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布雷斯，
今晚八点。对角巷附近的意大利餐厅。你付钱。
哈利
亲爱的哈利，
你是如此迷人的粗鲁！像个伐木工 【1】 。真是让我激动的浑身颤抖。
回头见 【2】 ，
布雷斯
布雷斯迟到了十五分钟。
“你迟到了。” 哈利说。
“是吗？我的头发特别不配合。但我恐吓着让它们乖乖听了话。它们现在看上去很迷人，不是吗？”
它们确实是。
布雷斯没有征求哈利的意见，自顾自的用意大利语为他们俩点了菜。
“我希望你喜欢青口【3】。” 他说。哈利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
布雷斯继续一脸坏笑地对哈利进行各种各样的性暗示，直到他们的食物上桌。然后他又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德拉科有没有提到我？” 他问。
“呃……有吧？”
“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真的。”
布雷斯似乎接受了这一点。他用手托着下巴。
“我曾经非常真心的爱着德拉科·马尔福。” 他说。
“哦。” 哈利茫然地说。“你是——你们俩是认真的？”
布雷斯用吸管心不在焉地搅着他的饮料。
“我向他求婚了。”
“什么？？”
“七年级的时候。” 布雷斯说，嘴角扭曲成一个勉强的笑容。“他同意了。我希望这么说你不会觉得我很自以为是，但他也曾爱着我。”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布雷斯扬起了眉毛。
“你，哈利。你打败了黑魔王，于是我认为将自己与食死徒联系起来不再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你就甩了他？” 哈利问，突然发现布雷斯没那么有魅力了。
布雷斯不自然地耸了耸肩。
“我不得不为自己着想。”
“但你爱过他。”
“哦是的。我爱过他。”
哈利皱起了眉头。布雷斯深褐色的眼里带着热切且严厉的神色看着他，好像在向哈利挑战，看他敢不敢问更多。他显然还挂念着德拉科，而坦率地说，他们之间的问题哈利不打算去深究。
“所以……他什么时候娶的阿斯托利亚？”
“他是在失恋的低迷期随便跟她上的床，结果她怀孕了，所以他跟她结了婚以维护她的名誉。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们纯血家族就是这么的特别，你知道吧。对她来说，有个私生子比有一个被囚禁的战犯丈夫更加的不光彩。”
事实上，哈利并没有这么想。他一直想的是，马尔福从来没有爱过阿斯托利亚，这让他的胸腔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德拉科真的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吗？”
“我们很少谈论战争。” 哈利说。
“啊。” 布雷斯说。“嗯，我不得不说，他真是出乎意料地宽宏大量。”
“你什么意思？”
“就，他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吗？”
“知道。他说我们可能会挺般配。”
布雷斯英俊的面庞上划过明显的愧疚之色。
“而他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阿兹卡班之后的事情？”
“没有？”
布雷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真没有？”
“阿兹卡班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这件事让我看上去并不光彩。”
“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
“良心愧疚？而且……好吧，德拉科从来都不抱怨那些真正伤害了他的事情。在斯莱特林，我们总是在背后谈论他。互相告诉对方那些让他为难难过的事，这样他就不必开口了。” 他喝了一口酒。“恐怕这是作为德拉科朋友的一部分，你只能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还真是明智。”
“谁提明智了？那可是德拉科。”
“行吧。你继续。”
布雷斯叹了口气。
“他提前四个月被放出了阿兹卡班。因为行为良好。只不过阿斯托里亚从来都不是很有条理。她没看到通知他的释放日期的信，所以他出狱的时候——没有魔杖；这是其中的一项条件；他一年不能使用魔法——她和斯科皮还在法国。当然，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他们只允许他寄一只短途猫头鹰。他问我他是否可以在我家沙发上借宿。我拒绝了。”
哈利发出了一个小小的，愤怒的声音。
“我懂。” 布雷斯说。“但当时我没想到没有其他任何人会帮他——而且你不知道我们斯莱特林战后的情况；那种程度的偏见——我很可能丢了工作……” 他话音刚落，便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接着预言家日报的那篇报道就出来了。”
“什么报道？”
“‘无家可归的食死徒将近饿死在伦敦街头。’”
“他没有住的地方？”
“那之后我就去找他了。但阿斯托利亚比我先找到了他。把他带回了法国。几个月后她自杀了。我猜，这是一次相当不愉快的回家之旅。”
“你们要看看甜点菜单吗？” 服务员快活地问道。
“噢～，你们有香蕉太妃派吗？” 布雷斯问。“我超爱香蕉太妃派。”
“我们有！”
“棒极了。那请给我来两个香蕉太妃派。”
哈利觉得他的思绪仿佛被困在了厚厚的泥浆中。当他试图说些什么时，恐惧和内疚紧紧抓住了他。
“你……你是个懦夫。” 他说。
布雷斯看起来很吃惊。
“是的。我想我是。”
“你只顾着担心跟他在一起后别人会如何议论，但你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布雷斯看着他，眼神很受伤。
“你伤了他。” 哈利说。
“是的，哈利，这一切我自己也都知道——哦。”
哈利把头埋进了手里。
“我搞砸了。”
“哦。” 布雷斯又说。
“我该怎么办？”
“我不确定我是否适合给你这方面的建议。”
“我太他妈的没用了。”
“振作起来。” 布雷斯说着，焦急地环顾着四周。“别在我这崩溃，救世主，算我求你了。”
“我得走了。”
“好，我认为这可能是最好的办法。”
“我真是个白痴。”
“很高兴我能帮你得出这个结论。”
哈利抬头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知道？”
“不知道。但我猜有这种可能。你们俩在学校里总是对对方念念不忘。” 他顿了顿。“你们在一起会很般配，你知道的。”
“他也是这样说你和我的。”
布雷斯摇了摇头。
“我以前和参加了战争的人约会过。从来没有成功。我没办法和你们共情。我们并不……合适。”
“香蕉太妃派！” 服务员爽朗地说道。
“棒极了！都归我了！快去吧，哈利。”
“再见，布雷斯。”
“替我向德拉科问好。”
哈利急忙走出了餐厅，直接幻影移形去了德拉科的客厅。
客厅是空的。
“德拉科？ 我得和你谈——”
地板上有血，很多的血。哈利耳朵里的血管突突地跳，他顺着红色的血迹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景象：德拉科·马尔福在卫生间里流血而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