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VI · 四 · 博山炉
其实一切的发生都有预兆的,但多卡斯伸手去摸的时候,感觉还是,非常奇妙的。
“所以,你感觉怎么样”,小天狼星低声问她。
“还挺好的”,她觉得自己脸红了一下,“我原来以为,是,软的,”有弹性那种。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肚子上,“我觉得还挺硬的。”
“没有八块呢”,她揉了揉,小天狼星虽然很瘦,但是很强壮,肌肉线条很好,但不是詹姆波特那种明显的块垒分明,只是有一个轮廓。手感,很奇妙,好像因为她的触碰变得很僵,皮肉附在轮廓上。
“嘶”,他吸了一口气,多卡斯条件反射的松手,“抱歉我不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没事你继续”,他看起来咬着牙继续站着。
“那我可以再摸一下吗”,真得,好好玩啊,平坦的小腹。
“那你要教我解你胸衣”,他盯着她眼睛,浅灰色的,微暗的火。
“你今天带我来禁林”,她盯着他,“就是想好了这个问题是吗?”过分的英俊,疲惫而散漫,他偏着头看她,危险得很。他们其实,来过两三次了,魁地奇训练之后,两个人磨磨蹭蹭收拾留到最后,然后就偷偷溜到禁林去,一到没人的地方就贴在一起激烈的亲吻,互相拉扯衣服摩挲布料下的皮肤。但他很少提出这么直接的要求,多卡斯张开手臂,“过来”,他迟疑得环抱住她,一个虚空的姿势,多卡斯贴了上去,狗的尾巴贴在她小腹上,一个在剧院后台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带着恶意蹭了下。
小天狼星闷哼了声,把她摁在身上。
“带扣就在那里,你自己想办法”,她把下巴放在他锁骨上,安安分分得窝在那里。
他开始摸,开始的时候隔着衣服,后来气得开始解她衬衫下摆的扣子,伸手到后面去摸、手掌贴着她光裸的脊背,他的手指是柔软而干净的,没什么伤疤,但是很不幸,再怎么聪明灵巧的人,凭触感第一次还是做不到的,他终于开始掀她衣服。
多卡斯安稳得趴在那里,鼻端是他身上松木的气息,在看到结构以后他就做的很快,然后就开始犹豫了,他的手指在肩带上勾来勾去,最终下定决心问她,“可以吗?”多卡斯没有回答,她的衬衫下摆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他已经把掀起来的衣服放下来了,现在在布料下揽着她腰。他的手掌开始顺着肋骨往前游走,勾勒还被遮盖着的那一部分的轮廓,但是她的前胸还贴在他身上,抱着他腰,不给他让开位置。小天狼星低头了,鼻尖碰她额头,“我可以看吗?”他开始吻她,吻她额头,吻她眉毛,像雨点落下来,她被亲得发痒,最终还是给他让出了位置。
他在解衬衫上面的扣子的时候,她在系下面的扣子。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会喜欢大红蕾丝透肉款的吧,多卡斯想象了一下就开始在心里狂笑。其实只是杏色的棉布胸衣,上沿上缀了小小一条蕾丝花边,他开始埋头吻那里,简直,像狗在拱和嗅闻,她叹了口气,“这个姿势太奇怪了”,她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足够吸引人,但他这样也太,心急。
最终他们找了一节树干,她坐在他腿上,他开始揉她胸。
“所以,和想象的有什么区别吗?”
“比想象的要好”,他还在盯着她的胸脯看,他们想了个办法把胳膊从一边抽了出来,她不太适应肩膀裸露在外面,匆匆忙忙重新套上那只衬衫袖子,现在只有一边的肩带把胸衣挂在身上,还被他推到背后了,现在他一只手揽着她腰,另一只手伸进她衣襟里,拇指蹭着敏感的地方,大半片胸脯袒露在月光下。
“我想继续下去”,他从胸脯上抬起来,埋头在她颈窝。
“不可以”,她伸手把他的黑色长发别到耳后,“虽然我现在没能力阻止你继续做下去,但是,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就是问问”,他开始笑,开始继续逗她的胸口,手指挪过来又蹭过去,轻柔得像羽毛一样拂过去,“羊的小角。”
她伸手打他小腹一下, “狗尾巴。”
“立起来了喏”,他捏一下她胸口,然后开始揉着她的胸吻她脖子、下颌乃至嘴唇,迷乱而刺激的阶段过去后,他抱着她,浅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烟晶之类的半宝石,“多卡斯,你真好,”气息从锁骨喷到胸脯上。
“啊,你也很好的”,多卡斯绕过他脖子抱着他肩膀,硬质的肌体和弹性的皮肉奇妙得结合在一起,他有什么不好的呢,“所以既然学会了,现在可以帮我把胸衣穿回去吗?”
“以后还有机会练习吗?”男人在说下流话上真得是无师自通啊。
“等以后吧”,多卡斯叹口气,“说不定你就找到新老师了”。
“我这么笨的学生,谁愿意教我呢?”他咬了一口她肩膀,“我只喜欢梅多斯老师”。
“你太可怕了”,多卡斯伸手捂脸,“快帮我穿回去!”
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得穿回去了,在他们衣冠整齐的对视的时候,很难不注意到在互相之间关系里发生的某些改变,只是都不说罢了。
多卡斯坐在他大腿上,挽着他的脖子,开始抬头亲他。
她像一朵打开的花,小天狼星在吮着她的嘴唇的时候想,山茶之类的,浅粉色的重瓣花朵,花瓣是硬质的,和她身上微苦得红茶和柚子香气正合宜。
他的手在衣物上行走,但他想撩起她的裙摆,摸她的小肚子,收束的腰,小小的乳尖,翘而鼓的胸脯,但是乳晕大而沉,像开到将颓的时候露出来的花心,她不知道自己胸很翘,很软,但是他知道——见过一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忘掉。她还在发育中,皮肤触感像山茶花瓣那样柔软,揉捏她有种像揉捏花瓣那样的感受,一种浅淡的破坏欲望,汁液和香气沾染在他身上。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她就像狗永远不会知道怎么摘下一朵花,它只会去触碰它,顶它,蹂躏它,啃咬它,但是永远无法拥有它。
他觉得自己肿胀得很厉害,她有弹性的大腿就在边上,但是他知道他如果在这里做到了最后一步,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他对性不是全然无知,也见过很多想用性来换取感情的人,或者纯粹是想找乐子的人,但是,他总是会想到多卡斯,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支着下巴看着他,浅琥珀色眼睛像松脂黏住虫子,好像他就一下子对其它人失去了兴趣——她像苏玳地区产得上等贵腐酒,杏仁、麦芽糖和蜂蜜的味道和果香达成了平衡。她在大部分时间都像白山茶,象牙色的流丽侧脸,看起来就是收放自如的姿态,只有在禁林里他身边的时候是浅粉色的,柔嫩得,像皮肤上暧昧得痕迹,但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逐步走出树木的阴影的时候,好像又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她是他象牙的制成的小小护身符,贴身带在旅行者身边。
她怎么这么好,小天狼星想,他知道自己回宿舍要对着床帐解决上两回,他现在在衬衫下摸索她圆润的肚脐,再往上的地方在现在这个时候不急——离宵禁还有很长时间,他们还有空细细互相品尝,一对蜜色的,尖端深红的小角,乳晕大而圆,和因为体温升高显现出浅粉色的其它柔软的部分,犬齿之下她圆润的肩膀,可以感觉到血液隔着皮肤在下面汩汩流淌……这些东西都在等待着他,而黑狗现在把长吻伸进山茶的花心,舔舐透明的汁液。
他衔着她嘴唇,呼吸拍打在对方脸上,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升温。
多卡斯把手指落到他领口,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她从来对自己的欲望都是坦然的,也不是没有隔着裤子摸过他尾巴的轮廓,纯然的好奇,就像之前摸他腹肌一样,她带着情欲的探索和好奇的观察不太一样。不过是两三次,小天狼星也有点猜到她的习惯了,还在亲吻的时候,她会伸手到衬衫里面摸他身侧,一路从胸口到下颌和颧骨,等到他摸到她的后脑,让她跨坐在身上的时候,她就会摸他腰背,伸手指勾勒肌肉筋骨的纹理,那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不喜欢那个姿势,总是充满警戒的,但是她喜欢摸他背,所以才这样做。
他伸手指顺她的脊骨,她不胖也不瘦,锻炼得宜,摸不到骨头,但紧致得体,他其实喜欢摸她腿,转她脚踝,再一路到大腿内侧,但是机会总是不多,现在把她哄开心更重要。
在霍格沃茨的地下色情产业一直存在,不是拉文克劳小册子里那些荒腔走板的想象,而是有些混血家庭出身的孩子是专门做这个的——他们向纯血巫师家庭出身,未被“现代文明”习染的人兜售麻瓜杂志,当然主要是色情的那些,在淫秽图片之间混杂着严肃文章,裸女照片掺杂着生活方式,大概不少男生都知道,有点像他们共同的秘密。
也偶尔有些严肃的,或者感兴趣而零花钱充足的少年巫师专门指定某个题材或者某本杂志进行订购,那些神通广大的混血总是能出色的完成任务,纯血出身在其中获得麻瓜研究课本以外麻瓜世界的零碎知识。这些属于学生内部的小打小闹,可能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一些,但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纯血出生的学生更了解麻瓜世界显然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
小天狼星抓住她的胳膊,把多卡斯往身上拉,让她贴着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多卡斯,她对性的态度,那可真是来源驳杂。
剧院后台和化妆间大概是某种四脚兽把戏出现最多的时候了,她小时候看见的时候感觉是,相当累的活动。但是母亲因为自己之前的未婚先孕,很小的时候就对她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性教育——关于其中生育给人带来的风险和伤害描绘的鞭辟入里,同时夸张了其中的剧痛和不体面的成分。
她最好的玩伴尤利西斯比她大四岁,他们的父母是好友,那么他自然而然在她父母繁忙的时候承担起了带她玩耍的重任。她还曾经在按照他们往常常做的那样从水管和消防楼梯爬进他房间的阳台时,目睹了他被金发的高大男人插入的场景。——同性恋在戏剧行业一直是一种隐秘的传闻,但她第一次见到自己身边人参与进来。巨大的冲击一直持续到她进入巫师世界,以至于她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各类神奇的魔法,但是是不是有麻瓜血统到底还是很好分辨的,和纯血的室友在各种各样的观念上的差别始终还是存在——她们像生活在十九世纪。
从那以后她对性的态度一直都很暧昧,这是一个神秘也不神秘的东西,在整个70年代严肃电影行业都在拍一些不太正常的性关系。她在严肃文学作品里也读了不少了,《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之类的,还有点朦胧的想象。尤利西斯经过那次的尴尬后给她展示了五花八门的色情产品,顺手请来了剧院里某位熟悉的女演员阿姨给她传授了和不同人发生关系的不同经验,最后的结论是“有感情最重要。”
但反正,她现在坐在小天狼星腿上,跟他互相摸来摸去,边缘性,没有发生实质关系,没有怀孕-生育的风险,她还觉得,挺开心的。虽然他总是,很下流的,比如会问她要不要跟他去级长盥洗室,那里有一个上面浮着泡泡的游泳池,詹姆和莱姆斯都知道口令,那么他知道显然不意外,找到没有人的时间对他来说更不是难事。偶尔他们也有衣冠整齐的事后状态,她就可以揪着他的头发末梢跟他聊天,然后互相渡给对方一个吻,这时候就没有什么色情意味了,更接近小动物互啄。
“你知道苏格兰的第一位国王罗伯特一世吗?”她问他。
“我知道”,他笑,“巫师对麻瓜又不是一无所知——可能在《保密法》颁布以后是的。”但在《保密法》颁布以前显然不是,他们历史的内容包含的种族和传奇比麻瓜要多。
“你知道他母亲吗?”那是多卡斯从《编年史》里读到的故事,她猜他不一定知道。
“我想我知道的不多”,小天狼星回答她,“我只知道罗伯特一世和金雀花家的爱德华一世之间的战争情况。”
多卡斯志得意满的开始往下讲,“1271年,马乔里·卡里克女伯爵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大笔财产,和位于苏格兰西海岸坦伯里的一座美丽的城堡,她在打猎的时候对一位英俊的骑士一见钟情”。她在这里有一个刻意的停顿,带着笑意的灰眼睛示意她往下讲,“然后,她就把他劫回了城堡”,他开始绷不住的笑,“她通过各种手段逼迫那位骑士就范,把他困在城堡里十五天之久——我们至今不知道女伯爵用了什么样的怀柔手段,因为骑士和女伯爵最后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结为了夫妻,后来他们的儿子就是罗伯特一世。”
他带着笑吻她脸颊,不说话,她也没说话,只是很喜欢现在的氛围,很安静,她趴在他肩膀上,他伸手指梳理她的鬈发。羚羊和黑狗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