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你需要什么爱?我不信你数百年的人脉中找不到一个爱你的人。”斯内普在桌子前走来走去,把手指搭在桌子上敲了敲,忍不住又侧过身去看桌子对面安坐的那个人的脸。
“西弗勒斯,不是那种爱。”邓布利多的银须闪着神秘的光,斯内普突然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哦。”
邓布利多垂首看着自己焦黑的手,边思索边说,“汤姆在这戒指上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诅咒。”
“解咒需要什么?”邓布利多问他的魔药大师。
斯内普却只是抬头,看他,“这应该你来告诉我。规则诅咒,在你受到诅咒的同时,摆脱诅咒的方法就会同时出现在你的脑袋里。”
邓布利多干巴巴地说,“哦。”
斯内普焦躁起来,忍不住问他,“‘哦?’‘哦’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要从‘哦’这个词里得到什么更多有用的信息吗?”
“我只是在想,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邓布利多平静地看他,微微一笑,似乎在谈论的不是自己的死亡,“或许你可以用别的方法为我拖延几个月……在死之前,我还要安排一些事。”
“什么样的爱?我们一定能找到……”斯内普紧紧盯着邓布利多,他整个人绷紧,像是马上就要被发射出去的箭矢,而邓布利多那个焦黑的被诅咒的手则控制着弓弦。
“没有这样的人。”邓布利多还是很平静,他从斯内普的急迫中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而宽慰起他来,“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要紧。三五个月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我可以加紧……”
“什么样的爱!”斯内普吼道,他的眼睛有力得像是两把将要破开黎明的剑,目光落在那焦黑的手上,他语气又软下来,近乎祈求,“告诉我……规则,就会有漏洞。”
“我已经到了该要死的时候了,西弗勒斯,没有必要再拉别人下水……”邓布利多的语气还是轻松的,他甚至笑呵呵的,“这是一个恶心而且肮脏的诅咒。我本来只是想问问,或许你会知道一些除了规则之外的解法,但既然没有,我也并不失望,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另一个人会替你承担这个诅咒吗?”斯内普紧紧盯着邓布利多的表情,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他一条条猜测,试图从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表情里探出虚实,“是为爱而死吗?还是性?”
斯内普不给邓布利多说话的机会,步步紧逼,“规则诅咒就像是一个复杂的门锁,但或许我们并不需要那把完美钥匙,我从来没遇到过规则诅咒,我从不知道居然有人能强大到施展一个规则诅咒……不过,不过我们可以试试撬开他。一个条件一个条件的满足,或者我们可以……”
他的话被邓布利多叹息着打断,“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可以了……够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这件事说明白斯内普是不会安心的,叹了口气,轻声说出了对方一直追问的答案,“一个完全忠诚的灵魂和受诅咒的人发生X关系。”
斯内普皱起眉头,但是邓布利多摇摇头,继续说,“而受诅咒的人也必须完全忠诚于对方。”
斯内普闭紧了嘴巴。
邓布利多说,“很熟悉对吧,‘爱的诅咒’,一般被称为‘最恶毒的爱’。这是十世纪的时候女巫间流行起来的诅咒,多发生在他们被心上人背叛后。”
斯内普抬起头,脸上的肌肉抽动扭曲起来,他从喉咙里发出低吼,“他怎么敢……”
邓布利多不以为意,“一个来自他对爱情的小小嘲讽,或许在他发现了关于他父母的事之后就去研究了这个诅咒,正正好好地贴合了他对于爱的恶意。”
他忍不住笑起来,“汤姆当时一定很得意。”
斯内普却没有接茬,他本该咬牙切齿骂上两句,但是他却陡然没有了精力,只是双目无神地回忆着关于这个诅咒他还记得的全部,喃喃自语,“……只有在发生X关系的时候他才能缓解诅咒带来的疼痛,但是一旦其结束,他就会从欢愉舒适的天堂掉进加倍痛苦的地狱……”
他喃喃了一会,却突然一跃而起,声音扬了起来,“……但是有些人却发现那个忠诚于自己并且可以解咒的人是自己的挚友,所以同性之风一时盛行!”
斯内普撑着桌子的手臂都在抖,他俯视邓布利多问,“你知道谁是那个可以解咒的人对不对,这应该是规则之内的提示!”
邓布利多沉静地反问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它被叫做最恶毒的诅咒是有原因的。”
斯内普跌坐在座椅里,闭上眼睛,“……因为它只能被缓解,而缓解了之后再承受诅咒,就会发觉它愈发难以忍受。所以人们通常在受到诅咒,明白规则了之后就迅速自杀,或者和爱的人抵死缠绵,直到耗干最后一点力气。”
邓布利多还是很平静,就好像他此刻并没有承受着非人的疼痛一样,他微微笑起来,气度雍容,沉着稳重,在剧痛之下甚至没有颤抖或者任何虚弱,他说,“西弗勒斯,到底为止吧。我们应该探讨一下,怎么才能最大限度地榨干我最后的价值。”
斯内普无神地看了他一眼,神情阴郁,“是谁?那个忠诚于你的人,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人拉进这场战争……”
他窥着邓布利多的表情,闭上了眼睛,轻声说,“又或许这个人已经在这场战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