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总是和其他人一起玩怎么办？”
这个问题近期正以多种不同形态出现在五条悟的搜索记录中，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以至于他绞尽脑汁试图通过不同渠道得到答案。
网上的评价不外乎是两种：一，是你占有欲太强了，凭什么跟你玩就不能和别人玩，又不是谈恋爱；二，你想和你朋友谈恋爱。
五条悟觉得十分不可理喻，凭什么只有恋人才是绑定的关系？我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也应该是我呀！难道和我玩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如果说之前网友大部分还是在好言相劝开导他，这样的发言招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痛骂了。
不过无所谓，五条悟向来不在乎别人骂他，有些实在难听的他就毫不客气地和人对喷。只是还是有一条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楼主如果真的把对方当最好的朋友就要在意人家的感受哦，有时候嘴上不说，被一直绑定在一个人身边心里还是会烦的。”
其他的倒是无所谓，但是五条悟不想夏油杰不开心。于是唯我独尊五条悟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反思，难道真的是他过于粘人了吗？
事情的发生其实早有预兆。夏油杰虽然喜欢安静独处，但是这并不意味他社交能力有问题，恰恰相反，从小学开始他的人缘就跟开了挂一样好，因此来到高专后虽然在有意无意和原来的普通人世界划分界限，但仍然有很多人愿意锲而不舍地和他保持联络。
平常他们在甜品店聊得好好的，就时不时会有没眼力见的电话打过来，夏油杰总是会对他报以歉意的一笑，被迫中断的话题就只能过个十多二十分钟再续上。如果只是偶尔，五条悟倒没什么介意，但是他们几乎就没有过完整的两人共处的周末，这就很让人难受了。
当夏油杰和别人谈天说地聊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题，挂断电话后用那双笑意还未退散的双眼望着他，问他刚才说到哪儿，他不知怎的总觉得没劲，潦草地把原来相谈甚欢的话题敷衍过去。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对夏油杰发作，但是拜五条家的封建教育所赐，神子要宽容、博爱、庄重，虽然五条悟对此嗤之以鼻，对待世界上所有的人他都能鼻孔朝天翻个白眼，但唯独他不想对高专的人这样，尤其是夏油杰。
他现在就像一只在泥沼里刚刚出生的小兽，没有人教过他平等的交流应该是怎样的，他只能这里闻闻，那里嗅嗅，摸爬滚打地学着该怎样正确地与人相处。很多事情他也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他往往就会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去问夏油杰，但是偏偏这次夏油杰就是问题本身。
这就是他在网上引众怒的起因。
五条悟寻求认同无果，不得不开始自我怀疑，难道真的是他太自私狭隘了吗？或许老橘子们的正论并不只是在洗脑？如果是其他人，他都可以把手里的冰淇淋摔到他脸上去问怎么和老子吃饭还能想着别人。但是一想到夏油杰厌烦的眼神，他就连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夏油杰是他很喜爱的人，如果是为了他，五条悟可以变得妥协一点，宽容一点，体贴一点。反正自己占据了绝对的地理条件优势，几个电话又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夏油杰看手机的频率大大提升了，游戏结束等待下一局的时候、在前往任务地点的时候、一起吃饭等待上菜的时候。
他们在一起时，五条悟一般是抛出话题的那个，可他也不是单项互动，每一句天马行空的话都能被夏油杰稳稳接住，这才是他说个不停的底气。现在虽然夏油杰也会好好回答，但是他不再认真地注视五条悟的眼睛了，改为一边打字一边听，回答之前总会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或者干脆让五条悟等他一下，他先回个消息。
习惯了男同学鼓励式教育的猫猫立刻警觉地眯起了眼睛，试图偷瞄夏油杰手机里的玄机，活像一个怀疑丈夫在外有不轨行为的妻子。要是五条家的老人们知道那双价值连城的六眼被用在这种事情上，估计能当场气到归西。
但是五条悟发现自己的捉奸对象似乎有些太多了，今天是浅田，明天是山本，上午是A子，下午是B君。
有的时候，就连夏油杰本人也会被层出不穷的信息困扰，吞完咒灵恶心得不行还要处理同学的信息，好脾气如他也会发出苦恼的叹气。
五条悟从没这么有眼力见过，他直觉自己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把夏油杰捞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斟酌了一下用词，“是以前的同学给你发信息吗？”
“嗯，国中的同学。”夏油杰瞥了一眼手机，难得放任自己没骨头一样靠在五条悟身上。
“是有什么事情吗？以前好像没有这么频繁发信息的样子。”
“最近要办同学聚会，大家在商量一些宴会细节……对了，悟要和我一起去吗？就在这周五晚上哦。”
“……”该死的。
他这周五想和夏油杰一起看电影的，但是由于散漫惯了，夏油杰又一般不会拒绝他，以前想做什么只需要到时候再说就行，何况现在才周一。
什么啦，比起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互相敷衍赔笑的饭局呢。
“……我就不去了吧，杰到时候记得给我带伴手礼哦。”最后，他只是捏了捏夏油杰的无名指。
没事的，只是同学聚会，很快就会结束，用不了多久杰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一个人呆着而已，他以前不都是一直一个人吗。他这么安慰自己，很快便将心底隐隐约约冒头的失落和疑惑抛诸脑后。
周五那天的晚上，他一个人打通了本来打算和夏油杰一起玩的游戏单人模式，打包的披萨剩了一半，他怕夏油杰在饭局上吃得不开心，用了毕生的意志力没让自己的口水沾染它们，留着给他当宵夜。
夏油杰十一点多才回来，他回到高专的那一刻六眼就感知到了他的咒力，他就像一只听到主人脚步的猫猫一样竖起耳朵，几乎要忍不住立刻冲出去扒拉他，质问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但是五条悟已经积累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脾气，他硬是要装矜持，假装自己游戏玩得很嗨一点都不在意某个怪刘海。
夏油杰回来的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发出一点动静，五条悟看到他往自己门口放了个什么东西，轻手轻脚地回自己宿舍了。过了一会，五条悟的手机收到了夏油杰的信息：给悟带的橘子布丁，虽然是酸甜口的，但是非常清爽！悟一定要尝尝。怕你睡觉了我就不打扰你啦，我也要睡了，晚安！
五条悟在原地猫了一会，手机从亮起到息屏，他才挪去门口把那个橘子布丁拿进来。
透明的包装盒里，布丁被做成了橘子的形状，黄橙橙的，随着五条悟的动作像一颗饱满的露珠一样左摇右晃，又软又弹，很是可爱。
五条悟没有用叉子，直接上嘴咬了一口。
好酸！
他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去了，这其实是正常人能接受的酸甜度，但是对于重度甜食爱好者五条悟来说就只剩下酸了。他囫囵把布丁咽下去，憋屈得不行，好你个夏油杰，敢整老子是吧。看他明天不狠狠揪夏油杰的刘海，是不是故意给他酸的想整他。
但是当五条悟抱着手质问夏油杰是否居心不轨，威胁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时候，夏油杰像是丝毫感觉不到酸味一样，两三口就把剩下的布丁吃完了，末了还舔舔嘴唇：“这是聚会上朋友推荐给我的，我真的觉得蛮好吃的，特意留了一份。悟不喜欢吗？抱歉，那我记着下次不带他们家的了。”
好呗，又是其他的朋友。或许就和夏油杰感受不到橘子布丁的酸涩一样，在自己眼里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些让他无限酸楚煎熬的小事，对夏油杰来说可能就和拂过栏杆上的露水一般稀疏平常。
本来以为铲屎官被抢走的危机已经解除，五条悟感觉浑身舒畅，第二天就兴致勃勃地邀请夏油杰去打卡网红甜品店。
“好啊。”夏油杰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他，“今天下午我有个国中同学搬家，请我去帮帮忙，悟直接在甜品店等我吧，我去完就过去找你。”
五条悟本来开心得冒小花花，但是没等他得意三秒，夏油杰就又扔给他一个重磅炸弹。
他憋了两个星期的火当即就窜出来了，“怎么又是国中同学？”他脑子那个嗡嗡响啊，表情管理能控制住就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不小心把他积怨已久的事情暴露出来。
不过好歹他经受过五条家以家主为标准的精英教育，表情管理可是女团级的。
他直接把夏油杰的一条胳膊当做抱枕抱在怀里，脑袋搁在他的颈窝，撒个娇遮掩住自己又是气恼又是心虚的表情，“杰你也太老好人了吧。这样容易吃亏的哦。”
非常幸运，他的小失误很快便顺滑地被掩过去了。
夏油杰的胸腔传来两声震动，似乎是被他给逗笑了，他用另外一只手安抚地揉揉五条悟蓬松的头发，试图给猫顺毛，“不是一般的同学啦，是难得小学到国中都同班的朋友，悟可以叫他■子，她转学来东京了，我多多少少也要照应一下，以后可能还会有很多接触的机会呢。如果悟希望的话，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这样以后就可以一起出来了。”
转学来东京！？那不是说以后可能都要见面了吗！
五条悟不干了，他像是屁股底下被针扎了一样，几乎整个人在座位上弹了一下。
“这怎么行！”五条悟想都没想就大叫了一句，夏油杰被他吓了一跳，小眼睛都睁大了，看表情就知道在问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咒术师的工作多危险啊！而且，而且还有保密性质，万一对你朋友安全造成影响怎么办！杰应该尽快撇清关系才是吧！做默默守护的英雄角色就好了！”
五条悟睁大了那双蓝汪汪的眼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差把“我是为你好”写在脸上了。
没有想到夏油杰听完之后没什么反应，眨了两下眼睛，吐出来一句：“悟怎么对非咒术师突然这么关心了。”
“……因为是杰的朋友嘛！一般人才不会呢。”
“肯定会逐步划清界限的啦，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呀。对方还是女孩子，一毕业就消失不见也太没品了吧。”
原来还是女孩子啊，杰在女孩子里也这么有人缘，明明没有吃橘子布丁，怎么现在觉得胸腔里还是酸的难受呢？
“……是杰的心动对象吗？”他还挂在夏油杰身上，怀抱着不知怎样的心情发问。
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悟在说什么啊！”夏油杰哭笑不得地拧他的脸：“我可不是会对发小出手的人哦。”
开玩笑，夏油杰没有意思，万一对方有意思怎么办？要是她念着夏油杰的好不肯放手了怎么办，像杰这样的滥好人不是肯定就被缠住了嘛！不行不行不行，他要赶紧把夏油杰的空余时间给霸占，以免外面的偷腥猫偷到他头上来了！
如果以前五条悟只是普通粘人猫猫，那他现在说是化身狗皮膏药也不为过，硝子每次看到他们都很嫌弃地眯起眼睛：“你们要出柜就赶紧的。”
五条悟没脸没皮地冲硝子做了个鬼脸：“杰这种招蜂引蝶的人，才不要和他谈恋爱呢！”
“悟要赔给我名誉损失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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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只要事情拖着不解决，悬着的心就终于会死掉。
“……你什么意思。”
夏油杰被这句饱含怒气的冷冰冰的质问吓了一大跳，搞不清楚面前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炸开的猫到底为什么生气了，只能试探着问：“子约我这周一起去吃饭，所以问悟能不能把一起打电动的计划推到下周？”
“……可明明不是先跟我说好的吗？”
“对不起！”夏油杰也汗流浃背了，“因为毕竟我们随时随地都在一起嘛，想去哪里都方便。”
“悟不想吗？那我跟她说一下下次再去就行了。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问题。”夏油杰想过来牵他的手。
没想到碰到的是一片冰冷的无限。
“无所谓，你和她去吧，以后都和她去吧，别来找我了。”
五条悟直接瞬移闪人了，半点给夏油杰犹豫的机会都没有。
他自己一个人来到本要和夏油杰一起来的电玩城，心里闷闷的，完全没有发了脾气之后的那种畅快感，随手挑了一个游戏就开始噼里啪啦打起来。
捅穿了一个人的喉咙——
杰应该现在已经出去了吧，挺好的，终于把他憋了个把月的脾气发出来了，谁要管怪刘海怎么想。
打爆了一个人的脑子——
反正我是不会道歉的，他再生气也不会。
砍掉了一只手，啊，没一下子杀死他，被反杀了。
“悟！”
早就感受到杰的咒力在靠近了，五条悟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夏油杰。
他阴阳怪气，“不去陪人家吃饭了？爽了女孩子的约可不好呢。”
夏油杰听了他夹枪带棒的话也不生气，“完全没有答应呢，已经拒绝过了哦，悟要检查一下吗？” 说罢晃了晃手机。
“哼，我才不呢，谁管你要和谁吃饭。”五条悟白了他一眼。
游戏机是越野车的设计，夏油杰两步跨进来，坐到他的身边，五条悟没有往旁边让的意思，他就很委屈地侧坐在小小的缝隙里。五条悟的无下限仍然在发动中，他也毫不在意，握着那一片虚空抱住五条悟。
“我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想了很久，悟应该早就不高兴了吧？是不是第一次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就偷偷生气了。”
虽然是在询问他，但夏油杰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五条悟没理他，开了一盘新的游戏。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因为电玩城里很吵，夏油杰几乎是靠在他的耳边讲话，隔着一层薄薄的无限和他耳鬓厮磨。
“其实不是完全没看出来的，但是因为以为悟生气了肯定会狠狠揍我，所以才以为是我太敏感了。”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悟能原谅我吗？骂我也好揍我也好，不要自己生闷气了。”
“杰。”
怀里的一团空气终于出声了，五条悟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夏油杰见过他嬉笑怒骂五官乱飞的各种表情，但是现在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却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杰比起选择和我在一起选了别人，我其实很难过、很嫉妒。杰会觉得这样的我心胸狭隘，不可理喻吗？”
夏油杰刚张口想反驳，又被五条悟打断了。
“我知道你应该有其他朋友，因为杰是很好的人，有很广阔的世界，我也知道你和那个女孩子没什么，迟早会划清界限。我问过很多人，问了很多次，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应该宽容、大度，因为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但是，杰，我就是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一想到我不是你心中的第一名我就生气，一想到杰会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永永远远地在一起我就好伤心。”
“每次我们一起出来的时候，杰和别人聊天我都会很不高兴，有时候在想，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会不会我就不是杰最好的朋友了。我只能安慰是我自己多心了，但是我还是难过得吃不下饭。”
“所以说到底我还是不想再这样忍耐下去了，杰和网上那些人一样，那么多朋友，一个没有了就去换下一个，但是杰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我只有你一个啊，也只想有你一个，那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呢？”
五条悟刚才还绷直的背突然就放松下去，像是卸掉了什么担子一样：“我已经全部坦白了，我就是自私，就是小肚鸡肠，我是改不了了，杰要讨厌我就讨厌吧。”
真是奇怪了，刚才说了那么多软弱的话都没有觉得委屈，最后这句话明明听上去那么硬气，五条悟却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祈祷电玩城的迷幻灯光让夏油杰看不清他眼里的泪花，转过头去把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排空扭捏的多愁善感，等待眼泪静静干涸。
“……悟是觉得我会随便让别人睡我的床吗？明明知道我是洁癖呢。”
夏油杰沉默了好一会，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靠在他隔了一层无下限的耳边。
“从来都没有过冷落你亲近别人的想法，之所以会答应，有一部分就是抱着悟会和我一起去的希望，因为想介绍给大家看，这个这么帅气这么可爱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重要最喜欢的人。”
“以后都不会这样了，出去玩的时候除了任务的电话都不会接了，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悟，对不起。”
听到夏油杰这么说，五条悟虽然还盯着屏幕，但是睫毛狠狠抬了一下。
“悟，要输了哦。”
“闭嘴。”
“悟可以把无下限解开吗？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
“罗里吧嗦。就会骗人的男人。”
一被夏油杰的体温接触到，被夏油杰紧紧地抱在怀里，五条悟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总是这样，一碰到他，自己就方寸大乱，无理取闹，敏感软弱。
夏油杰没有叫他别哭，像哄小孩子一样以微小的弧度缓慢晃动着身体，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都揽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扫去他脸上的泪珠，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还不忘低下头用唇吻过他的头顶。
“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被夏油杰金牌360度无死角顺毛服务安抚过，五条悟饶是天大的委屈也没了脾气，正懒懒地在铲屎官怀里打哭嗝，突然就被卡着腋下捞起来。
他刚想抬头问夏油杰你在搞什么飞机，撞进眼睛里的是紧闭的双眼和细长的眉。
嘴上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嗯？？？
夏油杰也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五条悟的唇，睁眼一看，五条悟本来就大的眼睛因为震惊彻底睁圆了，还挂着没擦干的泪，水汪汪的像一颗蓝色玻璃珠。
更像小猫了啊。
夏油杰把他的鬓发勾到耳后，双手捧起他的脸，满是珍惜和爱重，虽然自己都心慌羞怯，但还是忍着躲闪的本能认真注视着五条悟的眼睛。
“真是……告白计划全泡汤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没有放在一个层面去比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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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第二年的国中同学聚会，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的人这次说要带人一起来，大家都很兴奋，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莫非是名草有主了？到底是多漂亮的女孩才能得到他的青眼。
错了，但没完全错。
这个漂亮到霸凌众人眼睛的男孩子到底是哪里找来的啊！？
他大大方方朝着众人笑，立刻就有不少女孩子脸红了，被夏油杰拽着坐下，两人的手从进门就没放开过。
“这次给大家带了伴手礼哦，是我们亲手做的橘子布丁，不过和一般的配方不一样，加了两倍糖哦。”
“是朋友？”好事者发问。
夏油杰眯起眼睛，笑得像个不怀好意的狐狸，把自己和五条悟十指相扣的手放到桌面上。
“是男朋友哦。”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