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Across the Sea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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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狼】Across the Sea
Summary
《简·爱》au“路很远。再说,还隔着海——”“和什么隔着海?”“和英格兰,和格里莫。哦,还有你,先生。”
Note
简爱au 有年龄操作 贵族西里斯x家庭教师莱 主要是莱视角有一些原文语句使用(祝庆英版译文) 但各种设定和细节会大量修改 尤其是两位主角的性格另外:我对这段历史并没有很深的研究,在使用这一au的过程中也不得不做一些相应调整,请不要将它当作原作那样比较严肃、有纪实性的文学来阅读,如果有与史实不符的地方,请见谅!本文不属于我(因为我不配) 也不属于Charlotte Brontë(因为它不配((本章西里斯在台词里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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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他一直没有见到这位所谓的药剂师斯内普,但那笑声不止一次地出现了,常常在他独处沉思的时候。有时是一阵几近歇斯底里的大笑,有时则是低沉缓慢的几声,或者干脆是古怪的咕哝。最初的那一丝恐惧很快蒸发殆尽,他迅速地习惯了这样一种背景音。即使在睡眠清浅的深夜,那声音也只是一片并不具象的阴翳,遮盖着他断续的梦境,投下一些似曾相识的尘影。梦里他穿行在熟悉的又长又暗的走廊中,充斥耳膜的是另一种迥异却又如出一辙的狂笑,那声音曾经是他无法挣脱的梦魇,但也早被时间冲淡了。

这种不愉快是微妙的,不足以破坏这个平和的冬天。正月的一个下午,韦斯莱太太为哈利请假,因为他感冒了,即便经过在格里莫几个月的细心调养,这幼小的男孩依然十分瘦弱。哈利窝在客厅的壁炉旁边,被韦斯莱太太用毛毯裹起来,露出一张小脸和大大的绿眼睛,对莱姆斯抱歉地微笑。莱姆斯为他读了几个故事,又冲了一杯热牛奶。这时韦斯莱太太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亲爱的,能否请你帮个忙呢?”她说,“我有一封信要马上寄出去,但你看,这里实在是走不开……”

莱姆斯当然欣然地提供了帮助。寄信要到两英里外的对角村去,路程不远,这将是一次愉快的冬日午后的散步。他戴上帽子,披上斗篷,在离开前吻了吻哈利,答应为他带回一些小玩意。

路途平坦,空气宁静,这一趟旅途是孤寂的。天气很好,虽然温度很低,但没有风。他先是快步地走了一段,直到感到身体中的血液欢快地流淌起来,手脚感到适当的暖意,才放慢了步子。他一贯欣赏这样独行的时刻。身处开阔的世界,田野的风光向后流动着,不会触到被封缄的领地的边际。格里莫是令人喜爱的,但却遗憾地缺少了一些生气。他喜欢在顶楼的铅板屋顶上凝望,在那一刻常常渴望自己拥有超凡的眼力,能超越远处由僻静的山野和朦胧的天际组成的极限,看到更多、更新鲜的东西,然而同时又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畏缩。从有记忆开始,他几乎总是生活在一方有限的空间里,受到一些有形或无形的限制。这种限制常燃起他心底的恼怒,有时甚至到了发狂的地步,但想到要完全地摆脱它们同样令他无法忍受。不,它们不是牢笼,或者说不全是。或许有一天他能够毫无保留地撕碎它们——但现在,能够在这幽静的路途上随自己心意地走一走,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三点的钟声响起时,莱姆斯正从钟楼下经过。太阳开始徐徐沉落,光彩渐淡,露出朦胧的神色来。在离格里莫有一英里的地方,他踏上了一条小径。这条小径在夏天富有野蔷薇的魅力,秋天则满载坚果和黑莓,现在还保留着一些珊瑚珍宝般的蔷薇果和山楂。他摘了一些揣在衣兜里,准备带回去给哈利。无叶的植物孕育了完全的寂静,小路两边,极目望去也只有田地,牲畜和鸟类都不见踪影。他在通往田野的阶梯上坐下,长久地观察着太阳和月亮的交替,沉浸在一种同时令人感到抚慰和恐慌的空虚里,如同被浸在温水中,却又清楚地听到火焰燃烧的声音。

这种气氛在让他开始感到不适之前被一阵嘈杂打破了。一种粗重的声音,遥远而逐渐清晰地接近了,说明一匹马正在以不慢的速度靠近。在霍格沃茨时读的一本书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里面提到一种叫做“盖特拉希”的妖精,它变成马、骡子和大狗的模样,出没在荒僻的路上,袭击天黑后还在赶路的人。仿佛为了印证这一猜想地,一条巨大的黑狗紧接着出现了。莱姆斯几乎被吓了一跳,因为它是那么突兀地从他的手肘后面冒出来,比坐着的他还高出许多,喷着热气的鼻子试探地凑到他的脸颊边嗅闻,却似乎没有进一步的意图。他僵住了,不确定应该怎样应对这样的情况。

这时,那匹马出现了,是一匹高大漂亮的骏马,背上端坐着一位骑士。人的出现立刻把所有因为妖精幻想和巨犬产生的凝重打消了。天色渐暗,骑者的身形面貌模糊不清,只一瞬间,人和马就从他背后一阵风般地掠了过去,那狗也转过了身体,似乎要跟随而去。或许只是个急着抄近路去城镇的旅客,这样想着,莱姆斯站起身来,准备继续赶路,接着听见了一阵更加复杂的混合音。

他转过身,朝“盖特拉希”离开的方向紧走了几步。马嘶、男子嘹亮的咒骂、重重摔倒的声音,都明白地昭示着发生了什么。在覆盖薄冰的路面以如此的速度驰马,这是可以预料的,他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一个几乎有些恶意的微笑。人和马倒在那里,但令他惊讶的是,那黑狗狂吠着冲他奔来,以惊人的敏捷停在他脚前,用和它那魁梧的整体不符的湿亮眼睛望着他。他跟着它走了过去。骑者正积极地自救着,尝试从马上挣脱出来,看起来力量充足,不像受了重创。

“你受伤了吗,先生?”他尽可能关切地问道。

又一声咒骂滚落出来,却没有其他回应。莱姆斯低头打量显然十分恼怒的男人,他低着头,一头长而茂盛的黑发束得很粗糙,相当一部分垂落下来,和幽暗的天色一起模糊了面孔。莱姆斯礼貌地退后了一步。

“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的话。”

“你就站在一边吧。”这位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旅客终于给了他一个回答,同时终于把自己从马鞍上摘了下来,先是跪着,然后站了起来。莱姆斯顺从地站着,观察着他。这是个很高的男人,即使没有完全站直也比他高出一些,身材匀称,看起来很苗条,却拥有优美而富有力量感的曲线。现在他正弯下腰摸着自己的腿和脚,仿佛在查看它们是否还健全,接着一瘸一拐地走到莱姆斯刚刚离开的地方,坐了下来。

“呃,你,”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朝向莱姆斯的方向,因为后者还依照他的要求站在原地,把两只手揣在衣兜里,“劳驾。”

“请您吩咐,先生。”莱姆斯慢慢地走近他,仍然揣着手,居高临下地等待着。他向来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也不懂得如何殷勤地对待伤员。天已经很晚,把受伤的人留在这样荒凉的小路上显然有些过于冷酷,但他也无意迁就傲慢和无礼,即便它们因为坏运气而情有可原。

月亮逐渐亮了起来,从这个角度,他能够更清楚地看见面前的人。男人身上披着皮领钢扣的骑行披风,只一瞥便能知道制作考究,但那张脸更加引人注目。散落的头发被撩到脑后,露出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睛,鼻梁高挺,嘴唇锋利,肤色在月光下呈现一种温润的白,中和了五官的攻击性。他显然还是一位青年,肯定没有超过二十七八岁。莱姆斯突然感到一阵窘迫,紧跟着却是一阵对自己的啼笑皆非——这的确是一位英俊的年轻绅士,所以呢?因此就改变自己的态度,无论是软化还是相反,都显得十分愚蠢。

在他打量这位陌生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他。那双眼睛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他,带着能轻易地令人脸红(无论是出于羞赧还是愠怒)的煽动,即便是仰望,上挑的眉目间也流露出一种浑然的骄矜和挑衅。莱姆斯皱了皱眉,还是没忍住先开口打破了似乎已经持续太久的沉默。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到对角村或者格里莫庄园去叫个人来——”

“谢谢你,我没事。骨头没断,只是扭伤了筋——”这青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站了起来,却马上被疼痛逼出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咒骂。莱姆斯发现自己迅速地扶住了他。

“真的,先生,您可以不必如此逞强。我会尽可能地快——如果您愿意的话。”

“你从哪儿来?”手掌下的手臂肌肉坚实,手臂的主人抽着气,用眼角看着莱姆斯。他有一把丝绸般的嗓音,却显然长久地浸透了凌人的盛气,虽然和他整个人的风度和气质奇怪地契合,却不是那种让人愿意亲近的魅力,至少对莱姆斯来说不是。

“就从下面来。”

“你住在下面——你是说那所房子么?”他指着格里莫庄园的方向。那所房子在夜色中格外高大,显出一种暗淡厚重的色泽,散发着白日里没有的诡异。与其他式样相似的住宅相比,格里莫建筑整体的色调要深的多,莱姆斯发现自己从前还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是的,先生。”

“那是谁的房子?”

“布莱克先生的,我想。”

“你认识他么?”

“不,我从未见过他。”

“这么说,他不住在这儿了?”

“不。”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 ?”

“不能。”莱姆斯不能控制自己地握紧了还在手中的手臂,又很快地松开了,“我想您还是先坐下比较好,如果您——”

“当然,你不是那儿的仆人。”青年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下了,但目光还粘连在他身上,“你是——”

莱姆斯顺着他的目光思考了自己的衣着,他向来在这上头不那么用心,也没有这样的余裕。黑色的斗篷和帽子款式简单,没有任何装饰,或许还不如一些体面的男仆讲究。他在心底轻轻哂了一下。“我是家庭教师。”

“啊,家庭教师!”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见鬼,这也会忘记!家庭教师!”他又尝试着站起身,漂亮的脸痛苦地皱起来,这回莱姆斯没有去扶。

“我不需要其他人,”他说,“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自己稍微帮助我一下。”

“请您吩咐,先生。”

那匹烈马在莱姆斯尝试走近的时候用肢体和头部猛烈地表达抗拒,但在几次试探性的抚摸后便驯服了,任由他牵住缰绳向主人走去。青年的眼里闪烁着惊异,莱姆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还看到了一丝遗憾,他沉默地把肩膀借给对方,让他能够借力爬上马鞍,又为他捡来了掉在树篱下的马鞭。在马背上安稳地坐好后,青年扬了扬鞭子作为示意。

“谢谢你!继续赶路吧,尽可能早点回来。大脚板——我们走!”

带马刺的鞋踢了一脚,骏马受惊地人立起来,接着就奔腾而去,那大黑狗跟在后面,眨眼间,三个影子都不见了。莱姆斯站在原地,不让自己的目光继续往那个方向逡巡。这只是一次甚至不那么愉快的偶遇,他还有一封信要寄,还有一些路要赶。但那青年的脸始终令人讨厌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把这归因于见到新鲜事物的兴奋,格里莫是有些寂寞,可他不是哈利,不应该对崭新的图画书和玩具念念不忘,也不应该在回程的路上隐隐地期盼着再次响起的马蹄声和狗吠。

这些让他整理了一路的纷乱思绪在走进大厅的时候被完全地搅乱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扑倒他的腿上,几乎把他推了一跤,它欢快地摇着大尾巴,用热烘烘的鼻子和嘴拱他的手,要他抚摸它。马琳走了进来,他问道:“这是哪里来的狗?”

“它是跟主人来的。”

“跟谁?”

“主人——布莱克先生——他刚来。”

“韦斯莱太太呢?”

“打发人去请外科医生了——主人摔倒了,扭伤了脚踝。”

女仆找到了需要的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出去了。莱姆斯蹲下来,用两只手捧着硕大的狗头,狠狠地揉了一把。“你好,大脚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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