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6
纽蒙迦德城堡外北风呼啸,宽阔挑高的书房在恒温咒的作用下温暖如春。一袭薄衣的安东再次谢绝了格林德沃身边的那位罗齐尔小姐的奉茶询问后独自一人抚手站在书房侧面狭长却明亮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城堡大门前的院落里人头攒动,人群高声呼喊着格林德沃的姓氏的声音此起彼伏。
“倒数的秒声渐渐近了,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巫师是时候该在这个世界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了———世界将会听到我们的呼声———且一定是震耳发聩的。”
站在首席的格林德沃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愈加激昂的欢呼呐喊。安东冷淡的目光扫过人群,看着大多是些苦难工人阶级才会穿的那种不入流的穿着打扮,与书房内众人连同自己那精致得体的衣装显得格格不入。
站在首席的格林德沃对着他们温和骄傲地笑着,他甚至开始怀疑格林德沃最近常穿的那件看不出出品工坊、毫无美感的暗绿色的粗呢大衣外套是为了迎合在他追随者中占了绝大部分的欧洲工人阶级的巫师群体那因财力和见识而糟糕得一塌糊涂的审美。
想到这,安东再看向人群的眉宇间沾染上些许嫌恶。他记忆里的盖勒特一直都是对外在美感有着几近苛刻追求的人。
两年前自己暗自动用政界人脉将他从大洋彼岸的MACUSA监狱中弄出来前的第一件事竟是被对方带话要求给自己的越狱车驾弄一辆精致昂贵的四驾马车来。
后来那人当然将自己腆着老脸从部里给他弄来的车驾和自己手下ICWC的监禁部长完好无损地还了回去,全了他时任主席的颜面,但随行的其他美国和德国的傲罗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除了他监禁期间顺带梳拢的一位来自MACUSA的新信徒外无人生还。
与此同时一阵疾速的皮鞋声响起,格林德沃已经上来了。或许是恒温咒的作用,还没走进书房前就已脱得差不多。格林德沃边继续脱着西装外套边道:
“希望我没有让你等很久,安东。”
安东回头,看着脱掉那件绿大衣后露出内里手工定制的西装三件套的格林德沃总算恢复了他往日记忆中精致挺拔的模样,他笑了:“没有,我也只是刚刚到。”身后文达的脸色变了一变。
格林德沃将西装外套随手挂在漆木的雕花椅背上,安东顺着他的步子走了出来,视线掠过桌面上琳琅满目千奇百怪风格各异的装饰品,其收集的广泛与困难程度毫无疑问地展现了这里主人特立独行不走寻常路的性情风格。
安东的指尖毫无预兆地敲在桌面上的一只略显陈旧却仍不失精美的麻瓜八音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林德沃抬眼看向他。
“我确实没有预料到———”安东顿了顿,指尖移到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与他瞳色如出一辙的祖母绿宝石戒指上,“会有如此多的支持者。”
格林德沃着手解着自己黑猫眼石的袖扣:“不幸的是,对于那些并不认同支持我们的事业的人———这确实给了他们能够伤害我的机会。但愿这能够遏制打消这类事件的发展。”
安东摩挲着自己修长指节中的那枚宝石戒指———他不愿,也不敢承认,他是那么喜欢,甚至痴迷于眼前这个男人说起“他们”和“我们”———没有任何前置语境,仅仅是“我们”;将所有人排除在外,仅仅是自己和他的,“我们”。
安东心念微动,不假思索道:“Well,这无疑打消了我的。”
话音刚落,向来八面玲珑的政客就立刻意识到了刚才他的话间措辞可能在别人听来的那明显的歧义,深吸一口气稍适平复了心绪后赶忙开口,却发现真正对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注视时所有语言都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政客往日里所有圆滑世故的舌灿莲花顷刻间张口无言:“啊,我不是说———”
格林德沃注视着面前男人忽然的局促,心底勾起无尽的笑意,面上却认真安慰地对上安东的眼睛,贴心地接过话头:“你当然不会,安东。”
安东一怔,本应是被解围后的长舒一口气,面对那双直插自己眼底,似乎能够洞悉发觉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的异色眼瞳,安东的呼吸却不自主地凝滞了一般,只是怔怔地注视着这张看似久别重逢的脸,与岁月长河里那一幕幕细碎的记忆剪影悉数重合———
魁地奇赛场上穿着队服面向观众席骄傲地举起金色飞贼的那位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
以黑魔法天才的身份居高临下地将新发明的恶咒实验在几个高年级恶霸身上后看着对方恼羞成怒却又奈自己不得的样子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的混账胚子;
理论课考试时对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羊皮纸一筹莫展地啃羽毛笔,发现自己在看他后不久就立刻有纸条砸向自己背的问题学生…………
直到那个夏天突然出现在自己柏林的家门口那失魂落魄的金发少年;
面对他端上的一杯热可可忽然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的少年;多少次搂着他的脖颈意乱情迷地喊他安东的少年。
格林德沃似乎感到了什么微不可察的东西,率先移开了视线,偏过头对着文达道:“都准备好了吗?”
安东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身后的文达将饶有兴味的视线从他们两身上移开,对着格林德沃微微颌首。安东看着格林德沃云淡风轻的样子瞬间感到一阵熟悉的愠怒,紧接着忽然无名火起。
文达转身走出房间,眼神示意克雷登斯跟上,格林德沃侧了侧身,似乎是在无声地询问安东,面前的人却死死盯着他纹丝不动。
一直负手守在大落地窗边的卡罗与奈吉尔见势不对,纷纷向格林德沃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首肯后两人顺着窗边两侧的雕花楼梯离开了书房。
“你对谁都是这样吗?”当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的瞬间安东立即开口,格林德沃一双异瞳染上一丝疑惑。
安东强硬地将格林德沃逼退一步:“这是什么?你发现的一种对谁都百试百灵的拉拢战术吗?”
格林德沃的后脚跟撞到凳腿的下一秒就被安东一把扯过领带拽进怀里,男人微凉的唇瓣顷刻间截断了他所有的气息。
两个中年男人之间的吻如同一场不服输的比赛,格林德沃报复性地咬痛了安东的下唇,安东愠怒地一掌拍在了格林德沃西裤包裹的臀瓣上,换来一声吃痛的闷哼。
对着这男人的无名火令安东愈加凶狠地掠夺着对方肺腑中的空气,直至格林德沃认输般地推着自己的肩,重获氧气片刻后的唇舌又反客为主地贴上了对方微肿的嘴唇。
唇舌追逐间,格林德沃双手不安分地探向了安东腿间,急不可耐地开始摸索解开他的西裤拉链。当安东坚硬的阴茎弹到格林德沃温暖的掌心的瞬间,格林德沃立刻开始了摩挲套弄。随着手掌心的湿意越来越多,格林德沃将手心滑腻的液体尽数套弄着抹在粗大的柱身上,引来安东一声隐忍的吸气。
格林德沃偏过头,躲开安东报复的唇舌纠葛,轻吻着一路描摹向下,几近虔诚地吻在了他潮湿微红的龟头顶端。他抬起头,一双澄澈得不染一丝情欲的异瞳对上安东的视线,像是在无声的询问,祈求首肯。
当狠狠操进格林德沃喉口深处的瞬间,安东发出一声满足的慰叹。是这个男人的魔力吗?他似乎总是能够毫不费力地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跳进那张精心织好的网中———无论是情绪还是情欲。
毫不留情地几下狠戾决绝的操弄几近逼出了格林德沃的生理性泪水,安东扯住他额前被汗湿的碎发,强硬地将他的口腔抽离自己的阴茎,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扬起头,口腔里乱七八糟的液体尽数流进了他的喉管里,将他呛出了声。
安东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这个原本就是全球臭名昭著的通缉犯一派衣不蔽体,淫靡堕落的模样,忽然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冷不丁地啐了一口到他的嘴里,又猛得拽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毫无缝隙地摁向自己腿间。
除了每下皆是毫不留情地操进喉口深处的隙间偶尔恩赐的空气外,向来以“清正廉明”形象示人的德国魔法部长、国际巫师联合委员会主席却在纽蒙迦德书房中毫无怜惜地追逐着自己的欢愉快感,全然不顾那个被全体巫师界视为死敌,声名狼藉的通缉犯跪在自己身前的那狼狈堕落的媚态。
忽然,格林德沃颤巍着半跪起身,领他坐在身后漆木的办公桌上,以一个更虔诚的姿势吞下了安东的整根阴茎。随着愈加快速的吞吐,安东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在一个节点他突然挺起腰,一手用力按住格林德沃的后脑勺,将他早已发痛的唇舌死死钉在自己腿间,另一手肘堪堪支柱被灭顶的快感湮灭理智的身子,扬起脖颈攀上了高峰。
尽数吞下所有的格林德沃意犹未尽地抹舔干净双颊边的残余,如同一只饱食餮足的猫儿一般直起腰,贴着安东的身子慢慢爬上桌,将他轻轻压倒在办公桌上,试探性地寻找着他发痛的唇齿如今最渴求的那绵长温和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