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7
塔尼斯德最终还是录完了整张专辑,然而代价是,第二天她单方面拉黑了奥米尼斯,也不再回复任何人消息。
拜自己乐队司机的身份所赐,塞巴斯蒂安是唯一知道塔尼斯德具体住在哪里的人。意识到塔尼斯德失联后,他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火速驱车30公里从市中心开到了塔尼斯德的家门口,想要直接确认塔尼斯德本人的状况。
他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好久,屋子里面都无人响应。就在塞巴斯蒂安急得快报警的时候,门才打开。素颜的塔尼斯德眼眶红红的,像是又哭过。
“Hey,hey……”塞巴斯蒂安不由自主地压低自己的音量:“你怎么了?还好吗?”
“……我不好。”塔尼斯德的声音粗粝如砂岩,才一开口便又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去医院了吗?”塞巴斯蒂安神情严肃起来,在瞬间意识到塔尼斯德失联的原因。
这是真正的灾难。
“……”塔尼斯德不愿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For fuck's sake!”塞巴斯蒂安恨不得往自己的脸上打一拳,如果不是昨天他信了奥米尼斯的鬼话,塔尼斯德一定不会……
"我现在带你去急诊室,你愿意吗?"他强压下心中的郁火,耐心地对塔尼斯德询问道:“也许你只是过度用嗓导致的,我们让医生看看,如何?说不定并没有你想像地那么糟糕。”
塔尼斯德垂下眼点了点头。四周无人的寂静之中,塞巴斯蒂安听见她小小地抽噎了一声。
不列颠的医疗水平和伦敦的天空一样阴晴不定,医生用小电筒在塔尼斯德充血的喉咙里照来照去看了半天才发表了一些摸棱两可的诊断意见:声带过度使用导致的急性喉炎,她的嗓子可能会在喉咙消肿后恢复,也可能不会,得持续观察才能判断。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短时间内,至少接下来的三个月,她都最好不要再唱歌。
“别想太多。”把塔尼斯德送回家后,塞巴斯蒂临走前还站在门口絮絮叨叨得叮嘱塔尼斯德:“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乐队那边的事情我会去处理,别担心,好吗?”
塔尼斯德浑浑噩噩点头好似小鸡啄米,显然没认真听进去一句话。塞巴斯蒂安看着眼前的女孩,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我明天还会再过来看你。”他靠近走神的女孩,给了她一个拥抱。
塔尼斯德在自己的沙发上昏睡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又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敲醒。她不耐烦得打开门看到底是哪个没礼貌的快递员敲门那么大声打扰人睡觉时,一个人抱着山一样高的包装盒、购物袋不管不顾得冲进了塔尼斯德家。
“What teh fuck……”塔尼斯德正想骂你他妈是谁啊,然后就看见那个人转过身兀自咯咯地笑起来:“怎么,我昨天说的话你一个字没听进去?”
“……Seb?”塔尼斯德愣神,然后努力开始在自己的记忆力四处翻找昨天的记忆,查找结果:0,昨天实在是过得糟糕,她确实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我猜你也不记得……我买了围巾,昨天我在网页上看到说你这种情况,最好做好喉咙的保暖。然后这是雾化器,对缓解疼痛有好处。”塞巴斯蒂安从自己带来的购物袋中掏出来一个大盒子,朝塔尼斯德展示道。接着又掏出来一个什么小玩意儿:“这是薄荷茶,据说也对你的喉咙有好处……”
“别抽烟。”塞巴斯蒂安把塔尼斯德嘴里的烟拿走,掐灭火星后随手扔进垃圾桶。
“实在想含点什么,含这个吧。”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小根细长的东西,剥好递给塔尼斯德。她低头,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柠檬味棒棒糖。
“你做什么?”塔尼斯德把棒棒糖含在嘴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塞巴斯蒂安继续大包小包地往外掏东西。
“我想照顾你。”塞巴斯蒂安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走到塔尼斯德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可以吗?”
去他妈的毁掉她。
继续放任她被奥米尼斯过度压榨才是真正的毁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