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wt/Theseus】Summer Trian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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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Theseus】Summer Trian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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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天知道紐特有多討厭忒修斯這樣喊他,因為那語氣就像是忒修斯只不過是在教某種比他要缺少智慧的生物。或小他八歲的弟弟。有時候紐特懷疑這兩者在忒修斯眼裡是一樣的東西。
Note
*現代&麻瓜 AU,有些拮据的斯卡曼德們。*是一個 15 紐 → 23 忒 的故事,還有微量的 Helmut/Theseus,從標題就看得出來是個三角戀(我怎麼又在搞這種狗血故事)*三觀不正,不能接受的人快跑

紐特半夜醒過來衝進廁所時,差點被亂扔一地的衣物絆倒。忒修斯難得准許他喝酒,應該說這是忒修斯第一次讓紐特跟他一起喝酒,以往紐特都是偷偷試的。這可能是因為早上摸來的錢包夠厚讓他哥哥的心情大好,畢竟裡面的錢在解決他們加上泰迪未來一個月的伙食費之後都還綽綽有餘。順便介紹一下,泰迪是紐特養的貓,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大概是這個家裡面營養最過剩的存在。
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晚餐是紐特去買的,而他順便買了很多酒,忒修斯一個人喝不完。忒修斯很常有電話,在通話過程中他摀住話筒的收音部分,用嘴型向百無聊賴順著黑貓毛皮的紐特說,或許他們可以慶祝一下。儘管他們指的慶祝只不過是把速食店的垃圾食物從單點變成加上套餐的組合。
他夾帶私心去了超市一趟,青少年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說是慶祝,那至少還值得冰淇淋跟酒。結帳時他瞄到收銀檯旁放著的鮮豔小盒子,裝作沒事般一起放到等待被刷過條碼的物品裡。店員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把頭塞回小小的電子屏幕裡,嘴巴含糊地報出一個數字。紐特遞出鈔票的手因為興奮跟緊張而顫抖,沒想到真的會成功。
紐特確定他跟忒修斯都喝了不少,但他在昏睡過去前看見忒修斯甚至還能神態自若地接起手機上未知號碼的來電。與他的兄長一起喝酒可能說不上是個錯誤,但對於紐特原先所打著的心思絕對沒有幫助:這體現於他在酒量比他好得多的忒修斯面前直接不爭氣地睡著,而那時候甚至還不到晚上十點。沒有意外的話,大概還是忒修斯把他抱回他自己的那張床上的。接著就是開頭的那一幕:他半夜被生理需求驚醒,衝進廁所前差點被亂扔的衣物絆倒。

忒修斯?你還不睡嗎?紐特揉揉眼睛,他從浴室走出來後放鬆許多,困倦又重新爬回他身上。
他朝向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的身影說,陷進枕頭裡的剎那上下眼睫就分不開了。
晚安,紐特。在意識模糊間,紐特聽見他兄長的聲音從另一張床上傳來,沙啞得讓人有太多遐想。

紐特徹底睡過去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疑惑:為什麼地上會有衣服?
這疑惑在他隔天起床時獲得了解答。宿醉讓他只想躺在床上完成所有動作,紐特向旁探出頭來,看出那是忒修斯的西裝長褲,白色短袖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皺巴巴地抗議。浴室裡傳來水聲,屬於忒修斯的床上空無一人,紐特乾脆地把自己的頭挪回枕頭上。他總是習慣向右側躺,因為這樣才會面向他兄長那側。他開始思考接續衍生出的問題:為什麼忒修斯要脫衣服?
他確定他的兄長並沒有喝醉之後就會裸睡的習慣,要是有的話紐特肯定會知道的。畢竟父母死後的斯卡曼德兄弟在被迫搬家後便一直睡在同一間房裡。他們所剩無幾的積蓄可不足以支撐他們擁有私人的空間,就算弟弟正處於衝動且不理性的青春期也一樣。就算正處於青春期的弟弟,對他哥哥擁有比親情更過分的幻想也一樣。

他聽見浴室裡的水聲停下,然後忒修斯打開門走了出來。浴室的門很舊,打開時就算再小心翼翼都會吱嘎作響。
他大概沒注意到紐特已經醒了。因為從紐特的角度,他能夠看見他兄長只穿著底褲坐上床,白皙修長的腿隨意地伸展。然後另一雙腿很不巧地遮住了他的視線。

他順著那雙腿往上看,看見忒修斯跟某個男人正在接吻。
紐特顧不得宿醉、頭痛、青春期或其他什麼東西了,他從床上猛地跳起來,發出他這輩子有史以來最大的喊叫聲。在學校裡沒人會相信這是不愛說話又難以接近的紐頓‧斯卡曼德的那種程度。

紐特的心臟從沒跳得這麼快過,血液隨著怒氣往上湧,他感覺自己都能聽到沸騰的聲音。
你是誰。紐特聽見自己說。
這一切太古怪了,他感覺自己既冷靜又不冷靜,一部分的他死死瞪著那個總覺得在哪裡看過的後腦勺,另一部分的他意識好像飄離了身體,正冷冷地分析房間裡的一切。
泰迪因為忽然的變故被吵醒,開始用喵聲加入這場混亂;他們前一晚吃的東西還沒有收,堆在這間逼仄的屋子角落裡居然看起來一點都不違和;忒修斯察覺到他的目光,後知後覺地扯過棉被試圖遮擋些什麼。衝動的紐特還沒想通他為什麼要扯過棉被,冷靜的紐特已經回答:你看看忒修斯身上的痕跡,他當然會想在你面前遮住。

紐特想對那個男人罵出他有史以來聽過的所有難聽髒話(值得一提的是,紐特從來不罵髒話。)但當那個男人轉過來看向他時,他的聲音全卡在了喉嚨裡,像台正在撥放重金屬音樂,主唱開始嘶吼卻忽然沒電的手機。冷靜的紐特被自己的比喻搞得有些想笑。
倒不是因為那個男人長相的關係,老實說他才不在意世界上除了忒修斯以外的任何人長得如何;也不是因為憤怒、不甘心或是其他的情緒。而是因為紐特想起前一天早上他們偷了他的錢包。
兩部分的紐特重新合而為一,提醒他,把手伸進對方口袋裡的正是紐特本人。

那會是一場浪漫卻遺憾的邂逅。你向街邊穿著白色薄短袖的男人攀談,他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藍眼睛裡的純真跟慾望揉成完美的平衡。他在知道你的來意後,引導你進到一旁的暗巷裡。這種事情可不好在大街上說,不是嗎?
他為你點起一支菸,唇瓣即將貼上彼此的剎那,一個少年急著要追逃跑的黑貓,躍動的捲髮從你們一旁擦過。不過這只是一小段不值得一提的插曲,你可能還是會吻他,也可能你們會像夢醒般拉開一些距離。
你們談定了價格——說實話,你賺翻了,簡直是物超所值——而當你急著從口袋裡抽出皮夾時,才會發現錢包早已不知去向。與此同時,漂亮男人也會在善解人意地等待過後接起電話,表示若你付不出來,他得離開去找另一位客人了。他略帶歉意地眨了眨眼,晃晃他的手機向你示意。

這一招屢試不爽,忒修斯漂亮成熟的臉蛋是轉移注意力的絕佳誘餌,看起來一副外地人或觀光客模樣的更好騙。但紐特不知道的是,為了善後忒修斯往往得給出他的號碼。所以他才總有接不完的電話。
巷子裡的那位德國人顯然是其中一個不肯死心的傢伙,唯一不同的是,他最終搞到手的不只是忒修斯的號碼,還有忒修斯整個人。就在昨晚,就在他們家,就在他右邊的床上。

紐特。忒修斯用一種類似訓斥的語氣喊他。
當他這樣喊紐特的名字時,意思通常分成兩種:一種是真心想讓他閉嘴或停下某個動作,另一種則是虛假的威嚇。他哥哥不笑的時候那雙藍色的眼睛寒冷得像冰,高聳的顴骨也讓他看起來難以接近,可紐特分辨得出來什麼時候他是真的生氣,又什麼時候他只是因為兄長的身分在假裝嚴肅。但說實話,能不能分辨難道很重要嗎?反正紐特通常都不會照忒修斯的意思做。
此刻大概是兩種意思都有。但天知道紐特有多討厭忒修斯這樣喊他,因為那語氣就像是忒修斯只不過是在教某種比他要缺少智慧的生物。或小他八歲的弟弟。有時候紐特懷疑這兩者在忒修斯眼裡是一樣的東西。
德國人在他們兄弟對峙的期間穿好了衣服,走到紐特面前,切斷了斯卡曼德們互不相讓的固執視線。他拿起被擺放在床頭櫃的皮夾——他自己的——把裡頭的證件跟卡片抽出來,放進自己的大衣內袋,然後他轉身,把依然充滿現金的皮夾放進忒修斯的手裡。離開前他體貼地讓兄弟間的怒火繼續延燒下去,又吻了一下忒修斯的眼睛。
紐特瞇起眼盯著忒修斯目送那個該死的德國人走出他們家的門,模糊憶起昨天他在翻開皮夾時,看到證件上所貼著的照片與姓名。赫爾穆特。

-

忒修斯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開始收拾房間裡的殘局。很顯然紐特不想當一個只會讓哥哥照顧他的廢物,所以他也跟著站起來,一股腦把房間角落的食物包裝與垃圾全都攬進懷裡,衣服沾到了番茄醬也不管。
他走到垃圾桶旁時,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垃圾桶裡面,彷彿那是此時此刻最值得在意的東西。忒修斯穿好了衣服,拉下臉過來看他的弟弟又在發什麼脾氣。然後忒修斯就看見垃圾桶裡面躺著用過的安全套,還不只一個。那的確滿值得在意的。
忒修斯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儘管他也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麼,紐特就把手上抱著的那些垃圾全部丟進桶裡,蓋過那些可憐的橡膠與白色液體。他總是很擅長打斷忒修斯說話的時機。

浴室裡還殘留著沒消散完的熱氣與沐浴乳的香味,那味道重到讓他的頭又開始痛起來。他們到底是用了多少,紐特在心裡嘀咕。他把浴室的門鎖上,坐在馬桶上消化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後知後覺想起來那甚至是他去買的保險套。
這不公平。可他也說不清楚不公平的點具體而言究竟是什麼。他只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想,這不公平。他越想越委屈,眼睛開始發脹,某種酸澀的液體奪眶而出,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讓它停下,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既愚蠢又很可悲。紐特‧斯卡曼德,你到底在期待什麼?你以為買了酒跟安全套,忒修斯就真的會跟你上床嗎?
冷靜紐特又跳出來。但邏輯上來說,你花的還是赫爾穆特的錢。請你閉嘴,他在心裡對冷靜紐特說。

他出來的時候忒修斯把一切都整理好了,家裡重新回到紐特認知中的模樣,忒修斯還噴了點空氣清新劑,蓋過原先食物、酒跟情欲的味道。那花香味柔軟卻有點廉價,一樣香得讓他頭疼,可紐特沒有抱怨,他們只買得起這個。
忒修斯看到他出來時重心從左腳移到右腳,又不安地移回去,這樣的動作直到他看見紐特紅著的眼眶跟鼻頭才停下。他們的房間小到忒修斯只需要跨三步就可以瞬間移動到紐特面前,朝他彎下身子放柔語調。
紐特,你哭了嗎?忒修斯問。沒有。他的語氣執拗,差點讓他都相信剛剛在馬桶上抹眼淚的人不是紐特自己。
忒修斯試圖讓他的雙眼對上紐特的,但後者只是盯著地板上那塊深色的污漬。他記得前幾天還不存在的。
好吧,你沒有。忒修斯說,儘管他們都知道紐特有。然後他張開手,把紐特緊緊地抱進懷裡。

紐特總懷疑忒修斯是不是認為擁抱可以解決任何事情,尷尬的、憤怒的、痛苦的事情,全都只要一個擁抱便會迎刃而解。
像浴室的門其實也沒那麼舊,一開始發出微妙的金屬刮擦聲時紐特自告奮勇要修,但最後那聲音變得更糟更響亮。忒修斯沒有怪他,他只是大笑了一場,然後擁抱他因為羞恥而紅了臉的弟弟。
又像是在紐特因為被冤枉而差點被學校退學時,少年的臉憋得通紅,臉上的雀斑跟著一抖一抖。而忒修斯從某一堂他說過絕不能翹課的大學課堂上趕過來,把他揉進同樣單薄卻溫暖的胸膛裡。
再比如說忒修斯沒辦法達成紐特十五歲的生日願望時,他也給了紐特一個安慰的擁抱。倒不是說真的沒辦法,而是他不願意這樣做。
忒修斯,你能不能跟我做一次。紐特眼裡映著的燭火脆弱地搖曳著,奇異而明亮。
他哥哥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行。忒修斯看著他沈默了好一陣子,又用那種紐特最討厭的方式喊他的名字。最後他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擁抱他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紐特就是在那時候知道,忒修斯的訓斥有分兩種,一種是真的想讓他閉嘴,另一種是虛假的威嚇。
於是那天晚上他用了哥哥的腿。以及之後很多個晚上都是。

這不公平。紐特的聲音含糊地從他胸前傳出來,布料被打濕一小塊。沒人再爭辯他有沒有哭。
你不肯讓我跟你做,卻跟陌生人在我們家搞上床。
紐特。這次是想讓他閉嘴的語氣。你才十五歲。
這是重點嗎?
這就是重點。他哥哥的懷抱很溫暖,話語卻冷靜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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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帶泰迪去散步時又遇見了赫爾穆特。泰迪比起在家更喜歡被帶出去走動,這大概是因為上街能讓他蒐集更多亮閃閃的東西。紐特不只一次懷疑他前世是一隻烏鴉。大多時候泰迪會咬回一些亮面的包裝垃圾,炫耀似的丟在他面前,但也有幾次牠真的撿到了滿不錯的東西,比如有人意外弄丟的戒指或耳環。
怪貓咪。赫爾穆特、紐特跟泰迪一起坐在露天咖啡座裡時,他這麼評價。
世界上沒有奇怪的動物,只有眼光狹隘的人。紐特說,低下頭從捲曲的髮絲間打量對面的男人。赫爾穆特沒有被激怒,他聳聳肩,拿起桌上的報紙開始讀起來。很爛的逃避對話的方式,卻很有用,在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看法上兩人意見相同。畢竟如果赫爾穆特不這麼做的話,紐特也會假裝要跟泰迪玩來停止這場對話。
他甚至還沒搞懂自己為什麼會跟這個該死的、搞上他哥的德國男人一起坐在這裡喝一杯咖啡,明明他們早上還在同一個房間裡互相瞪視,現在卻彷彿他們是可以一起消磨無所事事的假日下午的跨國摯友。這個想法讓紐特的胃一陣翻湧。無論是冷靜紐特還是衝動紐特都勸他最好離開,但德國惡魔幫他多點了一份三明治跟可可,於是他們還得繼續忍受彼此嫌惡的表情一陣子。
赫爾穆特結束得比他快,紐特一邊嚼著麵包,一邊看對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點來點去。然後他又進去點了一份巧克力可頌,他提著外帶的包裝出來時紐特也剛好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他不情願地道謝,正要抱著泰迪離開,赫爾穆特卻要他等一下再走。大概是紐特疑惑跟嫌棄的表情太過明顯,德國人大發慈悲告訴他原因。
我約了你哥。赫爾穆特面無表情,甚至懶得對他笑。你得在他才會來接你。
那瞬間紐特是真的有股嘔吐的衝動,想把他剛剛吃的所有東西吐出來。

忒修斯用跑的過來,經過時飄起一陣不知道是沐浴乳或空氣清新劑或衣物柔軟劑或香水或任何紐特此時此刻完全不想聞到的味道——然後一不小心與宿醉加噁心合成化學反應,結果就是他還是吐了,對著路邊的水溝嘔出生菜、番茄跟火腿殘渣。那畫面滿噁心的,連德國人都皺起眉頭。有一些沾到了匆忙趕過來的忒修斯的褲管上。
紐特被扶到一旁,蹲下身靠著牆喘氣,忒修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讓他休息一下。然後大人們視若無睹地調情,蹲著的少年跟嘔吐物在他們眼裡大概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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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他們擅長扒走觀光客的錢包,但忒修斯其實有一份正職,而可悲的、不能跟親哥哥做愛的十五歲紐特還在放暑假。於是他這一週每天能做的只有打掃、帶泰迪散步、躺在床上看書,大概六點的時候幫德國人開門,他會帶著晚餐出現。兩個人什麼都不說,一起等忒修斯回來。
六點半,忒修斯進門時會給紐特擁抱,給赫爾穆特一個臉頰上的親吻。七點十分,他們收拾吃完的餐具與垃圾。七點半,紐特會分享他今天看書所學習到的新東西給忒修斯聽,他的哥哥努力維持清醒並給予回應。德國人的頭靠在他肩膀上。八點,輪到忒修斯分享他的生活,上班聽起來超無聊,但赫爾穆特此刻開始加入話題。八點半,紐特去洗澡,嘗試在水聲間隙聽到外面的動靜,但從來沒有成功。九點,輪到忒修斯洗澡,他的眼神明顯透露出對他們剛剛做了什麼的好奇,但德國人總是裝作沒看見。
德國人通常會在忒修斯從浴室出來之後離開,他幫他擦頭髮,吻他的眼睛,跟他說再見。
十點,紐特用明亮又期待的眼神看他,忒修斯放下正在看的書,鑽進紐特溫暖的被窩裡。今天可以嗎?不行。然後忒修斯用手、用腿,或用嘴巴幫他。而紐特愛上了用嘴,有種忒修斯會受他掌控的錯覺。
十點半,他們一起再洗一次澡。忒修斯在熱水裡擁抱他。十一點,他們會再讀一會書。十一點半關燈睡覺。十二點,紐特往左側翻身,把自己觀察的目光挪開。忒修斯以為紐特睡熟了。他躡手躡腳打開陽台的門,打電話給赫爾穆特,有時候乾脆直接溜出家門,直到紐特真的睡著了都還沒回來。
他們一起洗澡時,紐特總假裝他沒看見忒修斯背上的吻痕。

兩個禮拜後,再也沒人來按他們家的門鈴。紐特在只有兩個人的晚餐時間詢問忒修斯,而忒修斯只是淡淡地說,他要回德國了,所以我們分手,就這樣。
就這樣?紐特感到有一股不知所謂的怒氣冒出來。為什麼?你不愛他嗎?
紐特,你明知道我跟赫爾穆特沒有到愛。這個世界上——
我只愛你。紐特想。
我只愛你。忒修斯說。
為什麼?你為什麼愛我?因為我是你弟弟?紐特問。
紐特。這次是第二種,還包含一些無奈。那不是重點。
他忽然想通了些什麼,原先的怒氣全都轉成興奮。他想吻忒修斯,現在就想,衝動或冷靜的紐特都想。他們從沒有接吻過。天殺的,為什麼他們還沒有接吻過?
所以他這麼做了,親吻時鼻子裡聞到的是廉價速食跟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忒修斯想推開他,最後卻變成擁抱的姿勢,他就說他哥哥總覺得任何問題都能用擁抱解決。這感覺好棒,比他第一次用忒修斯的腿或忒修斯的嘴巴都還要棒。早知道他的十五歲願望不應該是跟忒修斯做愛,反正等到成年忒修斯自然就會跟他搞上床了。早知道他就該跟忒修斯接吻、擁抱,然後向全公寓、全倫敦、全英國,最好也包含全德國的人宣布忒修斯愛他。而紐特正好也愛忒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