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双子】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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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双子】红花
Summary
真依第一次来月经的故事

晚饭过后,真依说她要出去散步。真希下意识起身和她同去,真希刚刚一直拿手掌撑着草地坐着,双手离地的时候才察觉手心有些湿润,真希想这是夜露结在草叶上的缘故。
她还没完全站直,真依已经一甩袖子,迈步走开。真依硬邦邦地说“不用”;俩人才因协同作战的事吵过,真希没有再要求。

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已经十一岁了,和她们同龄的禅院家的后辈都到了逐渐展露咒术师资质的年纪,这次是由禅院家经验颇丰的咒术师带领这群小辈来野外实训。
父亲本来说不要她们去,一个没有咒力,一个咒力微弱,去了也是丢人现眼。是母亲悄悄和带队的导师说好,留她们在队伍里打打杂也好,请务必捎上姐妹俩,她们才被编入此次实训的名单。真希想着临行前父亲轻蔑而仇视的眼神,母亲缩在父亲身后,她的表情没入屋檐营造的一片阴影下无法看清。
真希惊讶母亲会送她们参加这次实训,真依却埋怨,“那个女人平时对我们没有任何关心,这时候装什么对我们寄予期望…到了营地也只会是受人白眼、继续给人打杂!”
就这样胡乱回忆起出发前的琐事,真希背上突然挨了一脚,向前扑去,刚刚在衣摆上擦干的手掌再次贴上有些湿意的草地。是禅院直哉在身后踹了她一脚。
真希猛地转过身,恨恨地盯着直哉;直哉因为真希真依两姐妹在咒术上没有天赋,又缺少父母的宠爱庇护,一向对她们任打任骂,肆意轻侮。真希此刻愤恨的眼神却多少叫他畏惧。
直哉强迫自己对上真希的视线, “真希你啊,也多学着真依一点,被男性看的时候就把视线移开一点。”他故意用露骨的眼神从发顶到脚底刮了真希一遍,“将来也好有男人愿意收留你,也算是个依靠。你长得并不差,只是眼神太凶了一点,又戴眼镜;男人很少有喜欢女人戴眼镜的,还是摘掉吧。”
直哉弓下腰,拇指和食指夹住镜片之间的鼻托梁,真希厌烦地感到直哉指尖的温度在她肌肤上带着猥亵意味的一瞬间的停留。直哉把她的眼镜扔到草地上,再故意踏到她的眼镜上,经过她身边走开。
“记得把大家用完的锅碗瓢盆洗干净,地上的垃圾也捡起来!”禅院直哉走时还油腔滑调地嘱咐。
真希把掉落在地上的眼睛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查看:镜片边缘有些微开裂,镜框也松动了。只能祈祷在回到家前镜片不要从镜框里脱出来。不对,是应该祈祷在和真依和好以前,眼镜不要散架。在家里也是遭人白眼,常常被人推搡欺凌,眼镜损毁也是常有的事。家里没有咒术师愿意帮她修,总是真依用构筑术式帮她修好;她对真依说,我去找师傅们帮我修吧,大不了遭几下白眼;总好过你补个镜片就累得面红耳赤。
真依很生气,认为姐姐是下意识地嫌她弱小没用。真希很认真地说不是。真依说知道了。又说,我累一下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想你这么点小事就受他们的白眼。
“我知道真希你虽然没有咒力,但体术很强;按照你的个性,被其他兄弟打了没有往死里还手,也是在顾及我吧。”真依说完这句话就长时间地沉默着。真希也觉得这种行事风格(被欺侮了却没有狠狠报复)很不禅院真希,真希明明直来直去,没什么细腻感。大概因为,真依是个对情绪很敏感的人,连修补镜片这种小事都考虑到,自己被真依传染了多愁善感。
自己认为是母亲难得替她们打算一回的事,真依却认为母亲是自作主张,其中的分歧大概也是那样来的。

真希默默地收拾散落一地的残羹。指尖糊上了留在碗盘上的油脂,触觉变得迟钝,维持着手指被油污包裹的滞腻的触感,真希麻木地继续拾掇餐具。她和真依两人都是面庞姣好,却都有一双不可以从容示人的手,手指虽然修长,但是略有些臃肿,指节微微发胀,有时还有细小的划伤,都是在家经常打杂造成的。
用抹布将草地上的残渣卷起扔掉,真希重复着这样的步骤。真希打了一桶水来,泼到地上,就差不多算是清理完成了。她蹲下身,草草查看一番,正觉得可以完事了,发觉地上有处不同寻常的暗色,先前因为天色暗沉,自己并没有能立刻察觉;刚刚用水也没有冲刷掉的,似乎已经凝结成油漆质地。真希用手揩了一点,在她白皙的手指上,那颜色格外分明,是血色。
怎么会有血呢?比起为什么会有已经干涸的血迹,更重要的是,这是先前真依坐的位置,血迹的范围不大也不算小。一定是真依坐下吃饭的时候伤口一直往外渗血,才积了有这么一片。真希考虑,出血的位置一定在腿部,所以才会滴到草地上;而且真依离开时走姿有些别扭,脸色难看地叫自己不要跟上去,外套又系在腰上,真希推断受伤的一定在大腿上部。
饶是毫无细腻感如真希,现在也领悟了真依应当是和自己发生了争执,于是更不愿意在自己面前示弱,才受着伤也要独自去清洗伤口。真希飞快把清洁用具放好,揣上绷带和一小罐药粉出发去找真依。

真希出门得急,那副有些坏掉的眼镜都忘记戴上。她记得附近的小溪怎么走,所以免去了漫无目的的搜寻。真希飞跑到溪边,她跑得太着急了,加之距离说不上很近,她体术再怎么好也只是十一岁的小孩子,现在正扑到溪边木桥上,倚着栏杆喘气。她思忖,自己向来体能很好,一路跑来照样累得呼吸都急促了。何况是真依…真依身体并不好,大腿上还流着血,独自走来这里。但是真依为什么不告诉周围的人呢…?随队医务再如何轻视她们都不至于不给真依包扎…难道是另有其他隐情吗?真希心里乱乱的,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这原先就是她所不擅长的。无论如何只要找到真依问个明白就好了吧?
可是找不到真依。真希在哪里都找不到妹妹。她从桥头跑到桥尾,从桥的左侧跑到桥的右侧,拼命向四周张望。真希没有戴眼镜。其实真希的视力非常好,有没有戴眼镜都一样;此情此景视线所及却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真依到底在哪呢?
真希再一次累得将自己挂在栏杆上,双手无力地耷下,头也无力的垂下,马尾辫被风吹动。真希下意识地去扶眼镜,镜框松动了,每次低头的时候真希总是怕它掉落。但是根本没有摸到眼镜。自己怎么老是忘记?
在失焦的视线中看到一小片和自己的发色一样的头发,真希眨了眨眼睛,那是真依吗。将半个身体探出栏杆,真希伸长脖子往下张望,她的马尾辫在路上跑松了,随着她倒立的上半身松松地垂下,挡住她眼前的视线,和她先前视线中出现的那一抹颜色像两片影子交叠一样叠到一块。真希拨开自己的头发,那张和自己相像却更加柔和的脸庞出现在眼中。“真依!”真希喊道。
真依朝她挥挥手,又示意她噤声。真希向两侧看去,通向下方的台阶离自己站的位置好远好远,她不要绕那么大段的路程,让真依跑到自己的视野以外。刚刚她想问:真依,你怎么流血了?你的伤口还好吧?但是真依要她别大声说话,她只有凑到真依身边再小声地问了。真希站的地方就有一棵粗大的树干,她判断自己可以先跳到树干上,再跳到石滩上。这样就快多了。“我的身手很好,没问题的。”
真希先爬上栏杆,她穿的裙子不是特别长,她的脚撩到栏杆顶部的时候,裙子的边缘滑到大腿靠近根部的位置,暴露白净的大片皮肤。“真希,你小心一点!”真依大喊,马上又低下头去。真希想,刚刚是真依自己说不要大喊大叫的啊。她两只脚已经踩在栏杆的顶部。真希看准落点,向树干跳去,真希的姿态很轻盈,但是跳到树上时,树上的红花簌簌抖落,大片大片坠入溪水中。真希看准石滩上沙子多石子少的区域,用力跳下。大朵大朵的红花又纷纷坠下。真希已经很留意了,但是落到石滩时还是没有站稳,重心前倾扑到地上,膝盖被碎石磨得鲜红,擦破皮肤渗出血珠。掌心也留下小石子深嵌其中的小小的凹陷。
真依原本站在离真希有些距离的桥底,她见到这一切想赶过来,真希听到溪水被划开的声音,是真依迈腿想要走到自己这边来,但是她还是留在原地了。真希并不计较,她知道真依受着伤呢。她把溪水捧起浇在膝盖上,就算是处理过伤口了。真希向真依跑去。她跑向真依的方向是顺流,真希又跑那么快,明明才几步路,水流的推力差点她跌到水里。真希把裙边卷高到臀部的位置,反正天色昏暗,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先前落在真希脚边的红花,被水流冲向真依所在的位置。
“真依,怎么样啊?”
真依闷闷地回答,“还好。”
“那就好。我还带了绷带和药粉。”真希边走边从上衣外套里掏出来,她也顾不上走得很小心呢。这里的水位对十一岁的小姑娘来说不算浅了,水花溅到真希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有一些甚至溅在她的内裤上,真希说不上什么感觉。
“真希,你慢一点。”
“知道了。”真希回答得很认真。“真依,给你的。你上完药再包扎下,给。”两人的距离已经在展臂之间,真希递出去。真依发出鼻音有些浓重的疑问声,“嗯?”真希听到真依的鼻音,“真依,你是不是沾冷水感冒了?现在露气这么重了。”真依有些困惑,“真希,你能不能听我说话!我什么时候受伤了?”
真希说,“你没受伤,那你坐过的草坪上怎么有血呢?”
又是片刻的沉默。真希走到真依身边,才发现真依的下半身浸在水里,什么也没穿,裙子被丢在一边的石子上,沾上了灰。“真依…你怎么了?”
真依的下体在真希的面前一览无余,光洁如同石膏的臀部和腿部,还有稀疏的浅草般的阴毛,被风吹动轻轻飘拂,像是因为来自它们下方的嘴唇的吐息而颤动一般。真希看呆住了,她的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忧郁,真依看见了。“真依…”她指着真依的下体,“怎么流血了?”被水流送到此处的红花从真依大大地分开着的两腿之间的空间流过,飘向更远的水域。映在水中的深红色,使从真依腿间流下的粘腻的血丝染就的河水的红色不再那么刺目。
“慌什么呀,只是月经而已。真希还不知道是什么吧,因为妈妈没怎么管过我们。和你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回去再说吧。”真依从水里淌出来,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次性毛巾将下体擦干,脚伸进鞋袜里。真希蹲下身帮她拾起裙子,拍掉上面的灰尘再递给她;真希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在真依的脚边,顺便帮真依系好鞋带。真希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抽动鼻子,从真依的大腿内侧传来的气味非常洁净,一点血腥气都闻不到。真希系得慢吞吞,她在嗅那样的味道,“自己变得像禅院直哉那个变态。”真希不利索的动作在真依看来也很非常反常,“好啦真希,你干嘛这么严肃。这么小心的样子,没必要啦。”其实是真希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腿上她非常不好意思。真希退开,说,“好了。”
尽管真依说“没有必要”,但是在月经这种未知名词面前,真希对真依第一次有了敬畏,自己的妹妹在经历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生理活动,从会排出尿液的孔道里流出血丝,一种神秘的生理现象,那个怕疼又怕死的真依居然会摆摆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真希当然很敬畏,尤其是真依还说,回去会和她解释。

“真希,你刚刚在石滩摔了,你还好吧?”真依从真希手里夺过绷带和药粉,帮她把药粉撒在膝头,真依柔软的小手揉着真希瘦骨嶙峋的膝头,有一点硌手,是因为瘦弱而没有形成圆润的形状和触感的膝盖。真希能感觉真依的手法非常轻柔。真依将绷带绕过真希的膝窝时真希被弄得痒痒的,她一直非常怕痒,身体小幅度地晃动着,裙摆扫到真依脸上。真依忍不住脸红,虽然除了布料被水打湿后散发的自然的棉麻的气味以外什么味道都没有。真依帮她放下她之前卷起的裙边,轻轻地抚平整理好。
“好了,我们走吧。”真依发号施令。她很少能感到真希不那么冷硬的时候。今晚的情况非常少见,她也觉得新奇。是因为我第一次来月经了吗…?真希和我一样,我们都才十一岁,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年纪,真希说不定被震慑住了。在真依心头的漫无边际生长着的念头就像——毛线球被一圈圈解开——那样轻柔。真依忘记了她们争吵过的事,很显然真希也是。
“真依,你刚刚在水里泡那么久,会不会肚子痛?”真希问她。真依如实说,“我也不知道。”临行前,妈妈把卫生棉塞到她包里的时候,叮嘱过她不要沾生冷的食物,要小心别着凉。要她把自己叮嘱她的话也转告真希。妈妈选择叮嘱自己而不是真希,大概是真希总是表现得那么那么骄傲那么有骨气。真希开始向家主要求放她离开禅院家外出求学,家主也松口了。真希什么时候走…?从真依体内流失的血液也带走了一部分她的勇气,她在茫茫暮色下惘然地在心底发问:真希什么时候会走?打断了真依的胡思乱想的是真希贴在真依肚皮上的双手,真希在真依走神的时间里把它们搓热了,“帮你捂一下。”真希一脸认真地说。真依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很高兴。那些,真希马上就要离开家(主要是离开自己身边)的担忧驱散了一些,虽然只是一些。
真依说,“我们这样,像两个傻瓜。”真希没有答话。真依发觉和真希的接触让她的小腹升起某种渴望,真希的鼻息贴近她的大腿的时候,她的手轻轻地揉着真希的膝头的时候,真希的裙子扫过她的脸颊的时候。又或者只是真希的眼神,停留在她流着血的下体的时候。这些渴望和冲动都让真依不知道怎么安置它们,它们在她的心里颠簸着,快乐又折磨。

“真希,你怎么没戴眼镜出门?”真依刚问完就自己猜到了,“我知道,肯定是直哉踩坏了吧。回去我给你修!”
“好。”真希的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她们这次是走阶梯上来的,不是爬树。经过真希刚才作为临时降落点的那棵树的时候,真希无聊地扯住一条树枝又放开,树上的红花随着树干的摇晃落下不少,落到河里,又随着水流被冲走。“快走啦真希。”真依招呼她。又补充说,“其实…妈妈对我们也不是那么不关心的。”真希的手在她的小腹捂出的暖融融的热度让她心情洋溢,愿意宽恕全世界。真希敷衍地“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往营地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