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时间

鸣潮 | Wuthering Waves (Video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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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时间
Characters
Summary
椿x守岸人(左右无差)包含对女漂的箭头的大乱炖。非代入向。
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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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岸不会下雨,也不会降雪,
不会刮起狂风,也不会落冰雹。
它似乎没有春夏,也没有秋冬。
时间在这里就像是报废的钟摆。
只有人。
人才是黑海岸计时的量表。

 

首领把那个女孩带回来的时候,守岸人在和泰提斯系统斗智斗勇。

有位执花从外面带来了一捧花种,要在花房种下。她描述了那种花盛开的样子,像是振翅欲飞的彩蝶。但是花种本身娇弱,极难养活,不巧花房里被簇拥的花儿填满了,暂时找不出新的地方给它。
守岸人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告诉了首领,她不擅长思考,更喜好执行。听从首领的命令,然后完完整整地落实,她喜欢这样。
首领那时候坐在夕阳里,黑海岸永恒吹拂的微风撩起她的额发,金色的瞳里映出将落的太阳。
“这样啊。”首领说,略微思考便给出了她的“命令”,“那就建新的温室,来年再种下。”
“是。”守岸人的裙摆也在微风里被扬起,让她看上去就像一只蝴蝶,“新的温室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不需要再等12个月。”
“需要,因为花有自己的时间。再等三个月的话,它播种的时间就过去了。”首领在手头的文件上浏览了一番,盖上了她的印,这才抬起头:“那么你呢,有时间吗,稍微留一会儿?”
当然有。
不需要思考,守岸人就已经点头:“好。”
首领就弯起眉眼,用她一贯的温和语气说:“最近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有什么事呢?
守岸人在她平淡的记忆里搜寻了一番,一切好像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但这样的回答是不需要和眼前人说的。
她深思,但无法摇头,也说不出没有。于是她思来想去,终于找出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种花儿,”她停顿,为这朵来年才能盛放的花找到唯一的定语,“12个月后种下的花。那位执花说,开出来的花朵像是蝴蝶。”
她注意到首领的动作慢了下来,像是在等待她的后续。
但是有什么后续呢?那是一种在别人的口中就像彩蝶一样翩然的花朵。除此之外,守岸人给不出更多的定语。
再想一想,还有什么可以告诉她?
“蝴蝶,”守岸人想起来自己的索诺拉,于是她说,“是和我的索诺拉很像的,蝴蝶,吗?”
首领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想看看吗?”
想吗?也不是很想。
花是什么,蝴蝶又是什么?
人是什么,她又是什么?
守岸人不理解,也想不明白。
“地下的花房里还有一处温室,常年被泰提斯系统封闭着。”首领看着她,守岸人不理解那眼神中的含义,但是她知道那处温室:“是的。”
“让泰提斯系统把那处温室打开,把这些花儿种下去吧。”首领静静地说,“就说是我的命令。”
守岸人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她想问为什么首领又改变了想法,但是她没有来得及问出口。房间的门被大力地推开,那位带回了花种的执花大口喘着气,嗓音颤抖:“首领,那处村子!重度超频!您……”
“我知道了。”
女人没有一丝犹豫,她一贯温和坚定的声音流淌在房间里:“我现在就动身。”
守岸人坐在座位上,抬起头,看着首领的背影。
“这几天,黑海岸就拜托你了。”首领临走时,这样对守岸人说。

打开温室的过程并不容易,泰提斯系统就像一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和它沟通的守岸人更是一板一眼的钻石,两个“人”就像两个不同型号的充电器插头,怎么也对不上电波。
“开温室。”
“拒绝。泰提斯系统只听从首领的命令。”
“是首领的命令。”
“请她亲自来。”
“她有事不在黑海岸。她命令你开启温室。”
“拒绝。泰提斯系统只听从首领的命令。”
“是首领的命令。”
“请她亲自来。”
“她有事不在黑海岸。她命令你开启温室。”
“拒绝。”
……
又是一上午的无效沟通,守岸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感到莫名的情绪鼓动在胸腔里。她还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叫做愁,但她确实在为这件事发愁。首领离开黑海岸已经过去了五天零十八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开启那个温室。首领说花儿有自己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快要错过那朵花的时间了。
这样不行。
守岸人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是因为她很想见到那朵盛放的花儿,还是首领似乎很想见到那朵花儿?
守岸人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想看到,她还不理解这种情感。首领似乎也并不是很急切,她最开始想要延迟那朵花种下去的时间。
还是说,重要的其实是那朵花?
是的,那是黑海岸的执花带回来的花种,当然要被好好对待。
守岸人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现在她得去找那位执花,向她道歉,因为她没办法打开温室,而那朵花的时间要流逝了。
她推开门,看见正在行进的,静默的人群。

“开医疗舱,准备急救,她的超频程度太严重,随时可能会危及生命。”
“出这次任务的所有客卿和执花放假两周,好好调整心态,这不是你们的错,别自责。”
首领一条一条地把命令发布下去,她怀里躺着一个女孩,离得有些远,守岸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能感觉到对方恐怖的超频程度。
“还有,去找守岸人,让她来医疗舱。”
湛蓝色的蝴蝶下一刻在人群中现形,守岸人的索诺拉散发出温润的蓝色光芒:“我在。医疗舱我已经准备好了。”
“辛苦了,”首领没有多说,超频的少女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叫,凄厉的哀鸣爆发在两个人耳边,身后的执花们忍不住刹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都下去休息。”首领抱着少女进入门里,“封闭这里三天。”

守岸人坐在板凳上,这间医疗舱是临时开启的,给病人的医疗设备完善,但是给救护者的条件就不怎么样了。只有一个小板凳还矮的出奇,根本没有办法坐的舒服,她的两条腿折起来也几乎要顶到下巴。周围密密麻麻的监控设备上数字触目惊心,守岸人记得这些知识,医疗舱里面的人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具尸体,或者说,是一个残象了。
从医疗和生理角度上来说,已经没有抢救的价值了。
但是还有人在忙碌,那守岸人也不能轻易说放弃。在展开索诺拉维持这个姑且还被叫做“人”的少女生命体征的同时,她思索自己该如何向首领解释自己没能打开温室也没有将花种种下去。
首领会是什么反应?会“生气”?会“悲伤”?会“愤怒”?还是……
守岸人看向蓝光下皱着眉的首领,她不知道此时首领的情感该被称之为什么,她在愤怒,在生气,也在悲伤。
她看着那一行一行宣告死亡的数据,眼睛里如此悲伤。
就像她过去无数次面临悲鸣时一样。
“对不起。”守岸人突兀地开口 “那朵花,我没有种下去,温室没有打开。我错过了它的时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首领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纱,温度透过纱巾和头发传递过来,是属于活人的温度。
“再过12个月…”首领低低地说,“还有时间。”
“时间是一个又一个轮回。”
可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
“守岸人…”首领低声说,“医疗舱里的那个孩子,要死了。”
守岸人知道,那一行一行的数据,微弱的呼吸,严重的超频,还有少女虚弱的身体,越来越小的痛呼,无一不在宣告她的结局。
这三天和死神的赛跑似乎滑到了尾声。
“她说,那朵没有来得及种下去的花,开放的时候就像蝴蝶。”
“想看到花儿盛放的样子。”
“不想再等待下一次。”
“现在就想看到她绽放新生……”
“呃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医疗舱里爆发出来,就像是婴儿的啼哭撕碎了寂静的夜幕,首领反应最快,她立刻站起来扑向医疗舱的控制中枢,体征数据像是抽条的枝桠,疯了一般向上攀升着,求生的意志撞开了拦路的死神,花儿盛放的愿望不需要温室来承托。
守岸人隔着透明的舱体,看向里面即使在黑石上扎根也想盛放的花朵,她的四肢被拘束带勒出了红痕,声痕发出恐怖的光芒。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蝴蝶的翅膀包裹住花朵的尖刺,她确信这个少女有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或者说,她空茫的眼睛在和这个悲鸣的世界对视。
然后少女的身躯忽然软下去,嘴角疯狂地扬起,仿佛在对这个妄图杀死她的世界耀武扬威。
“我给她注射了2ml高效镇静剂,她现在不能过多消耗精力,”首领走过来,解释少女异常的昏迷。
守岸人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像是蝴蝶扇动翅膀:“她想活下去。”
“她会活下去。”首领这样回答她。
她还会盛放。

少女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首领很快进入了她的工作状态,大多数时候都找不到她人在哪里,这个悲鸣的世界有太多惨剧在上演,也有太多的人需要黑海岸。执花们结束假期重新投入工作。黑海岸依然运转着,仿佛过去的每一天。
但守岸人有了新的工作。
现在她除了要和泰提斯系统斗智斗勇,还要和这个死里逃生的少女互诉衷肠。
守岸人推开医疗室的门,运气不好,少女醒着。
少女每天有12个小时在睡觉,八个小时在超频,然后再沉睡,剩下的四个小时她用来和任何来看望她的人说话。每一个来过的医护都说,她真的太能说话了。而守岸人也和那些人一样跟不上她。
她说今天窗外飞过的鸟儿有四个翅膀,守岸人想说那是执花们打架投掷的音感仪,但是她的话题很快一转,说昨晚她半夜醒来,看见自己窗外有一个金色的圆环,像是灯管。
守岸人想,那应该是晚上路过的我。
但是少女不听,她又说落香村,说黑海岸,说守岸人。
她说落香村开放的花,说黑海岸闪烁的星,说守岸人沉重的嘴。
守岸人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她反驳说,我不沉重。
说着,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化身的蝴蝶,又严肃地表明自己是索诺拉,没有体重——少女在这时候大声笑了起来,笑的活力无限,笑的肆意狂妄。
比她哭喊的时候好听太多了。
守岸人后知后觉地想到,少女只是又在揶揄她真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于是她坐下来,在那把见证了新生的小板凳上。
少女笑累了,躺回床上,懒洋洋地问她,“我听那些白大褂说,你叫守岸人。”
“是的。”
“那位首领给你起的名字?”
“是的。”
“品味真差,”少女嫌弃地说,在守岸人皱眉打算反驳的间隙里快速追加,“她给我写的医疗舱使用证上面的名字叫‘花女’!”
话女。
守岸人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这是个好名字,信,达,只是没那么雅:“很适合你。”
“那倒也是,”花女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脑袋下面,“我喜欢花。”
守岸人赞同地点头,她觉得少女最喜欢的就是说话,和她待在一起从来不会安静。
“说点什么,”花女在拿起水壶喝水前这样说,“你真是个锯嘴的葫芦,和那位首领一模一样。”
那不一样。
守岸人反驳:“她会说话,而且很会说话。”
“那你能不能说两句,护士说我每天要喝八杯水。”花女猛猛灌了两口,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杯子,“这怎么喝得下。”
守岸人又陷入了沉默,最后她决定说点“花”:“有位执花从黑海岸外面带回来了花种,花朵像是蝴蝶。”
“执花?”花女很有兴趣,只不过兴趣似乎不在花本身,“那是什么?”
这道题守岸人会,她如蒙大赦地将“执花”词条检索出来,开始背诵。
“……停停停!”在守岸人背诵到执花守则的时候花女终于叫停了,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痛苦地说,“我要超频了。”
守岸人猛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花女大叫,“我没有!我没超频!这是个玩笑!你这个…你这个锯嘴的葫芦!你不是很会听人说话吗,听我说话!!!”
在她被两只蝴蝶按在床上要上拘束带前,她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我要看那朵蝴蝶花!”
守岸人停了下来。
花女马上从医疗舱里跳出来,离她远远的。
“我没有种下去,”守岸人闷闷地说,“它开不了花了。”
花女小心翼翼地靠近医疗舱,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太久远离,好在守岸人确认她确实没有超频风险之后,离开医疗舱允许她躺回去。
花女很想给自己盖点什么,但是医疗舱没有这种东西,最后她拉下透明的盖子,闷声闷气地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有什么表情?”守岸人疑惑地反问,她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她接受命令,遵守命令,执行命令,她应该有什么表情?
她又是因为什么有表情?
因为一朵花?
一朵没能开放的花?
“别难过了,”花女说,“首领说我的共鸣能力是和植物有关系的,到时候我给你把它弄开花,好吧,你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花女嫌弃地移开眼睛:“你还是用那张没表情的脸吧,难过的样子真不习惯。”
“谢谢你。”守岸人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道谢,“黑海岸的花房里还有很多花。”
她想说等你好了可以去看一看,但是花女理解错了她的意思,她大声说,“我可没办法让所有花都万古长青!”

这段对话之后不久,黑海岸的首领自外面归来,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泰提斯系统里忙碌了三个月,连守岸人都见不到她。
她出来是在一个星星出全的夜晚,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扶着门框,脸色很是苍白,像是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这让等在门口的两个人都有点犹豫,守岸人最先动了,上去扶住首领的肩膀,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花女接替了她:“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首领像是才看到这两个杵在这里的大活人,她金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一层朦胧的光,借着守岸人的身体站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吗?”
“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花女撇撇嘴:“恢复了,我还通过了执花的力量测试,我要加入黑海岸。”
守岸人差点忘了自己手里还扶着一个人,想伸手拍她,就像在花丛里捕捉一只蝴蝶:“我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首领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刚刚一刹的虚弱只是幻觉一般:“黑海岸欢迎每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嗯?”
她注意到守岸人揪着她的衣服,微微侧头询问对方,守岸人脸上出现了鲜活的恼怒:“她的力量测试不合格,期间出现三次疑似超频,不能作数。”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首领笑着揶揄了她们一句,然后转向花女:“守岸人说的是真的吗?”
“只是疑似!我的超频警报器每天能响两百回,打架的时候响两声怎么了!?”
就在花女争论的时候,她手腕上的手环又亮起了光芒,守岸人的声音随之响起:“进医疗舱!”
躺在医疗舱里的少女对着同样躺在医疗舱的首领笑:“你也被她塞进来了?”
首领不答,她看向透明玻璃外的守岸人:“我的身体数据…”
守岸人背过身去。
“唉。”首领无奈地叹气,“只有两个小时,之后你得让我出来,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守岸人的头纱点了点。
“那这两个小时我们来处理你的问题吧,”首领转向花女,“我直接说结果,黑海岸不会拒绝志同道合的人,但你要学会怎么收敛运用自己的力量。”
“还是和你说话舒服,这个锯嘴的葫芦一提就是‘我不同意’,搞的好像她才是话事人一样。”花女满意地点头。
守岸人唰一下转了回来,她今天表露出的浓烈情绪让她看上去像个活灵活现的人,看来这几个月没少被花女气到红温。
“你要是超频……在外面了,”守岸人闷声说,“就再也看不到那朵花了。”
“花的时间是一个轮回,凋谢了还会有新的盛开,不在花最美的时候让她绽放,难道要对着她枯萎的枝桠垂泪吗?”花女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要加入黑海岸。”

风吹过了花柔软的瓣,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振翅欲飞。守岸人坐在钢琴前面,被鲜花簇拥。
这二十年来,她甚少出现在人前,此时花房的夜晚寂静无声,黑海岸的人们都在梦乡徜徉。
二十年足够很多事情发生变化,足够让曾经人人知晓的“守岸人”变成一个传说,也足够让黑海岸将外出的游子视作初来乍到的陌生人。
白发的少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发现了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你也来赏花吗?”
守岸人从钢琴前站起来,椿不在意她是否真的来赏花,她踏着阶梯走上来,缓慢地靠近宛如蝴蝶一般的少女:“嗯……我猜,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守岸人’,是不是?”
守岸人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不用害怕。我猜你不认识我,我是新来的执花,我叫椿。”
“我不害怕你。”
“那更好了,要和我走走吗,夜晚的花房别有风味,我喜欢这个时间点来看看,能让我的心情安静下来,我喜欢这里。”
“你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什么记得?”椿疑惑地反问,然后她灿然一笑,“你认识之前的我?我失忆了,对这里对你都没什么印象。”
守岸人的眼睛黯淡下去。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上去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你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吧”
“椿,是吗?”守岸人问,她从索诺拉里取出一朵形似蝴蝶的花,递给少女:“送给你。”
“嗯……虽然我不介意收下这份礼物,不过,我没有找回过去的打算…”
“不,这只是一份礼物。曾经有人说,花的时间是一种轮回,要在最美的时候盛放。”守岸人保持着递花的动作,“送给你,祝你在最美的时候盛放……还有,欢迎来到黑海岸。”
“你还挺会说话的嘛,”椿接下那朵花,仔细端详了一番,随手一翻,将一朵盛放的椿花捧到守岸人面前,“那么,也送给你。多笑笑,就算不笑,也别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我没有悲伤。”
“好好好,”椿先下了一级台阶,“来,走走。”
守岸人回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钢琴,跟了上去。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喜欢半夜来花房,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在等花开。”
“那现在就是等到咯?”
“嗯,等到其中之一了。”
“其中之一 ?那剩下的呢?”
“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