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Rosekiller】Deep Blue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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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Rosekiller】Deep Blue
Summary
-埃文,我把一切都给你了。-嗯呢我回来做Rosekiller了……Purely不 是 任 何 人 背 景 板的埃文罗齐尔/小巴蒂克劳奇。本篇雷古勒斯并没有太多地出现但三角有提及。算是个inspired by穆赫兰道的洛杉矶演员AU。预警一下非常黑暗非常有病,嗯总结就是很雷人的病娇地雷男杀夫后自焚文学,不爱看不要骂我(…)因为bcj“扮演”了杀死自己挚爱的人,这句话如果不放在原作语境下其实有很多解释啊……标题来自Ladytron乐队的歌Deep 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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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 Blue I wanna take you to the sun
In the power station at the heart of town
I'm sorry for the news the other day
Let's go and play before they take you down

Deep Blue let's get a train out of town
To a place that's easier to get around
To a place that's easier to get along
To pretend to be strong Deep Blue

Deep Blue I wanna give it all to you
Try and make you laugh, Deep Blue
Deep Blue I know that scares you
Try and find your smile, Deep Blue

Deep Blue I wanna give it all to you
Deep Blue I know that scares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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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小刀在贴近心脏的位置轻轻割下玫瑰的形状,流下的鲜血颜色如同他最初偷了父亲的豪车逃到洛杉矶那日瞥见罗齐尔别在西装上的红玫瑰花蕾,当时好莱坞那个巨大的标志牌匾正好高高放置在他们头顶,落日仿佛要将所有人生吞。他的伙伴总是宣称玫瑰是最好的红色魔术,独属于镜头下的暗喻,而他迷恋这样的障眼法,甘愿被吸引进深海的浓稠漩涡里。

尖叫。接下来他听见尖叫。

但不是那种鬼屋般凄厉的惊声尖叫,更像钝器落地时沉闷却微弱的声响,与他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墙。这让他不禁回忆起小时候因为及时没有解出算术题被父亲锁在衣柜里禁闭时听见的母亲的无助哭声,在那个漆黑的棺材般的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他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四肢,他蜷缩成一团,抱紧自己。

那时他在发抖。

洛杉矶最令他满意的地方就是这里鲜有人在乎伦敦大法官的儿子是否和他父亲有着同样的姓名了,在天使之城就连巴蒂·克劳奇的名字也可以被抹去,牛津大学法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身份自然也终于不再重要,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演员,游移在各种恶魔般深夜酒会的交界处,试图骗得一张天堂的入场券,或是突然撞上惊天好运。

被好运撞上时是什么感觉他至今不清楚,但当洒下的香槟突然撞上他租来的银色外套时,巴蒂发誓,他一瞬间想杀了对面的人。

埃文·罗齐尔高大、阴沉,眼睛里永远带着某种深深的厌倦,即使是不小心撞上了他人,也显得像是自己遭了殃。他惊奇地挑眉,下意识揉捏着自己衣服上的玫瑰花蕾,不情不愿地用生硬的英语道歉,声称自己可以全额赔偿。

他是法国人。巴蒂几乎是一瞬间意识到这个事实,尽管从前他根本听不出来口音。此时派对的主人雷古勒斯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皱着眉走过来查看情况,看见是这俩人时雷古勒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如释重负地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雷古勒斯·布莱克是巴蒂以前在学校时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在这个地方唯一认识且可以依靠的人——当然是在认识埃文之前。今夜派对的房子是布莱克家的资产,黑发的漂亮男孩拿着钥匙把两人带上房屋的秘密天台,底下不止不休的车流令人眼花缭乱,华丽的通明灯光映得天空的星芒黯然失色。如果未来不会发生,现在就和他们俩一起从这里跳下去也不错,巴蒂吹着风昏昏沉沉地想。

“巴蒂,这个看起来像刚杀了人的法国人是埃文·罗齐尔,你记得我的德鲁埃拉舅妈吗?埃文是她的侄子。埃文,这个看起来正在谋划杀掉你的伦敦男孩是巴蒂,小巴蒂·克劳奇,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你们都是完美的演员,全洛杉矶乃至全世界最好的两个新人演员。你们会喜欢对方的,我相信这点。”雷古勒斯居然难得地在开轻佻的玩笑,同时遇见这两个男孩使他心情很好。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埃文转身询问雷古勒斯。

“因为他们都是蠢货。无论在哪,体面的名校学生或是光鲜亮丽的演员,所有人。”向来能言善辩的巴蒂自始至终反常地没有开口,这时突然盯着埃文说。

“是的。”埃文回答,露出了微笑。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

“我在找一个人合租。”最后埃文说。

幻觉的时节有什么暖融融的蒸汽悄然升腾,埃文带回房间的药片迅速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时间之线被拉长再收缩,未来某一刻他梦境中的新角色是一个神经兮兮的独眼老人,而此时他透过面具凝视自我。两个兴趣相同的年轻人同住几乎都会造成一种盲目的狂热,对于他们来说尤其如此,上一刻他们还在熟练全文背诵对着莎士比亚的台词,下一刻巴蒂就感受到埃文的手伸向自己的后颈。

埃文对一切满不在乎的纨绔子弟恶劣行径都是他远在法兰西的老派贵族家人纵容出来的,巴蒂强烈地嫉妒这一点,但当他掐着自己脖子,扯着自己的头发时,巴蒂露出了极度满足的微笑。没有人会明白的,就连雷古勒斯也不会明白,这是他们的游戏,他用全身心感受着这惊人的折磨,他想要更多,在犹如罹患睡眠瘫痪症的频繁的梦中他用深吻勾勒着埃文的面部轮廓,听着对方的呼吸,他们旋转着进入灯光交错的舞池,陷进那张蜘蛛梦魇织成的网,越来越深,沉下去,霓虹灯交缠电子月光令他们尖叫,深水的蓝扼住他的快感,杀死他。

只是眩晕,更多的眩晕,更多的酒精,更多的试镜,更多的酒后驾驶,更多的断片狂欢,旋转,梦想,欲望……直到怀疑滋生,直到群星消退,直到青少年的野心被随意轻率地当做不切实际的愿望,直到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黑白头像照片猝不及防地登上头版新闻时,一桶冰水当头浇下。他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们该停下。”埃文说,“在你说的那些深处本质之前我得做点其他的事情。”

巴蒂同意。自从从父亲手里逃出来过后他一直没有固定的工作,拖欠租金的账单越堆越多,可和埃文住在一起时他能完全将这些事情通通抛在脑后,只有他们在一起时才能。他绝望地抓住可以碰到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为什么总有其他东西要横插在他们之间呢?

是的,埃文·罗齐尔是多么闪闪发光啊,法国男孩稍微伪装出点做作的旧派贵族气质就骗到了某个大导演的女儿,当他得意洋洋地炫耀拿到的男主角剧本合约时,强烈的不安和烦人的闹钟铃声一起敲击着巴蒂的心脏,真想把那个器官剜开送给对面的人。

他当着埃文的面撕毁了那份合约,白色纸片雪花般纷飞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下一秒就听到对方愤怒而不解的喊叫,然后高大的男孩充满攻击性地向他扑来。他们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纠缠扭打在一起,巴蒂感受到埃文的嘴唇上沾着自己的血迹,埃文的后背上留下了他的抓痕,他把玻璃酒瓶敲碎,烟灰缸被掀翻,埃文把他的头按在装满水或是酒精的浴缸里,液体漫入他的鼻腔,他就要死去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刀,事实上一直藏在衣袖里,但本能驱使着他的手胡乱地挥舞,过了一会儿埃文的手终于松开了。仿佛没有察觉到身上沾满的鲜血,巴蒂惊恐地独自跑进黑暗无光的卧室,以蜷缩在母体里的姿势再次陷入沉睡。

……

腐败的气味在房间滋生,一大群乱七八糟的飞虫肆虐。小巴蒂·克劳奇右手握着银色刀刃,在曾经与埃文睡在一起的床上做了一个长长的循环之梦。

梦中他回到那个天台上,但底下却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深蓝海洋,血红的玫瑰花瓣铺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他赤身裸体跳进去,和玫瑰一起漂浮。突然玫瑰消失了,埃文躺在他的身侧,搂着他的腰,他抚摸着对方厚重的眼皮。场景继续转换,那个独眼老人的角色又出现了,这次居然杀死了埃文,于是他囚禁了那可恶的老头,为了他的爱人,他变成另一个。

三天三夜后他听见敲门声,然后是交谈声。尖叫是在试图引起他注意吗?或许是察觉到异样的邻居吗?还是上门的邮递员?或者洛杉矶警察局?消瘦的男孩颤抖着将手伸向床头柜,划了一根火柴,扔在地上。火舌迅速攀附缠绕上一切易燃物,很快像发怒的野兽般咬住了他身上的布料,最后是稻草般的柔软金发,苍白的皮肤上疼痛灼烧,窒息感不断蔓延,他仍然一动不动。

埃文,我把一切都给你了。他说。

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我的爱,我的恨,我的词汇,我的傲慢,我在幻觉里逐个淹死的事物,我破灭的理想,我所有的伪装,我那不堪的欲望与午夜飞行般转瞬即逝的渴盼,我的狂喜与我的恐惧,我记忆深处最大的梦魇,我不可触及的黑暗,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你的生命。

你的生命。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