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爱的莱姆斯:
展信安。
谢谢你让那只可爱的猫头鹰寄来的肉干,它看起来经历了一段不太愉快的旅程,为了让它完好地回去,我不得不分了它一大块肉。我担心营里的伙食会把它噎死,老天,它的毛已经够干枯了。但是别担心我亲爱的,感谢我们的老朋友海格,我可以比较轻松地对付它们,伟大的岩皮饼友谊万岁。
我想念你,虽然离开你只有两个星期,实际上我来这儿两天就已经想你想得要命——去他妈的防线或者老校长的课题,我们明明就该在一起——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也不再拿上铺小伙子的床板解闷了,呃,我是说,好吧,只是些玩笑,你知道的,它本来就过于陈旧,没有人会不惊叹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塌了的床居然还能盛上两个大男人。我每天都在帮忙施加固咒,只不过我的魔法有个小小的副作用,真的很小,我保证那嘎吱声不会吵醒任何一个人,不过那位朋友每天忧心自己掉下来砸死我的目光实在难以消受,我便没再这么干。我仍然想念你,但我自己学会了压缩。你需要这种方法吗?我可以教你。你要想象,好像我在你眼前,但是我变成了一个白痴,所以你要把这些事都一一讲给我听,把膨胀的想念冷却成细小的字,这样它就不会涨得太满。
今天的天气晴朗极了。夜晚两点的星很高,亮得像你的眼睛。我站在夜风里想着这些要写给你的话,城墙下黑色的树影被风吹得晃动,仿佛要把整块山吞下去,眼前的夜色寂静而广大无边,我总忍不住念点儿小咒语,然后就会有绿色的火花跃起在魔杖头上。不去把这些归结到你有点儿太难,我爱你,我爱你。
再次感谢猫头鹰先生,下次可以换一只,要穿过那些陷阱太辛苦。
你忠实的,西里斯”
“亲爱的西里斯:
家里还是老模样,布莱克夫人最近睡得不错,我想我们相处得还算愉快,除了有时黛丽会跳上去抓开帷幔——她似乎有沉迷这个游戏的苗头,不过布莱克夫人和她吵架应该比和你要快活一点,我每天回家拉上帷幔时她都显得已经吵得足够满足。
我听人描述起过那里的住宿,曾经真的有床塌过,你还是小心一些,尽管那挡子事后你们碰上巨人来送补给的可能并不大。
有什么别的需要就写在信里,至于猫头鹰,我想我们只能麻烦上次那只了,愿意跑那么远的只有它。
很高兴你告诉我你在把我想象成一个白痴,某种程度上那也不错。
又,你的来信不要写那么长,好好休息。
我也想念你。
莱姆斯”
“莱米:
最近对面活动频繁了些,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愿这会儿先挑开。我不得不看好和我同一班的男孩,他们老爱在越线的边缘反复试探,事实上,已经有很多次要一脚冲过去了——天哪,我无法想象,现在我倒像是个喜欢说教的老派人物。可是谁也无法保证边境是绝对安全的,上帝啊,这也许是对我也曾那么自大而愚蠢的报应。但是这不公平,我绝对没有他们那么蠢,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头脑清楚的,不是吗?想想看,我们有几次被揪住过尾巴?我的报应早该在爱上你的时候得了偿还,一想到你曾经承受过的那些我就难过得不行,而其中一部分还是来源于我们——
这封信的前半段在我收到你的回信时就在写了,抱歉占用你那么多的时间来读我这破烂东西,可是这里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了,无聊得好像詹姆给伊万斯讲的笑话——好吧,我得向叉子道歉,也许他确实逗乐了莉莉,毕竟我本人就从他讲笑话这事儿中获得了无数快乐。
另,我们的床差点因为我弹起来时撞得太猛而分崩离析——甜心,我怎么会觉得你是白痴?你是我们最棒的好孩子、聪明又稳重的级长,那只是一个可爱的玩笑,而不是什么文学修辞的恶作剧,我亲爱的。
替我向黛丽问好。
西里斯”
“西里斯:
我希望你知道,我很乐意收到你的信,那让我一整天都很愉快。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太累,也许我又想太多了,你一直精力很足。你好极了,别犯傻,和你们成为朋友从来都让我无比快乐。热衷说教的小天狼星——嘿,我甚至想责怪哈利过于听话了,或许我本来可以更早看到的。
黛丽很好——比你不在的时候好多了。她长胖了两斤。谢天谢地,你们终于不再比赛谁掉的毛更多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不知道该给你寄些什么,莫丽送了我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亚瑟好像从麻瓜那里买了太多以致于莫丽几乎把每个人都送了一遍。她给了我们双人份,我想她弄错了你服役的时间。但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所以我每种都只放了三颗。你带的衣服够吗?来回的路程太远了,把单子想好,不然你又要等很久。
你的,莱姆斯”
“亲爱的莱姆斯:
糖很好吃,你得到了周围三个营的称赞。我没什么需要的了,在这里我其他的欲望都被磨得极低,除去想你。
黛丽——好吧,我烦透了这只该死的猫,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情况?你的研究怎么样?你想念我吗?你有没有给自己温牛奶?我亲爱的,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折磨我,求你不要向我闭口不言。
你的,西里斯”
“西里斯:
我当然想念你。我并非有意不写我的研究,那没什么,同你走之前我们谈论的一样。邓布利多的实验方向是对的,我们出了好几次正常的小岔子,唐克斯还短暂地弄丢过一次数据。我想不到更多可以描述的了,我在家过得很好,但也平淡到我没什么能给你讲——我要说我们一起看过很多遍的落日吗?是的,它还是很美。你熟悉它一年四季的样子。
而我一点不清楚你在那边怎样生活,我害怕会耽误在我想象里轮班很满的你——万一你已经睡不够呢?所以不要再在信里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看不见你,我难以分辨你的语气,哦,我完全明白你惯常的表达方式,可是,如果你是真的被边境的荒凉与压力弄疯了呢?你可能就像你字面上写的一样在责怪我——我不能停止不去想这些。
最后,我想你该明白的,向你描述黛西的状况,所有的我写的都只是单调重复的表意,你一定要我总结吗?好吧,我爱你。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的,莱姆斯”
“亲爱的莱姆斯:
我爱你。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我得承认我在,呃,试图引起你的注意。三年也太长了,那只笨蛋猫头鹰飞得太慢,有时我看星星,想到我们所看见的光都来自好几年前,好像读信时就已经错过了两个月的你。但是还好,我要回去见你了。
只是短期的调休,我换了下排期。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嫉妒极了那只得见你面的猫头鹰,直到如今我仍是嫉妒的——我想念你,而一想到未来那个家伙会将这封信递与你手中,我便嫉妒得要发疯。我的甜心,我亲爱的莱米,原谅我糟糕的字吧,除了胡写乱画我现在做不来任何事。
你永远的,西里斯”
三月的清晨六点钟还带点凛冽,街道看上去冷冷清清,连猫都还在睡着。一扇窗打开又关上,于是虫鸣涌进去又由门外传递给人——只是比较短暂——推门出来的莱姆斯重新被锢住拥进去。
某大型犬扑过去扒拉开他男朋友手上的信埋怨,“莱米!你在干吗?不要读那家伙写的破玩意儿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你的生日礼物可是我欸。”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