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德X你
夜晚,你喝得微醺从巫师酒馆回家,时而因为步调交错在一起的身影,宣告着并不是你一个人。
之前,你提包打算离开的时候,同一桌的格兰芬多男孩忽然站起来,说是要送你回家。盛情难却,你们一路散步似的闲聊到家门口。仲夏的夜幕如同戏剧里森林的那晚,黑蓝色的丝绒上洒落了几颗珍珠,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站在草坪旁的他轻搂住你的腰,带着衣襟上弥留的红提子酒味,靠近你低头问了一声:
“可以吗?”
大脑略微迟钝的你轻哼了一声,抬眼瞧了一下对面房屋楼上透出灯光的窗口,市区外的居住区深夜的人并不多,偶尔只有一两个遛着大型犬的住户和偶尔经行的轿车。
“嗯…”
你微微颔首,只觉颊边落下柔软的亲吻。夜风吹拂着云纱遮掩了星点,怀揣着莫名的心虚,你告别了男孩转身向屋门走去,全然不知自己肩带的滑落。
见你走进屋内,站在窗口的伍德擦了擦头顶滑落着水珠的短发,手中的毛巾随手扔在了书桌旁的椅背上。
真是偶然的“惊喜”。
他张开双臂仰倒进卧室的床塌,有些心烦意乱,瞥了一眼身旁没画完的魁地奇战术,他揉了揉纸张,团成团,朝纸篓的方向随意地丢出。
零分,格兰芬多队长。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
“我早就给他了。”
“真的…!”
你在背后食指中指交叉,完成了一个无罪的谎。打完电话,拿起那张你想狡猾地作为伍德几个月后生日礼物的普德米尔联队的签名照,出门敲响了他的家门。
两块草地加一条小道的距离,钩织成你们童年的成长回忆。
窸窣的虫鸣声里,你看到他打开门后,斜倚着门框端着手臂。不知道几年级开始他比你高了很多,半干的头发比往日更为乖巧,像是小鹿的茸毛。
“有什么事吗?”
“我来送东西,你还没睡是吧。”
他顺着你指的方向抬了抬眸,知道你看到了他房间的灯光。目光又回落到你身上。
见他伸出手,你配合地递出照片,没想到他径直用手指勾住了你的肩带。
右肩的肌肤微热,回过神来,指腹擦过的地方只留下酒红色的丝带。
“我可以进……”
“要进来吗?”
鬼使神差地,脸颊微热的两人不是想要逃离现场,而是想多留住些什么在夜晚。夏风吹起他白T的衣边,你嗅到了他身上天竺葵和柑橘的气息。
那是你花“重金”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很淡的味道,除了刚刚洗澡后的自己,几乎没有人可以闻到。
和你一样的味道。
“要喝水吗?”
一切轻车熟路,他歪头看着脱了鞋赤足缩进沙发躺下的你,递上了一杯水。透明的液体起伏在杯中,你接过水,舌尖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齿,饮下大半杯。
“你喝了多少?”他陷进一旁的短沙发像是平淡的日常交谈一样询问,没有看你。
“酒吗?你知道的,一杯莫吉托。我喝不了很多。”
“哦?是吗…我以为你喝得上头,才会去接受一个格兰芬多小子的亲吻。”他直视了你一眼,你们交错开视线。暖昏的光线,小鹿般明亮的眸子总会让人心软,不忍犯错。
“我是斯莱特林,不一样的斯莱特林。”你动了动身子,以显示你身上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只有某人才把我当作斯莱特林的小蛇提溜起来扔出魁地奇球场。”
你托着腮,想到一年级的那一幕笑起来,明明是想去观摩对门的木头训练的英姿,没想到分了学院,就不认人了。
仅限魁地奇。
“我倒是想要你介意一点。”他没头没脑地嘟囔了一句,你不太明确他指什么,只是心头一紧,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茶几上的水杯。窗外灌木丛里的虫子似乎都睡觉了,只有零星的鸣声。余光里是他宽松的长裤衣料和搭在一旁的手背。哦,大男孩了。
“伍德阿姨的气温咒是不是失效了?”你抬手扇了扇风,胸间沁出了好些汗,迫于他在,不好动作。
“咳…我去拿风扇。”他看了一眼你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触电了一般瞥开目光,白色的肌肤和深红的衣裙交织在一处,总会有某些深壑过于明显。
该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脑中会生出那样的想法。
“奥利弗·伍德,我警告你停止自己龌龊的思想。”他插着腰,眸眼扫过杂物间初夏时候和父亲清洗过的物件,自言自语地郑重告诫自己。
停驻目光,角落里的麻瓜风扇三个扇叶似乎以一种嘲讽的表情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抬腿跨进杂物一把抱起它。
不得不说,人想上厕所的时机真的很奇妙。当你困得要睡着的时候,你抬起迷朦的双眼看到他弯腰摆弄着风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想去厕所了。
“你看起来困了,要我送你回去吗?”他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眨眼关切地看着你。
你揉揉眼睛,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拉我一把,I wanna pee pee.”
人熟起来就免不了话题里偶尔带几句屎尿屁,他像是已经习惯你不按常理出牌了,抬手蹭了蹭眉角,叹了口气,回握住你的手腕把你从沙发的温柔里拽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安心了,你没有低头看地面就踩了上去,凹凸不平的触感传来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平衡。但已经晚了。
“砰——”
那一刹他下意识地环抱住你,护在怀里。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你睁开紧闭的双眼,起身担心地检查着他身上的情况,幸好你们身下铺着地毯,不至于让他摔得太惨。
“我没事…”
是有些痛,但他知道自己没问题,看着身前转来转去查看的你,他心头有些异样的动容。
“不要骗我,你以前魁地奇受伤了也是说自己没事,还不是挨了医疗翼的骂。”
“你的头,有没有碰到风扇?我去拿魔杖…”
“没有,只是刚好接触到了。”他握住你的胳膊,怕你真的马上跑回家了。
“未成年巫师用魔法,只要有确切理由,不会有麻烦的。”你胆子很大,但有时候也很胆小,听着你的琢磨,他知道你一旦认清了责任还要去做,是真的下决心了。
“听我说…”
他把你拉到自己的面前,垂眸凝视着你,太近了,近得能听到他胸膛的心跳和呼吸。但让你稳定了下来。
“我真的没事。”
你任由他牵引着你的手抚上他的头顶,毛茸茸的、干燥的,好像真的没事了。
垂下手时,他没有放开你。你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像只猫。
“上次魔药课上,我学做了迷情剂。”
“你知道,巫师可以从中闻到心爱的人的气味。”
他一字一句轻轻地说着,嗓音低沉。似乎害怕破坏今夜的静谧,又像是一个大男孩说出心底藏纳很久的秘密。
“我嗅到了天竺葵、柑橘和纸张的味道…”
你呼吸一窒,抬头小心翼翼地对上他的眼神。
“被你发现了?”
他翘起嘴角,对你摇了摇头,不是否认,而是感叹。
“收到礼物的那一刻我的确很开心,可我又想到,从小我们都穿过一样的衣服,同样的气味能意味着什么。”
“而且,你有时候自己用得好的东西,会买一样的给别人当礼物,没有像你这样偷懒了。”
说到这里,他笑起来,伸手点了点你的鼻尖。你有些脸红地感觉像被大哥哥捉到短处的小女孩。你们只有一岁的距离,所以你经常没大没小的。
“所以,可以吗?”
“什么?”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可以吗?”你不回答他,而是回问他。
这下到他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抬眼注视他,涨红了脸道:
“可以吻你吗?”
小鹿的眼眸眨了眨,好像泛着夜晚湖面的水光,湿漉漉的,不等他反应,你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薄荷味和莫吉托的味道交融在在一起,他抬手抚住你的后脑加深两人的吻。初次的悸动令人炽热与慌乱,夜晚很宁静,但燃烧着。
他扶着你的腰,你们跌落进沙发的深处,只是交缠着唇齿。
等你靠在他的肩上喘息的时候,你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垂下眼睑端详着你的睡颜,把你抱上了楼。
夜晚风凉,他给你盖好薄被离开了卧室,自己去了另一边的客房。他枕着手臂,脑中回想今夜发生的一切以及以往的事,慢慢入睡了。
你半夜还是被pee pee的欲望唤醒,凭记忆在漆黑的走道里用完卫生间回屋,没想到分不清左右地走进了一个房间睡倒在床上。没有问题,你只记得自己抱着一个温暖的大抱枕睡得很香,而成为大抱枕的伍德以为自己梦到了小时候和你像两个小团子睡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