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 斯老师只想逃离地球](https://fanfictionbook.net/img/nofanfic.jpg)
Cauchemar 梦魇
年幼的西弗勒斯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噩梦,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唯二的主角只有他自己和母亲艾琳。
「他和母亲被怪物追逐着冲向了大楼的天台,她把他藏在了水箱的背后,一个其实并不算隐蔽的角落。
紧追着他们的怪物形似一只巨大的熊怪,但它有一只尖而长的独角,生长在吻部的上方。它时而用四条腿漫步,不近不远的跟在这对母子身后;时而用六条腿飞驰,使他们不得不加快逃生的脚步。
奇怪的是,当他们被逐向屋顶时,熊怪却比他们慢上一步,给艾琳留下了些许的喘息时间,让她能够把幼小的西弗勒斯藏起来。
熊怪的咆哮声逼近了,黑发黑眼的女人用不舍的眼神最后看了西弗勒斯藏身的方向一眼,转头冲向天台的边缘,决绝地跳下了高楼,熊怪好似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对着水箱方向露出了奸佞的神情。
但它此刻没有多管,只是向艾琳飞扑过去……」
西弗勒斯半夜被这诡异的梦惊醒了,跌跌撞撞的跑向父母的房间,冲天的酒气仍未消散,艾琳正小心翼翼地帮宿醉的托比亚·斯内普清理身上的酒渍,看到儿子过来,只是轻轻的放下了手上的毛巾,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抱着幼小的儿子回到了他的小房间。
他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艾琳放缓脚步,把西弗勒斯送到了床上,给他掖了掖单薄的被子,没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揉着他乌黑的头发,小声地唱起了安眠曲,沉浸在恐惧中的西弗勒斯好似被母亲安抚了,蜷缩在艾琳的怀里睡着了。
「巨大而亵渎的怪物在黑暗中拖着脚步向他走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西弗勒斯看清了它的形貌,它看起来有些像猿猴,巨大的口器里是两排细密的尖牙。他看不清它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来残忍而凶恶的气息。
它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坏了西弗勒斯,他在黝黑的的望不到底的走廊上疾跑,试图找到逃出生天的办法。
他看见了一扇虚掩着的房门,顾不得思考,径直冲进了房间,他甚至没有时间观察屋内的布局,直直地跑向了长度只有一米五的小床,钻进床底蜷缩起来。
破败的木门在瞬间就被打破了,长相狰狞的怪物伸出他细长的舌头,恶心的粘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让西弗勒斯瑟瑟发抖。
一个黑发的女人跟着怪物冲进了房间,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它张开了前肢上的钩爪,锐利的尖端直接刺破了女人的皮肤,带出了丝丝血肉。它的身体开始发光,然后消失在了西弗勒斯面前……」
西弗勒斯惊恐地发现自己梦中的惊魂历险总会以母亲的舍身相救终结,他总是大汗淋漓的醒来,却只能听见那个男人足以震破屋顶的鼾声,母亲的存在在这栋蜘蛛尾巷的小屋里是如此薄弱。
「“你渴望的、爱恋的、所有的一切都能在这里被找到,跟随自己的意志,加入我们吧!”
“当你掌握了力量之后,你会发现凡人是如此脆弱,你可以轻易地把控他们!”
“你将变得强大,只需要你和我们签下这个小小的契约!”
“归来吧,归来吧,你归来之时就是一切复位之日!”
西弗勒斯在一间昏暗的房间中醒来,屋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室内地面上的魔法纹路,巨大的法阵中心是一个血红色的水晶柱,仔细一看,它血色的内芯仿佛是流动的,正如鲜血一样有生命力一般。
他走向前去,试图触碰这看起来易碎的晶柱,但他的手径直穿过了血色,这看上去无比真实的水晶柱竟不存在于物质世界。
这个靠近晶柱的举动加强了徘徊在他耳边的呓语,他被这不间断的噪音折磨的头痛欲裂, 皲裂的小手狠狠地捂着脑袋。
“Apparition!”突兀的女声突然响起,回荡在密闭的房间里,黑发女巫手持魔杖,急切地抱住了西弗勒斯,“不准!不准再靠近我的儿子!”
被捂住眼睛的西弗勒斯似乎听见了皮肤被利刃割开的声音,有什么摩挲过羊皮纸,艾琳喘息着,不停亲吻着西弗勒斯地额角,“对不起,宝贝,妈妈爱你!”」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清晨的蜘蛛尾巷格外安静,他只能听见窗外小鸟的声音,托比亚似乎整夜未归,这并不稀奇,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但往日存在感薄弱的母亲似乎也不在家,难道是出去找父亲了?西弗勒斯胡思乱想着又躺回了小床,闭上了眼睛,试图再浅眠一会儿。
他是在父亲的吼叫中再度清醒的,他满身的酒气,衣服也皱巴巴的,显然艾琳还没来得及为他熨烫衬衣,“那个魔鬼女人怎么还没有回来!我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顿!”。
他‘哐’得一下砸开了西弗勒斯的房门,提溜着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她藏起来的钱在哪儿!都给我交出来!”,他挥舞着拳头,狰狞的嘶吼着。
西弗勒斯被他吓得瑟瑟发抖,颤抖着从枕头里摸出被揉成小团的5镑纸币,被托比亚一把抢了过去,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直接冲出了家门。
蜘蛛尾巷19号的小屋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西弗勒斯环顾四周,发现本应在家浆洗衣服的艾琳并不在家,她仿佛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西弗勒斯连忙往地下室方向跑去,却发现艾琳原本在这里施放的麻瓜忽略咒赫然失效了,本应被藏在地下室里的魔法物品、书籍和艾琳的魔杖都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里一样。
他不理解发生了什么,是梦境照进现实,带走了他的母亲?还是发生了别的事情?
霎时间,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周边的环境突然塌缩了,小屋化为了粉尘和碎石,他整个人被外力压迫着蜷缩了起来,他茫然若失,耳边却听到一个青年男子焦急的呼喊,“西弗勒斯,醒来!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他微微张开了双眼,模糊的看到了那个青年的眼睛,那碧绿的颜色看起来很眼熟,他的头一阵剧痛。他挣扎着、扭曲着身体,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青年的斗篷在飓风中飘扬起来,他走近了,一把抓住西弗勒斯,把他抱在了怀里,他无力反抗,随着青年手里木棍发出的红色光芒,“Stupefy!”,西弗勒斯陷入了沉眠。
“梦境是契约,也是通道。”老人温和的声音在哈利·伟大的救世主·波特耳边响起,“哈利,别担心,如果一切顺利,西弗勒斯马上就会醒来了。”
“如果一切顺利,西弗勒斯也不会躺在这里了!”焦躁的哈利在圣芒戈医学院生物伤害科的病房里徘徊,黄金男孩很少反驳邓布利多,但这次他忍不住了。
“如果一切顺利,西弗勒斯应该和我一起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屋里,当他在地窖熬制魔药的时候,我会给他做饼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已经在病房里一动不动躺了六个月了!医生甚至不同意我把他接回家修养!”
“按照预计,西弗勒斯应该已经找到了最关键的环节,只要他签下那份契约,他就能回来,我想他无法拒绝和你团聚的诱惑。哈利,相信他,也相信你自己!”老校长永远这么冷静
哈利仍然心神不宁,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坐在了西弗勒斯的病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黑发。在西弗勒斯清醒时,他可完全没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但现在那个会用恶劣比喻羞辱他的男人已经沉睡了半年了。在麻瓜界长大的哈利甚至尝试过用真爱之吻唤醒西弗勒斯这种傻事,当然这并没有奏效,他的混血王子迟迟没有醒来。
敏锐的找球手先生突然发现西弗勒斯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邓布利多,经历了太多失落的哈利甚至不敢自己用出那个检测魔咒。邓布利多走近了病床,挥舞了几下魔杖,“他似乎进入浅睡眠状态了,运气好的话,西弗勒斯今天就能醒过来。”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说话的是仍然被焦虑环绕着的哈利,“通常情况下一周以内斯内普先生就能清醒。”生物伤害科的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绥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的言语拯救了救世主先生,让他觉得曙光降至。
紧盯着西弗勒斯的哈利察觉到他的手指也些微活动了下,他在三人的注视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审查般地环视了房间里的三个人,哈利则赶紧把抱在怀里的另一个枕头垫在了西弗勒斯的脖子下方,好方便他的行动。
“你们都是谁?”他用嘶哑的声音发出了疑问,而后又像是被自己的嗓音吓到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看着房间里年纪最大的邓布利多。
哈利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他也焦急地看向了邓布利多,试图让他帮忙看看西弗勒斯的情况。
“要不要先喝口水再和我们讨论这些,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是看懂了哈利祈求的眼神,他提议让西弗勒斯喝口水润一润嗓子再开口说话。
哈利小心翼翼地拿出魔杖,在西弗勒斯戒备的注视下释放了一个清泉如水,并把杯子递到了他嘴边。西弗勒斯仍然没有放下戒心,他只抿了一小口水,就又闭上了嘴巴。
好心的治疗师斯梅绥克先生为西弗勒斯解释了现在的情况:“现在是1998年12月15日,斯内普先生您已经在圣芒戈生物伤害科治疗了六个月了,“他伸手指向哈利,”这是魔法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他又指向邓布利多,“这位则霍格沃茨的前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那条蛇的毒性恐怕造成了斯内普先生的失忆,他好像不认得你们了。”他为双方总结了情况,便又退回了门口,似乎是准备给房间里剩下的三人一个单独交流的空间。
“你们是说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西弗勒斯的嗓子仍然沙哑,但他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反应, “是S-e-v-e-r-u-s S-n-a-p-e这样的拼写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不是他。”他平静地说出了令哈利无比震惊的言语。
艾琳·普林斯虽然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但她清楚自己一定是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她看起来是回到了魔法世界,突兀地出现在了她儿子的身体里。
哈利迷惘地望向邓布利多,指望他的老校长能解释清楚在西弗勒斯身上发生的事情,而邓布利多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看起来您听说过西弗勒斯的名字,那请问您是?”他面向病床,提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期待着的问题。
“艾琳·斯内普,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母亲。”
哈利看上去是那样震惊,他完全不知所措,“噢,梅林,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代替我的儿子签下了魔鬼的契约。”她抿了抿唇,“看上去,那其实并不是?……”
哈利心碎欲裂,他不知道当中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让生命共享契约变成了艾琳眼中的魔鬼契约,“那西弗勒斯,他、他现在在哪?”
“他被我送回蜘蛛尾巷了。”艾琳的声音是那样沙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似乎想举起手稍微擦拭眼里的泪,却连手都抬不起来,纳吉尼的毒性是那样猛烈,已经半年了,西弗勒斯的身体任然没有恢复基本的功能。
哈利从来没有看到过西弗勒斯本人做出这么悲伤的表情,他无助地看着邓布利多,祈望这个老巫师能帮帮自己,也帮帮西弗勒斯,把真正的他带回现实,而不是破碎于他自己的梦中。
邓布利多似乎是接收到了他的信号:“我想,西弗勒斯现在应该还没是,但你恐怕得去他的梦里把他带回来,现在还不太迟。虽然签下契约的斯内普女士,但她其实也是西弗勒斯的人格之一,这代表着其实西弗勒斯本人也因这个契约与你有了羁绊,现在得靠你了,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了。”
邓布利多说完,拉出了被床帘掩盖者的厄里斯魔镜,“由于契约的关系,你现在可以尝试通过这面镜子,寻找梦里的西弗勒斯。”
哈利听话的走向前去,西弗勒斯的形象果然出现在了镜面上,他伸出手,试图抚摸西弗勒斯的脸颊,却只摸到冰凉的玻璃,西弗勒斯离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哈利,试着想象你已经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慢慢的伸出手臂融入镜子,呼喊他的名字,你能把他带回来的!”
哈利闭上了眼睛,试探着轻触并进入镜子,在艾琳和邓布利多的注视下,先是他的右臂消失在了镜面之后,然后是身体缓缓陷入其中,他就这样消失在了病房中。
哈利降落在一条脏乱的小巷里,他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头顶的天空开始破碎了,他急匆匆的向外看去,看到破碎的中心是一间摇摇欲坠的小屋,那栋屋子他在西弗勒斯的记忆力看见过,那是蜘蛛尾巷19号,西弗勒斯童年的家。
他急匆匆地往那个方向跑去,在支离破碎的房子里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小孩蜷缩起来的身影,他看上去就像是幼年的西弗勒斯,他来不及过多思考,向那个男孩伸出了手,“西弗勒斯,醒来!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哈利一把抱住了小男孩,只看到他即使是闭着眼睛,也是那样痛苦的挣扎着,他迫不得已对小男孩施展了一个昏迷咒,方便更快把他带出去。
他们周围破碎的镜像消失了,哈利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他们回来了。
“1、2、3。”邓布利多在心中默念读秒,三秒后,哈利维持着抱着某人的姿态回到了现实中。艾琳的眼睛缓缓闭上,又慢慢张开,这次是西弗勒斯回来了。
男人警惕的看着房间里两个人:穿着花花绿绿糖果色巫师袍、留着长长胡子的邓布利多,和一个看上去刚从镜子里出来的奇怪的人。这个从镜子里出来的奇怪的人有令男人熟悉的绿色眼睛,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这是谁,他的头又开始一阵剧痛。
他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但眼前的场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看起来真的从破破烂烂的蜘蛛尾巷离开了,他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西弗勒斯、哈利,你们俩还好吗?”奇装异服的老头率先开口了,他对这个老头的声音好像完全没有映像,但这个穿衣风格似曾相识,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见过他?他的头又痛起来,他的记忆支离破碎,全部分散在了各个角落,深刻在他脑海中的只有那双绿眼睛,但那究竟是谁的眼睛?
“我好像还行,你有看见我刚抱着的人吗,我好像成功把西弗勒斯带回来了,但为什么他消失了?”绿眼睛的男子焦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好像模模糊糊的回荡在他的耳边,但他始终听不太清,那男子好像是抱着他,在哀求他些什么,但他听的不太真切。
“是的,你成功了,他现在应该就在西弗勒斯的身体里了,你好,西弗勒斯,好久不见。”那个白发老头好像是在对他打招呼,甚至叫出了他的名字,但他真的完全不认识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用尽全力试图抬起手捂住剧痛的脑袋,但好像没什么用,他的胳膊不听使唤,用不出力气。
他终于摆脱了被子的桎梏,成功把手臂抬了起来,但映入他眼帘的不是自己满是伤痕的小手,而是一双骨瘦如柴、甚至发黄的大手,这双手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是他父亲的。
那个绿眼睛青年看上去是想冲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但他被那个白胡子老头拦住了,“哈利,别着急,西弗勒斯可能和刚才的艾琳情况差不多。他是小西弗勒斯。”他笑着说道,“你好,小西弗勒斯,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曾经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邓布利多给他解释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现在的情况和过去发生的事情,而那个绿眼睛男人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眼神中蕴含了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邓布利多揽着绿眼睛男人先走出了这间房间,他们好像在门口又说了些什么,过了会,一个看起来医生装扮的人跟着两人走了进来,医生帮他做了些检查,但他没太听懂具体的内容。
总之两个年级稍大的人又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叫做哈利的年轻男子。哈利注视着他的眼神有些像艾琳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西弗勒斯,你在这里乖乖休息,我会每天来看你,然后带你回家的。”哈利摸了摸他的头顶,接着说道,“阿不思和斯梅绥克先生不允许我在这里待太久,我会每天下午四点左右来看你,再给你带点书来看的,再过一个月,我就能带你回我们家了。”
“我们家?”男孩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家在哪?”但这不妨碍他继续发问。
听到他的话,哈利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在戈德里克山谷,我买了栋偏僻的小房子,你会喜欢的。”他缓缓说道。
夕阳西下,哈利挥挥手和小西弗勒斯道别,两人都在期待着重逢。
西弗勒斯被梦魇囚禁了,但哈利愿意陪着他重新长大,他们终将于梦中再次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