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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的哥哥。
他在家待了已经半个月了,期间忒修斯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不说话,每次回家也是深夜凌晨,神色匆匆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看起来他被魔法部的工作折磨得不轻。
但这只会加剧纽特的思念。
有时候是在研究神奇动物的过程中,到了他们交配的季节,纽特在观察时无可避免地被原始的冲动吸引,面红耳赤又有些心猿意马;有时候是深夜被忒修斯沐浴的声音吵醒,偷偷走到门外盯着那个模糊赤裸的身影走神,等到水声渐渐停下才慌慌张张地逃回自己卧室,同一个催眠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到了后来他更害怕进入睡梦,梦里的忒修斯远没有现实这样疏远。梦里的哥哥是粗暴的,危险的,迷人的,蛊惑人心的……他会强硬地把自己压在身下审问,会用下流淫秽的字眼称呼他,会只凭手指就将他带到高潮,然后残酷地停下逼迫他乞求怜悯,会在粗暴地抚摸亲吻后又温柔地按着他每一寸皮肤……
当梦醒过来,纽特时常为到底是该怅然若失还是为自己羞愧而疑惑。
好在,最近不需要他过多地面对梦境的主人公。
今夜外面飘起了雪花。纽特为鹰头马身有翼兽盖好了遮挡板、为花园施了保温咒回家后已经凌晨了。一如既往,家里等待他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气。
……看来忒修斯今晚不会回来了。
鬼使神差,来到二楼后纽特改变了方向,推开了哥哥卧室的门。
床单是简洁的深色,忒修斯的床偏硬,躺上去并不怎么舒服,但这对于经常睡在土地上的纽特来说不算什么。这时候雪花已经转作了雨,大雨夹杂在树枝叶子噼啪落下,玻璃被敲打着发出震颤。纽特没有选择静音咒,他喜欢这样的氛围,枕在忒修斯的枕头上,什么都不想,放空自己,直到呼吸间只有忒修斯的味道。
他没法形容忒修斯闻上去像什么,有时候是刚被修剪过的青草,有时候是硝烟,有时候是甜甜的草莓冰老鼠与粉红茉莉。
纽特打了个寒颤,将被子又往身上裹紧了一些。这股不知名的气息更加浓郁了,他似乎能感觉到偶尔递东西时不小心碰到忒修斯灼热的手指,或是有时候忒修斯低下身子对还在餐桌上的他说话,温热的鼻息喷涂在他的后颈。这只会让纽特更加烦躁不安,他的体温明显感觉升高了,被子有些闷热,他却不愿放开。
当纽特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不知不觉伸向下身,手指摸到了酸软难耐的内侧腿心。从不暴露在外的皮肤,稍微用力就留下痕迹,还有电流通过一样的感觉。欲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纽特困在中央,没过多久他就变得气喘吁吁,双腿越分越开,大张着直冲门口。
忒修斯如果进来了会发生什么呢?
他会看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亵玩的样子,会将不受控制的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更多的是,他会不会发现纽特含糊呜咽的声音中叫着的是他的名字?会不会意识到从青春期开始纽特的幻想对象一直是他?
他会气得满脸通红,手上暴起青筋大步走过来,扯着纽特的手将他拽走,义正严辞地训斥他吗?他会抚摸纽特的身体,为他降温吗?还是他会走进这般良夜,满足纽特的幻想?……
纽特的声音更大了。现在连雨声都遮不住。他幻想着现在正抚慰着他的阴茎的是忒修斯,幻想哥哥强壮有力的手臂被他夹在大腿之间摩擦,流出来的淫水浸湿了他衬衣袖口,明天不得不换一件新的同时还要防止被人发现;他想着哥哥趴在他身前,那双锈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平静深不可测的湖面,里面倒映出他赤裸狼狈的景象;忒修斯温柔又滚烫的亲吻落在大腿内侧,逐渐向里,丰沛的淫水会从颤抖着的身体里流出,溅湿床单,沾染上忒修斯的嘴唇与舌头;哥哥冷静又克制的声音在他高潮迭起的时候响起,让他慢点流淌,问他是喜欢自己来,还是哥哥帮他?
……他当然想要忒修斯。从十三岁到现在,他就没法把目光从那个修长漂亮的身影上移开。
然后忒修斯会趴上来与他亲吻,唇齿间还带着纽特的味道;哥哥的手指因为从事傲罗工作留下来薄茧,粗糙的触感滑入身体里面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他会品尝到忒修斯身上还沾染着的夜间湿漉雾气,混合着成年男子浓烈的味道,而他还会沉浸在快感之中,只会迷茫地瞪大眼睛,在忒修斯的脖颈、锁骨小口小口亲吻,一旦位置不对哥哥会用力地咬他的脖子,或是下手更加粗暴,或是掐着他的脖子提醒他,这样会留下痕迹,而哥哥明天还要上班。
喘息声渐渐融入雨幕,纽特的视线被模糊了。床单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联想到忒修斯那头棕色的卷发,他的手指在其中穿梭抚摸,将忒修斯抱在胸前乞求对方给予他解脱;哥哥也许会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替他开拓,寻找他身体里最敏感的一点,不顾他哀求地渐渐深入,最多用浅浅的亲吻堵住他的声音。他夹紧忒修斯的双腿会被强硬掰着分开张大,忒修斯也许最终丧失耐心,又或是被他惹生气,用领带将他捆在床柱或是罚他自己抱着腿分开。
哥哥会一点一点用手指将他拖入欲望的深渊,把最淫荡诱人的喘息带出来、引得他攀至高潮边缘再残忍停下,逼迫纽特吐出平常想都没想过的话语,恳求忒修斯允许他高潮。忒修斯会逼着他反复确认自己的归属,听他亲口说出他属于哥哥,从过去到将来一直都是这样。也许纽特会忍不住,还未遭受进一步折磨就吐露出一切,告诉忒修斯他那不洁的幻想,告诉他每一次自慰想的都是哥哥的脸、哥哥的声音、甚至哥哥的味道。忒修斯不会就此满足。他还要逼问纽特说得更具体一些,还在哪里做过,做过几次,最喜欢哥哥的什么样子?那根珍珠母杖芯的魔杖有没有代替忒修斯,进入他的身体履行丈夫的职责?
纽特快要到了。泪珠无意识地从眼角滑落,很快消失在床单上留下一个水渍。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急迫又粗暴,想象中忒修斯的脸庞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还有他赤裸完美,精壮漂亮的身体,流畅的线条与深浅不一的伤疤,紧致的腰腹……
他变得有些糊涂,几乎是赌气一般,他希望忒修斯发现,纽特不在乎了——
然后,就在他从嗓子发出一声沉闷暧昧的呻吟、身下流出的水骤然喷湿了床单时,一声轻微的“噼啪”与门锁转动打开的声音传来。
忒修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