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宜夏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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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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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哈利与斯内普道别, 非常平淡。

今晚是哈利波特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个夜晚,毕业晚会比以前任何一年都热闹又盛大,人们清楚战后霍格沃兹的经济状况算不上富裕,但炮火和血肉侵蚀过的土地需要一些东西告诉人们向前看,不要忘记那些伟大的人,可是要向前看。

各个年级的学生在礼堂。某些幽默分子的恶作剧引起一阵阵欢笑,层次不齐的舞蹈脚步声感染着跃跃欲试的小朋友,酒杯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响起,虽然说是毕业典礼,但更像是全校的聚会。大家都在努力地,尽力地欢笑,因为失去过才会去全力地享受拥有,把逝者的那一份一起活下来。

哈利坐在一个比较隐蔽的椅子上喝着不知道名字的饮料,和金妮在万众瞩目下跳完第一场舞后,被人注视和议论的不适让他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注视,只有他知道这些目光是什么换来的,他无法享受其中。

赫敏和罗恩气喘吁吁地向他走来,坐在他的旁边。“我们真的需要休息了!”罗恩喘着气说完便将哈利给他的饮料大口大口灌下,“真热闹不是吗,所有人都在。”赫敏看了一圈对男朋友说“不,斯内普教授可不在!之前我在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就听麦格教授同意斯内普教授缺席各种宴会,让他好好休息!”

哈利早就知道斯内普不在,宴会还在麦格教授的演讲中时他就环视了教师席位,空缺的那个十分显眼但哈利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结果的,他不该期待,斯内普对这些热闹的场景肯定弃之以鼻,现在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逃脱这些他为什么不呢。哈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去纠结这些,可能也只是因为他和斯内普之间渊源太深的缘故,任何一个人和自己不对付的老师有这么多纠葛都会去在意的。

哈利刚想想说点什么,罗恩就笑着说“怪不得这么热闹呢!”其实有斯内普在的聚会也会非常热闹,他就算再严厉阴沉也阻止不了一整个学校的青少年。但嘴一下不喜欢的老师实在让人无法拒绝,罗恩敬佩斯内普的勇气和魄力,并且感激他。但是并不代表斯内普那些“善良”又“公正”的行为能被忘记,议论品行算不上优秀的老师对一个学生诱惑很大的。
哈利听到了本应该和罗恩一样笑笑,但嘴角却实在勾不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他感觉自己像赫敏。好在赫敏比他直接多了,她一个手肘击中罗恩的肚子惹得他大叫“嘿!敏,我可刚刚喝完水要是吐在你新裙子上你又会生气的!”哈利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赫敏看着哈利,沉默了一会后又神情认真地说:“哈利,斯内普教授今晚应该还没离开霍格沃兹,你可以去和他道个别。”罗恩听到后并没有惊讶,而是看着哈利。他知道哈利和斯内普之间的故事太多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编成的大网牢固地圈住这两个人,以后见面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哈利是时候需要去挣开这道大网,先从告别开始。罗恩知道无论什么都是哈利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去干涉,涉足朋友未知的情感问题无论是不是爱情并妄加定论不是罗恩做法,他只会无论如何去支持自己的朋友。

哈利觉得突然这个夏夜就热起来了。煮得他口干舌燥,难以说出一句话。在沉默中,他举起水杯,尽可能慢地在两位好友关切的目光下咽下喉咙。他没有别的可以为他拖延时间的借口了,“不,我还没做好单独面对他的准备,自从为了证明他清白把他的记忆公之于众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不想从嘴里蹦出他“不敢”这个字眼尤其是对斯内普,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想承认自己面对斯内普会有胆怯。之前也确实不会去害怕这个男人,但现在他真的感觉到了怯意。赫敏听到之后,笑了笑“没关系的,哈利,要是我,我也会难以面对他的。”

他们很快就忘记了这个算不上愉快的话题,起码看上去是这样的。再在这个轻松又愉快的气氛里随便干点什么,舞会就结束了。

哈利并没有觉得一种七年学习压力结束后的解脱,他这七年的时光有比成绩更令人无可奈何和痛苦的事情,在那些失去面前 ,无忧的学习生活反而实在难得又美好。他让赫敏和罗恩先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说自己需要散步让自己从燥热中解放出来。赫敏和罗恩显然知道不是这样,但不会多说什么。

霍格沃兹室外的蝉鸣很聒噪, 哈利无端想到斯内普看到我们时是不是也是这个心情,那他的暴躁好像可以理解了。哈利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为斯内普着想了,这些都不是他伤害学生的理由。他无目的的乱转,他隐隐知道自己在转什么,但他不想去看清。当他走到地窖门口时,他知道自己不该去犹豫了,在斯内普昏睡的几个月了,他为了这个男人的清白,与审判官和魔法部据理力争,来来回回搬邓布利多的画像,就连脾气和善的老人也忍不住委婉提醒他,就算自己是画像也可能经不起折腾,哈利知道邓布利多担心的是自己。可就算这样哈利也没踏进圣芒戈一步,听说斯内普在一个晚上醒来后也没去看望,用什么表情,用什么语气去见他呢。不能太高兴,也不能太悲伤,不然都会被挑剔的家伙狠狠审判,就这样犹豫着犹豫着他毕业了,从霍格沃兹,在与斯内普相处最平和的七年级之后。

他敲了敲门,他好像听到里面一阵抱怨嘟囔声,他希望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门开了,斯内普没穿那件黑色外袍他似乎穿的是内衬,一件高领白色衬衣。斯内普看清来人,眉头或无意或故意皱起,这让哈利紧张极了,他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似乎看到斯内普把干燥魔药倒进了自己的喉咙,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感觉到干热从咽喉延展到脸。
斯内普瞪着他:“有什么事吗,波特。”

很好,他似乎觉得哈利和他几乎不认识,这不耐烦的语气和对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哈利磕磕绊绊地说:“斯内普教授,我马上要毕业了,您没有出席毕业典礼,我想向您道别。”

“没有必要,你的离开对我来说毫不重要,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终于又送走了一批蠢货。”哈利听到这个,他抓了抓头发他还是张嘴了。“教授,我很抱歉公开了你的记忆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歉意,我不会去要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还是需要抱歉。”斯内普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 从喉咙压出一声像野狗或者野猫警惕的哈气声 他觉得自己可以用这个声音吓退谁 “你本来可以说完再见之后立刻就滚的,还要提醒我你给我的巨大帮助吗,真是感谢你,帮我脱离了阿兹卡班!让我以后每次自由的行动都会想起你的大恩大德!”“你要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哈利话还没说完就被砸门声打断,他显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门又被敲响了“教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我们或许,可以试试成为朋友,毕业之后我们再见面的可能性会很小,唯一的交集可能就会是走街上遇到一个黑衣长发男人然后和身边的人小声讨论是不是当初的魔药教授。说实话,我真的不希望变成这样。我们之间的很多东西我不希望随着毕业就消失了。”

一阵沉默后哈利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向门口走来,他不希望这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