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Cry me a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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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狼】Cry me a river
Summary
  平行世界AU,基调悲伤,行文方式是回忆套索。大概是毕业之后西里斯创业赚了些钱后沉迷赌博,莱姆斯在卖了房子替他还赌债后发现他还是偷偷去赌博,于是选择分手。在经历一系列生活上的打击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清水……未完……慎看。

  “一个人质报复一场阴谋的最有效办法是把自己杀死。”

今天是和西里斯分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假期,我打算在今天结束我的生命,今天很冷,没有风,水面很平静,我想象着自己走进这安静的水中,水面会溢出很多气泡,最多五分钟,水面就重归平静,从此莱姆斯·卢平不复存在。
我很早就预见了这一天的来临,这条河流和通往水下的这条河堤多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但是每一次,不等我往里走,詹姆斯就会出现。哦,詹姆斯,他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真不知道我的大学四年该如何度过,詹姆斯永远热烈,永远充满活力,永远拥有创造力,我想我会永远想念他。
除了詹姆斯,还有彼特,这个小个子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威尔士的一个小乡村,他总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很聪明,大学进了学生会,毕业后进了一家与学校有联合培养关系的外资企业。
哦,当然,还有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我很羡慕他。为什么羡慕他?我说不清,或许是羡慕莱姆斯喜欢他吧,毕竟莱姆斯从来不喜欢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并不想看,无非就是房东催交房租和信用卡催缴账单,我通常都不看。真可笑,现在只剩房东和银行还在每月关心着我的死活。手机又震动了一下,1秒后又震动了一下,这很不寻常,通常他们只会发一条提醒短信,我决定看看内容。
“莱姆斯 我和莉莉临时准备带哈利去曼彻斯特玩几天 你家住哪个区我们订附近的酒店”
“真不知道莉莉的姐姐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了”
我盯着手机上的三条消息,五分钟后我决定停止今天的自杀行动,好好和波特一家玩几天。神奇的詹姆斯,就像梦里一样,每次都能拯救我。第一次是两年前,西里斯第一次告诉我他赌博输了一大笔钱,抵得上公司大部的流动资金,那天我们俩很崩溃,好像所有美好的未来都没有了,就是那天晚上,詹姆斯打电话给我们说哈利出生了,我和西里斯连夜赶到伦敦,詹姆斯让西里斯当哈利的教父,看着哈利我感受到了希望,西里斯也是,那一刻哈利像是我们的救世主。
那天晚上我和西里斯在酒店谈了一整夜,他告诉我他在一个月前第一次进赌场,第一天就输了两万,因为不相信自己会一直输,三天后又去了赌场,那天晚上赢了十万,随后又陆续去了两次,都赢了,结果在上个星期三输了七万,随后一直输,但他却越赌越大,一直到昨天晚上赌场的人找到他说他在赌场借的钱已经七十万了需要尽快还清,那一瞬间他才惊醒,思索良久回家跟我说了这件事。
“为什么去赌场?”我问。
“那天谈的那个订单,客户第一次到爱尔兰,想去赌场玩玩。我跟着进去也玩了一把。”西里斯说。
“为什么去第二次?”我继续问。
“不甘心输。”
“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跟我说?”
“抱歉,以后不会了。”西里斯沉默良久后说出了这个词,没有其他的解释,他总是这么骄傲,我想抱歉两个字是他能说出来最卑微了话了。
陪了詹姆斯夫妇两天后我和西里斯飞回了爱尔兰,我们整理了账户里的资产分三笔还清了西里斯在赌场的欠款。好在不是年底,工厂的钱款不需要立即结算,不然情况只怕会更糟,也幸好他借的不是高利贷。那之后一段时间,日子平稳推进,我和西里斯各司其职,他在前方揽订单做宣传,我在后方盯质量保证产量和资金的良好供应,但我们俩也越来越忙,我和西里斯经常去不同的地方出差,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周都见不了几面,见面也是在聊公司的事情。
终于有一个周六我们没有任何工作,西里斯骑着他的摩托车带我去了海边,我们俩在海边边散步边聊天一直到月色朦胧,也是这时候,彼特打来电话询问我们是否想接手他的上司在爱尔兰的一处房产,他的上司去年因为工作调动去了伦敦,现在已经决定待在伦敦了,所以想处理掉爱尔兰的房子,“地段良好,价格优惠,装修尚佳。”彼特说。
这件事情很快有了结果,房产证上的名字变成了莱姆斯·卢平。一方面是因为我迫切地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方面是因为公司的外贸生意欣欣向荣,特别是因为敲定了几家中国的富豪企业,公司流水非常好。
“莱姆斯,再赚几年我们就退休吧,我的灵魂被禁锢在一单单的生意里太久了。”我们在新家的第一顿饭,西里斯说。
我看着西里斯很心疼,他越来越不像西里斯·布莱克了,大学里西里斯是系里最反叛的一个,他和詹姆斯几乎每晚都有活动,追求者也有很多,我是暗恋者中的一员。
大四的那个圣诞假期,在詹姆斯家,我们四个都喝醉了,我对西里斯说:“真羡慕你,西里斯,活得这么洒脱,人人都爱你。”
西里斯凑到我的面前,“谁说的人人都爱我,我看不是这样。”
“谁会不喜欢你呢,帅气聪明又有趣。”我对着西里斯打了一个嗝。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莱姆斯?”
“当然。”
随后西里斯凑过来吻了我的嘴角,我抬眼看他,酒精破坏,大脑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他的嘴巴很软。
“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莱姆斯?”西里斯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询问。
依旧是酒精的破坏,又或者不是,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接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晚我想到刚认识西里斯的时候,大一的社会学课,西里斯、詹姆斯和彼特坐在最后一排,我一个人坐在他们前面,上课才十分钟老师就让我们互相组成四个人的课题组,全班人都显得有些拘谨,这时詹姆斯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是否想要加入他们,“嘿!哥们儿,我们已经三个人了。”他说。我回过头看见西里斯在对我笑,他的头发看上去很软,曲度一直保持到流海部分,眼眶很深,笑起来卧蚕很大显得有些疲态。我点了点头,“加我一个。”
西里斯的那个笑容我记了很久,他好自由,从前我无法想象西里斯不自由是什么样子,那天吃着饭我望着他然后恍然大悟,他不自由。“他不自由”这四个字,并不仅存在于我的意识里,更是从那天起开始在西里斯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三个月后,我一次出差回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回到家并没有看到西里斯的身影,那天我预感很糟,于是给西里斯打了一个电话,就快挂断的时候他接了,“你没有在家?”,“商务局……你先睡。”他的语气很犹豫也没有表示要回家,“什么事情要谈到这时候?”,“快结束了。”然后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我没有睡着,坐在床头翻着莫泊桑的《漂亮朋友》,我总是本能的代入西里斯的脸,然后鄙视着自己西里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西里斯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家,他一下扑在床上然后慢慢挪到我旁边,轻声问我“莱姆斯又在看什么书呀。”我把封面翻给他看,“书里说杜洛瓦是个漂亮的男人,我总想到你。”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那他做了什么事?”“他费尽千辛万苦最终过上了你离开家之前的贵族生活。”西里斯用鼻腔嘻笑了一声,“世上总有太多围城,莱姆斯,没有经历过的人不配评论。”我不再说话,他趴在我身侧很快就睡着了,我摸着他的头发盘算着早日退休的事情。

西里斯的手臂不是很壮,整个上身全都被纹身占满,没有一处空的地方。大一下学期的时候西里斯和他母亲大吵了一架,晚上拉着我们三个去纹身店纹下了第一个纹身,在右小臂,是古罗马神话众神之王朱庇特的名字,西里斯说他象征着雄鹰。“我想从悬崖边坠落,快到底的时候猛的停住。”他说。“假动作!酷!”詹姆斯和他击掌,他们俩好像天生就是朋友。随后,每当和家里有争吵,西里斯都会去纹身。大三的时候,西里斯和家里彻底决裂,他的父母停掉了他的信用卡和一切经济来源,那天晚上我们陪着西里斯纹下了胸腔正中央的叉形图案,“不要用麻药。”他说,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纹身师被他的要求吓坏了,很少有客人在纹前胸时不打麻药。“不用麻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大概就是那天,在西里斯纹身时痛苦的低哼声里,我第一次直面对他的爱意,我一直搞不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在这一刻我觉得我也渴望拥有西里斯的那份自由。但我和他又很不一样,他生来就拥有太多,他只需要做减法,而我,被大众称之为小镇做题家,来自小地方没有靠山没有开阔的眼界,我渴求的自由比西里斯难获得得多。但说真的,他的一切都让我着迷。我摸着西里斯身上的纹身,他说那是他自由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