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是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跟着邓将军就行。
我要给她烧烧水、洗洗衣服、做做饭,邓将军让我管管近卫们的粮食分配,我就给大胖个子分两碗饭,瘦小个子分一碗半,邓将军吃一碗,然后我吃一碗。
太鸾呢,太鸾有着适中的身材,所以他可以自己决定吃一碗半或者两碗,主要还是因为他比我官儿大。
其实全军里就我官儿最小了,士兵还管着自己的刀剑戢,我就管着粟米、洗澡水,邓将军连盔甲都不让我擦,那是大王赐的,怕我给擦掉漆了。
我不懂那些,也不知道要去哪,去做什么,打什么仗,哎呀,那些,不懂。
我只需要服侍好邓将军,她不杀我的头,就好了。
她没少杀别人的头,我对我的头比较珍惜,所以我很尊重邓将军的,给她舔的时候我也特别谨慎和照顾她。
太鸾就这时候闯进来。
他钉在原地,我也有点尴尬,不知道是继续舔还是抹抹嘴,但我就听邓将军的,邓将军没喊停,我就继续舔。
这不是一份辛苦的工作,我也很习惯她的身体,舌头来来回回,邓将军的腿夹着我,我听不清太鸾在说什么,可能是在汇报军中的状况,明天要路过一个窄小的峡谷。
而我已在泻水的峡谷中,军情紧急,我更是窒息,抬起头喘气,我看一眼太鸾,他这人也真是,明明低下头面红耳赤,却又忍不住抬眼,正与我对视。
我奉迎惯了,立刻呈上笑容。
邓将军对我很好的,大部分原因是我给她舔,小部分是我比较任劳任怨,有她在,我一个女孩子家家在军中,也没普通士兵敢对我动手动脚。
所以第二天,太鸾抓住我,把我推到角落里,借着柴火垛的遮掩,掀了我的裙摆拽了我的裤子,强暴了我。
他捅进来的时候真是痛,很干涩,使我想到邓将军,我每次给她舔的时候,总是自己也湿了,为什么太鸾要在柴火垛后强暴我,如果他向邓将军恳求,那也并非不可,可偏偏在柴火垛后,弄得我很痛。
太鸾问我为何不是处子,没有落血,我说:我嫁过人,还流过一个孩子。
太鸾立刻没话讲,只闷头操,我又想哭又想叫又想告状,太鸾捂着我的嘴,他说:我真喜欢邓将军。
我想这关我什么事,哎,若他真想通过我,感受邓将军,那应该操我的嘴。
我想,算啦。
我的心情不太好,但还是很努力干活,邓将军发现这一点,她喊我过去,我不敢抬头,怕一对上她的眼睛,我就要哭出来。
我和她的地位差很多,我如果不经她的允许就看她,她可以杀我的头,所以不抬头是保住我的头。
她看一会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又怕又委屈,然后她伸手,手背贴着我的脸,说:怕了?
我说:我怕洗澡水要烧干啦。
邓将军笑了下,允许我去端。
我在帐篷外烧水,然后一盆盆端过去,太鸾正在巡察,看到我,目不斜视好像瞎了,我也当个正经的瞎子,把水舀盆里端走。
我用手试水温,有点烫,去喊邓将军,她正看地图,密密麻麻我丁点不懂,跪下来捧着一条毯子,意思是快去洗吧。
邓将军把我提得站起来,她比我要高,我垂着眼看她胸口的盔甲。
她似乎有点嫌弃,用手捋我鬓边的头发,摘下一段绕在头发上枯枝,说:明天我们过峡谷,你跟着粮草车,等我们驻扎,太鸾接你们过来。
我说:好呢。
我说:邓将军先洗。
她说:我知道你偷用我的洗澡水,是不是,等会还偷吗?
我确实偷用了,但一时不觉得羞愧,反而是委屈,想说太鸾、太鸾他,但我什么都没说。
邓将军说:那就一起洗吧。
我先给她脱了盔甲,不确定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那个意思,稍微停了一会。她抽了我系腰的布带,外衣松开,她有点严肃:你听不懂人话?
我立刻脱自己脱得老快了,扒干扒净,弯腰搬来小凳子,邓将军先进去,我踏上凳子,第一次可以低头看她,眨下眼的功夫,邓将军把我拽进了水里。
我好怕水,倒栽葱进去,呛两口就觉得自己要死了,攀着她的胳膊浮出水面,她拨开我脸上粘着的头发,问我多大了。
我紧张得要命,给自己加了虚岁,说十七。
邓将军只是“嗯”一声,用手舀了水,泼在我肩膀上,掌心也跟着那捧落下的水,由肩头摸到我的手肘。
我抓着她的胳膊,完全不知道干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和我姐姐在家后面的溪流里赤身裸体地玩水,那太早了,而且是我亲姐姐,和当下的状况并不能比。
我实在糟糕透顶,吸了口气,潜入水里,想给她舔,这样我也好过一点,我太紧张了。
但这个水桶太小了,并不容许我弯腰当磕头虫,我一下子没潜进去,反倒像羞愧地刨地缝没钻进去,只好又抬起头。
邓将军笑了,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桶边上,一只手盖到我的胸上,她像掂量,托起下缘,说:你看着瘦。
我面红耳赤,她的手指绕着我的乳尖,我慌不择路地说:以前不大的,怀孩子的时候大了好多……将军。
邓将军才好奇:你嫁给了谁?
我是邓家的家奴,从前未出过朝歌,这次出征才被她带上的,她不知道很正常。
我说:他死了,邓将军。
邓将军说:你是个小寡妇。
我说:是呢。
她的手指从我的胸脯滑下去,路过我的小腹,埋进我的两腿之间,她的手竟和我差不多粗糙,两根手指磨得我有点疼。
她问:你用这里生过孩子。
她在里面摸索,我一时有点激动,说:掉了一个孩子,很小一点,养不活。
邓婵玉从水中抽出手,似乎叹一声,说:再生一个就好了,你想嫁给谁?
她问我想嫁给谁,却把手指放在我口中,我说不出话,舔她的手,她又笑,说:等回了朝歌,你随便挑。
我其实高攀不起她,她让我舔她的时候,我已受宠若惊,没想到她看得起我,愿意给我点好处。
我尽心尽力服侍那两根手指,她脸上似笑非笑的,我不敢看她,等她把两根手指抽出来,我喘一口气,大胆地捧起水泼到她身上,她没说什么。
我头一次在浴桶里履行我的职责,解开她的辫子散在水里,拿了舀子浇水在她头发上。
因为面对面,我几乎是骑在她腿上给她洗头发,不太方便,但我洗得很认真,她捋过我的脊背,托住的屁股,手指又伸进去。
我像是被钉住了,她的手指在慢慢抽插,反复蹭在敏感的地方,我差点弹跳起来,为了小小性命而忍住,但大腿根抽抽的,手也抖,浇了一舀子的水在她脸上。
我胡乱用手给她抹水,她被抹去水才睁开眼,说:别怕。
她跟我说别怕,也是个重诺的人,但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一直怕。她把我横抱起来,我的小腿一直抽筋,她没有扔我,把我放到床上,说我的体格一剑就射穿了。
她的手指点在我的胸口,模拟箭镞射进去的那一点,她说:别怕,你坐在粮草车后面。
平时都是我给她舔,我知道这样能够纾解她,这次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也不让我给她舔,把我弄得很狼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喘得不行,不敢说不要了,腿绞紧在她手臂上,她掰开不准我合拢,惩罚性质地抽了一巴掌在我脆弱的地方,我没忍住叫了一声,又抓紧咬住嘴唇。
她竖起手指,说:嘘。
我点点头。
她又朝我笑,笑得我既春心荡漾,又恐惧无边,小心翼翼地也朝她笑一个。
她比我那早死的丈夫要厉害多了,我自己都头一次知道我还有这种感觉,蜷曲起来,她用手拍着我的脸,让我看着她。
我睁开眼,她有张和我们做奴仆的人完全不一样的脸,我认为美丽无匹,她俯身在我耳边说:我想为你挑一个丈夫。
我前一个丈夫也是别人为我挑的,不算挑的好,如果是她的眼光,那我信任她,我说:好。
天色很晚了,我的腿脚发软,但还是给她擦干了头发,倒了水,也把帐篷收拾好,她看着我,吩咐我也去休息,我很疲惫,回粮草小篷里扒出个窝睡了。
我从未梦到我那个丈夫,尽管他在西岐反叛那天死在我面前。我总是梦见我的亲姐姐,我们在小溪里玩水,后来她被投了井,头朝下,拉出来的时候面孔肿得我不认识她了。
我梦到她,所以醒得很早,天蒙蒙亮,我绑上头发,捋捋有没有草叶。军营里的人都要早起,但没我早,他们列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给邓将军编头发了。
我编得很快也很好,用小绳子缠住发尾,然后给她戴上护额,很光鲜亮丽的大将军,我自满于手艺,去取了盔甲给她穿。
太鸾又掀门帘进来,说列队数人的时候丢了两个,不知道是跑了,还是让人暗杀了,但大概率是被魔家兄弟不小心踩死给扔出去了。
邓将军已经穿戴好,并不答太鸾的话,迈步走出去。
太鸾杵在门口,忽然说:你手艺不错,怎么也不给我弄弄头发。
我看他就恶心,不说话。太鸾一大早说话没人理,莫名对我发起脾气,说:你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一直摆得清,我看是太鸾才是糊涂了。
军队是早晨列队就出发,留我们这些后勤的人收拾营地,我负责拆邓将军的帐篷,一件件收好放进箱子,等人搬到车上去。
晚上的时候传令兵过来带着我们过峡谷,小石块从山崖上时不时滚落一串,传令兵说白天过峡谷的时候碰上西岐兵,但已经把人打跑了,现在是没什么事啦。
他在前头笑嘻嘻地骑马,笑我们走得好慢,等扎好营又要半夜,不过士兵们帮帮忙,应该也——
他忽然没了声,前面的人发出尖叫,我抬头看,点点萤火在峡谷上排成整齐的一列,是火箭。
我跳下来就往车底下钻,旁的人乱成一团,火箭射下来,扎在车轮旁边,忽闪忽灭,有人在奔跑呼喊,我一声也不敢出。
这样的状况没有持续多久,马蹄声由远及近,火箭不再射下来,邓将军大声喊着所有人都回到原位,继续驾车。
我不会赶马,但先前赶粮草车的那个人被插中了脖子,歪在架子车上,他重得我推不动,太鸾从我身边打马而过,一鞭子把死人抽了下去。
我抓着缰绳踹马屁股,天可怜我,这是匹好马,跟着其他马一起跑,路崎岖,颠得我一下架子车就吐了。
太鸾一直护卫在旁边,过来看我,用他那根长鞭子戳我的后脑勺,说:你浪费粮食。
我恨死他了,但又惹不起他,只能抹抹嘴去参与安营扎寨的工作。
篝火先搭了起来,我抱着小土锅去煮粥,他们知道我,都让着我,给我先用火,我煮了小小的一锅,去给邓将军搭帐篷铺床,等搭好,粥也差不多了,我端碗等着,太鸾又过来,说你来一下。
我说:我得给邓将军送饭去。
太鸾把我拽了起来。
天底下到底还有什么新鲜事,早在邓将军点了我要我随军的时候,我就知道要这样。当时女眷都很害怕点到自己,我也怕,我知道她们怕什么,但点到我,我也就来了。
哎。
太鸾把我反剪压在他的帐篷里,床还没搭好,就一张桌子,我趴着,太鸾忽然说:明天就要打仗。
我说:哦。
太鸾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不懂得什么叫打仗。
我懂不懂又有什么重要,只能在心里叹气。
他这次没能搞成我,因为邓将军进来,一脚就把他踹倒了,拔剑指着他的脖颈,他说怕也怕,说不怕也不怕,梗着脖子。
邓将军把剑移向我,寒凉的剑尖离我的鼻子很近,她问得我有点绝望。
“你们这样多久了。”
我该怎么答,一时觉得她杀了我也好,但她又把剑收了回去,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扯出去,她的脸冷极了,说:去做你的饭。
她折返回帐篷里,我快意地想她会不会把太鸾捅死了,多煮了会粥,用丝瓜瓤捧着端到邓将军的帐篷里等她。
我很是想了一会太鸾怎么死,但又忽然懂什么叫打仗,知道太鸾不会有事。
他们到帐篷里来时是两个人,我佯装好忙,整理案桌,把地图铺上,没敢抬头,邓将军说:看来你不需要我帮你挑,你自己挑好了。
我悚然地看太鸾,后者很阴沉地看我,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普通坏人,但这时他看着我,目光穿透我的皮、骨、肉,扎透我的五脏六腑,他要置我于死地。
那种恐惧真把我冻在原地,我僵硬了很久,勇敢地说:将军,我不喜欢男人。
我不知道我说这个有没有用,太鸾肯定说了我和他情投意合,甚至会说我勾引他,那给我扣得帽子太大了,岂不是说我狗胆包天一边勾搭太鸾一边还敢欺瞒邓将军服侍她。
我说我不喜欢男人,起码能说明我不是自愿的,我希望邓将军能信,她的神色不好看,侧身抬手,用手背把太鸾抽得趔趄。
太鸾死盯着我,我只知道我完了,唯一的依仗就是邓将军,跪下来膝行去抱邓将军的腿,我开始哭,真情实意,实在是完蛋了。
我想起我的亲姐姐,我就那一个姐姐,我至今不知道她具体犯了什么错,风言风语中是和偷情有关,头朝下塞进水井里,那一定恐怖极了,然而第二天人们用拴她脚的绳子把她提了起来,仍旧用那口井打水、煮饭。
那口黑洞洞的水井,始终挂在我的眼帘上,我睁眼是它,闭眼是它。
邓将军没有把我塞进水井里。这就是打仗,她要用人,饶了太鸾,也饶了我,让我去烧洗澡水,这就是她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当晚天外来客,整个军营都闹得人仰马翻,魔家四兄弟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的哀嚎声整夜如雷贯耳,我夜不能寐,也跟着哭泣。
八百士兵就我一个会缝纫,我东拼西凑,缝了三根很长的宽布条,给魔家三兄弟戴孝用,他们很庞大,从地上依次拈走布条戴到额上。
他们要打仗,而我毫无作用,躲在粮草车的阴影里,一坐一天,响彻天地的声音再怎么吓人,我一动不动。
傍晚太鸾回来了,邓将军没回来,太鸾也不搭理我,我失去我该服侍的对象,没人告诉我接下来做什么,但他们也没通知我郑将军的死讯,所以我熬了粥,又饭后烧了水,但都凉了也没等到人,只好倒掉。
这天夜里闻太师的大批人马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吵得不行,营地往外扩张十倍不止,我被抓壮丁去给帐篷打钉子,钉得手都酸了,才从别人口中听说邓将军逮了姬发回来。
我很高兴,问能不能回朝歌了,旁的人就叹气,叹得我心凉凉的。
半夜帐篷都搭了起来,我回我的粮草小篷想扒出个窝,其实这会天都有点亮了,我坐了一会,困得不行,打哈欠揉揉眼,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我激灵得就爬起来。
是邓将军。
她说:别怕。
她穿着甲胄,辫子却毛毛糙糙的,还是我上次给她编的,她说:你可以躲在我的帐篷里,这几天我不在。
我差点哭出来,说:你去哪。
她答非所问:别乱喝东西。
我要很久以后才知道她什么意思,当下只能点头,她没再说什么,翻身上马。
她是特地来跟我说一声,然后无影无踪。这期间发生好多事,闻太师的侍卫抓我过去到祭坛那里给士兵们的碗舀水,闻太师从我身边路过,问军中为何有女人,那侍卫替我答,是邓将军的侍女。
闻太师哼了一声。
他一哼,我就泣如雨下,闻太师瞧我,又不哼了,继续走向他的祭坛。
所有士兵都捧起碗喝下符水,我们这些不会打仗的人也没被要求喝,勒令我们回营地去,我爬上架子车,又被叼了回来。
闻太师的大狗浑身冒火,燎了我的衣角,我在沙地上打滚扑灭了火,大狗又用爪子把我翻了个面,卧了下来,两只火爪子并齐。
我小时候常和狗玩,知道它是要和我玩游戏,我跑它追,我拔腿就跑。大火狗追我肯定很容易,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把追逐游戏里失败的另一方吃了,跑两步就转身蹲下,手放在沙地上。
大火狗紧急刹车,转身就跑,我只好追它,它又停住,欢快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趴好。
我不能跟畜生比,它真是精力无穷,它是跟我玩,我却在受折磨,后勤的人都走远了,我被大火狗叼着在祭坛兜来兜去地绕圈子。
我知道我为何如此倒霉,可我也阻挡不了,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我的月经迟来但还是来了,血味让这畜生发现了我。
死畜生用鼻子拱我的小腹,我推开它的鼻子,火狗一身的火,鼻子还是又软又湿的,被推得呲呲牙,又过来拱。
我希望闻太师管管他的狗,可他端坐神台,丝毫不动容。
天上的月亮没有光,像装我姐姐那口黑洞洞凉嗖嗖的井,我躺倒在沙地上。
我想很多事,想邓将军,想我流掉的孩子,想我的姐姐,我想很多,但都想不通,我也不懂那些。
火狗在我旁边趴下了,它呼呼哈哈地吐气,狗鼻子里偶尔冒出点火星子,在全黑的夜里,它像个失火的灯笼。
邓将军闯来的时候,我看到她,她也看到我,但没说话,撂了老头下来,去跟闻太师争辩。
我听不清,大火狗竖起耳朵听,忽然天空炸起烟花,这狗跟每条过年的狗一样炸了毛,亢奋地呼号,蹿了出去,一脑袋就把邓将军顶飞了出去。
我慌里慌张地想帮忙,用袖子裹着手去抓大火狗的尾巴,它回头看我,原地左右蹦了两下,我被它甩得七荤八素,松手摔了出去。
邓将军拉起我,她撸开我的后领子看,又把我扔到那个老头身边,说:我的人。
我泪眼蒙蒙看老头,老头说:哎呀,小孩。
我说:哎,老头。
老头给我找了个角落让我呆着,我不想听他的,就问他是个什么官。
那老头说:我管全天下的小孩。
我知道他哄我玩呢,不合时宜地想笑,他也笑,笑了一会,他的脸色又好难看,长长叹一口气。
闻太师那边好像在吵很大的架,噼里啪啦,天上有个大月盘往这边跑。老头腿脚不利索地把我扑倒,我不确定这老头是不是跟太鸾一个德行,我尖叫起来,喊邓将军!邓将军!
我好像看到邓将军过来了,她在那道月光下,未着战甲,散发,无损于她是个将军。
她好像在说:别怕。
我在怕或不怕间,选了晕倒,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晕倒的,我明明想多看她两眼,然而事实上我就是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我可能做梦了,但醒了什么也不记得,头很痛,我推开身上的老头,记忆还停在月光下邓将军的一瞥。
我想去找她,抖擞精神,沿着祭坛拾阶而上,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他膝上一片红土,面容似哭非哭,嘴唇忍得都歪了。
他抬起头,说:她有话要跟你说。
我问:什么。
他说:太鸾死了,你跟着其他人回朝歌吧,路上怕有流矢,记得坐在粮草车后面。
我感到莫名其妙,说:就这样吗,邓将军呢。
他说:就这样,她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