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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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忒修斯。” 一条轻轻的呼唤在哨兵的精神图景里响起,被以唇封唇的纽特实在是没办法了,手指顺着身后的岩石小心地摸索,过于狭窄的山缝实在让他无路可逃,“这个屏障费不了多少精神力的。”
多少是起了点作用,忒修斯从他下巴上把脑袋拔开,纽特趁着兄长转头确认屏障的时间里深深吸了两口山间空气,以补充吻中消弭的氧。忒修斯重新向他贴近,擦着他的嘴角滑向耳侧留下一句气声低语,“我知道。”
“你还在我精神图景里,是吗?” 没来得及收回的精神支触做了忒修斯腹语的桥梁,纽特愣愣地看着哨兵一声不发地用舌尖渴求地扫了一遍下唇,“别走神,阿尔忒弥斯,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脑中的想法。”
“我当然知道你暂时不需要恢复精神力。” 忒修斯在脑中的独白与真实场景中一样,对纽特永远有着温柔又强硬的致命吸引力。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兄长的唇,也不过是负隅抵抗罢了,精神层面的交流本就不受此影响,“我只是想吻你。”
纽特最终还是低下眼睛避开了那束如炬的目光,沉沉地摇了摇头。他徒劳地张了张嘴——唇上倏地贴上了忒修斯的一根食指,纽特错愕地接回视线,却看到首席傲罗陡然严肃起来的神色,和将他挡了个严实的肌肉一样紧绷。
“留在我精神里,阿尔忒弥斯,听我说。” 忒修斯无声地望进他眼底,哨兵将耳朵侧向先前探测到的西南角方向,高度发达的听觉像灵敏的触手一般伸向远处,“那三个人在往我们这边走,撤掉你的精神屏障。”
“不行,屏障多少可以起到一些隔绝气息和声音的作用。” 纽特捏着魔杖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精神支触递进去的拒绝干净利落。借着微弱的月光,纽特勉强从忒修斯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可奈何,紧接着唇瓣厮磨的吻又贴上来。
“听话,阿尔忒弥斯,交给我。” 忒修斯吃准他一定会安分地呆在哨兵的精神图景里,独白里的命令和突如其来的亲吻一般强势,“他们正需要一个纯血巫师向导,对方的A级向导精神力一扫就能找到你。”
纽特的肺腔几乎快被背后紧抵的岩石和哨兵发达健壮的胸肌压得真空,手掌抵在忒修斯脖颈上的推拒被身体力行地无视了去。纽特只得被迫用魔杖挥出个符号,屏障随之消散成粉末似的光斑。
逐渐接近的杂乱脚步声突兀地从本该十分缱绻的亲吻中横插进来,忒修斯的哨兵信息素迅速弥漫出来,流转在纽特周身将向导的气息裹了个严严实实。如此高浓度的深海极具威压地迫近,哪怕是纽特这等向来不受首席傲罗影响的向导也产生了本能的臣服感。
忒修斯卡着他腰间的手臂替他稳住了生理性发软的双腿,纽特要花点儿力气扒住身后的岩石才能保证自己不像一滩水一样从这里流走。呼吸之间尽是深海的溺毙感,还是忒修斯先于向导本人发现了不对劲。
紧贴着哨兵手掌的一块皮肤烫得异常,忒修斯来回顺着那块的边缘摩挲了两次,不过是巴掌大的区域——再加上纽特已经冒了一层细密汗珠的鼻尖,忒修斯挑了下眉,“你的向导纹章?”
纽特几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匹配度太高的命定之番一丝一缕的信息素都是对彼此莫大的吸引。他已经没什么空闲的神智再与忒修斯用精神力对话了,放轻自己急促的呼吸不被发现就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专注。
忒修斯低头凝视了一会儿死咬下唇紧绷神经的小向导,十分好心地再次用吻咽下了他承受不住的粗喘。
“……” 纽特的腹诽一字不落地顺着精神支触爬进哨兵的大脑,“你这动辄上嘴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每天都是一样的山,一样的树,一样的夜晚……真是受够了啊。”
“这片山脉太偏了,平常就人迹罕至,要我说,除了我们仨和那个挪威的大家伙,再找不到其他的活口了。”
“还是小心些好,我没有探测到其他人的精神力。” 一个女声插进两个男人的抱怨,纽特屏息凝神地听着,这大概就是对方那位A级向导了,“你们呢,有没有侦查到什么异动?”
“哪儿有什么人啊。真是的,是要下雨了吧?越走越胸闷了,还是早点回去看着那条大家伙比较好。”
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里,纽特难耐地推了推这位胸闷的罪魁祸首,虽然命定之番要比旁人受到的等级压制更小,但S级哨兵的威压依旧不容小觑。
长时间以口渡气的亲吻终于中断,没经过标记结合的哨兵向导再这么继续——忒修斯不过克制地向后退了半步,却被纽特跌上来攀住了肩膀。
向导在他怀里颤得厉害,呼吸一声比一声更重,忒修斯只一低头就瞧见那双蒙着水意的绿眼睛。纽特死死拽着兄长的外套,“忒修斯。”
“……结合热。” 由小腹升蹿而上的热度弥进四肢百骸,连带着纽特洒在忒修斯耳侧的喘息都带上了异样的热,“你的哨兵信息素,诱导了我的结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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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山缝堪堪只够纽特一个人仰面平躺,忒修斯紧接着欺身而上。“听我说,阿尔忒弥斯。” 首席傲罗眼底依旧是沉稳的清明,“医疗向导那里有抑制剂,但是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奔宁山脉。”
“他们对于北面地形不熟悉,哪怕是守护神传讯再等到他们赶过来也需要很长时间。” 忒修斯不过浅浅一探向导的穴口便已摸到盈盈的水意,纽特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衬衫前襟,“……我知道。”
眼见着初尝情热的向导已然开始向欲望沉沦,忒修斯只得用两根手指抵开了处子的穴肉,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好歹唤回了一点儿纽特摇摇欲坠的神智。忒修斯趁热打铁,“我跟你说过,哨兵向导的永久结合是一辈子的事,一方死亡会让另一方生不如死。”
“所以,我必须要问你……” 忒修斯将两指借着内里泛起的湿润缓缓抽动,“你知道的,我做的不是什么安稳坐办公室的工作,要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经历你的结合热。”
“你愿意跟我永久结合吗,阿尔忒弥斯?”
纽特用力地咬着下唇,齿间流落出的血腥味才叫他勉强撑得住神智。忒修斯竟从那样煎熬纠结的神情中看出一点泫然欲泣的悲怆,而纽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纽特接下来要说的话提及一个字的不愿、害怕与勉强,忒修斯会干脆利落地抽出手指、替他穿好衣服、再带他去找医疗向导打一针长效抑制剂。纽特紧紧合上了眼睛,一滴晶亮的泪滚进鬓角的发,“我……我不该成为你的向导,忒修斯。”
“我只是B级向导,甚至不具备召唤精神体的能力。你知道的,和我配合很麻烦……” 纽特声音又轻又哑,下意识合拢的双腿夹得忒修斯骨节发疼,“S级哨兵怎么都应该结合一位A级以上的向导,至少……不该是我。”
“阿尔忒弥斯。” 忒修斯只勾着手指往那内里的软肉上摸了一圈,原本努力合拢的双腿又脱力地往两边垂了下去。是不该,不是不愿,“你爱我吗?”
“我……” 纽特说不出口,更开不了口,比表意清晰的句子更先滚落出来的是暧暧的喘息。忒修斯不依不饶地将第三根手指并了进去,“我爱你,阿尔忒弥斯。”
“还记得你从我精神图景里清理过的信息吗?你的新书卖十五加隆,发售日期是五月一日。那天的签售会你给七十四个人签了名,羽毛笔用的还是你十七岁毕业前我送给你的礼物。” 忒修斯手上动作不停,黏腻的水响成了剖心敞肝的和声,“我庆幸我是个哨兵,才能捕捉保留关于你的一切信息。”
“自始至终只有你能进入我的精神图景,阿尔忒弥斯。” 说这话时忒修斯彻底地进入了他,纽特只能混乱地摇着头,撑得艳红的穴口钝钝地发疼,结合热驯熟了的身体却大相径庭地涌出丰沛的水液款待侵城掠池的性器,“只有你,我的命定之番,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的向导。”
初经性事的向导抖得几乎攀不住哨兵的肩膀,早先的痛感也被结合的碰撞顶得消弭,纽特的向导素倏地爆发出来,飞散着逸向山林之间。结合热里过于敏感的身子承着兄长又深又重的顶入,没几下就被生生操射了一轮。
“你爱我吗,阿尔忒弥斯?” 忒修斯在不应期绞紧的穴肉里缓慢地抽动,执念似地勾着他的耳朵问话。纽特高潮得耳鸣,好一会儿才湿哑地开了口,“……忒修斯。”
“哥哥。” 圆硕的龟头不容置喙地顶在他的生殖腔口,如果要完全缔结——一会儿那处腔口会被操开、被哨兵膨大的结牢牢锁住。纽特难耐地上下眼皮一碰就有簌簌的泪落下来,“你……你还没见过我的向导纹章,是吗?”
紧贴着腰后的岩石已然是被纹章的高烫捂得发热,纽特支着身子让忒修斯的阴茎滑出去些,“让我转过去……从后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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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跪伏着被齐根没入的性器顶得呼吸一滞,身后的人却没了动作。他接连深喘了好几口都没能从没顶的快感中缓过神来,哨兵又忽然将上半身与他的腰背贴得严丝合缝,他在断气似的哭腔里听到忒修斯叼咬住了他的耳垂,“告诉我,阿尔忒弥斯。”
“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落在他耳边的是没有回旋余地的命令,首席傲罗强制地捞起他软得要贴上岩石的胯骨,只这一下深顶又让才射过的前茎硬了起来,“阿尔忒弥斯,你的向导纹章是什么?”
“是……是翅膀。” 紧贴着哨兵小腹的浅白色纹章带着一抹魔法的亮白色,流光溢彩得漂亮极了。那是十七岁的纽特从向导学院毕业之后亲手用魔法改绘的,位置也从小臂上藏进了后腰浅浅的腰窝,“……弗兰克的翅膀。”
“为什么放在这里?” 忒修斯每一下都顶得纽特膝盖发软,满溢的快感让他本能地手脚并用往前跪爬着想要逃开,却被哨兵死死拽着腰胯拉回来,紧闭的生殖腔口撞得发酸,一来二去已然是翕张着敞开了口子,“说话,阿尔忒弥斯。”
“要么……就让现在的你看到。” 乱七八糟的眼泪和唾液混在一起顺着纽特的下颌线淌下去,他哀哀地扭过脖子将自己的唇舌献祭至兄长口中,“要么,就在这里藏一辈子,不会被你发现。”
“进我的精神图景,阿尔忒弥斯。” 忒修斯将他那些混乱的液体一滴不剩地吞咽下去,热烈的吻一路向后,直到狩猎的犬齿厮磨上向导颈后的腺体,“我会跟你做到完全缔结。”
纽特不得不紧闭着双眼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凝起一缕精神支触,摇摇晃晃地探进顶级哨兵宽阔的精神世界。与此同时,硬热的阴茎狠厉地冲开了他的生殖腔,腺体上薄薄的皮肉彻底被咬了个对穿。
哨兵那威压极强的信息素顺着颈后将他浑身的血液洗了个遍,成结的精液涨得小腹下的生殖腔酸胀地疼,纽特彻底连哭叫都没了声音,只能在急促的喘息里抖得厉害。
浅白色的向导纹章随着缔结的加深一点点变成象征S级哨兵的金红色,精致的翅膀纹路在白皙的腰窝里像是淬了火又泣了血。纽特混沌的大脑也随之清醒起来,他的精神支触循着本能生长得枝繁叶茂,直到完全包裹起哨兵的精神图景。
忒修斯脑中那块纽特总是探不进去的区域在精神力的渗入下摇摇欲坠,最终在完全的连结中彻底碎为齑粉,过强的精神风暴冲击到底是B级向导消化不及的,纽特失去意识之前最后读到的信息是他从小到大留在忒修斯眼里的每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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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纽特不过动了动手指,头顶便响起忒修斯的声音。他半眯着眼睛往兄长怀里躲已然大亮的天光,动作之间牵扯的每一块肌肉都泛起过度使用过后的乳酸。再一张开嘴又是哑得跟风烛残年似的嗓子,无一不在提醒纽特昨晚那场完全缔结的性爱有多激烈,“……几点了?”
他听到忒修斯翻开怀表盖子的声音,“刚过九点。累就再睡会儿,不用担心,弗兰克捎信去通知了另外一组人,他们先回去报告魔法部了,弗兰克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外面守着。”
纽特艰难地哼出个鼻音算是应过了,这才放心地把重心都压在了忒修斯斜倚着山缝的身体上。动作之间身上掩着的属于首席傲罗的外套滑了下去,纽特一低头就发现了身上的变化——
金红色的向导纹章被忒修斯用魔法从后腰拎到了左锁骨下的位置,图样也被改成了一行流畅潇洒的花体英文:Theseus Scamander。纽特愣愣地注视了许久,直到发心被忒修斯轻轻落了个亲吻,“喜欢吗,我的小向导?”
嗓子疼得说个话都费劲,纽特干脆从完全缔结之后连接得千丝万缕的精神图景递了句话,“还真有你的风格啊,首席傲罗。”
忒修斯垫在他耳下的胸膛低低地震动起来,浅笑流了两声却是猛地一滞,纽特的不明所以也只持续了一瞬便神情一凛——
在纽特的精神力扫到龙的气息时,一声划破长空的啸叫传进忒修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