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redence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然后往怀里男人的肩窝处蹭了蹭。直到头发被扯得有点疼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橘色的光线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里漏进房间,七月夏天的空气里仿佛漂浮着无数瞌睡虫,让人忍不住想要打盹。Credence发了一会儿呆,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圈住Graves的手臂,翻个身躺平,把橘色的猫咪从头顶拽下来放在胸前。
“他对你做了什么?”Credence望着正在打理皮毛的姜饼,小声地自言自语,“都快十年了,你怎么才长大了那么一丁点儿?”
蹲坐在他胸口的猫咪并不理会他,专心致志地舔弄着自己的小爪子,仿佛对此报以极大的热情似的。Credence捏捏它粉嫩的肉垫,又用手指挠挠它那有着一小撮白色毛发的下巴。这个动作大概很讨姜饼的喜欢,它索性趴在Credence的手上打起了舒服的小呼噜。
“如果它能说话,它会告诉你我只是打了一点黑魔法的擦边球,放缓了时间在它身上的流逝。”一个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懒懒地说道,冷不丁惊得Credence半坐起来,柔软的被子从身上滑落。青年赤裸坚实的胸膛上有一些细小的伤痕,有些是陈年旧伤,有些还带着新鲜的颜色。他的左肋下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狰狞的褐色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上衬得格外显眼。
“抱歉,吵醒你了。”Credence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Graves摇摇头,眼睛还困倦地闭着,然后整个人顺势俯趴在床上,露出一段肌肉线条流畅的肩背。“过来吧。”
正当Credence想要凑过去吻吻恋人灰白的鬓角时,他发现姜饼已经踩着被子窝到Graves的枕头边儿上了,还不忘撒娇似的叫了几声。Graves的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他睁开眼睛,一只手从被子里面拿出来摸摸猫咪的背部,然后凑上前去亲吻姜饼毛茸茸的小脑袋,“Bonjour,Jolie Mademoiselle。”
被晾在一边的Credence看着这甜蜜的一幕,不无嫉妒地说:“我把姜饼带回来的时候,你说过绝对不会不让它上床的。”
Graves用手指逗着猫咪,好像完全没把Credence的话放在心上,“世事无常啊,男孩。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想过你能把我干得起不了床。”
Credence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苦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委委屈屈的。Graves看到他这幅样子,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轻手轻脚地把姜饼拎到床下,然后微微撑起身体朝Credence露出一个有点懒散的笑容,“过来吧。”
话音刚落,Credence就立刻扑了过去。他像条小狼狗似的把男人压在身下,黏黏糊糊地亲着他的颈侧和嘴角,并且用牙齿去轻轻啃咬着那对锁骨。Graves被青年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他费力地翻个身,腰部像是要断掉一样的酸痛迫使他控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Mercy Lewis啊。Graves捂着脸无奈地长叹一声,身后隐隐的不适让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然Credence正值精力旺盛整天想操个没完的年纪,但他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虽然远远没到国会的退休年龄,但也确实不再年轻。
因为Credence从前线休假回来,他一口气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现在看来几乎有四分之三的时间他们是在床上度过的——考虑到他们有半年多没见过面了,这个结果倒也算合理。
不管怎么说,节制是一种可贵的美德,他得想办法教会Credence这个。
他推开青年在他胸口拱个不停的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听着,男孩,”Graves表情严肃,还带着一点威胁的意味,“如果下次你再把默默然放到我的里面,我发誓会让威尔金森罚你去打扫一个月的厕所。”Credence跪坐在Graves的腰胯上,眼睛亮晶晶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男人被他笑得没脾气了,尽管拜这个小混蛋所赐,他下半身依旧酸疼得要命,但还是忍不住从鼻腔里哼笑出声。
我把他惯坏了。
每当这种时候,Graves就非常怀念以前那个畏手畏脚,跟在他后面小声喊他“Graves先生”的男孩。
“从我身上下去。”Graves没好气地说,但因为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在气势上弱了大半截。Credence则殷勤地扶他坐起来,并且顺手在他的后腰处塞了个松软的枕头。
“我去给姜饼弄点东西吃。”Credence飞快地在恋人的额角处留下一个吻,然后光着身子就下床了。虽然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只猫,而且青年挺拔的背脊也格外令人赏心悦目,但对向来严肃的部长先生来说,这个行为还是有点有碍瞻观。Graves无奈地勾勾手指,一件半旧不新的黑色晨衣从地上飘起来盖在不知廉耻的某人身上。
在床上呆了一会儿,Graves最终还是选择去洗漱。他随意地捋了两把散在两边的头发,在手心里焐开一大块透明的发蜡,然后对着镜子均匀地涂抹在黑色的头发上,并不断用手指拉住定型。
处理完发型问题之后,Graves接着在下巴上抹上厚厚的白色泡沫。男人修长灵活的指间操纵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制剃刀,娴熟地刮掉新长出的青色胡渣。冰冷的刀锋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让Graves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惬意。他把脸埋进热毛巾里,顿了一会儿才几下擦掉下巴上多余的泡沫。
Graves凑近镜子,仰起下巴眯着眼审视着脸上有无胡茬的残留,他的鼻息喷在光滑的镜面上形成一小片水雾,很快又消失无踪。他站直,镜子里,那个梳着背头,面容整洁的男人又回来了。
他来到餐桌旁的时候,看见Credence正小声且严肃地和姜饼说些什么,而猫咪则埋首于自己的饭碗,胡须上颤颤巍巍抖着几滴牛奶,舔得心满意足,完全不想理他的样子。
男人有些狐疑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Credence浮夸地打了个响指,然后手掌舒展着,手腕微微旋转,料理台上的柠檬汽水和海鲜意大利面就平稳地飘到Graves面前。
其实这不是Graves经常用的那种无杖魔法,那需要过人的天分才能掌握。男人之前教过他很多次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后来Credence想出个法子,他把默默然分出去一丁点当成载体,让默默然碎片来移动物体,伪装成无杖魔法的样子。虽然在别的方面不行,但是就隔空取物来说还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一开始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模仿Graves先生的一切,从衣着到语言再到动作,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所有令他迷恋的要素。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变成Graves先生的样子。但是长期有意无意的模仿,使得他的身上最终不可避免地体现出一点Percival Graves的影子,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在一些神态举止上简直如出一辙——比如施展“无杖魔法”的手势。
“你什么时候走?”Graves随口问着,眉头被汽水酸得微微皱了起来。
Credence一边搅着盘子里的面条,一边腾出一只手去逗姜饼,“明天下午。从意大利转移到——”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Graves抬手打断了,“算了,别说了。”Graves低着头用叉子拨弄盘子里的海鲜,“军队的事情不用告诉我,那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而且我们说好的,在家里不谈公事。”顿了顿,男人又露出一个稍显狡黠的笑容,“不过你可以顺便代我问小Scamander先生好,并请他转告他的兄长,如果他胆敢再给我寄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用于把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Theseus Scamander大概是个熊孩子,然而部长其实也很熊,手里握着不少Theseus干过的蠢事。],我就要把‘那件事’告诉预言家日报。”
……
Credence无语地看着假装在欣赏一只牡蛎的Graves先生,Newt已经先他一步跟着英国的军队抵达突尼斯,这件事他昨天才知道。事实看起来,说着不愿意过多插手军队事务的部长先生似乎对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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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Graves看着眼前堆满了一个个小帐篷和挤满了巫师的魁地奇营地,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如果你告诉我今晚是来看魁地奇球赛,我绝对不会穿这双鞋。”可能是这边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没走几步路,他脚上那双纯手工制作的棕色布洛克德比鞋的边沿已经沾满了泥巴。
Credence把门钥匙扔进随处可见的篝火里销毁,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抱歉,先生,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今晚是决赛,洛杉矶酒鬼队对战马塞诸萨菲奇堡飞雀队,梅林的三角内裤啊,我差点没买到好座位!幸亏那个小个子哈特的哥哥在球场工作,要不然只能买到100排以后了。”Credence一边拉着Graves到处寻找他们的帐篷,一边兴奋地喋喋不休,像个头一次进球场的十岁小男孩。
来看球赛的有跟Credence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也有老得走不动路但也要来为球队加油的老球迷。还有一些小孩子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他们穿着缩小版的球衣,在人潮中东跑西跑,把哨子吹得震天响。此时对他们来说,战争只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在拥挤的人群中,Credence开始悄悄地地拉住男人的手,掌心贴着掌心,慢慢与他十指相扣,脸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可耳根已经开始泛红了。Graves觉得有点好笑,但是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与他并肩走着。
最后,他们在靠近中间的地方找到了他们的帐篷,距离球赛开场还有两个钟头左右,观众可以选择在帐篷里休息一会儿或者出去找点乐子。而Credence,显然,决定在帐篷里面和他的先生找点属于他们自己的乐子。
刚迈进帐篷,Graves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席卷而来。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青年按着手腕压在那张木质单人床上。Credence从默默然的形态变回来,周身还散发着一点黑色的雾气。他咬着嘴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男人略微诧异的目光中,单手扯掉身上松松垮垮的亚麻衬衫。
“还记得你带我去伊法魔尼那次吗?”Credence骑在男人的腰胯上,一双手不正经地隔着衬衫按压着他的胸肌,而Graves则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歪着头想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了起来。
“记得。你让我示范怎么玩魁地奇,那时候我已经十多年没摸过球棒了,天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你这个。”
Credence直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紧身马甲,翘着腿横坐在飞天扫帚上和他讲话的样子,领口那对镶嵌了绿宝石的蝎形领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身上的那股迷人劲儿简直让人目眩。
Credence的手指解开Graves衬衫上的扣子,慢吞吞的动作显出一种奇异的色情,“我以前见过别的小孩打棒球,以为魁地奇跟这个差不多,你让我把球扔过来,所以没多想就打开了游走球的搭扣,毕竟鬼飞球看起来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被压住的关系,Graves的笑声听起来闷闷的,“结果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挥棒,直接把球打穿了校长办公室的窗户,还把费歇尔初恋女友送他的水晶杯给打碎了,他给我寄了整整一年的吼叫信,那简直是灾难。”Graves想到当时他们慌张逃出伊法魔尼的狼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衬衫的扣子已经完全解开了,Credence把男人衬衫底下的背心下摆向上拉起来,递到Graves的嘴边。尽管男人有些不情愿,甚至还瞪了他一眼,但依旧顺从地张嘴咬住。
Credence俯下身,冰凉的手抚摸着恋人的腰线,引来身下躯体的一阵颤抖。他靠近Graves的耳畔,小声地说,“我得承认,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喜欢上魁地奇了。”他的唇舌转移到男人不算宽阔的胸膛上,不时轻轻吮吸和亲吻,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粘腻水声。
腹部皮肤被柔软的舌尖舔舐的感觉令Graves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的舒爽,他努力控制着,好让腰部抖得不那么厉害。
不过,因为这种理由爱上魁地奇也太奇怪了吧。Graves默默地想,他的牙齿咬着棉质的布料,声音听起来多少有点含糊,“所以,你想当个击球手(Beater)?”
“不,我想当个找球手(Seeker)。”Credence嗤笑起来,说的很暧昧,灵活的手指解开了男人裤子前面的纽扣,然后抓着内裤边缘,连着西装裤子一起猛得往下一拽。
赤裸的下体突然暴露在空气里,惊得Graves下意识抬起上身坐了起来,结果被青年霸道地按回床上。Credence骑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地冲他一笑,下一秒,男人半勃的阴茎就被含进了温暖的口腔。
“唔!!”Graves被这一举动刺激得漏出一声呻吟,脚趾瞬间紧绷,大腿本能地想要闭合,却被一双手用力地掰开。
Credence卖力而迅速地吞吐着嘴里的东西,数十下后男人的阴茎就完全勃起了,硬硬地戳着他的口腔,他的嘴巴里也尝到了腥檀的味道。青年略微直起身体,嘴唇在离开顶端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轻响,然后Credence就有幸目睹了一个成年男人从脸颊红到锁骨的全过程。
Graves轻微地喘息着,因为勃起突然离开了热度而感到些微不满,无意识地挺动腰肢去摩擦Credence的下体。Credence弯下腰重新跪在Graves的腿间,于是那双结实修长的腿就只能搭在他的腰侧打颤。
Graves的阴茎漂亮而笔直,而且非常可观。Credence难耐地舔舔嘴唇,然后一只手握着男人的勃起捋动着,舌尖从下往上缓慢地舔着柱身,把龟头吞进去一点又吐出来,并时不时地吮吸着他底端的两个小球。
“我觉得我大概会是一个超级棒的找球手。”Credence喘着气一边舔弄着一边得意地看向被他的动作弄得只能咬着背心下摆小声呜咽的Graves,说了一个颇为下流的双关。
男人的眼角被Credence那棒到不可思议的口活儿刺激得发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松开嘴里的布料,费力地抬起身体看着在他大腿间卖力取悦他的青年,“天啊,你还、还有没有廉耻?”他质问着那人,声音断断续续的,还夹杂着哽咽,这让原本严厉的话变得毫无气势可言。
Credence闻言不以为然,在男人的龟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他裂开嘴笑了起来,然后三两下扯掉了自己裤子,把还没躺着的Graves翻过去摆成跪趴的姿势。
体位的突然转变让Graves沉浸在情欲中的脑子慢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那个小流氓已经俯身趴在他的背上,呼吸间带出来的温热水汽喷在他的耳根后面。Credence轻轻厮磨着男人的耳廓,含糊不清地说:“没有,先生,在你面前我没有廉耻。”
Graves闷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看军队把你教成什么样了,那个腼腆的男孩儿呢?你把他藏哪了?”
Credence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但是没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插进了那个昨晚被操了一夜还有点软软的小洞,在里面捣弄了几下就找到了Graves的敏感点,然后两根手指并用,以高频率按压着那个突起。
“Fuck!!”快感层层叠叠地向他袭来,无论何时都风度翩翩的部长先生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生理泪水涌出眼眶,他把头深深埋进身下的被褥里,张口咬住手臂避免自己发出更多丢脸的声音。
Credence坏心眼地在男人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刻把手指抽了出来,然后掰住Graves的下巴,诱哄着让他含住自己的手指。Graves大口喘着气,颇有些不情不愿地用牙齿叼住青年那两根沾满了透明粘液的手指,然后威胁似的磨了磨牙。
带着薄茧的指腹抠弄着男人柔软的舌头和潮湿的腔壁,口涎顺着不能闭合的下巴滴下来,Graves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在自己的臀缝里上下磨蹭,不禁本能地绷紧了背脊。而他身后的那个小洞却不听使唤似的微微开阖着,仿佛在期待着再次被充满。
Credence握着自己硬得发疼的阴茎,操进Graves的屁股里。顶端突破了括约肌的小小抵抗,被火热的肠肉紧紧地包裹住,这感觉简直美妙。他们俩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Credence开始用力地挺动,胯部打在Graves的臀肉上,发出激烈的肉体撞击的啪啪声响。
帐篷的隔音很差,能听到外面人群的嘈杂声音,Credence看得出Graves的忍耐,他故意每次都撞到男人身体里最敏感的那一点,逼得他呜咽出几声压抑的呻吟。Credence凑近男人的耳边,近乎于无赖地笑着说:“没关系的,先生,你可以叫出来,外面那么吵不会有人听到的。”
Graves费力地转头看着他,眼睛眯起来,突然眉毛上挑,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得Credence微微一愣。Graves舔舔嘴唇,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想听我叫?或者说点什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悦,可就是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让Credence的脸从两颊红到了耳根,他傻傻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男人舔咬着他的耳垂,声音轻得只剩气音,“Fuck me,I want your big cock……”他突然用力咬了一口那块软肉,在Credence的耳边带着勾引的意味一字一句地说道:“Fuck me,I’m yours。”
几秒钟之后,Graves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Credence的眼睛被情欲烧得通红,他就着插入的姿势把男人翻过来,一只手撕掉那碍眼的背心,另一只手摁着他的手腕,把它们扣在床头,然后开始用力而快速地抽插起来,床板在他们身下发出危险的吱呀声响。
Graves被这力道顶得眼前一片模糊,但又爽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揽住男孩的背脊,让他贴近自己的胸膛。硬得像是要爆炸一样的阴茎在彼此的小腹间摩擦,Graves得承认,他爱死了这种温吞的快感。
他们在这简陋的环境里里疯狂地做爱,用尽了各种姿势,仿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夜。外面时不时传来人群的欢呼声,可Graves毫不在意,他无所顾忌地呻吟出声,即使后穴交合的地方开始疼得有些发木,他也依旧不肯放开Credence。
两具男人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像是一刻也分不开。
到最后,他们几乎同时释放出来。直到好一会儿后,Graves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有过多的刺激,没有手的帮助,这次他仅仅靠着后面的刺激就射了。
他们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以平息彼此的喘息。Credence俯身把脸埋在男人的颈侧,他委屈巴巴地小声说:“我很想你,Graves先生,我很想你,比你能想到的更想念你。”
Graves觉得脖子上那一小块皮肤有些湿润,他无声地抱着男孩的头,抚摸着他有些粗糙的黑发。离别这件事因为Credence的这两句话,变得近在眼前。Graves突然意识到,在过去的一个礼拜里,他总是在刻意避免自己想这件事。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分别这种事很习惯了,Credence在前线的那段时间,他照常工作,并没有刻意去想他,去打听他的消息,除了偶尔会觉得家里空荡荡的,Graves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而此时,那种悲伤、担忧以及孤独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一齐涌上心头,那使他的心脏开始抽痛。
Credence还是黏黏糊糊地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幼稚。“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回来,”他啃咬着Graves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红印子,喃喃道:“我会成为英雄,带着无数勋章凯旋,到那个时候当我站在你的身边,我会配得起你,我会让你感到骄傲……”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像是睡着了,埋在哪儿一动不动。Graves捧起他的脸,Credence的眼睛黑而湿润,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满怀爱意与渴望。男人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永远令我感到骄傲,Credence。”Graves轻声重复道,“一直如此。”他能看到Credence的眼睛亮了起来,又露出了那种小狼狗一样的眼神。
“听着,Credence。” Graves的嗓音涩涩的,带着鼻音,他的指腹摩挲着男孩的脸颊,“要捍卫你的祖国,即使她曾经给予你苦难。”顿了顿,他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和哽咽,“但是,天啊,看在Mercy Lewis的份上,就当是为了我,不要急着牺牲,要活着回来。”
Credence轻轻点头,然后虔诚地亲吻男人的眼睛,“我保证,Graves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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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到位于第30排靠中间的座位时,距离球赛开场还有2分钟,赛场上的两队已经完成了绕场和握手仪式,正在紧张地等待着裁判的哨音。他们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坐下,严肃正经,完全看不出刚刚干了些什么——除了Graves脖子上被衬衫领子遮了一半的红痕。
“我还是第一次坐在这里看魁地奇。”Graves感慨着,因为天气太热,他脱掉了外套并把袖口卷起来,Credence则殷勤地帮他把外套叠好收进随身带着的一个挎包里。
“你没来看过球吗?”Credence好奇地问,因为这听起来太不合常理了。Graves大笑起来,他指指看台中间被围起来的最好的那片位置,“不,我是说Graves家在各个球场都有专属的座位。只不过我们那个时候比较流行鬼空爆,在球场看魁地奇比较少。”
Credence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平民再一次被特权阶级的无耻震慑到了。这两张票差不多是市面上最好的位置了,足足花了他半年的工资。
Graves心情愉快地撸了一把他的头发,Credence也笑了起来。他转身在挎包里面摸索一阵。
“多味豆要吗?我保证没有鼻涕、牛屎之类的奇怪味道。”
“唔,来一袋。”Graves接过来吃了一颗,结果无语地发现是该死的曼德拉草味的。
“黄油啤酒?还是甘草魔杖?”
“甘草魔杖。”
“巧克力蛙呢?见鬼!它跑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吃出格林德沃来,真想不通是哪个白痴把他也做成了卡片。”
Graves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Credence从那个挎包拿出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虽然明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接过那一袋又一袋小孩子才吃的东西。Graves侥幸又绝望地希望周围没人会注意到MACUSA的安全部长现在正叼着一根甘草魔杖吃得心满意足。
酒鬼队的2号击球手今天大概喝了假酒,因为他已经连续三次挥棒差点把己方队友抡下扫帚了,这引起了观众席的上一片咒骂。Graves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前排隔着三个座位的两个人在互相殴打对方。
上半场结束进入中场休息的时候,马塞诸萨菲奇堡飞雀队已经60:0领先了。他们的粉丝勾肩搭背,唱起了那首难听而历史悠久的队歌。
“要焦糖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吗?”Credence奇迹般地拿出一只甜筒,他的脸上挂满了傻气的笑容,“我有一个爱斯基摩的朋友,他教会我怎么在无痕伸展咒里面加上冷气储藏,不得不说,真是太好用了。”
Graves很想问他到底在军队都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还是忍住了。他看着那只诱人的冰淇淋,觉得自己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当周围安静下来的时候,Graves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有点茫然地抬头,发现自己和Credence出现在球场上方漂浮着的巨大屏幕里,那本来是用来做比赛追踪和特写的,Credence看起来则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Kiss Time。”他冷静又不动声色地用拇指抹掉嘴角残余的一点奶油,然后朝着镜头得体地微笑了一下。在场的不少人已经认出了那是部长先生,震惊之余不禁彼此窃窃私语。镜头抖得厉害,操控屏幕的小个子巫师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拿不稳魔杖了。
“什么?”Credence傻眼了,他没想到会随机到他们。
“我们得尊重规则。”Graves严肃地指出,Credence一脸不敢相信。在他整个人都混乱了的时候,Graves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Credence呆呆的被动地转向他的恋人,Graves面带微笑,也许还有一点点坏笑,咬上了他的嘴唇。
全场安静了一秒钟,随即爆发出惊人的尖叫——这绝对会成为明早纽约幽灵报娱乐版的头条。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Credence觉得Graves先生终于愿意放开他的嘴唇了。他脸红得几乎要冒烟,不敢相信刚才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Graves先生接吻了。他无地自容地把滚烫的脸埋进冰冷的双手里,双肩因为害羞和兴奋颤抖不已。而Graves则微笑着冲着镜头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下半场就要开始了。他看上去没有半点不自然,举止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懈可击,就好像即将传出绯闻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他看着身边的男孩,得意的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所以说,在这种事情上,亲爱的Credence Barebone先生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