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罗柯/德三】柯拉小姐 中
06
“已经甩掉海军了。”我抱着鬼哭进门,多弗朗明哥凝重的脸上又重新挂上微笑,她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说止痛剂快用完了,她说我叫人再采购一批,我告诉她不用,我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多弗朗明哥顿了一下,问:你会怪我吗?罗。
她利用止痛剂和其他药物让我的身体能够正常活动,我的寿命本不止于此,我笑了下,说不会,家族里不需要拖后腿的废人,能活三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红心,”她笑,“你想活下去吗,罗?”
我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最近两年家族在扩大势力,地下的黑暗组织已经渗透得差不多了,偶尔碰上什么能治铂铅病的果实也不奇怪吧?”
她说的是手术果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听柯拉小姐说过,可那东西已经很久都没下落了,我不认为她能这么轻松就得到,也许她在试探我,我说:“很遗憾我对活着没什么兴趣……”
“柯拉松呢,”她打断我,“你打算让柯拉松怎么办?你以为她会放任你就这样死去?”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哼——”她起身向我走来,把我逼退到房间的一角,她伸手搂住我的腰,隔着衣服摸我,我后仰起身子想要逃避,却撞上墙,帽子被磕碰到地上。
她注视着我,呼吸喷洒在鼻尖近在咫尺,我问她要干什么,她把手探入腿间,钻进牛仔裤隔着底裤轻轻按压:干你。
我被她激得一惊,夹紧了双腿下意识地后退,我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头抵在墙上瞪她,说你疯了?
“罗,”她俯在我耳边低语,亲吻我的颈侧,“你其实喜欢女人吧?”
“哈?!”她在说什么?她想干什么?她把我的内裤拨到腿根,按压着两瓣阴唇上提分开,轻车熟路地找准中心来回抚摸。她的手指很灵巧,动作很娴熟,我怀疑她才是喜欢女人的那个,我被她揉弄出水来,恼羞成怒地抬腿踢向腰窝。
她轻松地躲开,把沾着体液的手指含进嘴里,按压在舌床,她盯着我细细舔舐给我看,从指节,指尖,再到指缝,她把自己的手舔得水光锃亮,我面红耳赤地瞪她,觉得浑身都像烧着了一样。
她说看吧,果然喜欢女人,都有反应了。
“喜欢女人的分明是你吧?!”我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了她对我的羞辱,我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按到墙上,膝盖撞进腿间直击她的胯下。
她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不爽地嘁了一声,解开她的衣扣伏在胸前,咬住一边乳首用力吮吸。
她满足地轻哼,昂着头把胸高高挺起,似乎在索要更多。
这个变态……我脱下她的外裤堆在膝弯,手伸进去穿过丛林直奔主题,她的肉蚌很潮湿,摸上去粘稠滑腻,我分开层层软肉找寻其中的一点,她在这个过程中发出呻吟,笑着摸我的脸,说我青涩。
我瞪了她一眼,指腹压在阴蒂上来回摩擦,她惊呼一声,说做得不错,罗。我把手上的速度提高,爱液在我的指缝间越揉越多,她难耐地喘息,止不住地颤抖绷紧了腰身。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很好,匀称而又健硕的体格衬得乳房挺立而饱满,我松了口将目光落在她流畅的腰线上,手指探到穴口,就着分泌出的液体插入一根指节浅浅抽动。
她开始慢慢发出呻吟,声音有些懒散,但却非常高调,她在故意叫给我听,我咬住下唇抽插得卖力,感觉自己身下也开始分泌液体。
我想起柯拉小姐那副和她同样高大的身躯,上面布满了疤痕,却有着更温柔、更圆润饱满的形状。
她的大腿柔韧而富有弹性,乳房丰盈且柔软,我想起躺在她大腿上的触感,靠在她胸前的温度,我感觉那种温度和触感在将我包围,多弗朗明哥呼唤我的名字,用力夹紧了我的手指。
我早在无意识的时候插进了第二根指头,她告诉我不只是来回抽插,还要细致地感受体内,最好摸准里面的敏感点,持续性地进行突击。
她说不认真学的话你的柯拉小姐是不会满意的,你不想让柯拉小姐满足吗?毕竟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当年就是她把你从废墟中带出来的吧?
她的话犹如大雨瓢泼而下,劈头盖脸地将我浇了个清醒,我抽了手呆愣地看她,她低下头和我额头相抵,垂下的发丝将我牢牢捆在原地。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她笑着说果然,说她是卧底吧,每次我们一换地方就被海军追那么紧,都是她透露的消息。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穿好衣服捏住我的下巴,好像在欣赏一副满意的作品。
她说来当我的红心吧罗,我很中意你,我们很像,都见过人间地狱,憎恨世界,她说她也想毁灭这个世界,柯拉松已经背叛她了,她打算让她吃下手术果实,治好我的病然后去死。
我握紧拳头,说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她说所以她才打算亲自处刑,就像她们的父母那样。
她是个无情的怪物,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要理智,不能让恐惧和愤怒所支配,现在还不是揍飞她的时候。
“我没有拒绝权吧?”
“当然。”她笑。
“我有个条件,”我说,“手术果实由我来吃,她不懂医术吃了也没用,我会治好自己为你所用,但你要留她一命。”
多弗朗明哥挑了挑眉,问我知道手术果实最大的作用吗,我说什么,她说是不老不死的长生手术,但实行完毕后果实的能力者会死。
“我本来没打算让你死的,”她说,“我给了你生的机会。”
“人都是向死而生,”我垂下视线,“或早或晚。”
“哼。”她冷笑,说既然这么想死就为我而死吧。
她告诉我过两天会在南方的一座冬岛上进行手术果实的交易,海军那边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就提前布下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她要我顺从柯拉小姐的安排,和她一起行动好把她带到指定的地点,我说你这是要我背叛她,她高高扬起眉,掐着我的脖子提到半空,说背叛?你现在可是我的红心,别忘了。
“放手……”我呼吸有些困难,挣扎着用脚踹她,没踹到,鬼哭靠在一边的墙上,我用力掰着她的手指,目视了下距离想要伸手去够。
“什么时候翅膀变这么硬了,罗?这也是柯拉松教你的吗?”我的意图被看穿,她张开五指肆意地活动弯曲,让线刺进体内,贯穿我的五脏六腑。
一股黏稠的腥咸从咽喉涌入鼻腔,我被呛了一口,呼吸困难到说不出话。
我感觉体温在极速下降,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麻,胸前的衣服被血浸湿,大片大片的黏在身上。
她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没回答,艰难地移动视线微微扬起嘴角。
“不知好歹的小鬼。”她不爽地将更多的线刺进体内,恶趣味地在我胸前排列成心的形状,我像砧板上的鱼被她钉在空中动弹不得,太疼了,比铂铅病病发的时候还要疼,我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原来死亡是这样一件令人麻木且无能为力的事,我轻笑了一下,感觉意识马上就要消散,多弗朗明哥动起了手指,线开始在我的体内盘旋缠绕,穿插缝合,这种痛楚不亚于一场没有麻醉的大型手术,我惊恐得大叫起来,却只能发出嘶哑又残破的声音。
她说她不会让我死的,线线果实的能力能帮我缝合刚才的那些伤口,我愤怒地瞪她,分不清从脸上滑过的究竟是血还是泪。
痛觉让我失去了意识,我不记得之后发生的事了,等我醒来船已经在岸边停稳,大部分人都去了岛上。离果实交易的时间还有些日子,柯拉小姐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回来,还好她不在,不然我这一身伤想圆都圆不回去。
我掀开被子看了看裹满绷带的身体,一切都被处理得相当漂亮,不像是baby-5的手迹。那就只能是多弗朗明哥了,她是线线果实的能力者,懂一些浅薄的医术,尤其是在人体构造和缝合方面。
身上还是很疼,我已经没有止痛剂了,铂铅病引起的骨痛和伤口处的皮肉疼痛交叠在一起,一下让我觉得这个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
我咬着牙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费力,床头放着水和一些吃的,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出自baby-5之手,她劝我不要再惹少主生气了。
我笑了笑把那张纸撕碎了扔到地上,喝了些水吃了点东西,我需要静养,困意席卷上来,我打算先休息些时日。
我昏睡了几天,小范围的在船上活动了一晚,在确定自己勉强能够正常行动后我下了船,打算找一家纹身店把这身伤痕遮去。
我不想让柯拉小姐担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希望她能活下去,就像她希望我的那样,就当这一切是我对她这几年来的回报吧。
我叫纹身师沿着伤痕在胸前纹了个心形的形状,背后是一张不大好看的笑脸,我迟早要死,我怕自己死后会忘记那副笑脸,那么至少让我在生前把它刻在身上吧。
我还在手臂和手指上纹了些东西,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和死亡绕不过去了,我把它纹在手上,至少这样还能将它捏在手里。
我不知道干部们都干什么去了,纹身结束后我没什么事干,便回到船上又修养了几天,柯拉小姐回来了,坐在我的床边对着满地的绷带药品抽烟。
她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沉默着看她,说出行任务受了点伤。
“受伤?”她说,“以你现在的实力什么样的任务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出血量?”
好吧,我骗不过她,坦诚说和多弗朗明哥发生了点争执。
她掐灭了烟叹气,凑过来捏我的脸,说罗怎么就不学乖呢,都说了不要那么倔强和她置气。
可这次是因为你。我看着她的眼睛突然没由来的感到悲伤,我一想到面前这个人会死,想到这张画着小丑妆的脸,充满关爱的眼神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就难过,我上前两步用力扑进她的怀里,她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让你受委屈了对不对?
我用力摇头,说没有,声音竟有些颤抖。
她说别担心,罗,这回手术果实真的有下落了,过两天它就要被交易,我们一起去交易地点吧,到时候拿到它你就有救了。
……真的非去不可吗?我抬头盯着她,她蹭了蹭我的眼角,笑着说怎么,不相信自己有救啊?放心吧这次百分之百可以!
她看上去真高兴,我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她笑起来的脸上好像在发光,她像颗金色的太阳,我伸手去抚摸太阳的头发,暖暖的,一点也不烫,我踮起脚轻轻拥抱了她,嘴唇轻轻从她的侧脸擦过,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说我们不管多弗朗明哥了吗?她说不管了,你马上就能自由了。
我说那你的卧底任务怎么办?她按着我的肩膀推开我,点了点我的鼻子:“马上就要自由了,你不开心吗罗?你再也不用受唐吉诃德家的束缚了,想想以后想干什么吧。”
可你还被唐吉诃德家的阴云笼罩着不是吗?你又什么时候走出阴霾,解放自己呢?
她问我的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悲伤?我笑着说是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一片潮湿。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说这是喜悦的泪水,说完就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她为什么能那么高兴,怎么会那么开心?我的事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人?我想起前一段时间柯拉小姐跟我说19岁生日快乐,罗,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我依旧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大人就是这样不考虑自己,只一味的为他人而活吗?
我想柯拉小姐活下去,快乐地笑,我希望她摘掉头上的那顶红色兜帽,永远都挺直了背脊沐浴在阳光之下。
我要她做她自己,为自己而活,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所以要有个大人的样子,我答应多弗朗明哥,我会按她所说的那样做,我要为她而活,我要她好好活。
我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去重新对她露出微笑,她追在我身后站了有一会了,我牵起她的手往回走,说晚上的海风大,当心着凉。
她从身后拥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她说我们去收拾东西好不好?趁着大家还没回来,现在就出发。
我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我的身体好痛,我宁愿它一直痛,所以时间啊,你能不能就此停下,停在此时此刻,就停在今天。
风从耳边擦过,撩开我的头发,时间仍旧一丝不苟地流逝着,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跟上她的步伐说好。
07
地下组织里有一批黑医想要卖掉手术果实,它们认为这是种鸡肋而无用的能力,医术高超并不能起死回生,所获得的名誉地位也极为有限,多弗朗明哥打算在他们交易时趁火打劫,我和柯拉小姐先一步抵达交易地点,她把我安顿在附近的树林,要我在原地乖乖等她。
她知道我不会听话的,上一次是,这一次也是,铂铅病的缘故我身体行动不便,只能在她走后跟着雪地里留下的脚印蹒跚而行。
所幸雪下得不大,不然这些洁白的印记很快就能被覆盖过去。买卖手术果实的双方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我知道她不会有事,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多弗朗明哥已经盯上了她,我必须保证她的性命万无一失。
交易用的小屋在雪山上静静伫立,我隔着很远注视那里,耳边除了风雪听不见任何声音,我想象她是如何利用能力潜进屋里,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个又一个目标,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海军,她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士兵,受人尊敬,待人友好,啊对了,我记得她说过她是海军中佐,我还没见过她当中佐的威风样子,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要是有机会能见一见就好了。
柯拉小姐出来了,焦急地从山顶往下奔跑,途中摔了好几跤,她把怀里的东西保护得很好,隔着漫天的雪花向我挥手,比出胜利的手势。
我磕磕绊绊地迎上去接她,让她气喘吁吁地跌进怀里,俯在我的肩头。
我把她手里的东西吃了下去,恶魔果实的味道很一般,她笑着问我感觉怎么样,身体的痛感并没有减轻,我伸出双手来看了看说大概还需要一些步骤。
她一把捏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们先出航,找一座安全的岛屿再慢慢研究。
我想问她你不回去了吗?我没来得及开口,多弗朗明哥的枪打了过来。
一枚子弹打穿了柯拉小姐的左腿,我咬着牙愤怒地瞪向枪响的方向,大喊:多弗朗明哥!
“呋呋呋,”她笑着朝我们走来,“原来你能开口说话啊,罗西南迪。”
柯拉小姐的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下,我扶着她跪坐在地上,说你没事吧?
她没有说话,我又瞪向多弗朗明哥,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打算食言?!
“怎么会。”她摊了摊手,又呋呋呋地笑起来,说只不过是给叛徒一点惩罚而已,说完又朝右腿开了一枪。
“多弗朗明哥!!!”我惊叫着挡在柯拉小姐身前,她没再动手,只让我向罗西南迪坦白自己的身份。
“罗西南迪……”柯拉小姐冷笑了一声,说你已经很久没用这个名字叫过我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看过来的眼神沉重而哀伤。
她问我,你成为“柯拉松”了对吗?你是现在的红心……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多弗朗明哥说过来,柯拉松,我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迈向她的方向。
“罗!!!”罗西南迪撑在地上叫我,我不敢回头,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进。
“为什么?她是不是威胁你了?”她说,“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你是被强迫的,一定是你没得选……没关系的罗,没关系,不要怕,我会帮你,你不要过去,远离多弗朗明哥,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救你,我…我可是海军啊,你忘了吗?!”
“终于自己承认了呢,”多弗朗明哥看戏似的把枪对向自己,点在嘴边,“我真是让你卧底得太久了,我亲爱的妹妹。”
“……闭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她说我是怪物。”我走到多弗朗明哥的身边,她摊了摊手,绕到我身后,拖着我的手握住枪,她把枪口对准柯拉小姐的心脏,说开枪。
我没有动手,她呋呋呋地趴在我耳边笑,热气喷洒在颈边激起我一片寒毛,她说开枪啊柯拉松,我动手或者你动手,选一个,我动手搞不好就会打死她哦?
我握着枪的手在发抖,手心里的汗多到几乎要抓不住枪,我咬紧后牙槽瞪她,多弗朗明哥无动于衷地微笑,我没有选择,我要柯拉小姐活下去,我对准她的左肩扣动扳机,嘭的一声枪响,我闭上眼又再睁开,视野里的雪花多了一抹刺眼的鲜红,我感觉自己好像死了。
08
多弗朗明哥如愿以偿地重创了海军追兵,罗西南迪被关进牢里,我隔着大牢与她遥遥相望,她坐在昏暗的阴影里抽烟,身上是我亲手包扎的纱布。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展开了静音屏障又或者其他什么,我其实并不了解她,也不理解她,我甚至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之后估计也不会有机会了。
我深深低下头,沉默了许久说对不起。
她抬头向空中吐烟,烟雾一圈一圈地堆积在头顶,又慢慢散开,我闻到淡淡的烟味,和浓重的叹息。
她的金发蹭上了不少墙壁的灰尘,我想伸手替她抚去,却没有勇气。她在慢慢枯萎,一边叹息一边枯萎,我的太阳暗淡了,沉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让整个世界变得如此寂静。
我说我们马上就要去德雷斯罗萨了,那里的阳光很好,鲜花遍地,我说多弗朗明哥答应了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不要担心。
我还说你要好好活下去,要过得开心,快乐,我还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得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事与愿违,非常违心,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她。
她会讨厌我吗,恨我吗?可我又能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我的话说完了,她和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我识相地后退到一边,打算就此离开,她在我转身的时候叫住我,深吸了口烟,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住,我爱你。
我用力捏了捏拳头咬住下唇,指甲陷进肉里,却依旧抵不上胸口传来的沉闷疼痛,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圣母,不相信大爱与无私,从罗西南迪身上体现出来的种种都与我对人性的了解所相悖,事到如今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理解,我只想大哭,我忍住让泪决堤的冲动跑了出去,没过多久船抵达了德雷斯罗萨的岸边,多弗朗明哥要成为这里的王了,所有的家族成员与干部都将搬进豪华的城堡里,罗西南迪也会住进去,就关在城堡的顶层,像个被囚禁起来的公主,每天只能等待着别人来打扫照顾她的起居。
我在家族成员搬迁整顿的时候躲在房间里研究手术果实的能力,我成功用能力将自己体内的毒素排了出去,铂铅病治好了,我真的像罗西南迪小姐所说的那样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和长长的寿命,可是她呢,她失去了自由,我不知道失去了自由的生命还能不能称为“活着”。
我对不起她。
多弗朗明哥叫我不要整日郁郁寡欢,她邀请我陪她挑选加冕用的礼服,我没什么兴趣,像个木偶一样在旁边当个陪衬。
她掰着我的头逼我换上裙子,要我看镜子里的自己,我的脸色苍白,眼神很木然,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站在那里,身上穿着红色的单肩礼裙,黑色的纹身张牙舞爪地从包裹在身上的布料中展开,像某种挣脱不掉的桎梏。
她说这是加冕典礼当天用的礼裙,我不想穿它,我对这样的衣服毫无兴趣,她强迫性地要我收下,我拒绝了她,当着她的面把身上的礼裙撕得稀碎。
我又得到了一条与它同款的黑色礼裙,我穿着它出席多弗朗明哥的加冕典礼,浑身上下除了皮肤都是黑的,我觉得比起礼服这更像一身丧服,我没由来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给谁送葬,给我自己吗?我猜坐上红心干部位置的自己一定很像行尸走肉,要不还是给多弗朗明哥送葬吧,她该死,她迟早要死……
她在加冕典礼上向众人隆重介绍新一任红心,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干部位上,想起过去柯拉小姐曾坐在这里的样子,她总是低着头,叼着烟,她的眼睛埋藏在厚厚的刘海之下,陷进深深的阴暗里,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阴沉,甚至有些幽怨,现在我明白了,那并不是她的错,这是每一位坐上这个位置,每一任“柯拉松”都会有的表情。
现在我是柯拉松了,我黑着脸也低下头,把眼睛藏进浅薄的刘海里,我的眼里不止有怨恨,还有愤怒、不甘与愧疚。
我的心里装了许多不同色彩的感情,它们扭曲交融在一起,变成丑陋的黑色,我想那些感情就是生成“柯拉松”的原料,我被这些原料滋养着长大,变成又一个柯拉小姐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嘴很干,嘴边好像少了点什么,我想抽烟,烟雾能为我挡去部分视线,我不想看见这些肮脏与罪恶,不想看见多弗朗明哥……原来罗西南迪也不想看见她。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她了,可她又是怎么看我的呢?我不知道,我不敢面对她。
我从抵达德雷斯罗萨后就再没见过她,多弗朗明哥问我不去见她真的好吗?我说这不关你的事。
她说那是她的亲妹妹怎么会不关她的事,她的亲妹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她关心得很,她还说真正的局外人是我才对,是我在她们姐妹之间横插了一脚。
她像只恶魔,透过凶恶的红色墨镜从背后凝视着我,我看不穿恶魔的想法,只一遍又一遍地听她在耳边低语,呢喃有关罗西南迪的事情。
她说罗西南迪很想我,她说罗西南迪郁郁寡欢,她还说罗西南迪恨透了我。她说了好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被她蛊惑得失去了分辨能力,只是一味地重复噩梦,每晚在失去罗西南迪小姐的结局中惊醒,一次又一次。
我受不了了,我想她想得快要发疯,我管不了什么恨与不恨,顾不上愧不愧疚,我要见她,我想见她,我披上睡衣迈向通往顶层的楼梯,上面很空旷,走廊过道没有任何摆设,多弗朗明哥好像把这一层都贯通打穿了,所有房间合并为一,给罗西南迪提供了巨大的活动空间,看来她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太亏待自己的妹妹,我抬手准备叩响房门,隔着木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叫和呻吟。
多数是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她呼唤罗西南迪的名字,一边喘息一边说快点,再快点,她听上去非常享受,尾音上扬到开始颤抖,我想起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她也在和罗西南迪做那种事吗?我有些接受不了,攥紧了拳趴在门上。
我一想起她们俩在做那种事就恶心得难以忍受,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妹妹出手,罗西南迪小姐
呢,她没事吧?我竖起耳朵用力去听,试图捕捉到一丝一毫有关她的声音,可多弗朗明哥叫得实在太大声了,我听不见,我听着她的叫声不适到整个身体都有些发抖,门锁一下自动开了,我茫然地跌坐进去,惊慌失措地爬起来想要逃离,却被线定住了身体。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当我们的观众了,罗西。”多弗朗明哥挑衅地朝我笑了一下,打开双腿把罗西南迪的头按在中间,向上挺了挺腰说继续。
罗西南迪跪在她腿间俯下身子,吸溜吸溜的水声传了出来,听得我紧绷起身子下体一热。
她身上的衬衣皱巴巴地敞开,解放出里面两颗沉甸甸的果实,果实圆润而饱满地挂在身上,随着舔弄的动作在空中轻微摇晃。她的乳晕是玫红色的,凸起的乳首坠在中心,不断刮蹭着衬衣边缘若隐若现。
她的下身没穿衣服,高高撅起的屁股挡住了下榻的腰线,她的阴唇正对着我,淡淡的水光沾满了四周,柔软的穴口黏着不断开合所拉扯出的细丝。
她似乎舔得很卖力,多弗朗明哥愉悦地摆动起腰肢,发出淫荡的叫声,她的腿根被掐得泛红,肉从指缝间溢出,挤压到变形,她捋顺罗西南迪散落在两侧的发丝,揪住她的头发说舌头再深一点,嗯…对,做得不错,你很熟练。
你很熟练??她也在享受这种事吗?她竟然会和自己的姐姐做这种事,她怎么从来不跟我说,不告诉我,她不是要做我的姐姐吗,怎么不把我当妹妹看待?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愤怒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多弗朗明哥,目眦欲裂,她意犹未尽地拍了拍罗西南迪的头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解除能力从背后推了我一把,她说接下来到你了,我咬牙切齿地回头瞪她,却被她捏住下颚撬开嘴巴吻了上来。
她的舌头穷追不舍地与我纠缠,带着一股纵欲过后的腥味,我恶心得想吐,用力推开她后退了几步,她又阴魂不散地凑了上来,挑起我的下巴在耳边吹气,说你们两个囊中之物别以为能逃脱我的手心。
说完她就离开了,门咔嚓一声合上,只剩我和罗西南迪两人沉默无言,她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支烟,我掀了被子丢在她身上,说难看死了。
她没有说话。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头上没有红色兜帽,她被扒了“柯拉松”的表皮丢在这里,失魂落魄得像个被人遗弃的人偶。
是被我丢弃的人偶。
人偶的发丝烧着了,发出难闻的焦味,我连忙弄了些水来帮她扑灭,末了也坐在床边,教训她说不要在床上抽烟。
“罗。”她突然开口叫我,我紧张得身体一怔,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我等了一会没听到下文,有些失望,看着她小心地询问:“什么?”
“多弗说你喜欢我。”她的目光垂落在手上,没有看我,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想否认说不是,可又没法讨厌她,要说是,又解释不清我心中这份具体的感情。
我对她没有那么喜欢,却非常珍惜,她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想让她开心,看她笑,想她不再有任何负担烦恼地生活下去,但我并不懂她,甚至不理解她,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那些话,她身上有许多令我感到复杂和矛盾的感情,这不是一句喜欢就能简单概括的,她说她爱我,可她对我的爱又是哪种?她和自己的亲姐姐都可以上床,在她的认知里爱是没有种类和区别,不分亲情与爱情的吗?
我爱她吗?我不知道,我连真正的爱该是什么样的都不太清楚,我可能爱不了她,也理解不了她,但我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和她永远在一起。
我轻轻握上她的手,说我不知道,我很想你,对不起。
她把我拉进怀里,赤身裸体的与我拥抱,我们的肌肤不设阻碍地紧贴在一起,心却隔着不相连的血肉,跳动不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一直沉默,我有些后悔来这里,我推开她,退到床下,她裹上被子看我,眼神悲哀而复杂。
她没有说要原谅我,我觉得我该走了,灰溜溜地退到门边,我打算离开,她开口叫我:“罗。”
我说什么?
她说以后你多来看看我吧。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笑了一下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