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赫敏的孕肚已经很明显了。
“我很抱歉我一直没有回信。” 哈利不自在地说。“我渐渐觉得有太多话要说，如果不给你写一整部小说那么长的信，我就无法给你答复，但我就是……动不了笔。”
“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罗恩说。“所以我很久以前就不再给你写信了。但是你看起来不错，伙计，最近怎么样？”
哈利耸了耸肩。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赫敏转移了话题。
在最初的几个小时里，罗恩和赫敏给他讲述了他所错过的一切。他错过了好多。几个月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哈利毫无征兆地飞路了过来，在他们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冲他们大喊“别再可怜我了！”然后就冲了出去。
他们挥挥手表示他不必道歉。
“你一直很抑郁，哈利。” 赫敏说。“我只是希望你能让我们帮助你。”
但她说到点子上了——哈利不想成为需要帮助的人。他想成为一个能帮助别人的人。
“我一直在和德拉科·马尔福来往。” 他说。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
“金斯莱提到过。” 赫敏说。
“哦。”
赫敏在金斯莱的办公室工作。她有望在未来的某天成为魔法部长。罗恩则是个傲罗。
“好吧，是这样的……他有点奇怪。”
“我就知道！” 罗恩说。 “他又在计划着什么！”
“不，他没有。” 哈利厉声说。“他真的很棒。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马尔福？”
“罗恩，别那么有偏见。” 赫敏说。“他最后表现的还可以，不是吗？我不得不说，哈利，我觉得他当时在有求必应屋里是想把你从克拉布和高尔手里救出来。你还记得他一直跟他们说不要杀你吗？”
“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哈利说，他越来越多地发现自己开始以正面的态度回顾他与马尔福的历史。有时他不得不提醒自己马尔福以前真的是个混蛋。“总之，重点是，他状态不太对。”
他给他们解释马尔福是如何迷失在他的脑海中的。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解释完之后先开口的居然是罗恩，而不是赫敏。
“思维损坏。” 他说。
“什么？”
“思维损坏。在出狱的囚犯身上能看到很多这样的案例。是由于与摄魂怪长期接触造成的。不过，通常只会出现在在阿兹卡班待了二十多年的人身上。”
“马尔福进去的时候还很年轻。” 赫敏悲伤地说。
“是的，确实是。” 罗恩说。“所以他可能更容易受到影响。”
“什么是思维损坏？？”
“这非常可怕。” 罗恩严肃地说。“总的来说，就是脑子被训练的很容易陷入思维的怪圈。健康正常的人可能偶尔会产生一个悲伤的想法，然后能用一个快乐的想法把它赶走。但是如果思维被损坏了，就会没有办法想到任何正面的东西，然后就会被困在逻辑的迷宫里。”
“所以这就像……抑郁症？”
“有点。” 罗恩说。“但并不完全。这就是小型的精神崩溃。如果你的思维受损了，然后如果你想到，我不擅长做我的工作。这会让你直接联想到我什么都不擅长——>我会被炒鱿鱼——>没有人会雇用我——>我的孩子们会为我感到羞耻——>如果我死了他们会过得更好——>我懦弱到都不敢自杀——>我什么都不擅长。然后你就又回到了起点。我有听人把它比喻为就像在一所房子里奔跑，试图寻找一条出路，但每次当你快够到门时，那扇门都会砰地在你面前关上。”
“那么，为什么只要斯科皮和他说话就能把他拉回来呢？”
“一旦思维受损，你的大脑就形成了一个闭合电路，你只能在里面拼命循环奔跑，寻找逃生之道。唯一的出路就是如果有人能给你开扇门，如果有人说的话能够打破这个闭环。”
这确实说得通。伊芙、弗洛拉和斯科皮都让马尔福有被爱的感觉，所以当他们提醒他他们在他身边时，他们就能把他从自己的脑子里拉出来。
哈利希望自己也能这么做。
“这真的很严重，哈利。” 罗恩说。“我有听说过有人因此陷入永久性的类似精神分裂的状态。”
“这太可怕了。” 赫敏说。“可怜的马尔福。我不得不说，我认为他受到的待遇真的很不公平。他们已经完全放弃寻找杀害纳西莎的凶手了。”
“他妈妈是被谋杀的？” 哈利问。罗恩和赫敏都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说实话，哈利，你最后一次拿起报纸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1998年左右？”
“纳西莎很久以前就被谋杀了。在德拉科还在监狱里的时候。” 赫敏说。“我们不知道杀她的是伏地魔以前的支持者，还是食死徒猎人。”
“食死徒猎人？”
“是的。就是那些自发的到处袭击伏地魔以前的支持者的民间组织。”
“傲罗不该阻止他们吗？” 哈利激动地问。
“该是该，只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事，不是吗？” 罗恩说。他一定是看到了哈利脸上怒气冲冲的表情，因为他立刻补了一句。“我没说他们做的是对的！”
“这一定就是那些攻击马尔福的人了。听说他们去年春天差点杀了他。”
“我想见他。” 罗恩说。
“什么？”
“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思维损坏，也看看他情况有多糟糕。我需要和他谈谈。下次带我去。”
“伙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不，哈利，他是对的。” 赫敏说。“罗恩可以帮忙。”
“行，好吧。” 哈利说，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马尔福可能不会感谢来自罗恩的帮助。
马尔福，
我有一个奇怪的请求。你愿意和罗恩见面吗？他认为他可能能够帮助你解决你偶尔会迷失的那件事。
我知道我提出这个建议可能会让你生气。但你考虑一下，好吗？
H·波特
波特，
我欠你的太多。如果你想让我见韦斯莱，我会去的。
真挚的，
D·马尔福
哈利不太确定该怎么做。最终，是那句“真挚的”让他下了决心。他知道马尔福的签名往往都很有意义，所以他认为马尔福是真心地愿意与罗恩见面。
“雪貂。” 当他们穿过飞路进入马尔福的公寓时，罗恩叫道。马尔福扬起了眉毛。
“臭鼬。”
“你们知道吧，在平行世界里，这些都会是可爱的昵称。” 哈利说。罗恩和马尔福同时瞪向他。
“请别拘束。” 马尔福冷冰冰地说。罗恩坐了下来。
“好吧。马尔福，罗恩向我保证了不会提起战争的事。” 哈利说。
“但这依然取决于你是不是还跟战前一样饭桶。” 罗恩说。
“我明白了。” 马尔福说。“那你想要我做出什么承诺，以确保这次见面不会是一场灾难？”
“不用。” 哈利说。“我知道你不会和他对着干的。”
马尔福看起来很高兴。罗恩则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你信任他胜过信任我？”
“我非常值得信赖，臭鼬。” 马尔福说。“要不要试试看。告诉我你所有的小秘密。”
哈利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马尔福向后靠在了座垫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好吧，臭鼬。这可是你的主意。开始吧。”
罗恩深吸了一口气。
“哈利告诉我们你有时会‘迷失在自己的脑子里’。你能跟我讲讲他什么意思吗？”
哈利以为马尔福会拒绝回答，但没想到他回答的很快，也很有礼貌。
“一个念头会把我缠住，让我无法脱身。”
罗恩点点头。
“而你会被困住，直到……”
“直到斯科皮或者我的朋友叫我回来。”
“你觉得为什么他们能把你叫回来？”
“我不知道。”
“你最长一次被困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
罗恩看着他，马尔福有些生气地说。
“也许是十二个。最多十六个。”
“十六个小时？？” 哈利惊恐地重复道。马尔福耸了耸肩。
“斯科皮去他朋友家过夜了。我读了一些旧时的信。是我太傻了。”
“我觉得你这个症状是思维损坏。” 罗恩说。“这在我干的这一行里很常见。”
哈利可以看出马尔福有努力忍住不拿罗恩的工作开玩笑。短暂的停顿后，马尔福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傲罗。我们在长期接触摄魂怪的人中见过不少思维损坏的案例。”
马尔福盘起了双腿，但什么也没说。
“这可能会非常严重。” 罗恩说。
“有治愈的方法吗？” 马尔福问。他问的十分漫不经心，但他的手正在摆弄沙发的磨损边缘。
“需要接受治疗。去看心理治疗师至关重要。”
“对我来说这不是个办法。” 马尔福说，声音听上去有些厌倦。
“你什么意思？” 哈利爆发了。
马尔福耸了耸肩。
“就我说的那个意思。我不会去看治疗师的，所以别再提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伊芙和弗洛拉总会把我拉回来的。”
“你曾经就因为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稍稍不友好地看了你一眼就有六个月的时间都把你的胳膊吊在绷带里，但现在当你的精神真的在崩溃的时候，你居然不打算去看心理治疗师？”
“哈利，别说了。” 罗恩说。
“也许这是我装出来的，波特。” 马尔福说，声音听上去久违的像是他在学校里的样子。
“噢，操他妈的，马尔福，别再给我装坚强了。你要为斯科皮想想！”
马尔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罗恩。
“喝茶吗，臭鼬？”
罗恩点点头，马尔福立刻优雅地走出了房间。
“对不起，罗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难——”
“他请不起。” 罗恩平静地说。
“什么？”
“他请不起心理治疗师。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的？”
罗恩环顾着这间房间，而哈利第一次注意到它是多么的廉价且破旧。
“我就是知道。” 罗恩说。
“哦，但这没关系，我可以——”
“你千万别提要帮他出钱。” 罗恩说。
“为什么不？”
罗恩叹了口气。
“因为——我真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说，就像我在乎他似的——但这会让他感觉相当糟糕。相信我。如果你想和他做朋友，就不要主动出钱替他买东西。”
哈利正打算争辩，但想想还是放弃了。他知道罗恩是对的。罗恩现在作为傲罗有了可观的工资，这稍微缓和了他们之间关于经济的矛盾，但他不能否认罗恩非常了解一段友谊中的经济差距意味着什么。
马尔福端着三杯茶回来了。
“有些方法你可以自己试试，不用心理治疗师。” 罗恩说。
“哦，我们还在讨论这个吗？我以为我们已经聊完这个话题了。” 马尔福说。
“记录你的思维过程可以帮助你打破逻辑的怪圈。而且尽量避免谈论会让你受影响的话题，除非是跟那些你知道可以在你陷入循环时把你拉回来的人。”
“那就没有人了。” 马尔福说。罗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太可能和我十一岁的儿子谈论……所有的事。而我的朋友都是麻瓜。”
“所以，你和哈利还是死敌？” 罗恩问。
马尔福喝了口茶，看着哈利，没有回答。
“至少我们喝醉的时候是朋友。” 哈利说。马尔福笑了。
“想象你们两个一起喝醉的样子，这真是非常离奇。” 罗恩说。
“为什么要想象呢？我们现在就去酒吧吧。” 马尔福说。
罗恩眯起了眼睛。
“我这么提议只是为了再次有机会毒死你，臭鼬。” 马尔福说。“善始善终。”
“闭嘴，雪貂。”
“怕了？”
“才不是！”
“也许是你是被麻瓜们吓到了。”
“马尔福，别故意激罗恩。”
马尔福的表情僵住了。
“算了。这只是一个愚蠢的想法。我很抱歉提出这个提议，我知道韦斯莱有很好的理由不想和我一起喝酒。” 他站了起来，拿起了罗恩和哈利还满着的杯子。“谢谢你的建议，我很感激。”
罗恩看着马尔福，就像是他长出了第二个脑袋，然后转向哈利。
“他还好吗？” 他低声说。
“好的。” 哈利说。“他只是不再是个混蛋了。”
马尔福去了厨房。
“所以你之前没开玩笑。” 罗恩说。
“没有。”
“我以为你，我也不知道，可能被他的美貌什么的给迷惑了。”
“好吧，确实也有这个原因。”
“他谢了我。他还想一起去酒吧？”
“说实在的，我也很想去酒吧。” 哈利说。
罗恩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茫然。
“好吧，操。” 他说。“我们和马尔福去酒吧吧。”
当他们告诉马尔福他们决定和他一起喝一杯时，马尔福并没有放松下来。他看上去反而更紧张了。他带他们来到了街边一家安静的麻瓜酒吧，给他们每人买了一杯酒。
“魁地奇。” 哈利说。马尔福的嘴唇动了动。
“魁地奇就能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波特？你真这么想？”
“是的。”
“行吧，我上钩了。最喜欢的球队，臭鼬？不，等等，让我猜猜。”
哈利是对的。魁地奇被证明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很快罗恩和马尔福就兴高采烈的因为查德里火炮队而争论不休。接着他们开始谈论麻瓜文化，罗恩似乎不敢相信马尔福会知道这么多。马尔福买了一轮又一轮的酒，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有麻瓜货币的人，而罗恩喝得越多，他就越是大声的表示自己很佩服马尔福能把陌生的硬币用的得心应手。哈利靠着坐在卡座里，听着马尔福给罗恩解释互联网，他感受到了一种几乎是接近心满意足的感觉。
“那么这个脸书的‘戳一戳’功能……有什么作用？” 罗恩问。马尔福戏剧性地睁大了眼睛。哈利心不在焉地想要知道马尔福有没有试过画眼线。
“没有人真的知道，臭鼬。但这几乎可以肯定是和性有关。”
偶尔哈利会无意中听到马尔福对罗恩乱说一些关于麻瓜文化的荒唐的谎话，这时他就不得不插嘴。
“罗恩，别听他的。麻瓜不需要吃带电的药片才能给手机充电。”
“哦，不用吗？” 马尔福无辜地问。“那我一定是误会了；真是抱歉，臭鼬。”
“你真是个不靠谱的混蛋，你知道吗。” 罗恩说。
“哈利相信我不会和你对着干。” 马尔福得意地说。
“你刚刚叫我哈利！”
马尔福看起来很局促。
“那是因为斯科皮——他总是叫你哈利，是他把他的坏习惯传染给我的……！”
“没关系，德拉科。” 哈利说。马尔福怒视着他。
“操。” 罗恩说。“你们两个还真的是朋友，是不是？”
“我永远不会和波特做朋友的。” 马尔福说着，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是的，我们都憎恨对方。” 哈利同意道。“给我们再买一杯，马尔福？”
“你简直是个酒鬼。要喝什么？”
当罗恩说他必须要回家时，他们都已经醉了。
“好吧，我要去夜店。” 马尔福宣布道。
“你一个人去夜店？” 罗恩问。
“是的。” 马尔福说，然后暗示性地靠在罗恩的耳边。“但我从不一个人离开。”
“憋碰我！”
“我和你一起去，马尔福。” 哈利说。
“你穿成这样就别想去了。”
“我无所谓，就和上次一样把我的衣服改改就行。”
“上次？” 罗恩结结巴巴地说道。
当他们走到外面后，罗恩和哈利拥抱道别。
“你依然是个混蛋。” 他对马尔福说。
“我不能对你说我觉得你是个啥，因为哈利相信我不会找你茬。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仍然是充满敌意的。”
罗恩大笑着幻影移形了。
“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解决你这车祸般的时尚品味。” 马尔福说，然后对哈利施了几个咒语。
“嘿！我的卫衣哪去儿了？”
“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不小心穿错了。恐怕我已经把它清除掉了，真可惜。”
“你真是个混蛋。” 哈利说，然后故意撞了下马尔福的肩膀，马尔福咧嘴一笑。
他非常容易就看出来了马尔福跟罗恩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这真的很奇怪。
“你在他身边的时候状态会更好。” 马尔福说。
“你什么意思？”
马尔福歪着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哈利。
“你更加的，我也不知道，鲜活。你应该多见见他。”
哈利皱起了眉头。
“我有见他。”
“你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他一年能见到你三次都算是很走运了。” 马尔福用手抚过他的后颈。“我是说……不要轻视这些故交，你知道吗？有他们你真的很幸运。”
哈利很想知道马尔福那些斯莱特林的朋友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了。克拉布死了，高尔还在监狱里，但其他人呢？潘西和布雷斯，还有所有那些曾经因马尔福的笑话而发笑并崇拜他的一切行动的斯莱特林呢？
“德拉科。” 他刚开口，马尔福就晃了晃脑袋，就像是想要把耳朵里的水弄出来一样，他抓住哈利的胳膊，然后幻影移形到了夜店里。
和之前一样，马尔福给他们买了一轮酒。（哈利决定自己必须开始随身携带麻瓜货币了。不能让马尔福一直买单，尤其是如果罗恩对他的财务状况的判断正确的话。）
当他们喝完这轮酒后，马尔福把脸贴在了哈利的耳朵上。哈利的身子抖了抖。
“告诉我你觉得最辣的人，然后我帮你搞定他。” 马尔福说，他的嘴唇碰到了哈利的耳朵。哈利向后仰身，好让自己看着马尔福，而马尔福正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人群。哪怕他长得不这么英俊，哈利也会想拿起勺子把他吃干抹净。
更别说，他真的长得该死的帅气。
“呃，那个。” 哈利指着房间对面一个挺有魅力的家伙说。
“你真的是很喜欢金发。” 马尔福说。哈利没有好意思回答。马尔福握住了他的手腕，就跟上次一样。马尔福和那家伙低声说了什么，接着那人就走了过来，双手环住了哈利的腰。
“他对你说了什么？” 当他们回到那人的公寓（他叫埃文）后，哈利问道。一个令人不快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万一马尔福是用魔法让这些人跟哈利一起回家呢？他想马尔福永远都不会做那样的事，但他毕竟曾经是个食死徒……
“他说你很喜欢我，但你很害羞。” 埃文说。“还说如果我做了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他会杀了我的。”
“什么？”
埃文笑着吻了他。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说。
“但你为什么要同意呢？”
埃文笑了。
“伙计，看着你自己吧。” 埃文说。 “谁会不同意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