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邮差只摁两遍铃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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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邮差只摁两遍铃
Summary
分手与再见面。

(上)
关于多卡斯梅多斯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分手这件事,当事人其实都不知道怎么描述,其实只是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工作,再换两三次住址——老天啊现在是80年代,还能怎么样呢,先是打不通电话,然后连信都不再转寄,所以就分开了,现代社会,自然的事。

多卡斯在法兰克福的生活,还算不错,西德算是一个蒸蒸日上的国家,而柏林墙的另一边也有点解冻化冻的倾向,她或许会考虑接下来搬到柏林?她一边洗盘子一边上了一年语言班,然后读了大学,在一个叫马尔堡的地方——真正的乡下,但是格林兄弟在那里编了民间故事集——然后回到法兰克福找到了工作。

小天狼星?可能在剑桥吧,又或者还在牛津,应该去了戏剧社,开滥饮派对的间隙演莎士比亚,过他夜夜笙歌的生活,很快就会不把他们那一晚上的温存当回事。又或者他老了到要出版回忆录的时候,把那个栗发长腿一半意大利血,伦巴第相貌的女孩子作为感情生活的第一页写。

而多卡斯,简直像是得到了一件恩赐,一块足够留到老年还反复重新在记忆之海中打磨淘洗的宝石,毕竟她尝到了对方的第一口苹果。

他当然做得烂极了,但是第二次还不错,当然是多卡斯主动、强烈要求的——特别是发现他居然没有经验之后。墓园里做的,大理石冰凉,空气潮湿,青苔肮脏,但是垫着他的西装外套。隔着薄薄的肌肉可以摸到下面流动的肩胛,呼吸温暖潮湿得像把手放在茶炊上,吮吸那片薄嘴唇可远远胜过亲吻玫瑰花,津液也远远比蜜糖好尝,尤其是不用担心发胖。手心里少年后脑黑头发柔软干净蓬松,在手掌里攥紧的时候像在苏格兰高地的草原上抚摸那种黑白相间的大狗。

还能怎么样呢?两个文理学校的高中生,多卡斯确实拿到了奖学金——但是让她去学什么?法学?商科?经济学?这些毕业了工资才能能偿还一部分学费生活费的学科。恐怕她自己都会觉得好笑,让老维克剧院后台长大的女孩子背法条,恐怕只会一边背一边笑。她学了艺术史,作为母语的意大利语起了很大的作用,即使是做阿尔卑斯山以北的艺术品也是如此,多卡斯喜爱那些奥托尼亚时期的建筑,但可惜大部分都在萨克森-安特哈尔州,于是只好对着那些站前的画册与黑白照片揣摩,心里许愿可以有一天通过查理检查哨——到东边去。

在那些禁欲的岁月里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和那些荒唐的巫术审判、疯魔的修女神父一样,企图用至高的神性来约束内心的人性。

然而更强烈的欲望是想要被爱。

小天狼星不是个坏人,在她换到第三个住址的时候还在给她写信,第一次考试前还在跟她打电话——然后他去波涛菲诺度假,多卡斯的外祖母曾经在那里的度假酒店做过清洁女工,多卡斯在法兰克福某间意大利餐厅冰冷的后厨,就着洗碗机轰隆隆的声音洗六个小时无穷无尽的叉子和木制披萨垫板,那个不能进洗碗机。

但好在现在不用了,她坐在干净的办公室里,收发邮件,校对主管的书稿,筹谋要不是去找一个博士职位。

而且站起来,下楼,走路五分钟,就可以看见波提切利那张《年轻女子的肖像》。

她几乎达成了自己所有童年时代的理想生活,只是心里有一块空空落落。

你应该谈恋爱,偶尔她也会这么想。或者在那张画前面来回漫步,想那个黑头发灰眼睛的男人会突然出现,然后两个人先会相互凝视,然后互相拥抱,破镜重圆,他曾经在那个夏天和她说,“我一直想告诉你,你长得很像波提切利画里的那个年轻女孩子。”老天啊她甚至连他们是否谈过恋爱都记不太清,恐怕还得去问问詹姆或者莉莉的意见,甚至莱姆斯,免得整件事成为她发的癔症或者虚构的记忆,威斯敏斯特里面的女孩子恐怕人人都做过这样的梦。

至于她和小天狼星那点子青春岁月,确实没什么好谈的,青年男女互相吸引,文学戏剧诗歌容易让人情绪失控,只是她是逗人笑的那个,他是被逗笑的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见到了看起来和自己很像的人,于是引为知己,然而对多卡斯来说莎士比亚只是可能以后要用来吃饭的手艺,但她馋他好看。

事情起变化的时候她刚结束一场旅行——短途,搭乘火车当天来回,目的地是下萨克森的希尔德斯海姆,那里有保存着最为完好的中世纪橡木天花板,建筑则是经典的奥托尼亚式。

简洁、崇高、空旷。

但是非常有趣,她在火车上和一个女预科生聊天,那个美国女孩子长得一张南方女孩子的心形脸,临别时问她,“你知道你的英语有完美的女王口音吗?”多卡斯真得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只能说是接受了夸奖——直到在法兰克福的火车站下车,融入人流,才意识到可能对方在说她装腔。

然而她到底是,有多少年没有说英语了?

简直是一门在工作的时候用不上的语言。

而她在用这门语言干什么啊,简直是她要苦笑的事了。

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晃了晃神,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所以才抬了那一次头,才会见到对面月台上那个刚从火车上人影。

黑色长发,鹰钩鼻子,表情阴郁,像一团乌云一样浮动着。现在是多卡斯梅多斯陷入了真正的错愕,这个人她见过,但是绝无可能出现在此,西弗勒斯斯内普?怎么可能!

他们可能也有六年没见面了。

多卡斯想要赶紧去对面,然而在火车头前被人拉住,小个子的福贡太太用审视的眼神抬头上下扫描她,“梅多斯…小姐?”

“是我。”现在是多卡斯惊讶了,这是她在法兰克福的第一位房东,从她搬到马尔堡起,也有四五年没见了。

像所有的老年人一样,这位福贡太太喜爱絮絮叨叨的讲话,用犀利的眼光审视前租客的变化,然后从五彩斑斓的草编手袋里,找到那本小小的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她看那一行字符串,“曾经有一个过分英俊的男孩子来找过你,留了一个地址。”

多卡斯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如果那个人来找她,恐怕她的第一反应是跟他睡上一觉——可惜很可能他对她没有兴趣了,毕竟她有一位朋友曾跟她描述过,“濒临分手的时候,跟前女友睡觉简直像在和避孕套发生关系。”(这里使用了更文雅的说法,粗口部分请脑补)

但是他曾经到这个地址来找过她就足够她得意一辈子,到老了也要和环绕膝边的孙子孙女讲的那种。

她记下了那行地址——像是莫泊桑的小说那样,这将成为她一辈子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那个还没有网络时代的爱情故事,交流手段的单一造成了很多的隔阂,但也给很多事情蒙上了温情脉脉的面纱,也给很多的怯懦和裹足不前增加了更多的理由。

更何况小天狼星来找她是整整三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她还在马尔堡,忙活自己的毕业论文。

(下)
在那个人把她拉进清洁工的储藏室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什么要发生了,这里黑黢黢的,那个人没有说话,动作粗暴,从背后捂着她的嘴,食指摁着她鼻梁,多卡斯直接被呛出了眼泪。

他在咬她耳朵。

开始的时候是试探的咬,舔舐耳廓,然后后来就直接真得下狠手,像是在嬉闹的时候舔舐到了破裂的伤口,开始留下齿印引发红肿。他粗重的呼吸声拂过她的脸颊,然而多卡斯心里却冷静地像一片冰湖——人在遭遇意外的时候并不是会直接产生情绪的,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正在让她考虑逃脱的办法。

她穿着黑色的百褶裙,走路的时候像风琴被拉开,显然很易于迈开大步奔跑,也很容易被他从下面伸出手,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内裤扯下来。那个人捂着她嘴的手肘顶在她胸口,腿夹着她腿,整具身体都是非常有力的束缚,即使是对多卡斯这样以攀岩为爱好的人来说也是这样。

她听见皮带解开的清脆声音,褪下她底裤的那只手从真丝衬衫的下摆里伸进来,把她的三角杯蕾丝边内衣推上去,开始捏她的乳尖,直到它像芦笋那样尖尖翘起,他才满意的用拇指的指腹环绕着摩挲一圈,开始揉捏她乳房,像那是一团软陶。多卡斯知道自己下半身湿了,她能感到他底裤的布料、牛仔裤的布料贴着她光裸大腿上的皮肤,危险的东西近在咫尺。

她在因为快感生理性的流泪,呼吸喷在捂住她嘴的那半张手上,那个人的拇指顶着她下颌的咬肌。

在她胸前那只手把她的胸衣拉下来,但是没有在正确的地方,她的身体告诉她想要更多,而那只手在她的胸口停留了一下——在心脏的那个位置,然后沿着锁骨往上,扣在她的喉咙上。

捂住她嘴的另一只手松开了。

现在他在腰间环抱着她,坐在黑暗的,狭窄的,清洁工的储藏室里,周围是拖把、水桶、成袋的清洁剂、小苏打、海绵、化学品。

她的腿被分开,坐在他的腰上,赤裸的大腿压在金属的皮带扣、皮革、牛仔裤的铜扣子和拉链、牛仔裤上,没有穿底裤,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底裤,莫代尔面料之下的灼热、一两根毛发——百褶裙飘飘忽忽的垂落,隔着半透明的丝袜拂在小腿上。

他扼着她的咽喉。

安静了五分钟。

他问她,“你怎么不喊。”

“谢谢你的重逢礼物,小天狼星。”她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把这个在心里喊了那么多年的名字喊出口,“我很喜欢。”

“你知道我做不下去。”他看起来也在笑。

“我真得很喜欢。”她这么回答,“所以我们把它做完吧。”现在是她转过身了,扶着他肩膀,夹紧他的髋,跪在椅子上,吻他。小天狼星的吻像很多年一样,味道还是,清新的,她吮他的嘴唇,呼吸他的呼吸,他的皮肤上是须后水的味道,浅浅的胡茬还是扎嘴唇。他的手移动到她的臀部,扶着她,她能感觉到他在向后仰,然后回应她的吻。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吻,像是溺水的人在分享最后一口呼吸。

吻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扶住自己,然后进入了她。

多卡斯握住他后脑的头发,喉咙里发出饱足的咯声,她太久没有做这件事了,以至于忘记了这种感觉。发生一场关系意味着允许一次伤害,她已经快忘记了那个夏天自己交付出去什么了,就像一只鸟振动翅膀抖落雨珠,逃之夭夭,然后不再回头。他楔进她,像把一只昆虫钉在标本架上——重新拜访叩开他到达过的地方,她全身的体重都压在那个东西上面。

还是痛的。

“是不是比别人都好。”他在笑,“当然别跟第一次比。”

“我真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拿来比较。”多卡斯这么回答他,她在缓缓动腰,这个姿势恐怕小天狼星比较难动。

她被某种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支配者,酥麻的快感在她的控制下缓缓传遍全身,像一只灯泡被擦亮以后通上电,在闪烁中逐渐变得稳定。

她感到他的动作停滞,然后在往里顶,现在这个姿势恐怕他接下来得站起来,“多卡斯——你不会对我说谎。”

“没有必要。”她环住他肩膀,“要摸摸胸。”

“他妈的。”他骂了一句脏话,“我也没有——你这个混蛋。”

现在是她开始亲吻他耳朵了,“你比别人都好,你知道。”他语无伦次,以至于摩擦的频率都在降低,然后在她身体里抖动了一下,现在轮到多卡斯笑了,她环抱住他的头,感受着狗摆动着他的尾巴,“嗯,现在我也相信你了。”白浊流到了她的大腿上,他在慢慢变软,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

“我他妈为什么在你面前就是个高中生。”小天狼星在她肩膀上说话。

“所以你发生了什么呢?”多卡斯在笑,“酗酒,狂欢?那里面的女孩子们居然没有睡到你?——还是单纯就,不行了。”

“我是真得恨你。”小天狼星这么回复。

现在是多卡斯在笑了——众所周知,一场战争的胜利者是有资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