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刺】香水陷阱

明日方舟 | Arknights (Video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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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刺】香水陷阱
Summary
*双性转母女百合*内含致死量恋母癖炼铜癖成分

“伊西多……伊西多!你有没有在听啊?”
同班女孩的呼喊把伊西多出走的思绪拉回来,她回过头,对上不满的视线。阿戈尔少女抓着书包带子的手紧了紧,飞快地说了句“抱歉”。
这是没在听的意思,好在其他人也习以为常,只是颇为耐心地重复:“我们说终于考完试了,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不了。”她想也没想,又果断摇头,“我……妈妈,来接我。”
“啊……”虽是早有预料,邀请落空还是难免换来一片失落的叹气,但说到她的“妈妈”,很快又有人围拢过来,带着雀跃发问,“哪儿呢哪儿呢,你家大美女呢?”
“没看到。”
这话说完,伊西多的焦躁肉眼可见地弥散出来,制服鞋硬而厚实的鞋底将脚边的碎石碾得吱呀作响,她又攥紧了书包的挎带,开学时极境给她挂上的塑料挂件摇晃起来,吵闹的声音撞过心脏,让伊西多无可避免地提起一口气来,忍不住踮起脚,越过放学时校门口茫茫的人群,寻找起极境的身影来。
她的急迫太过明显,时值叛逆期的少年们不太懂她对母亲过分的依赖来源何处——甚至问她自己,也是绝对得不到承认的。不过他们多少也学会些察言观色,自觉为伊西多让出一小块空缺,便于她将视野放得更远。
“是不是那个!”
有眼尖的同学沿着伊西多的视线找到一抹熟悉的红白色,她点头,匆忙跨出一步又收回来,只抿着唇在原地一动不动,犯起倔脾气等人来哄。
隔着一个路口的远近,极境走得快,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她可以扬起手招呼小女儿的距离。往常,伊西多见了她,虽不会与她一样热情,也总是会加快脚步的;只是今日不同,伊西多抬着下巴站得笔直,毫无挪动的意愿,像拼命对抗牵引绳的猫。直到极境穿过已经散得差不多的人群走到她面前,捧着女孩的脸颊一左一右地落下亲吻,伊西多这才松动了态度,绷着脸贴上她的手心。
“对不起呀对不起,我下班晚了,没找到停车位,是不是等急了?”

或许旁人不容易看出伊西多的情绪变化,但极境从她还只有自己膝盖高的时候养到十几岁,自然连她嘴唇下撇了几个像素也能清晰发觉。十多岁的小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理喻、又最是好哄的生物,即使伊西多的叛逆期不明显,每天也是实打实地要和极境赌上几次气,因此极境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在为什么而不悦,得心应手地安抚起来。
“知道你今天考试,我应该早点来的,考得怎么样?哎呀,不用问也知道特别好吧,我们伊西多最棒了!”
她手腕上裹缠着香气,伊西多闻得出来,是她时常备在车里的那瓶香水。这样浓郁的气息,花果香的前调,是她下车之前刚喷上的吗?明知来迟了也要先补过香水,到底有没有想过有人在等她?想到这里,伊西多自认为有理有据地产生几分委屈,她又把头摆正,离开极境柔软的掌心,自顾自迈步往极境来的方向走去了。
“哎?这孩子……”
极境没拉住她,咕哝着摇头抱怨,发尾扬起甜美的香气。女人略带歉意地朝伊西多的同学们点了下头,匆忙追着小女儿的步伐往前赶,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声响。她个子高,腿又长,伊西多也不是诚心要将她甩掉,因此没用几步就被她追上。
“怎么又生气了?小气鬼伊西多,我不是来了嘛,又没放你鸽子。”极境揽住她的肩膀,侧着身子压上去,青春期的少女刚刚开始发育,半年里长了十厘米,却依然只能勉强齐平极境的肩头。作为身高抽条的代价,极境怀里的身躯瘦得硌手,她捏了捏那支纤细的小臂,还是爱不释手地又摸上柔软的脸颊——目前来看,这是伊西多浑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

即使这样,伊西多依然不理她,只是一声不吭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把书包抱在怀里,一眨不眨地盯着极境的动作。
见她这幅样子,极境意识到事情也许有些棘手了。会是因为什么呢?极境想不出来,但猜也是与她的迟到有关,于是她软和了语气,又认认真真给伊西多道歉:“我错了宝贝,下次一定准时到好不好?”
“……不是这个。”伊西多还在生气,憋了半天才开口反驳。
“那是什么?”极境更迷惑了,她只能胡乱猜测,“我过来的时候没有给你带冰淇淋?”
伊西多摇头。
“……今天的穿搭你不喜欢?”
伊西多又摇头。
“那是什么?我的好伊西多,告诉我吧求你了……”
“香水。”她终于松口,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词。
“香水?”视线扫过右手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玻璃瓶,极境福至心灵般想明白了,“我来迟了,但还喷了香水才下车,你不高兴了?”
“……嗯。”
怎么是这么可爱的原因?极境简直昏头转向,为她展露的依恋感到心尖甜蜜地发软。顾不得解释,她先探过身去,又亲吻女儿的面颊,唇印叠着唇印,亮晶晶的镜面唇蜜从她的嘴唇转移到伊西多脸上。
“下班出来遇到有人在电梯里抽烟,太臭了,我总不能带着烟味来接你吧?”极境解释道。

说话的时候,极境也没从伊西多身前退开,保持着近到呼吸都纠缠的距离。那张精致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伊西多又闻到香气,掺在香水里的化妆品的味道——她不会化妆,但极境很擅长,因而她也熟悉那些斑斓粉末的气息;还有从她发间飘散的护发精油的味道,清淡的山茶花香,已经一整天缠绕在伊西多鼻端,只因昨晚洗完头没逃过极境的毒手,被抓过来摁着抹在发间。她清晰地拆解了极境身上那些香味的成分,在那张脸凑过来时保持一些胡乱的思考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有助于让她不会被哄得发懵,答应一些奇怪的要求。
但此时这点小伎俩也失去用武之地,极境凑得更近,贴上她覆着凌乱刘海的前额,于是伊西多得以看清她薄薄眼睑上晕开的珠光、看清卷卷翘起的睫毛、看清眼尾细细上挑的线条,和她唇上被亲吻蹭掉大半的亮色。
除了挤占全部视野的脸,还有香气。伊西多一直知道极境像爱护羽毛的羽兽般喜欢打理自己的外表,但许是第一次被香水惹恼,她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朝夕相处的养母在散发芳香。那股香气和过分精致的容貌一起侵占她的思绪,即使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依然无孔不入地缠住她,让少女的心头莫名发烫。
“你……”伊西多艰难地张开嘴,听到自己嗓音沉沉沙哑。
“我怎么啦?”
“你太香了。”
她如实相告,换来极境一串止不住的笑。她美丽的母亲凑得更近,如果从车窗外面看,大概会误认为这两个人正在接吻。关系过分亲密的母女二人仍没意识到不对,她们太习惯这种亲昵,于极境而言,伊西多虽然不是自己孕育的骨肉,但她们仍是至亲,是全世界最亲密的关系,没有什么举动是过界的。她的观念在十几年里耳濡目染地渗透给了伊西多,以至于她也对养母近在咫尺的双唇毫无不适,甚至有贴上去的冲动——这倒是破天荒头一次的了。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这个香水就把它丢掉,你给我挑一个。”

极境絮絮地说着,可伊西多只看见晶莹的唇一开一合。
想亲,但是可以吗?

她十五岁,即将升上高中的年纪,学校里有情窦早开的情侣躲在空教室接吻,伊西多撞见过,但她并不在意。那些曾经如过眼云烟的画面如今毫无预兆地浮出来,她突然想尝试一下那种事情,对她名义上的母亲。
只是试一下,伊西多说服自己,然后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撞上极境的唇。残余的唇蜜黏黏的,她一触即分,垂着眼帘舔走沾在自己嘴巴上的一点莹润,味道是苦的,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甜。
突兀地被女儿亲吻,极境怔愣片刻,先是对她的亲热产生莫大的欣慰来——这绝对是原谅她的意思吧!
不等她想到别的,伊西多已经开口:“你太香了,闻着头晕,换一瓶香水吧。”
“哦、哦,好啊!你给我挑吧,说好了吧?那吃完饭就去逛街怎么样?”
“我没问题,但不去上次那个商场。”
“为什么啊?”
极境坐回去,兴冲冲地系好安全带,就听伊西多撇着嘴抱怨:“卖衣服的太多了,你逛起来没完。”
想来还在记恨极境把她当成换装娃娃摆弄一下午的事情,极境发动车子,笑眯眯地反驳:“意见驳回——我在那里办了会员卡,今天买完香水的积分就能换一支新口红了,所以餐厅也订在那边了哦。”
“……那我要回家。”
“晚啦,谁掏钱谁有表决权。”

 

最近产生类似的争执,总是以极境的胜利而告终,这次也不例外,伊西多只是反驳一句,而后便顶着满天的怨气乖乖听话。随着伊西多的年龄增长,小小的阿戈尔女孩逐渐体会到养母的不易,那个声称不和伊西多睡在一起就会做噩梦的柔弱女人既要兼顾工作与生活,还要分出精力给伊西多双倍的宠爱,尽管极境反复强调她喜欢这样做,但伊西多依然认为她需要得到更多的照顾。这让伊西多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主动揽过了家庭顶梁柱的职责——尽管是她单方面在心中宣布的。
正因如此,她一改幼时极境说东她往西的偏执,有意迁就那些小脾气,以至于极境出去逢人就夸,我女儿真是越长大越懂事啊!可惜她不知道伊西多正把她看做需要保护的易碎品,不然定会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点失败。
此时真正还活在母亲羽翼庇佑之下的女孩提着大包小裹的购物袋艰难爬上副驾驶,一顿晚饭没吃多久,陪极境逛街才是实打实快逛到商场关门。
两手空空的黎博利女人走在她身后,得意地把伊西多给她提包的照片全平台分享。片刻便有人评论她“小心把女儿养成小男朋友”,极境刚想反驳回去,却想起什么一般顿住了,她抬头看了眼伊西多的背影——依然是单薄纤细的,校服的外套像挂在肩上一般晃荡,发尾束住小辫的皮筋换成新买的毛绒发圈,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地起伏。
极境莫名松了一口气,十足确信地回复那条警告:“怎么会?她还是个小女孩呢。”
“在和谁聊天?”伊西多从车窗里探出脑袋。
“没什么没什么。”极境忙按灭了手机屏幕,两步绕到她身边坐好,边发动车子,边与她碎碎地闲聊,“有人说你像我小男朋友呢,真是的,我们伊西多明明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女孩……”
“那你会找吗?男朋友。”
伊西多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话。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在意,极境愣了一下,从车头的镜子里看向她的表情。伊西多没有与她对视,只是平静地看向前方。
“我只是小女孩,那你就还是会有男朋友,对不对?”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
极境搞不懂二者间的联系,更何况她从没有过给伊西多找个爸爸的想法。自从在孤儿院做义工遇到伊西多,被她拉着衣角,询问要不要看会拍翅膀的木雕羽兽那一刻起,她就从未考虑过与伊西多之外的任何人组建一个家庭。
“没什么。”伊西多硬邦邦地回应。

无论极境再问什么,伊西多也铁了心不再给她回答了。气氛又变得凝重而沉闷,只有摇滚乐在播放器里孤独地喧嚣。极境久违地把车开得飞快,停车时,伊西多又主动提过那些购物袋,虽然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会找男朋友。”
进了电梯,极境先打破沉默。
“也不会把你当小男朋友。”她又补充。
伊西多的心思实在好猜,她只是被小女儿突如其来的发问闹懵了一瞬,很快就哭笑不得地想通她的逻辑,只是实在没想好如何劝导。青春期的小女孩的确足够麻烦,她以为伊西多是长大了,其实是憋着更棘手的问题等她解决呢。
“我不会和除了你之外的人组建家庭的,所以你不把自己当成我的男朋友也没关系。”
说到这儿极境简直想笑出来,原来伊西多近些日子里对她莫名的照顾,以及对于给她做换装人偶的莫名抵触,都是打着给自己做小爸爸的主意——明明还只是个放学来晚了都忍不住和她闹别扭的小女孩。

电梯门打开,伊西多不说话,低着头飞快地闪出去。极境跟在她身后,看见毛茸茸的小黑脑袋越埋越低,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小心思,本想说笑两句,又怕真把伊西多惹到哄不好,只能艰难地将玩笑话咽回去。伊西多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逃也似的甩掉鞋子往屋里钻,被极境一伸手就捞在了怀里。她的妈妈脱掉高跟鞋也足以把下巴垫在她发顶,伊西多挣扎无果,只好仰起头,枕着极境的胸部与她对视。
“跑得挺快啊?”
“我八百米跑第一。”
“那就拿来躲我了?”
极境快被她气笑了,这死小孩遇到让她尴尬的问题简直逃得比兔子都快,想好好和她沟通两句更是难上加难。她还在思考怎么开导钻牛角尖的小家伙,因此一时半会没有开口。伊西多在母亲难得的安静里逐渐紧张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却又注意到极境身上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水生调,像冬天里结冰的湖。她选中这一款的时候,极境还笑她不愧是阿戈尔,总是这么喜欢水。
这种淡香不是极境爱用的,只是伊西多自己的偏好,因此这股香气出现在极境身上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与那些残余的花香果香无论如何也融不到一起。
就像我一样。伊西多想。
“没有我的话,你就可以找男朋友了。”她不无悲观地说。
极境理解不了她的执着:“……我到底为什么非要找个男朋友?”
“因为你说我只是小女孩,我没法保护你。”

这话让极境心里泛上一点酸涩,又被翻涌的甜蜜取代,她伸手捏住伊西多的脸颊左右晃晃,满意地看她皱起眉头。
“我不要男朋友,我就要我的伊西多。”极境软下语气,撒娇般说道,“更何况谁说小女孩就不好了,你不是一直在保护我吗?我每天都不会做噩梦都因为有你陪着我呢,你已经做得非常棒了嘛。”
说完这些话,极境感到手心里的脸颊慢慢发烫,她低头看去,伊西多目光飘开,眼神闪烁,快在她怀里融化成一滩巧克力酱,偏偏还在嘴硬:“……你就是嫌我幼稚。”
“我还用嫌你?本来就是……唔。”
极境还想笑她两句,被羞愤至极的伊西多堵住了嘴——她转过身踮起脚,亲吻得理不饶人的唇。人生中第二次嘴唇贴嘴唇的亲吻,伊西多还不知道接吻要闭眼,熔金般的视线滚烫灼热,烧得极境也快与她一样蒸发,这个纵容女儿过头的单亲妈妈终于觉得不太对劲,她后知后觉地想:这真的对吗?
回应她的只有柔软微凉的湿润触感,伊西多探出舌尖,生涩又好奇地舔过极境的唇。
“也是苦的。”她仰过头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亲吻,并对极境新买的口红做出评价。
“死丫头,谁告诉你口红是拿来吃的?!”极境本还在云里雾里地思考,被她这样一说,又恼得大吵大嚷,“你从来对我的审美都没有合理的尊重!快给我挑了半个小时的色号道歉啊?!”
“就不。”
伊西多已经趁极境不注意从她怀里溜开,扭过头朝她摆个鬼脸,并在极境抓到她之前溜进了浴室,理直气壮地宣布今晚她要第一个洗澡。
心力交瘁的极境朝她摆摆手,拖着两条腿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青春期女孩喜欢和妈妈亲嘴怎么办”。
跳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极境耐着性子读完三篇博人眼球的凑字数废话短文,依然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没等她继续翻下去,浴室门吱嘎一响,伊西多头发湿淋淋滴着水跑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水痕。
“你这死孩子!又不擦头发!”极境丢开手机尖叫一声,忙追着伊西多过去要把她抓回来擦干,这下倒是彻底把困惑的问题抛到脑后了。

 

等到她把伊西多摁住吹干了头发,又去把自己洗干净换好睡衣走回卧室,时间已经快到半夜。
往常这个时候家里的中学生已经该安分躺下睡觉,不过伊西多刚考完试,马上要迎来一个长长的假期,因此短暂地享有熬夜的特权。
极境推开门,就看到伊西多窝在床头,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两只胳膊,手里端着一本厚厚的书。她走过去,弯腰看了一眼书皮上的名字,一串复杂的伊比利亚语,连她都看不懂,猜测是什么专业术语;又看到她的睡衣,是前些天新买的,与极境身上这件一模一样,这又让她心情飘飘然地好起来。
“书合上吧,小科学家?我要关灯了。”极境站在开关旁边,出声唤回伊西多的注意。
“别这么叫我。”她抗议,但还是乖乖把书合上,放到枕头边。
极境关了灯,留下一盏小夜灯放在床头柜,这才上了床,躺到女儿身边。
“看什么呢?都是伊比利亚语,拆开全认识,合在一起我怎么看不懂。”
“是炼金术,我在学校图书馆找到的。”伊西多翻了个身,“借回来发现标题是骗人的,里面讲的是有机化学。”
“那你还看?”
“嗯,也挺好玩的。”
“好吧好吧……”极境又看了一眼那本书,想着过几天再带她去书店转转,又问她,“放假想做点什么?”
“想在家待着。”伊西多如实相告。
“不行,你想去旅游。”
“……那我想去哪旅游?”
“你想去音乐节。”
“我不想,好吵啊。”
“你想,你真的想,给我一个请年假陪你出去玩的机会嘛,伊西多!”
“好吧……那你陪我去。”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极境蹭过去一点,搂住伊西多的肩背,习惯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奖励的亲吻。不曾想,伊西多却抬起头,又从她那里讨了个嘴对嘴的吻来。
“你……”极境在她又一次亲过来之前终于狠下心,用一根食指抵住伊西多的唇,顶着那不解的视线硬着头皮拒绝,“不行,亲嘴不行,别的可以这个不行!”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妈妈呀!”
伊西多眨眨眼睛:“那应该和谁亲?”
“和……恋人、伴侣什么的?”
“你有吗?”
极境这下真哽住了:“……没有。”
“我也没有。”
感觉像要被绕进去,极境引以为傲的巧舌如簧在伊西多的诡辩之前毫无优势,她飞快思考着对策,就听伊西多又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最亲密的人吗,极境?那为什么我不可以?不存在的伴侣为什么可以做我不能做的事情?这不公平。”
极境绝望地闭上眼睛。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有辨别是非的能力,知道伊西多在做的事情不被世俗接纳;作为伊西多的监护人,她清楚地知道伊西多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只是遵循本能喜欢与她亲热,即使这样她也该阻止伊西多把这样的亲昵变成习惯。
但抛去这一切,只作为她自己,极境无助地发现:她觉得伊西多的说法毫无问题。
“……睡觉吧,先睡觉好不好?”
最后,极境只能先苍白无力地逃避。

好在伊西多似乎满足于陈述观点,并不执着于得到极境的认可,她轻轻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极境没听清,就看见蓬松柔软的一小团挤过来,熟练地将她的手臂拱到自己肩头,强买强卖地讨来一个拥抱。考了一天试,又被拉着逛了一整个商场,伊西多早就累得昏昏欲睡,几乎是贴进极境怀里的瞬间就陷入了沉眠。
这下睡不着的人只有极境一个了。
夜愈深了,什么虫鸣鸟叫、人声车流,都随着夜晚的时间远去流走,极境恍惚间以为世界缩小成一个房间,再缩小成一张床、一个被窝,最后只剩她与怀里的伊西多。
她低下头,伊西多睡着以后总是很安静,刚把她接到家里时,小小的女孩总会无意识地蜷缩身体,睡觉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抱成一个球。极境查过资料,知道只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从那以后她们再也没有分开睡过,一直到现在——哪怕极境有了好工作,换了大房子,伊西多可以有自己的房间,睡觉的时候仍然如此。在伊西多长大一点,提出要自己睡的时候,极境还装模作样地大闹一场,假惺惺地朝她抹眼泪,说没有女儿陪着她就会天天做噩梦,这才把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想到这里,她搭在伊西多肩头的手动了动,轻柔抚过单薄的背脊。伊西多哼了一声,四肢放松地缠紧了极境,让她油然而生一种骄傲:这小孩也算是养得很好了嘛。
至于伊西多突然喜欢和她接吻这种事情,极境想来想去,还是心软下来,决定不与她计较。当然,她绝不会承认是被伊西多说服了的。她们是最亲密的人,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那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如果伊西多以后遇到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执着于和她亲昵,说到底只是孩子还小……极境这样想着,努力忽略想到伊西多爱上其他人时心里泛上的酸楚与嫉恨,将那解释为身为人母正常的小心思,不愿多想那种让她问心有愧的可能性。

 

自认想通了其中关窍,极境长出一口气,终于也决定合眼睡觉。
半梦半醒间,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细弱粘稠的喘息在她耳侧。那声音像在她心尖掐了一把,让极境瞬间睁开眼——上次伊西多这样是做了噩梦,再上次是半夜发起高烧,总之不管怎样都让她放心不下。
可当她拍亮小夜灯,小心翼翼地呼唤起伊西多的名字,却察觉到有些不对。伊西多双眼紧闭,眉头绞得死紧,显然是不舒服的;但她潮红的脸颊,还有半张的唇间探出的小舌,又像在向极境倾诉另一种困境。
极境的脸“轰”一下红透了,这种事情,伊西多是初次体验,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隔着被子也看得出伊西多不安分地蹭动,极境还犹豫着,躁动的女孩已经夹住她的大腿,无师自通般扭着腰摇晃起来。
“伊西多……你,你醒着吗?”极境压着气声问了句得不到回音的废话,她僵卧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软滑的触感撩拨着她的心神,当初买下一大一小两条真丝睡袍,伊西多还抗拒过,后来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慢慢也穿得习惯,如今丝绸细腻地滑过大腿,她意外地发现伊西多的确是进入发育期的少女了——那双纤细笔直的腿偷偷地变得柔软,在大腿内侧堆起一点护卫身体的脂肪。
空气中逸散细微的淫靡湿气,情动的水渍被伊西多蹭到极境身上,让她更是清晰意识到女儿已经走到成长的新节点。该欣慰吗,该怅惘吗,还是该觉得幸福?脑子里像塞着一团乱麻,极境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一下又一下轻抚女儿的发尾。
“极境……”伊西多贴着她的耳畔,含糊黏软地梦呓,不等极境从怔愣中缓过来,只听她吸了吸鼻子,极轻、极委屈地呢喃,“……妈妈。”

极境垒筑起的防线,在这样一句呼唤里轻而易举地粉碎了。
我是她的妈妈呀,极境飘飘忽忽地想:她做这种梦里都想着我,我哪儿有不帮帮她的道理呢?
这样想着,她的动作理直气壮起来。那双保养得当、纤长白皙的手,可以撑起一个小小的家庭,自然也能抚慰女儿的欲望。
“妈妈在这儿呢,别怕。”极境像在和伊西多说话,又像在喃喃自语,声音轻飘飘,生怕搅醒梦中的女孩。伊西多平日里几乎对她只会直呼其名,上次听到她叫妈妈,还是噩梦初醒时的惊呼。这样饱含依赖,极具深情的呼唤,直截了当地戳中了极境的心窝,她困也不困了,仗着伊西多还在睡梦里,毫无顾忌地用亲吻封住微张的唇。
“教你一下吧……大人是这么接吻的哦。”
睡梦中的伊西多给不出回应,自然也不会拒绝,极境就当她是默认,毕竟伊西多也从不会真正拒绝她。唇瓣相贴是第一步,像伊西多那样的舔舐只是不得章法的胡乱探索,用舌尖顶开唇齿才是下一步,好在伊西多本就没有紧闭双唇,全无防备地迎接极境的侵略。捏着女儿的下巴,极境吻得极深,像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倾泄其中,她从伊西多的唇齿间品到相似的甜味,是二人共用的牙膏。
她听到伊西多急促的呼吸,随着缠绵的吻而减弱了,直到窒息般的哽咽响起来,极境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为什么呢?养了这么多年,她好像还是这么小,连换气的通道都狭窄,却还想做家里的顶梁柱呢。
女人的手指柔柔地拭掉伊西多眼角憋气憋出的湿痕,她撑起身子,俯视着属于自己的小小女孩。那个吻一定也闯进她的梦里,因为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夹不到东西的大腿却拢到一起蹭来蹭去,颇为生疏地自慰。
方才想到伊西多未来会与其他人恋爱时被强压下去的酸意故态复萌,滋生成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趁现在给她打上记号,让她认定自己就好了吧?
极境爱怜地捏了捏女儿潮红的小脸,也许真是被情感冲昏了头,她现在甚至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问题了。伊西多这种既早熟又晚熟、既聪明又笨蛋的矛盾小孩,爱上谁都会受伤害的。
只有我不一样,极境甜蜜地想,我爱她,全世界最爱她,谁对她的爱能超越她的妈妈?只有一直与我在一起,伊西多才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呀。

终于丢掉最后一点心理负担,极境现在彻底自信满满地认为伊西多需要她的帮助了。想通这一点,所有的亲密接触都理所当然,亲吻是必不可少,触摸也是一样。极境沿着伊西多的脸颊摸到滚烫的耳垂,摸过脖颈激烈跳动的脉搏,摸到突兀的、刀片一样纤薄的锁骨。
还是太瘦了。她漫无目的地想。
再往下,纯白睡裙底下掩着刚刚发育的胸乳,裙子尺寸还是有点大,因此领口宽松到随意一拨就偏开,把微微隆起的鸽乳送进极境的手掌。极境个子高,手也修长,衬得那点肉少得可怜,她抿着唇默不作声地笑,认真评估起伊西多的胸围,衡量着下次给她买多大的内衣。
这不掺杂念的玩弄让伊西多更辛苦,她眉头拧得更紧,抬着胸脯去蹭妈妈的手心,极境看过去,却先细心地摁开她眉心的死结。
“别长皱纹了,你还是小宝宝呢……”
摸够了胸口,极境把手挪下来,摸到伊西多的小腹。那里是独属于未成年少女的纤细平坦,手感倒是柔软,极境试探着按了按,见伊西多反应颇大地颤动,又换作掌心贴附着揉搓,于是伊西多只能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极境见了,又觉得可爱——她与伊西多相处太久,因此怎样见她都只觉可爱,难以往色情的方面想去了。
她以为自己对伊西多的爱是纯洁无比,不掺欲望的,甚至事到如今,她仍单纯地保有自己不是同性恋者的想法:妈妈帮初尝性欲的女儿纾解欲望,和性取向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掀开湿乎乎的、皱成一团的裙摆,勾下黏腻不堪的内裤,极境猛然意识到伊西多变成这样都是她的责任,后知后觉地感觉心脏狂跳。睡梦中的人并不顺从,内裤卡在膝弯,被绞紧的双腿绊住拉不下来,极境无法,只得先将手探到她腿间,意图将它们分开点间隙。
“好伊西多,好宝贝……别夹这么紧。”
明知伊西多听不见,极境仍然耐着性子轻声哄她。可她伸过去的手又被一双大腿紧紧夹住,湿滑的、潮热的触感压住极境的手腕,她怕惊醒伊西多,可睡着的人力气比想象中大太多,轻易竟抽不出手,只得任由伊西多拿她的手当成性玩具。
裙摆又垂下来,极境看不清裙下的光景,但伊西多初经人事的处子穴如何吐着淫水磨蹭她的手腕,试图吮进什么以解空虚的样子却不用看也清晰得过分,极境为此头脑发热,简直有点恼了——如果伊西多不是她的,那以后难道要有其他人被她如此渴求吗?
“你、你这淫乱的小家伙!”极境咬了咬牙,极不熟练地对伊西多做出性事方面的指责,说完觉得不舍得,声音低低地垂下来,又给她道歉了,“对不起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唔……”伊西多扭了下脑袋,哼出一丝细细的鼻音,这把极境吓了一跳,以为她醒了,却见伊西多又把脑袋转回去,眼皮依然沉沉地紧闭。见状极境放下心,垂下头再次安抚地亲吻她。
许是接吻让伊西多放松下来,极境察觉她夹着自己的动作松懈一点,于是总算得以分开她的大腿,细细地检查那处稚嫩的穴有没有受伤。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有点过头,那里只是兴奋到充血,又被磨蹭得发红。
在她检查的时候,伊西多得不到抚慰,又胡乱挣动起来,极境无奈,只得倾身过来将人压住,啄吻她的耳廓。
“别闹啊,急色小鬼……马上就好。”说罢,她又爱又气地咬住小巧的耳垂,伊西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个劲儿往她怀里钻。

既是许诺了马上就好,极境自然不会再拖泥带水。她怀里搂着伊西多的背,手要探下去抚慰她,绝不是一个轻易的姿势。但伊西多个头与她相比实在还小,捞在怀里摆弄起来像个小娃娃。极境终于实打实地抚上女儿湿润的私处,手掌包住不算饱满的阴部,恍惚间又生出能把她一只手举起般的错觉——伊西多身上的确是交织着矛盾的,这样色情,这样湿漉漉不停流着水的小穴,怎么长在这样单薄的稚嫩身躯上?
此时,极境全然忘了对性取向的坚持,她被伊西多这样生涩的性感勾得发懵,早已满心都是对她过头的占有欲了。
待在极境怀里,伊西多终于又安静下来,她不再挣扎也不再紧绷,即使在睡梦中,对极境依然是全然舒展的姿态。极境的手掌上下滑动,摸得伊西多黏糊糊地喘,显然是舒服的;她又试探着分开红肿的阴唇,指尖划过穴口,落在翘着尖的阴蒂。只一下的触碰,伊西多就抖着身子呜咽起来,大腿打颤,又要夹紧极境的手。
“不可以哦。”
意欲速战速决的女人笑起来,屈起腿压住伊西多一边膝盖,将她固定成任自己摆弄的姿势,而后夹住那颗红肿蒂珠,由慢到快地左右搓揉。初尝性事的小女孩哪儿受得住这样的玩弄?伊西多的喘息染上变调的哭腔,蜷在极境怀中筛糠般发着抖,有那么一瞬间极境简直以为她要醒了——可她没有,哪怕腰已经弓起来,被过分的快感冲击得想躲,又被极境按着背脊,只能大张着腿高潮,吹出来的水喷了极境一手,她的眼皮颤了颤,依然没有睁开。
“舒服了没有?”极境稍稍松了力气,似有若无地从穴口刮过去,伊西多回答不了,她的意识半梦半醒地混沌着,身体却还享受着初次高潮的漫长余韵,随着极境每一下的触碰战栗喘息,极境叹了口气,又亲了亲她的发顶,“纵欲过度可不好,你还太小了啊……好好睡吧,我陪着你呢。”
像是听到她的话,伊西多又往极境怀里贴过去,极境也享受她无止境的依恋,拥着女儿困倦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伊西多是在一片湿凉中醒来的。
她刚刚放假,作息还没调成休息模式,即使没有闹钟也早早睁开了眼。身下的床单一片湿,裙摆皱得像咸菜,内裤也不翼而飞,伊西多的大脑空白整整十秒,才紧赶慢赶地思考起问题所在。
只记得,做了个很舒服的梦……
但什么梦会让人十几岁了还在尿床啊?!
伊西多倒吸一口气,她实在不愿相信自己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但铁证如山,那大块的湿痕就在自己身下,无论如何也没法栽赃给极境。脑海里迅速闪过几条解决方案,又被她挨个否决,最后伊西多叹了口气,决定在极境醒过来之前抢先毁尸灭迹。
把床单抽出来不算很容易,伊西多尽量把动作放得轻而又轻,可惜还是惊动了极境。
抱着一坨床单的伊西多只一抬头,就与一双笑意盈盈的雾色眼瞳对上,她张了张嘴,想好的解释都卡在喉咙里,最后只能使了点力气,强行把剩下半张床单从极境身下拽出来。
“我……我去洗。”伊西多生硬地解释一句,想跳下床,腿却软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极境手快,及时捞住她的腰,把急着逃跑的伊西多又拽回怀里。
“这么着急啊,不难受了?”睡眼惺忪的黎博利女人朝她促狭地展颜,伊西多还一头雾水着,就见极境随手撩开她的裙摆,并起手指轻拍仍然湿润的私处,清脆的水声听得伊西多耳尖发烫,模糊的梦境清晰浮现,一幕一幕在眼前循环播放。
想到梦中那些堪称淫秽的画面,她快宕机了,偏偏极境还没放过她:“有坏小孩晚上夹着妈妈的腿蹭个没完,不让人睡觉,还缠着要人摸来摸去的……是谁呢?好难猜呀。”
“别说了。”伊西多又羞又恼,捧着极境的脸重重地亲上去,用她刚学会的方式堵住那张只会气人的嘴。混乱的记忆被点燃,唇舌交缠间,熟悉又陌生的燥热又从小腹升起,伊西多还没想明白,身体却已经诚实地缠住极境,要把湿答答流水的穴送进她手心。

“哎呀,学得真快……不愧是我的伊西多。”
极境搂抱着尚且懵懂的女儿,终于甜蜜而满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