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Regulus苏醒后不久的某一天，Sirius说Black家要举办一次家族聚会。
“为什么？”Harry摸不着头脑，“不是周末，不是假期——是你们什么特殊的家族日吗？”
“总要找个理由庆祝Reggie回归。”Sirius喜爱地揽上弟弟肩膀，“返生仪式前保证过的——那个节日叫什么来着？”他又想了一阵，“啊，中国的十月朝，也叫寒衣节。”
Harry默了两秒。
我以为你当时只是在没话找话！
“你一定要来，Harry。”Sirius热情地揽着他肩膀，“这是属于家人的时刻，我不想你错过任何一秒。”
Harry脸微红地笑了笑：“我一定会去的。我的荣幸。”他停顿了一下，“等会儿，那到时候来的岂不是——”
“我们的三位堂姐！”Sirius带着高昂的快乐情绪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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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点想，”Hermione安慰道，“如果你和Malfoy都能去的话，那Tonks肯定也能去，这样至少你不是一个人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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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日的前一天晚上Harry来到了格里莫广场，老精灵带他进屋，Sirius正往壁炉里倒火焰威士忌：“噢嘿，Harry！”
Harry一整个好奇“你在干嘛？”
“睡前来点酒精能让老房子做个好梦。”旁边的Regulus解释道，“半瓶就够了，Siri，我们都不想看到它再吐一次。”
Harry有点想又不太想知道一个房子吐了是什么光景，猛地他又记起偶尔会看见Remus往壁炉里倒咖啡，枉他一直以为对方单纯就是在灭火，甚至觉得偷偷浪费粮食的狼人先生有些小可爱。
想到还有人会利用飞路粉进出这个地方，小救世主瞬间emo。这鬼屋就是个暴躁老烟枪社畜。
Sirius耸耸肩，很听劝地把剩下的酒倒进自己嘴里。Harry瞄了眼正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和身上饰品的Regulus，努力抛出话题：“呃，所以——一个亡灵节？有什么特殊的风俗吗？要特别准备什么吗？”
“据说是给故去的亲人烧衣服的日子。”Sirius也看向自己弟弟，“虽然只是找理由吃个饭，但尊重一下人家的习俗貌似也不赖？”
“西方和东方的亡者世界不是一个系统，行为本身没有任何意义。”Regulus扫扫发尾，“不过如果你只是看不惯母亲的一堆礼服，请自便，我确定那是一柜子可燃物。”
“噢，篝火。”Sirius感慨状，“一定要这么带劲吗？会让我想起你17岁成人礼的。”
“再试一次也不会伤我分毫。”
“就是因为烧不坏才更漂亮。”
Harry随意附和地跟着点点头，可马上又投向教父一个惊恐的眼神。这对可怕的兄弟无意间又透露了什么可怕的过往！？
“我们就‘Hot’这个词产生了争执。”Sirius还好心解释，“我得承认那时候的确不太清醒——刚成年的小鬼真的不适合喝太多。总之我把他推了进去。”
“……什么？”
“篝火堆。”Regulus索然地耸耸肩，“起因于非常无聊的争执，动机也十分无聊。怎么说的来着？噢，你教父的逻辑大致就是站在火里不论从哪方面看都非常Hot了。”
“但你不可否认火焰在你身上流淌的样子真的非常养眼。”这样说着，Sirius对自己教子眨眨眼，“就像越烧越漂亮的瓷娃娃。不过小时候我还真没想起来用水对付他。我的失误。”
“……”我已经疲惫于揣摩背后可怕的隐喻了。我想回学校。
Regulus显然也懒得搭理沉迷回忆的兄长，继续挑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我的确没想到你竟然说服了Andromeda，毕竟她向来跟家族传统格格不入，尽管从外貌上Narcissa更离经叛道。赞美我们最小的姐姐，她刻薄的嘴脸和高傲的性子多少抚慰了可怜的老Cygnus生了个洋娃娃的痛。可她真是嫁给了一个相当无聊的男人。作为一个家主未免也太爱笑了些，虽然我很欣赏他笑容之下的虚伪，但那一大把跟她一样不得体的金发，恶，简直侮辱我的眼睛。刚刚还派来一封信说想把家族聚会日定在圣诞节。Morgana啊，这是人说的话吗——圣诞节！？”
这个好像真的不怪Lucius？Harry眼角微抽。
Regulus依旧对着全身镜愤愤不平：“这是什么？这是撒旦给耶稣庆生，Morgan给Merlin拜年，我可怜的舅舅如果知道了绝对会在地狱自焚谢罪。我是死得早了些，结果你们活下来的这群就这么糟蹋家族传统？”
Sirius完全不在意：“Cissy不也没同意吗？”
“Morgana保佑那可能是她仅剩的家族精神了。看看她生的那小崽子——”
Harry心想你要聊这我就不困了啊：“怎么说？”小格兰芬多兴致勃勃。
“那无辜的金发和蓝眼睛。”小Black满脸嫌恶，“仿佛其存在就折射着雨后的阳光和天空，明媚得简直令人不快。也就苍白的肤色勉强能入得了眼。但愿这孩子性格能好些，不要像Andy家的那小只一活泼得有辱家风——五颜六色的头发，到底遗传了哪个分支的血统？麻瓜的想象力都没这么丰富。”
……这话好像的确在谴责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味呢：“其实我觉得Sirius也挺活泼……的？”Harry试探道。Regulus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曾经也是家族的骄傲，阴沉，城府，极具创造力的暗杀小妙招——在遇到你父亲之前。”
“……”完了，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别捯饬了，你快比我们表姐还好看了。”Sirius懒洋洋地抗议。
Regulus压根不理他：“在见过那个格兰芬多后他就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热衷程度曾一度盖过家族传统。”
“这不是真的。”
“诚实是你仅剩的美德了，别破坏它。”
“Morgana在上我爱你们两个。”
“你可亲口对许多人宣布过James Potter才是你亲兄弟。”
“我解释过多少次了因为我要娶你！要不是你这死小孩在结婚年龄前把自己玩没了！”
Harry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然而另一个人却习以为常般继续愤愤不平：“你甚至圣诞节才回来！”
“我万圣节也回来！而且两个星期的假我能去哪！？我去哪都要被家里的老巫婆念叨！”
“委屈死你了呗？”Regulus冷笑，“所以你就搬去了Potter家这样你就能摆脱自己怪异的家庭了！”
“你知道吗？我受够了。”Sirius狠笑着一把拽过还在调整领结的弟弟，“出去，Harry，顺便把门带上。我要让某个小东西明白指控家主背叛家族的后果是什么——”
早在他能把话说完前Harry就逃出去了。关门？当然，顺带三层混淆视听和一层无声无息。Merlin在上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俩会玩出什么花来，考虑到房间里还有个穿衣镜——也不是说凭他青少年的脑子就能想出穿衣镜的玩法了，No。
Harry倚在楼梯扶手上，恍惚地想虽然Draco Malfoy是个混蛋，但相处五年下来也没有表现出超乎常识的世界观，所以他要来可能可能并不是件什么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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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以为Tonks的到来会是自己唯一的慰藉，可在一群怪咖中间易容马格斯小姐姐也莫名噤若寒蝉，想是某种受惊的小动物。反观Andromeda，这个在Regulus口中总是过于柔软的表姐反而如鱼得水。
以及Narcissa Malfoy，这个仅跟他有过寥寥数面之缘、他曾经以为只是家族联姻中可悲牺牲品、花瓶般的女人，Harry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她“认识”，并且见识了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Draco Malfoy。
讲真的，在此之前Harry怎么也想不到安静如鸡的小Malfoy能比Tonks更让他感到慰藉——充满贬义的那种。
相较于Regulus所评价的那张跟她儿子如出一辙的“天使般”的脸蛋，Narcissa本人的性格真的完美契合老宅森冷阴暗的氛围。不同于Bellatrix的疯狂，她似乎跟Sirius一样对常识世界了如指掌，可表现出的却是一种“外人不配了解我的家族”的冷傲。而Andromeda则更符合Harry想象中的异类，她热情、活泼，但在跟他谈及家族传统时会不自觉流露出“外人原来是这么想我们的吗”的惊讶。
不得不说，Teddy Tonks可能把她保护的很好。
传说中的Bellatrix没有露面，然而似乎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她为了一个男人完全背弃了家族。”Narcissa面露厌恶，“曾经我以为我的弟弟们也是一样，承蒙Morgana垂怜，还保留给Black血脉几分良知。虽然这个姓氏已经没了延续下去的希望。”
……姐姐真的非常犀利。
Malfoy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碍于发言者是自己母亲，他也不好发表什么不中听的评论。他出乎意料的对Black家的所有一窍不通。当Sirius入狱Walburga死亡，最后一个姓Black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Narcissa以为家族的文明到此为止，于是选择让自己孩子以更好生存的方式活下去。
不过事态在Regulus回归后彻底改变了。
“我向来不赞成用任何手段带回我们亡故的亲人，这是对死神的挑衅。”Narcissa微愠道，“虽然你在认识隐形斗篷的传人时估计就已经上了死神的黑名单。”
Sirius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
啥？隐形斗篷吗？
Harry茫然地看向同样懵逼的Draco。呃，所以……是他想的这样吗？
“Draco告诉我Harry Potter用这个东西偷窥他。”
“我说的是跟踪！”不等Harry跳脚小Malfoy就先惊恐地大叫出来，“妈妈你不要胡乱措辞！”
“礼貌，Draco，在外人面前不许这么大声地跟家长说话。”Narcissa语气很严厉，“隐形斗篷。”她又看向弟弟们，“逃脱死亡最大的作弊器。Morgana啊我简直不敢想象九泉之下姑姑的表情，她一定气炸了。”
事实证明Narcissa对亲人的掌控跟Sirius一样精准。当水晶球重新升腾起象征地狱的红雾时，一声刺破鼓膜的尖叫直冲众人天灵感，久久不能平复。
『你个逆子！你还敢跟我们联系！在你胆大包天地拽走你弟弟之后！你怎么还敢跟我说话！？』
“你也好，母亲。”Sirius龇牙咧嘴地掏掏耳朵，“Morgana啊我以为这么多天你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居然真的觉得这么多年的混账事可以一笔勾销！？』
啊，他的教父可能捅了马蜂窝了。
『你没有带任何能跟家族联系的东西！我们只能从摄魂怪那儿知道你的消息！摄魂怪！』Sirius都能脑补出母亲抓着脸尖叫的样子，『我以为我的宝贝终于出息了！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错！竟然能进阿兹卡班！你爸爸还在列祖列宗面前吹牛说这孩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结果呢！结果！你是自己关自己禁闭！关禁闭！！？？甚至还不如因为非法阿尼玛格斯被抓进去——虽然也很丢人！！！』
Harry看了眼身边茫然的Tonks和Malfoy，不禁陷入沉思。
好像，貌似，Black主母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通缉令上的照片还一点都不优雅。”他弟在一边幽幽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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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鸡飞狗跳的家族聚会之后，Harry有时候会想自己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联系上自己死去的父母。他也知道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但还是不死心的去问了Sirius。
“我很抱歉，亲爱的。”Sirius的表情是无奈且歉疚，“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只为能再跟你父亲说一说话。可是不同信仰前往不同的亡灵世界，James他们会去天堂，而Black家的水晶球只能联通地狱。但你要相信，你们总会见面的。”
Harry心弦颤了颤：“那你呢？”
“我什么？”
“你是Black家人，所以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是不是意味着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是啊。”Sirius忧伤地笑笑，“所以在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我尽可能的跟他放肆相处，因为我知道一旦说再见，那是真的再也不见。”
两人一时陷入不安的沉默。可Sirius又接着说：
“死亡不过是段新的旅途。”Black家主将手掌搭在耳朵上，“而每年亡灵节，都能听见鬼魂的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