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03.
“操！”
脑袋没空去想更多的事，阿兹卡班压抑了西里斯太多，性爱当然也是其中一部分。
温热的水流细密地浇在他身上，光裸的脊背绷紧了依靠在浴室冰冷湿滑的瓷砖几乎要撑不住他的重量。
许久不见的雷古勒斯正半跪在他面前，用舌头舔过囊袋底下的隐秘部分，除了他没人知道的地方，一只手缓慢地套弄着西里斯已经半勃的性器。
水流的声音盖过了雷古勒斯动作发出的稀碎声音，却盖不住西里斯发出的隐忍喉音
——他拒绝不了这个。
多年来的牢狱生活让他无暇处理甚至好像已经忘了性欲这档事，而此时他正被提醒起来，也正在被满足。
满足？不。
雷古勒斯稍显温吞的动作只让他更加不满。
“怎么，你也在阿兹卡班关了12年，连做爱都不会了？”
西里斯向来以自己为傲，即使身体结构异于常人也从未因此感到羞耻，况且对象还是雷古勒斯——一个在少年时代就撞破他的秘密的人。
在他离家出走之前，就在这个屋檐底下，即使针锋相对也不影响发育期的青少年努力抓住一切他们能得到的性爱。
这种关系甚至维持到雷古勒斯失踪之前，在他的成年宴会那晚他们还在露台上听着门里满堂宾客的笑闹声做爱。
沃尔布加希望利用西里斯独特的身体让自己的儿子们生下一个“纯粹的布莱克”的疯狂想法也是西里斯毅然决然离家出走的原因之一。
当然，反抗沃尔布加和发泄肉欲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即使并不以自己的身体结构为耻，西里斯也并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谈资，近在咫尺又知晓他底细的雷古勒斯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眼下雷古勒斯的动作着实让西里斯觉得不耐烦，于是推搡开身前的人，雷古勒斯的表情出现短暂的迷茫，紧接着瞳孔因为震惊放大。
西里斯的表情则是更为得意了，他肆意的笑容甚至露出犬齿的牙尖，此刻他坐上洗手台，朝着自己的兄弟大开门户，食指和无名指向两边撑开女性外阴，露出因为热水沐浴而变得鲜红的内部，他用骨节分明的中指暗示性地戳弄略微收缩的穴口，从上到下打量着雷古勒斯，观察他的神态和反应。
而后者重重地吞了口唾沫，用湿透了也还没脱下的长袍掩了掩身前。
“我猜你的老二在说我很辣，这没什么可害羞的，它说的是事实。”
其实西里斯并不在一个良好的状态，阿兹卡班把他折磨得够呛，他骨瘦嶙峋得连皮肤都有些松垮，深色皮肤失去光泽之后连那些纹身都跟着变得陈旧。
沉黑的，带着自然卷的头发即使已经洗干净还滴着水都掩不住干枯毛躁。
但他依然很辣。
雷古勒斯想，沉默着脱开长袍，任由它溅起水花。
他贴近了些，把自己嵌进西里斯的腿间，显然西里斯即使坐在那里也不喜欢抬头仰视他那愚蠢又迂腐的弟弟，于是伸出手扣住雷古勒斯的后脑勺让两人头顶头靠在一起。
颜色更浅一点的那双灰眼睛避开了目光交错，却被强硬得拽住头发同对方接吻，浴室里没散去的水汽让人头晕目眩。
“你依旧不擅长接吻，做点你擅长的。”
激烈交缠之后，西里斯扯着那把柔顺的短发略微用力甩开雷古勒斯的头，他向来掌握着几乎全部主动权，甚至会有雷古勒斯是在逆来顺受的错觉，但西里斯对此毫不在乎，因为那本来就是只会对沃尔布加言听计从的懦弱的雷古勒斯•阿克图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的脸偏向一边，被弄湿的头发尖向下滴着水，他依旧沉默着，像是在证实西里斯内心的全部评价。
不过这没有持续，雷古勒斯从来就和西里斯臆想的不同，他没有用言语反击，而是用一根湿润的手指入侵了西里斯干涩的甬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西里斯的音量提高了点，但推拒的力度明显不是真心的，他抓住雷古勒斯的肩膀，似乎要把身体上的不适通过手指转嫁给对方，显然他足够用力，以至于雷古勒斯的嘴唇抿成一条白线。
和阴道不同，那个并不是天生具有性爱用途的地方在长时间没使用过之后稍显窘迫。
“放松点。”
雷古勒斯挤出一声，带着些湿润的鼻音，声音低沉得有些怪异，还带着点奇怪的毛边般的质感。
“所以为什么不用那个更容易放松的地方？你这白痴。”
嘴上骂了一句，西里斯的身体还是在长吐气后尝试着放松些来接纳对方的手指，雷古勒斯指腹侧面托魔杖留下的硬茧边缘擦过黏膜上微妙的凸起时引发难以抑制的细微震颤。
“避孕。”
虽然雷古勒斯从来不是多话的类型，但他原来也不是这么惜字如金。但西里斯没多在意他音色和说话习惯上的变化，只是因为雷古勒斯撩起打湿额发时弄到他脸上的水珠而报复性地把长发上的水甩到雷古勒斯脸上。
当然在他笑出声之前就因为前列腺上的摩擦按压而咬牙绷紧了后背和脚趾。
温吞显然不符合西里斯的调性，尤其是在禁欲这么久之后，略显粗鲁地解开雷古勒斯的皮带，双腿盘上对方的腰身迫使他靠得更近，西里斯把两根已经勃起的性器握在手里套弄，伞头挤在另一边手掌心里摩擦。
雷古勒斯的呼吸粗重了些，显然西里斯并不满足于此，他喜欢掌控，即使是做爱的时候也是如此。
掌控节奏和一切，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快感和满足，以及掌控对方的情欲，鉴于他的特殊体质，雷古勒斯就是他除了手指和玩具之外唯一的性爱合作伙伴，掌控雷古勒斯的情欲也就成了他获得心理快感的方式。
“别磨磨唧唧的装处男，操我。”
雷古勒斯还在已经有些湿润松软的洞口进出的手指被西里斯强硬地抽出来，另一手握住雷古勒斯饱胀的性器抵在还没闭合的口。
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喉音，但比起妥协更像是忍耐到达尽头，雷古勒斯挺身侵入窄紧的穴口，疼痛让西里斯皱起眉扬起头，犹如垂死的猛兽。
“痛？”
“废话。”
但他用双腿把胞弟缠得更紧，像是不允许对方脱逃，脚跟也不知轻重地催促着继续。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样的疼痛算不得什么，甚至恨不得雷古勒斯能更加凶狠地攻城略地，用快感和痛觉向他证明逃离阿兹卡班并不是一场因为摄魂怪疏离职守而漏出来的幻梦。
即使阿尼马格斯形态能够帮助他从摄魂怪对快乐回忆不知餍足的攫取中保持精神正常。
但支撑他活下来的并不是任何与快乐相关的回忆，而是失去挚友和那个永远会为他敞开大门的家庭的愤怒和自责，还有对亲友背叛的仇恨。
那些被不知疲倦的性欲充满的荒唐的青春期被挤进他脑海中落满灰尘的一隅，直到现在还有个男孩埋头环抱着自己缩在那个角落的暗影中。
穴肉猛然收紧对抗突然的入侵，雷古勒斯有种在他们连接的地方共享西里斯疼痛的错觉，这种盖过快感的痛处恍惚间让他想到他们第一次做爱，同样没有使用“那个更容易放松的地方”，两个愣头青差点因为疼痛半途而废。
他忽然意识到有一部分自己依然被困在这所房子里——兄弟俩房间外连通的阳台、他们的房间、父母不在时的任何角落，他甚至回忆起霍格沃茨：空无一人的教室、阴暗的禁林、沉重的帷幕后……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12年或者更早之前的自己了，不再是为了青春期那些懵懂而汹涌的冲动而不知疲惫和道德地寻求快感。
但他们的确是在重复那些回想起来还会觉得荒唐的日子里做过无数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