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谨以此篇,献给GGAD
“阿尔!”格林德沃抓着教案,小跑着跟在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身后,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阿尔,阿尔。”
前面的星星月亮袍子停住了,转身前像是在做心理准备一样肩膀上耸又落下,表情是一脸不悦:“格林德沃先生,你有什么事,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你不用备课吗?(注1)”
“阿尔,”格林德沃凑上前,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有话对你说。”
邓布利多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伸手阻止格林德沃再靠近,“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文件要看。还有,这里是学校,别离我这么近。”
语毕,邓布利多发现自己的语气不是保持了多年的彬彬有礼,而是像个普通的男孩,也许减龄剂不仅影响了外表,邓布利多想,在无人的走道里,在格林德沃的注视下,他甚至微微红了脸。
格林德沃的呼吸拍打在手指间,是温热的湿润。他们好像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在那条河边,他们能旁若无人的亲近。邓布利多有些贪恋这份温暖,原本眉间的皱起也缓和了一些,但他还是放缓了声音说:“离我远一点,格林德沃。”
而格林德沃,则满足于与自己爱人久别的亲近,忽略着邓布利多言语中的拒绝。开玩笑,用蹩脚的混血身份做伪装的那几天和阿尔的接触根本就不算数!格林德沃端详着邓布利多,他的阿尔,那红褐色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束到脑后,虽然看不见,到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可爱的小马尾,如同兔子的尾巴,曾被他无数次握在手心把玩;失去了胡子的下巴,让他更能准确的找到嘴唇的位置,那是一块柔软的甜蜜,比滋滋蜂蜜糖还要好;他得势时收到的任何珠宝也比不上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戈德里克山谷晴朗的天空也不及它们一毫,只有那品位奇怪的星星月亮袍子才能让别人确定他的阿尔还是那个胡子一大把的阿尔。也许减龄剂不仅影响了外表,他想,在邓布利多脸颊颜色的变化中。自己内心的悸动也慢慢从圈圈涟漪变成滔天巨浪。在邓布利多再次驱逐他时,他握住了一直挡在两人间的邓布利多的手,在手上留下一吻。
文件掉落的声音打断了格林德沃的后续动作,也让受惊的邓布利多回了神。他跳着向后退了一步,迅速从里衣中抽出魔杖,大喊着:“IMPEDMENTA!!!!(障碍重重)”。魔力受情绪影响,从魔杖里冲出来后将格林德沃的身体推出十几米远,甚至打破墙壁,将他扔出学校。而肇事者邓布利多则用一个飞来咒带着文件跑回了校长室,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开始工作。打开羊皮纸,开始准备明天的演讲。
分裂只会使我们的敌人更容易击垮我们......团结......
邓布利多在羊皮上写下圈圈绕绕的英文单词,他发觉今天的自己难以集中精神,不仅是因为格林德沃那枚湿润的预料之外的吻,还因为今天的画像格外吵闹,虽然平时里画像们也喋喋不休,但是他本该熟悉这个背景音才是。写不下去的时候,就该给自己放个假,他放下笔,吃了一块蜂蜜滋滋糖,仔细听他们在吵什么。
“哦,梅林啊,他在哪儿,我是说那个金色头发的年轻人?”
“让我看看,二楼靠窗的画像说他在黑湖旁边。”
“梅林的下巴壳子啊,希望他没事,他掉进水里了吗?”
“小心巨乌贼!”
“巨乌贼不吃人!你这个蠢货!”
“我想我们该去看看他,你知道的,招待客人。”
邓布利多一挥魔杖,出现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他喝着茶想,是什么人,居然让画像都这么关心他。还没等他出声问,串门来的胖夫人就高声:“邓布利多,你还不去看看他吗?”
画像齐刷刷地看了过来,邓布利多举起茶杯向他们示意,“我?去看谁?”邓布利多笑眯眯的回答,吃掉了最后一块蜂蜜滋滋糖。
“格林德沃,梅林的彩虹糖啊,你把他从城堡里打出去了。”
“咳,我知道,波波会照顾他的......会比我照顾的还要好”邓布利多盯着杯子,茶水翻动着,花瓣在其中沉浮。他突然感觉难以呼吸,如同一块粪石卡在喉咙里,也许是外貌变得年轻,很多深夜里的思索突然关不住了“胖夫人,他是个黑巫师,初代黑魔王,我怎么能......他引起了一场战争......如果当年我阻止了他......而且......安娜......你知道......”
“但他是你的爱人,阿布思,曾经是,现在也是。”
“米娜娃?”
麦格用眼神阻止了邓布利多继续发言,并示意是胖夫人搬了救兵,“而且他现在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教师,我想你也清楚。说到底是你把他扔出去的,需要我提醒你你坐在哪里吗,校长?”
“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邓布利多拿起笔,准备继续写他的演讲稿,这时福克斯却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丢下一个盒子,里面全是他与格林德沃的通信,占据了他半张桌子,堆起一座不高的小山。
邓布利多盯着那哥特体的“致A.D.”,“我的......我的演讲稿......还没有写完。”福克斯不满地啄了啄他的头,飞去了一边。
自从格林德沃被拐进霍格沃茨,他们就再没写过信了,在那之前,除去对抗的那几年,他们写个不停,尤其是那三个月......
想到这里,“致A.D.”产生的不明的情绪全都不见了,被粪石堵塞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但同时他又想到了厄里斯魔镜里的“羊毛袜”。
粪石
“致A.D.”
粪石
“致A.D.”
“你不能因为他亲了你的手背就......”
“致A.D.”
粪石
“把他扔出去......”
“致A.D.”
粪......
“阿不思,那只是手背......”
“致A.D.”
“致A.D.”
......石
“......吻手礼。”
“致A.D.”
“致A.D.”
“霍格沃茨也年纪不小了,平时哈利就炸个不停......”
“致A.D.”
“致A.D.”
“你不能也这么做,而且城墙的洞还没补,其他教师都修复不了......”
“致A.D.”
“致A.D.”
“致A.D.”
“致A.D.”
“致A.D.”
“致A.D.”
“致A.D.”
“致A.D.”“致A.D.”“致A.D.”“致A.D.”“致A.D.”“致A.D.”
“不是手背”邓布利多出声,轻轻将中指搭在无名指上,“是手指。”
是无名指根
......
当校长的便利之处就在于,在学校里也可以幻影移形,不用跑过难熬的走道,三层台阶还有大厅......所以邓布利多只花了几秒就出现在黑湖边,隔着很远就看见了格林德沃耀眼的金发。他躺在树荫底下,很是惬意的样子,风吹过他过长的头发,如同鸟的翅膀。
他的金色大鸟。
“你看起来没受一点伤,但你最好把这个喝了。”邓布利多找了一个理由让自己生气“......波波给的。”
格林德沃伸出手却不接,轻轻搭在吻过的地方,对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喂我吧,阿尔。”
细碎的金光在格林德沃的眼中燃烧。
这时减龄剂仿佛失去了作用,邓布利多看见了那个耀眼的格林德沃,那个总是带着无所谓表情的格林德沃,却因要与自己合照而僵直了身体,他也看见了那个被他送进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皱纹伤痕甚至失去了头发都不折损他的魅力。
格林德沃看见了那个年轻的温和的邓布利多,人人都称赞他的成就却忽视他的痛苦,他见过邓布利多整洁的端正,也见过邓布利多凌乱的渴望,他也看见了那个把他送进纽蒙迦德的邓布利多,他的感情隐藏在表情后,暴露在眼神中。
一对蓝眼睛,一对异瞳,轻轻颤动着,年迈的爱人沉默着,在彼此眼中阅读过往。疯狂的三个月,炙热如太阳一般,之后它被深深的埋葬,覆盖厚厚的毒酒。纽蒙迦德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以学术的交流为窗口宣泄对彼此的感情,也许是爱,或许是怨。像一颗酸味的糖,甜蜜的部分包裹在令人望而生畏又无比向往的酸粉下。
时间能磨灭一切,而这份复杂的感情却因时间的增长而日益加深。
是谁先开始写信的,早已记不清了,似乎也没有必要。猫头鹰落在窗台上,抬起脚,然后收信回信,尽管言语中谁也没客气过,但是谁又能否认自己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
邓布利多想起了那封故意计算了时间的漂洋过海而来的信,正好是平安夜。
他走到格林德沃身边坐下,合上满目沧桑,听风打过树叶,鸟儿鸣叫,远方有学生嘈杂的声音,而格林德沃枕在他的腿上,他无法拒绝。
“The performance of our trueself,is our own choice,all this than we have the capacity even more important.”(注2)邓布利多想起这是演讲稿中的句子。他轻抚格林德沃的金发,如同记忆中的柔软。
“盖尔......”他轻声说。
你愿意与我再度回到那座谷仓吗。
END
一个彩蛋
当格林德沃公主抱着伟大的邓布利多穿过一个大厅,三层台阶和走廊,接受着众学生灼灼的目光时,邓布利多已经不知道明天演讲时改怎么面对他们。而画像们则是在奔走相告,普天同庆校长脱单。
麦格教授:今天也无愧闺密之名。
......
而与此同时,格林德沃正在与石像怪讨价还价。
格林德沃:开门。
石像怪:......
格林德沃:快点!
石像怪:......
邓布利多:你是不是忘了口令,口令是......算了。
邓布利多抓紧了格林德沃的袖子,轻声:Apparate(幻影移形) 。
下一秒,邓布利多带着格林德沃落在了自己家柔软的床上。
......
被打破的墙:咱们啥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被打破的墙:听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注一 在《创业致富凤凰社》中,格林德沃教黑魔法防御
注二 表现我们真正的自我,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这比我们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是AD说的,我也不知道出自哪一部,做摘抄时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