌,跳舞,仿佛回到了在巴黎的美好年代。马琳的金发剪成了时髦的波波头,穿直筒的挡板连衣裙,挂长长的捷克玻璃珠串,看起来非常适应那个时代——但在多卡斯带着小狗到田野中去玩的时候,她坐在他们房子的露台上,小天狼星对面,婴儿蓝的眼睛锐利又堂皇,背后是连绵的阿尔卑斯雪山,“小天狼星,你看看你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吗?”小天狼星收拢桌子上散落的炭笔草稿,端着红茶杯微笑。

“你在浪费自己的灵气,在琐碎的家庭生活中。”马琳看起来被他气得不轻,“你以前画的东西现在可以卖出一万镑,可以挂进橘园美术馆,甚至一百年以后,进卢浮宫,而现在,你画得都是什么东西。”

“我不缺钱,”小天狼星把腿翘起来,“家里人喜欢看什么我就画什么。”那是给小狗画的睡前故事。

“我都不知道现在多卡斯看上你什么。”这大概是那次在桥上之后他们单独谈到这件事情,“你现在庸碌,毫无灵气,除了。”马琳收住了后面的话,她的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但伸手扶住额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

“但还是很英俊。”小天狼星把话题接回来,他笑,“我太太喜欢就行。”马琳是个好人,他很清楚,“她还是很喜欢你带来的新鲜艺术咨询的,不是吗?”

“她是为了你搬来的乡下,”马琳看起来简直是在指控他,“如果在巴黎,以她的能力她能做得更好。”多卡斯的研究方向是古埃及艺术史,显然,巴黎才是这门学科的中心,拥有最多的藏书和最专业的的共同体,而不是这种要坐六个小时慢车的地方。

“本吉死了,”在这种时候小天狼星有一种异样的冷静,仿佛那件事离他很远,“我还活着。”

“你不配提他。”马琳在维护自己已故的未婚夫的时候威严得好像狮子,“他是个好人。”

我是个流氓,小天狼星在心里想,笑出声来。“那你愿意常来探望多卡斯吗?”他看着老朋友锐利的蓝眼睛,“她还是很寂寞的。”

“我还能怎么办呢。”金发的女艺术经理人伸手捂住眼睛。

从此之后她真得常在周末来,给多卡斯带来流行杂志、一顶新帽子或者新裙子,给小狗带玩具,跟他们坐在一起聊天,绝不肯收他们钱。于是小天狼星和多卡斯只好尽量把她的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做很好饭,走得时候再给她捎上整盒的鸡蛋和大瓶的牛奶。

马琳在这里认识了爱米琳万斯,她是乡村中学的老师,植物学爱好者,和多卡斯在田野里认识,关系很好。她从火车站步行而来的时候常见到她们并肩躺在田地里,白衣服上的白色飘带被风吹起来,像在塞纳河的奥茨特里桥上,马琳辛酸的想。然后多卡斯就会看见她,挥舞着手向她飞奔而来,爱米琳慢悠悠跟在后面,拎着她捡拾标本的篮子。

“在乡下的生活好像还是太过单调。”那个时候她们在厨房里,多卡斯在做调味饭,马琳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小天狼星喜欢,”多卡斯那个时候在往锅里倒白葡萄酒,她微笑着,伸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他的神经有好处。”她的表情里简直是带有一点母性的,马琳简直要惊恐的尖叫,以前多卡斯眼睛里那些灵气呢?那些慧黠狡黠的东西,那些锋利锐利的东西,那些不满不甘不愿不服气呢?她现在简直像阿尔卑斯山小教堂里墙上悬挂的中世纪圣母像,死板呆滞千篇一律的温柔宁和神气。

“你还好吗?”她小心翼翼的发问。

“他家里人可不好相处”,多卡斯在搅动釜里的米饭,“但其他时候一切都好。”

“布莱克夫人,”马琳摇了摇头,她有所耳闻,大概是詹姆跟她讲得,他有一些海峡对岸的亲戚。布莱克家世代继承着上议院的爵位和萨里郡乡下的大片土地,能把小天狼星逼着抛下一切跑出来,绝对是很巨大而恐怖的东西,单调,苍白,无聊,死板,沉闷的维多利亚时代阴影。所有人都要循规蹈矩的生活,绝对不越过社会规范一步。

“对了,我怀孕了,”多卡斯放下饭勺的时候,把手交握在小腹上,是一个幸福激动的神情,仿佛在跟她分享的是一个巨大的秘密,“月份还很小,但是,我们马上就要有第二个孩子。”

马琳觉得自己不能再来了——她简直要被这里的氛围逼疯。

【1930s】

多卡斯和小天狼星在30年代初回到巴黎,主要原因是高等社会科学学院给她提供了一个位置。这位教授在战前就和她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因此在获得职位需要组建团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巧在她在乡下的时间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小天狼星作为艺术家的经验能让他用直觉牵引着她的研究方向。

休憩了快十年的索姆河老兵跟她翻着白眼,表示不想去需要排场和规矩的地方。多卡斯建议他可以继续住在乡下,她每周末坐火车来回就是了,但是她要带走小狗和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维嘉,因为他们都到了要上学的年龄,然后小天狼星就表示那他还是选择在圣路易斯岛上隐居吧,所以整个布莱克家就重新回到了他们父母当年认识的地方。

巴黎和二十年前看起来大为不同也相差无几,奥斯曼式的恢宏建筑有着暗蓝色的锌皮屋顶,巴黎圣母院的花窗依旧绚丽。最大的变化是行人从紧身胸衣、拖地长裙和蕾丝花边里解放出来了,但也不再穿直筒挡板连衣裙挂珠串,现在流行的是斜裁和细长苗条的轮廓。

多卡斯在乡下并不是脱离时事,更不可能错过十年前新发现的图坦卡蒙墓这样的盛事。她很快重新见到了当年的朋友和在无数次通信中讨论过问题的作者,像一块海绵一样在咖啡馆马拉松式的谈话中吸收新鲜的学术资讯和动态,高等社会科学院的藏书帮了她大忙。多卡斯很快投入了到自己忙碌的工作中,连小天狼星都被鼓舞得重新回到了工作台前,开始整理自己这些年给小狗和维嘉准备的睡前故事画稿,詹姆波特曾经说过自己愿意帮忙找到公司出版。

大的孩子进了父亲曾经在里面读过书的亨利四世中学,小的孩子去了朋友家里玩,夫妇两个人在沙滩上漫步。

多卡斯偶尔会看到小天狼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细细的纹路,也会想到他们两个其实也老了,虽然从活力的角度来看好像精力充沛得像个年轻人,但到底是做不出来在城市里煤气灯下,踩着像孔雀羽扇形那样的砖石人行道漫游的傻事,他们的精力都已经开始衰退,所以不得不集中用在有限的方向上进行突破。但一切的归因其实还是在于年轻时代的漫游给了他们足够的知识和把握判别能力,到底都是相辅相成的东西。

然后他们看到了马琳,她几乎没变,刚从汽车上下来,带着夸张的草帽,柔软垂顺的绢丝质衬衫,黑色过膝裙子,茶色墨镜,金色圈圈耳环,浓妆,红唇艳丽,凛然不可侵犯,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

“是的,”多卡斯微笑着看她,”我们回来了。”

“是什么,”她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但也不是不高兴的,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在战前认识的老朋友们凋零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能见到存活的个体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她请了他们去圆顶咖啡馆吃牡蛎配香槟又请了他们野鸡配勃艮第,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那么多年没有联系了,马琳还在做她的艺术经理人,客户虽然换了一批又一批,但还是依旧相信她的品味和审美,多卡斯和小天狼星都很为她高兴——但是都能发现她平静外表下不协调的东西,多卡斯试图和她谈论自己的古埃及艺术史研究,而她的表现则是嘴唇颤动,似乎并不关心这个。

“你的眼里只有金钱了吗?”多卡斯轻声责备她,“你当年是多么高兴的和我们谈论新艺术风格和自然主义啊。”

“你们过得很好我就很高兴。”马琳喝得很多,她的眼睛里似乎都带了泪花,多卡斯和小天狼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们都猜是因为她想起了本吉的原因。

离开的时候马琳站在她的萨尔姆松敞篷汽车门口,扶着车门要求多卡斯上来,她想带他们去贡比涅森林去,就像在二十年前他们骑自行车去的那样,但那个地方现在因为签订对德停战协议而闻名。

多卡斯拒绝了她。

她看着她摇摇晃晃得迈步进车子,担心的问她到底能不能一个人开车回去。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马琳想要把她强行拉进车里坐在一起,但她已经做好了防备,醉鬼也没有得逞。

第二天早上布莱克夫妇在看晨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消息,有一辆汽车从断桥上栽进了塞纳河,就在通往贡比涅森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