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乔丹小传(又名百狗夜行)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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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乔丹小传(又名百狗夜行)
Summary
不正经风格不必带脑子看,因为写的时候我也没用到它

李乔丹,巫师,格兰芬多,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动物是狗。

原因无他,因为妈妈不给养。

乔丹夫人担心调皮孩子+狗这种组合会让自己提早生皱纹,对儿子的请求严词拒绝。

小孩子嘛,对家长死活不松口的东西大都会念念不忘,软磨硬蹭。乔丹夫人和儿子摆事实,讲道理,说你要是真喜欢就去问问谁家有遛狗的活儿,你帮人家遛遛,还能赚零花钱,一举两得。

年幼无知的李乔丹两眼放光,点头如小鸡啄米,当场就答应了。

接下来那段时间乔丹同学贼开心,兴奋劲儿持续了三个月,虽然狗撒欢起来经常把他拽得跟放风筝一样吊在狗绳末尾乱飘,不过李乔丹无所谓,他只觉得好玩又过瘾,一天天和那跟狗混得像哥们儿似的。

乔丹夫人也满意。

与其让儿子天天在家琢磨怎么恶作剧别人,不如扔出去发泄精力,天天锻炼身体好,家里还不用养狗,多天才的决定!顺便也省了给李乔丹的零花钱。

实话说,乔丹家其实不差那点零花钱,但乔丹夫人有时候会琢磨以后是不是该送儿子去读私校。有名气的公学开销巨大,攒钱永远没有错。

 

本来,这么有益身心的活动说不定能一直持续到李乔丹去霍格沃茨上学,但在某天,乔丹夫人无意间往窗外看,竟然发现儿子躲在垃圾桶后头,和他遛的那条狗一起分享那天的早餐巧克力面包。

你一口,我一口,公平公正哥俩好。

乔丹夫人两眼一黑,火速开上车把狗送去宠物医院,回来和邻居道歉,再关上门好好和儿子讲了一番道理,包括但不限于让他认识到自己不具备养好一条狗的基本素质,并通读背诵借来的那本《家庭养狗实用指南》。

李乔丹:……

失策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养狗也得背书!

 

没了相亲相爱的狗哥,乔丹同学蔫吧了挺长时间,成绩——成绩一如既往,因为实在没啥下滑的余地。

谁让乔丹同学本来不怎么爱读书呢。准确来说,他一看见书本上的字就觉得它们在跳舞,背不动一点。

身为麻瓜又热爱各类知识的乔丹夫人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育儿百科,得出一个结论——自家儿子皮成这样还不好好学习,大约可能八成是有点阅读障碍。天生的,不能怪李乔丹不努力。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理由,李乔丹干脆有恃无恐。疯玩,理直气壮在学校考试垫底,让他妈看着成绩单无语,直至11岁生日那天收到猫头鹰送来的录取通知书。

乔丹夫人这才想起来,原来儿子的中学教育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魔法学校啊,上千年教学经验,再加上巫师能力加持,儿子入学肯定比普通学校容易拿文凭吧?

更何况还跟公校一样学费全免,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

至于李乔丹,他在读过信之后立即认定自己应该去读魔法学校,都不带半点犹豫的。他想,搞不好巫师课本上记录着咒语的文字本身就会跳舞,麻瓜教材上的内容他读都读不下去,怎么不是命中注定要去巫师界大展拳脚呢?

于是乔丹夫人喜滋滋给远在几内亚的先生写信,全家皆大欢喜。

 

不过通知书里到底还是有一点让人不太满意,学校在新生可携带宠物这方面竟然没有狗这个选项!

刚欢呼完的李乔丹:???

这是歧视!凭什么带猫就可以?

其实在遛狗赚钱以前,乔丹同学是不讨厌猫的。但自从经过某户人家门口,被扑出来对他俩猛烈攻击的白猫教做人(做狗)之后,再看见猫的李乔丹就难免存在几分心理阴影,怂怂的。

打不过,真打不过。

李乔丹犹记得,当时那一瞬间,狗毛飞扬,狗叫连连,偌大的一只狗,在猫咪爪下不仅毫无还手之力,还挣脱脖套,丢下塑料兄弟绝尘而去。

被舍弃的李乔丹:……

说好的共同进退呢?

他看看夹着尾巴奔逃的狗,再看看半空中还没飘落到地的毛,又看看还没狗三分之一大小的猫。

“那个,我是必须先汪几声走流程,还是直接跑?”

猫斜眼看他,睥睨之间充满不屑,仿佛在问你觉得呢。

李乔丹肃然后退一步,麻溜儿地滚了。

理所当然地,我们很有自知之明的乔丹同学后来就绕着那户人家遛狗了。

再后来,他又没有狗可遛了。

寂寞如雪,李乔丹掰着手指数数,发现距离学魔法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就安之若素,一边专心恶作剧打发时间,一边等着成为真正的巫师,唯有在被乔丹夫人警告去寄宿必须乖乖听话的时候有点忐忑。

没人告诉他霍格沃茨是间什么样的学校,连他亲爱的爸爸也拒绝透露半分内容,所以乔丹同学难免会担心完不成作业的自己会不会被老师变成癞蛤蟆。

 

待到九月一日,兴冲冲的乔丹同学拖着行李箱走上站台,看见高年级学生随身携带不在开学清单上的爬宠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也没啥不同,规则固然存在,但仍然可以打破规则行事,不必一定对权威言听计从。

想明白这一点的李乔丹把嘴角笑到耳根上去,喜滋滋被分进格兰芬多,还捡了两个好朋友。

红头发的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对一切都热情满满,精力旺盛,比他还钟爱恶作剧。不但用不着他绞尽脑汁贡献鬼点子,还能带他直达各种刺激有趣的场合,百试不爽,效率一流。让他时常有种既视感,仿佛自己再次拥有了亲密无间的狗狗朋友,两只。

捣蛋鬼之间全凭实力说话,和费尔奇交手几次后,新朋友的行动力就让李乔丹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关键的,他俩绝对不会卖队友,胜过从前结识的狗兄几百倍。

不过这也不耽误他继续吐槽韦斯莱,他现在觉得那两位更像犬类里智商拔群的那个品种,分分钟就能碾压自己。

噫,有点微妙。

乔丹同学握拳,不甘心落于人后,无奈发现两个脑袋瓜里的鬼点子就是比他一个人的多,比来比去还是比不过。

 

反正都是好朋友,李乔丹很快就想通了。巫师的身份让他在魔法学习过程中如鱼得水,当上解说员后要关注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几年过去,就在他几乎已经不再惦念养狗这件事的时候,破天荒收到他妈妈寄来的信。

鲜少使用猫头鹰邮局的乔丹夫人在信中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说最近过于无聊,于是给家里添了一条小狗。个头不大,爱吵爱闹,特别像某个离家求学的乔丹同学。

不是?他妈这么多年都拒绝宠物,为什么偏偏等他远在苏格兰就突然转变态度了?李乔丹百思不得其解。

啊不对,这个不是重点。

关键在于那个像!

他堂堂魁地奇解说员,话筒一拿风靡万千少女(此处存疑),怎么可能像照片上那只扎着蝴蝶结的迷你约克夏!

他气呼呼地把信纸拍在桌子上,双胞胎捡起来看了,然后就叽叽咕咕地笑。

一个说李乔丹,你妈肯定是喜欢女孩。看这小辫子,看这蝴蝶结,老实交代,你小时候是不是还穿过裙子?

李乔丹气不打一处来,刚反驳一句,另一个已经抢过照片端详起来,跟着就一个劲儿地哎呦哎哟:”哎哎哎,真别说,这狗的小眼神真挺像你。看见没?每次安吉丽娜经过,你满脸都是这种眼巴巴的表情。”

李乔丹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他倒是想扑过去威胁两个损友闭上狗嘴,不过凭他那两下子上去也是送菜,屁用都不会有。1v2,不管用魔法还是挥拳头都没胜算,两个韦斯莱进入青春期后开始猛窜个子,衬得解说员越发像当初被拖拽在狗绳后面那个弱小无助的小男孩。

 

既然没办法,当然就只能原谅他们俩。谁知那两个家伙还没完,他们说哥们,你还真别急着跳脚,就算我们也能看出这个决定的合理之处。你又没个兄弟姐妹,这几年家里肯定特安静,特整洁,你妈一时间适应不了,当然只能睹狗思人。

乔丹被他俩说得猛摇头。

他说你俩正常点啊,好端端玩什么煽情,一点都不符合韦斯莱的气质。我也没看我放假在家时我妈有多开心,她自己有的是节目安排,开心得很呢。

双胞胎就瞅着他乐,说李乔丹啊李乔丹,我们可不是煽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梦都想着和狗一起玩。你知不知道自己平时爱说梦话?光听你夸奖好狗好狗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李乔丹哑火,勤学苦练静音咒应付梦呓,免得给人知道了,自己梦里经常一起玩的两只狗,一个叫乔治,一个叫弗雷德。

 

乔丹家的狗子果然像李乔丹,调皮得厉害又不爱走寻常路。

上封信才寄来没多久,乔丹夫人就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把啃拖鞋成瘾的约克夏送去犬类行为矫正机构上学。深叹一番这狗果然像她儿子,一个个轮流让自己操心教育问题,然后回头写信问儿子,巫师有没有什么魔法能让狗懂规矩。

李乔丹: ……

这个好像还真没有,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没教过。

海格的大猎犬牙牙对主任倒是言听计从,但李乔丹认为这是混血巨人的威慑力太强而他的狗又太弱鸡。毕竟它从来没逮住过往禁林里跑的双胞胎。

过了几天,他勤学好问的母亲又写信来了,问有什么办法处理家里那些狗啃过的鞋,挺贵的,扔了可惜。

乔丹: ……

他越发觉得自己亲爱的妈妈是个实干派,在她眼里,自己上的估计就是间技能学校。

这次的要求倒是不难,可问题是,魔法部规定未成年巫师假期时不得使用魔法。

谁敢违规,魔法部分分钟发邮件过来警告。

这么一来,满足乔丹夫人的要求就必须面对一个悖论——修复咒需要直接对着需要修复的物品使用,但根据规定,成年之前,回家=放假=不能用魔法=无法修复。

哦嚯,完美闭环!

当然,李乔丹没真这么写回信。又不能真等他爹下次休年假回来处理这些麻烦事,说到底,养狗千日用狗一时……啊呸呸呸,重说!

说到底他李乔丹也学了好几年魔法,区区一个修复如初还不是信手拈来!

正好复活节假期,李乔丹顺理成章回了趟家。复活节假的时间并不长,不少学生懒得折腾,选择留在学校自行活动,比如双胞胎。

临走他俩送行时还说:李,这是你们兄弟初次见面,要不要我们提供帮助?犬吠咒之类的——

解说员二话不说,比出两个中指,作为临别赠言。

 

回家小住三天,李乔丹表示一言难尽。约克夏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他甚至在卧室里发现了不明液体干涸后的残留。

李乔丹:……!

这里还是我的房间吧?那玩意是狗尿吗?

曾几何时,宣称家里有狗没我、任何生物胆敢在家里随地大小便都由我无条件连续打扫全家卫生一个月的那位和蔼女士究竟是不是我妈?

乔丹夫人瞥他一眼,把龇牙咧嘴的小狗抱去起居室,顺便提醒回家的儿子,训犬学校的老师说了,咱家狗天性敏感,你一回来就大呼小叫,万一吓到它,分分钟去你床腿上再尿一次知不知道?

你说那些等着修复的拖鞋皮鞋运动鞋?你不是说用了魔法维修养护都方便快捷得很么?那就早早搞定回学校去,我看约克夏今天有点茶饭不思,八成是因为家里多了生人。

李乔丹傻眼,发现居然没地方跟老妈说理去。

自己如今在这个家里算生人?

辛辛苦苦回来想着修复如初,急需修理的却不是被狗啃坏的鞋,而是他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李乔丹心里苦,辗转反侧了半宿也没想明白,过去哪次回家都是母子相见其乐融融吗,怎么转眼老妈就把儿子的定位改成提供免费上门维修的服务人员了。

 

双胞胎曾经透露过,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监管存在漏洞,大有空子可钻。只要混在对角巷之类有巫师出没的地方,或者干脆跑去哪个巫师亲戚家里,所谓的监管立刻形同虚设。只要不被人看见,谁也分不出施法者成年了没有。

李乔丹能信心十足地回家,原本就是想凭这个给老妈显摆一下学习成果,但结果差强人意。惨遭狗子荼毒的物件让乔丹夫人装了满满两个行李箱,害李乔丹足足忙活了一个下午,好容易拖着箱子从外面回到家,迎面撞上容光焕发的老妈,告诉他约克夏刚刚学会了握手,是她见过最聪明能干的小宝贝。

哦上帝!玛利亚!还有所有的天使和神明。

李乔丹哭丧着脸,想说自己早就学会了上百个咒语,打得过格林迪洛也熬得出疮疖药水,连续几年都是魁地奇解说的不二人选,就算面对雪怪也有一战之力,更别提还刚刚拯救了乔丹夫人的两箱时装,可他妈就是满脸骄傲地夸一条狗也不夸他。

其实也不是一句没夸,临睡前乔丹夫人还是来了他房间一趟,称赞李乔丹的修复手艺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然后告诉他,小狗的坏习惯在上了训练班后纠正得很成功,以后巫师可以安心待在学校学习,不必什么假期都跑回家。她最近正好报名了一个狗友组织的宿营计划,这几天就该启程了。

李乔丹:……

了解了,打扰你们出行计划是我不对。

解说员这辈子头一次觉得,狗也不都是那么可爱,第二天就气咻咻地去了车站,坐上火车回学校。

他妈要狗不要他,李乔丹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回学校一定和双胞胎狠狠吐槽。

咦,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乌鸦嘴惹的祸!他是不介意和狗做兄弟,但不是所有狗都来者不拒啊,这福气他消受不来,不知送给韦斯莱他们要不要。

更何况家里那只大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估计暑假再回家,他的卧室都得变成狗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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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呵呵呵,假如乔丹夫人到时眼里只有狗儿子,他非去陋居蹭吃蹭住一夏天不可!李乔丹现在心中对狗充满怨念,谁敢再提让他跟狗称兄道弟,他怀疑自己会当场咬人。

 

复活节假还没完结,整列火车上就拉了他一个学生,全程孤单寂寞唯独不太冷。

没人陪着聊天发牢骚,李乔丹在推小推车的女巫那里怒买一堆零食,把悲愤都化成食量,一路上吃了睡,睡了吃,最后从霍格莫德车站走出来的时候,清凉的风迎面吹拂,滴溜圆的肚子里就是一阵翻腾。

悲催的巫师狂冲进村,直奔三把扫帚借了洗手间,上吐下泻到两腿发软。幸亏老板娘罗斯默塔店里有点常备的药水,不然他怕是都走不出去酒吧大门。

好奇的老板娘:“又从学校溜出来玩了是吧?要是佐科卖了什么让人又吐又拉的玩意儿,你在他店里借洗手间不行吗?你这样我容易说不清。”

乔丹:“我不是我没有……我说我才下火车你信不信?”

罗斯默塔:“不信。天黑了你再出去,我怕别人以为我出售酒精饮料给未成年人。你现在走路都不是直线,看着跟喝高了没两样。”

毫无疑问,因为跑去找洗手间,他还错过车站那些等待的空马车,不得不靠两条腿走回去。等李乔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望见学校两扇大门,错过晚餐也就是必然的了。

不过这时节的解说员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折腾得没了脾气,他拖着两条腿,半死不活地走近城堡,感觉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没错,一定是幻觉,不然他面前的这些都是什么?

 

月黑风高,冷风嗖嗖,一头毛发蓬松的动物从阴影中冒出来,冲他张开满是尖牙利齿的嘴。紧跟着,数不尽幽幽的光点在四面八方亮起,映出一个个毛茸茸的身影,起码上百只,或站或卧,头都转向了他这个方向。

李乔丹……李乔丹当即表演一个瞳孔地震。

不是,也没听说海格这学期又养了什么宠物啊?

夜游了这么些年,经验告诉他,晚间学校里最大的威胁是巡视的费尔奇,其次是轮班担任值夜工作的教授和级长。

突然冒出数量如此之多的野兽是闹哪样?

李乔丹拔杖四顾心茫然,努力回忆这学期的开学宴上,除了例行告诫他们不要去禁林,校长是不是还说过别的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关键是禁林也没这么危险,只要不进得太深,一般都撞不见巨蜘蛛那类能对人产生威胁的生物。

当然,眼下这种情况,凭一己之力冲过去嘎嘎乱杀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除了洛哈特教授张罗的决斗俱乐部,李乔丹的战斗经验基本为零,魔咒学得也只算一般般,历年来得过的最好成绩就是个水分含量超高的E。

因为那一年,全年级四个学院总计89名学生,除了一个因病缺考的,期末魔咒学卷面18个O,60个E,拉文克劳院长判卷子的头一天醋栗冰酒喝多了,给所有人成绩统统提了一档。

解说员因此取得了这辈子最辉煌的魔咒学成绩,等到成绩单寄回家,远在非洲的老爹知道之后跟同事吹嘘了足有半个多月。

所以要凭真本事今天他八成还是药丸。

 

李乔丹站在原地又抖了一会,夜风凄凄,吹散遮住明月的云。银子般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风中凌乱的李乔丹,也照亮了围着它吐舌头摇尾巴的狗群。

品种各异,数量繁多,李乔丹随便扫了几眼,断定尽管有些种类他也认不全,但确实都是狗,不存在臆想中的危险。

画风变化得有点快,懵逼的解说员把魔杖插回衣兜,心想怪不得这么半天都没人来解救我。然后他又想,不对啊,霍格沃茨只有牙牙一只狗,莫非巫师的狗也和幽灵一样,喜欢趁大家顾不上它们的时候举办生日聚会?

没想到牙牙在同类里这么受欢迎,李乔丹看看规模不输选美大赛的狗狗聚会,心中感受到了亿点点震撼。

不过不是所有狗都对他表示友好。

从一票毛茸茸中间穿过时李乔丹就发现,也有一部分狗的态度比较冷淡,看清他模样后调头就走,眼神和表情都和跟家里争宠的约克夏有八分相似。

李乔丹挠头,一时想不明白原因。鉴于自己这会已经进了城堡大门(顺便还把几只缠着他的狗关在了外头),一番折腾下来深感又惊又累又饿又倒霉的解说员狠狠心疼了一下自己,遂决定将回宿舍吐槽的计划压后,去厨房大吃一顿才是当务之急。

转身,下楼,已经在脑子模拟怎么跟家养小精灵点菜的李乔丹跟正往楼梯上走斯莱特林院长来了个面对面。

 

解说员可以用自己的身高起誓,看见自己的一瞬间,斯内普教授满是苦大仇深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真的是光,铮亮铮亮的,然后他就听见石破天惊的一声吼:“格兰芬多,扣一百五十分!”

李乔丹: ???

不是,你等会?

离开学校才三天,夜游现在竟然要扣这么多分了吗?天杀的老蝙蝠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李乔丹几乎能听见一楼大厅里的红宝石飞回沙漏上半部发出的叮叮声。

 

就在他两眼一黑,怀疑今年学院杯要在自己手上凉凉的时候,亲爱的校长也慢悠悠地从斯内普身后踱了出来。

学院杯有救了。松出口气的李乔丹汪汪大哭,拉着校长只差声泪俱下。

等他把来龙去脉解释完,邓布利多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我也觉得一百五十分不该扣。乔丹同学属于返校中图延误,不能算违反校规。”

热衷给诸学院扣分的斯莱特林哼了一声,说校长你是装听不懂还是有意偏袒格兰芬多?所有留校的学生都变成了狗,唯独这么一个正常的,说不是他的恶作剧谁相信呢。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根本没回家,城堡这么大,躲上三天没被我们发现也正常啊。扣分是为了惩戒他给大家制造麻烦,和夜游有什么相干?

楼梯上没有风,但李乔丹还是再一次凌乱了。

谁?谁变成狗?

他想起刚才没注意的细节,那些狗脖子上戴着的哪里是项圈,分明是各个学院的领带嘛。

夭寿哦!追着他走的那几只是不是熟人来着,没准是好心想提醒他学校里出现的状况,只是一番苦心都被他挡在庭院里了。

 

解说员惆怅得不得了。

想家的风绕着英格兰吹了一圈,终于又吹回了霍格沃茨。

待在家里最多只用自怨自艾自己待遇不如狗,返校了却要面对为啥自己居然不是狗的质疑。李乔丹觉得这世界不会好了,刹那间有口难辩,心思百转,委屈得一匹。

他说这次真不是我干的,麦格教授还没教到人体变形学呢。如果非让我承认有这个本事,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和院长申请变形学免修?不然这一百五十分扣得我死不瞑目。

斯内普直接把李乔丹当空气,问老神在在的校长你究竟怎么打算的?

小巫师嘛,学生时代不出几次魔法事故人生绝对算不上不完整,但斯莱特林院长介意的是校长对这次意外差强人意的表现。

邓布利多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除了一开始出面让学生们用新面貌同大家好好相处,安心度过假期之外,就放任自流让狗子们自由活动去了,啥额外措施都没做。

校长微微一笑,说还是假期啊,让学生们释放下天性不好么,又不影响正常教学进度。反正大多数孩子都把这当成了迟到的愚人节玩笑, 小事而已别紧张,我们可以对外声称这是节日余兴节目。而且据我分析,假期结束前魔法就该失效了。

像附和他意见似的,庭院里响起嗷呜嗷呜一片犬吠。

邓布利多怡然自得地歪头听了一会,说换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世界,学生们很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这是也是好事嘛。

斯内普露出一个鄙夷的假笑,说那就不指望能见识到他们进步了。如果到时候还有人没变回来,身为教授我情愿记他旷课,也不想看见有傻呵呵的生物在我的课堂上逮着桌腿磨牙。

呵,全新的角度,难道指的是大家都蹲在桌子下面吗?

魔药学教授对一老一小怒目而视,说肆意纵容天性是愚蠢的,虽然本质上还是巫师,可一旦给他们机会,平时塞进小鬼头们脑袋里的理智和谦逊就会退化,表现出鲁莽无礼的一面,还不如真的狗。

解说员脑补了一下,想到魔药学教室里吱哇乱叫吵成一团的毛球同学们,又想到气黑了脸的教授抑郁之情溢于言表,突然很盼望开学的魔药课。

希望魔法没那么快失效,也希望大家能表现得更不懂事一点。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永远奔波在吃瓜一线的李乔丹表示,他愿意让这一幕成为霍格沃茨广为流传的经典传说。只要还没被斯内普灭口,他有信心在将之发扬光大之的方向上一条道走到黑。

 

大概是解说员笑得太不知收敛,外面的狗子们越叫越开心,嗷呜声不绝于耳,如同有组织的大合唱。心情和脸色一样差的斯莱特林院长甩甩袖子走了,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邓布利多没挽留,只管挥挥手,吵耳的狗叫声就低了下去。李乔丹觉得是个机会,赶紧陪个笑脸,说教授,你看我那一百五十分是不是还能挽救一下。

慈眉善目的校长摇摇头,欲盖弥彰地说,哎呀,根据校规,扣分肯定撤销不了。但是你也别着急,我们还可以根据学生的表现和贡献加分嘛。

李乔丹先是一喜,立即又觉察出来不对劲。

他说这可是一百五十分啊。救世主刚入学那个学期,保全了魔法石还打赢了附身奇洛教授的神秘人,这肯定得算一等一的贡献对吧?但也没加那么多分啊。您是暗示要我去和翻倍的神秘人单挑吗?别说这世上没那么多神秘人,就算真的有,我好像也当不了救世之星。

邓布利多眉头一皱,说你想多了,主要是想让你协助照料一下变形的大家。海格说你有过照料犬类的相关经验,应该能肩负起这个任务吧?

欲言又止的解说员:啥经验?遛狗吗?

这他确实擅长,但仅限于小的,矮的,身高不超过膝盖那种。因为个头大的狗劲儿也大,撒起欢来他拽不住,容易被扯飞了。

对付家里约克夏,他还有底气喊两句优势在我,但现在即将面对的是乌泱乌泱几百条大狗小狗胖狗瘦狗长狗短狗,这句口号无论如何厚脸皮他也不好意思挂在嘴上。

不是怕丢脸,李乔丹只是怀疑离开的斯内普很有可能突然跳出来,用他吹牛皮做借口再扣格兰芬多一百五十分。他不想凭一己之力让自家院长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发作心脏病的女巫。

再说了,校长难道想让他带几百只狗遛弯铲屎?那场面实在超乎想象。虽然在学校里他可以使用消失咒解决大部分清理工作,不必采取那么麻瓜的方式,但他的同学们也是要隐私的吧!谁会当众解决个人问题,他自己也没有变态到那个地步啊!

李乔丹忍住了没口吐暴言。

毕竟是邓布利多,反应就是快,一见人面露难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一笑,说刚才都告诉你别多想了。大家只是外形改变,心智都是正常的,仍然可以按时去礼堂吃饭,自行上卫生间。不过你也看见了,现在学生们体型差异太大,做到基本自理的同时难免还存在一定的困难……所以需要你做的只是照料个别欠缺自理能力的同学而已,还能增进同学情谊。

格兰芬多不缺少面对困难的勇气,等到大家安然无恙地变回来,咱不就有合适的理由了么?妥善照料上百名因意外而急需帮助的同学,妥妥的加分项。

原来基本都能自理啊,还好还好。刚才一急忘记还有有家养小精灵和抽水马桶的协助了。这么一想,工作内容似乎比寻常喂狗遛狗简单得多哇。李乔丹拍拍胸口,感觉扑通乱跳的小心肝恢复了正常。

邓布利多趁机加码,说特殊时期,为了提升效率,走廊上禁止使用魔法之类的禁令统统取消,我会叮嘱费尔奇配合你工作的。另外,教授们也会提供一对一私人辅导和协助哦,机会难得。虽然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承担救世之星的命运,但相信经过这次磨砺,在提升各方面能力绝对大有裨益,缩小和救世之星间的差距还是没问题的。自信点,我看好你。

李乔丹脑子一热,又觉得能在讨厌的费尔奇面前说一不二一回的机会确实难得,就满口应承下来了。

 

就这样,自诩经验丰富的解说员犯下轻信的错误。他对严峻的未来一无所知,所谓部分同学欠缺的自理能力更是在第二天早上给了他直观的一击。

要知道,由人变成的狗跟真正的狗最大区别,就在于大家多数时候还是比较讲究的,正因为没那么有勇气释放天性,生活细节上琐碎起来比真正的狗子麻烦不止一百倍。

李乔丹以为自己要做的:帮小家伙开门,给大块头加餐,轻松又愉快。

事实上要做的:把脚滑的小家伙从马桶里捞出来擦干,从暴饮暴食的大块头嘴里抢鸡骨头,顺便提醒大家吃鸡腿不要连骨头一起吞。忙得脚不沾地,没一分钟清闲。

李乔丹:坏了,上当了。

他很想去问问校长,大家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原样,但邓布利多实在过于神出鬼没,他也没多少闲工夫去校长室。毕竟大家几天前还拥有灵活的双手,一遭落入必须靠打滚蹭痒用后脚掏耳朵的境地,顿时倍感无助。

这就造成了一个状况,两天下来,李乔丹的受欢迎程度肉眼可见地上升。每逢从走廊经过,四面八方的狗就聚拢来让他帮自己解决各种平时压根用不着求助的小问题——毛毛打结啦,耳朵进水啦,指甲太长走路不方便啦,主打一个错综复杂,事无巨细。连系着斯莱特林领带的傲娇狗子也别别扭扭地来找过他,眼神里都没了平时的敌意,个别还能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李乔丹:谢谢,并没有开心到。

因为他很恍惚。

经过一番磨炼,唯一得到提升的能力似乎只有保姆技能。什么勇气、自信、友爱统统是浮云,倒是照料人(狗?)的熟练度一日千里,炉火纯青。别的不说,基本上他已经不需要狗子们对他摇头摆尾,诸多示意,仅凭大家的神态就能做到心领神会,全程无障碍沟通,鲜少出错,和双胞胎常玩的心灵感应相差无几。

搁在之前,李乔丹对这些默契艳羡不已,每天至少假惺惺嚎三遍,鄙视韦斯莱滥用人数优势,利用2V1破坏竞赛规则云云。

现在的他只想慨叹自己天生劳碌命。

在特定条件下,缺乏默契也是一种优势,领会的慢一点说不定还能偷个懒,只要他能面对一票嘤嘤嘤的狗子们无耻地装傻充楞。

但他李乔丹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狗。其实哭哭脸狗子杀伤力更高。爱狗人士李乔丹被大家拿捏得死死的,一天到晚只会“行行行”,“好好好”,“等我一下马上来”。

所以还是忙屁滚尿流。

有时候李乔丹也自我安慰,诸如——今后看哪个斯莱特林还敢在自己面前飞扬跋扈,分分钟曝光他的“黑历史”;想赚零花钱又多了个途径;金牌babysitter非自己莫属balabalabala……

但,这和追赶救世之星的道路有半西可的关系吗?

 

解说员第八十二次叹气,自己一时不察掉进校长的圈套,只希望赶紧熬过这几天,顺利完成任务把分数加回来。可是迄今为止,校长那天描绘给他的美好愿景中,得到印证的部分并不多。

费尔奇每天依旧骂骂咧咧,怒不可遏,大约是因为洛丽丝夫人近来死活躲在他们的小房间里不肯踏进狗群一步,看门人把狗子们打打闹闹、四处掉毛都归结为李乔丹的授意,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地不友善。

教授们也基本没怎么出现过。

唯独某次两个学院的学生闹矛盾,群情激奋的狗子们绷着腿,呲着牙,只待互骂流程走完就要大打出手,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恰逢李乔丹焦头烂额,一只虎斑猫轻盈地跳上楼梯扶手,居高临下,气场全开。只一瞥,任解说员喊破喉咙都拦不住的双方就纷纷夹着尾巴偃旗息鼓了。

李乔丹: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其实自从入学见识过院长的本事后,每次面对满脸严肃的虎斑猫,李乔丹都会迅速怂掉,条件反射想逃跑。童年阴影在上学后不但没减弱,反而丝滑地延续了,不出意外还能绵延后半辈子。

李乔丹,勇敢的格兰芬多一枚,仅限周围没有猫的时候。

 

猫猫教授没多待,围着他转了一圈就飘然而去。协助肯定是协助了,但解说员想了半天,没从教授的言行里分析出能够提升自己的宝贵经验。

莫非是震慑群狗的眼神?那他学得会才见鬼。

哦,待在霍格沃茨每天都能见鬼,而他还是屁都学不会。累了,毁灭吧,这世界不会好了。

让解说员身心俱疲的远远不止这些。

也不是完全没人提供帮助,热爱动物的海格就很积极。

保护神奇动物学的教授总是很开心地试图给乔丹帮忙,但被他带出去玩耍的同学们回来后都不怎么开心,有些还表现得十分emo,一个个厌食的厌食,掉毛的掉毛。害得满头问号的李乔丹工作量暴增之余,还得挖空心思对大家好言安抚。

一开始,他以为是同学们无法接受混血巨人用岩皮饼待客的缘故。后来才发现,罪魁祸首原来是海格的大猎狗。

乍见同类的牙牙其实表现得非常友善,在海格的叮嘱下也从未忘记过礼貌。但粗心的混血巨人大概忘了告诉它最关键的内容——这些狗其实都是巫师,所以懂事的牙牙总是跟在新出现的狗子身后,认真贯彻每一次犬类生物见面打招呼的通用礼仪——闻屁屁。

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就是被它打过招呼的同学无一例外都很炸裂。

光想想李乔丹都觉得心态快崩完了,赶紧婉言谢绝海格接下来的协助,免得大家变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集体杀去小木屋一雪前耻。

唯一忙里偷闲的乐趣就是尝试将见到的狗和认识的人一一对应起来了。

变身后的形态和本体保持是否能够保持一致性的规律相当让人迷惑,反倒是行为举止因为本性难移更加具备辨识度。最先让李乔丹认出来的不是本院同学,而是一头佩戴绿色领带的斗牛犬,就因为它瞪着解说员时,扭动嘴巴的神态和斯莱特林的沃林斯如出一辙。

很好,沃林斯,就是你了。李乔丹微微一笑,很快就以口臭过分严重的理由送狗进了医疗翼,还征得庞弗雷夫人同意,监督它每天用特制漱口水漱口十二次。

现在斗牛犬看见他都恨不能长出多一倍的罗圈腿飞速逃走。然而人狗殊途,李乔丹坐拥魔杖和校医许可,每天积极把沃林斯拎去“治疗”,让它一张脸皱得越发沟壑纵横。

至于另外两只始终对他凶巴巴的牛头梗和总是带头走在它们头里的傲娇阿富汗猎犬组合,对号入座起来就非常明显了。李乔丹让自己同马尔福之间谨慎地保持了敬而远之的距离,尽管对方很有可能事后就这一点去斯内普那投诉他,但沃林斯的遭遇显然也给了所有对格兰芬多保持敌意的狗子们一个下马威。

小马尔福到底没敢轻举妄动。他只是在一开始骂骂咧咧,但骂着骂着就消停了,深思熟虑后选择了有事找院长,没事凶跟班的自娱自乐模式,远远看见讨厌的格兰芬多立刻转移阵地。

剩余几个斯莱特林:糟糕。不想做出头鸟……好烦啊,一个能做事的还是格兰芬多,算了,吃眼前亏不划算,我忍。

李乔丹:耶!计划通!

拉文克劳的狗狗们就普遍比较好带。

它们中一部分被群体变形术引发了兴趣,另一部分则发现变成狗也不影响阅读,于是成功被图书馆分流走了相当大的一批,基本只在吃饭和饭后散步的时候露个面。

这样一来,多数时间都处于研读和讨论中的学术狗就很少想得起来有什么事去麻烦解说员了,反倒是平斯夫人,老大不情愿地帮呆在图书馆的狗子们找消遣读物和咒语书,还要密切监督它们,免得在羊皮纸上留下口水和抓痕,三天下来人都变暴躁了。唯有看到李乔丹的时候才和颜悦色,几次三番表达希望能在图书馆看到像他一样正常的学生。

解说员趁机和她打听禁书区有没有恶作剧咒语大全,收获朽木不可雕的评语一句。

这怎么能怪他!上学好几年,李乔丹唯一正经从图书馆借出去的书只有一本《魁地奇溯源》。他压根觉得图书管理员是

再说赫奇帕奇。

这个学院的学生都是很友好的小狗,不知何种原因,留校的赫奇帕奇大部分都变成了雪橇犬和巡回犬,除了毛色各有不同,嘴馋又粘人的性格全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一类最容易出意外状况,但也让人最欲罢不能。没有任何狗狗教教徒能陷入一群疯狂摇尾巴的开心小狗包围还走得出来,反正李乔丹是不行。能克制住自己不埋到雪橇犬毛毛里狂吸是他最后的底线了,但摸狗头狗耳朵之类的小动作就……那个……

李乔丹只想说,很多时候,伸手都是下意识的。往往撸过好几下才发现对方正用尴尬的眼神望天,待他停手才彼此对视一眼,再双双陷入诡异的沉默。

脸皮再厚也架不住次数多。因为管不住手,李乔丹不得不伏低做小,为自己的唐突给足妥协和补偿。

比如更多的抓痒和陪玩时间,还要帮忙忽悠家养小精灵半夜往赫奇帕奇宿舍送夜宵。

等到宕机后重新自启后,李乔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我都没想过说服小精灵给自己宿舍送吃的。

差点被摸秃头的萨摩耶天团但笑不语。谁说赫奇帕奇不懂策略。

格兰芬多留校的人最多,也最让李乔丹心力交瘁。

霍琦夫人平均一天找他三次,说魁地奇场地里总有狗坐在那里愁容满面45°角仰望球门,贼忧伤。虽说文艺效果拉满了,但三不五时发疯学狼嚎,撵也撵不走,讲也讲不听,不太像话。

目标如此明确,李乔丹就去找体格最魁梧的那只杜宾,和它说说学长啊,一周不训练影响真没那么大。

就算有,大家也是共同退步,咱们队员又不是都留校了,回家的人起码都能和我一样保持状态,你在这担心啥呢。万一的万一,开学时候大家还没变回来,推迟几天比赛就是,教授们还能让大家就这么上场咋的?真临时搞一半替补阵容,多不符合体育竞赛精神。

杜宾哼哼两声,生无可恋啪叽一下趴下了,瞅着他身后,意思是你自己看去。

李乔丹怔了怔,回头,正看见一只刚毛猎狐梗蹑手蹑脚想溜走,嘴上还叼着一把火弩箭。

再仔细瞧瞧,哟,绿眼睛,头毛乱糟糟,不是他们的找球手还能是哪个。

李乔丹长叹一声,心说原来憋出毛病的不止一个,伍德想训练,波特想飞天,等会再跳出两只一模一样的狗子满场追游走球,差不多就齐活儿。

只要别让自己给狗狗魁地奇比赛解说就行,这世界已经疯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不过思维一发散,解决方案就跟着来了。乔丹去霍琦夫人那拿了个鬼飞球回来塞给杜宾犬,挺帅气一个狗,开心到咬着球不撒口,顺顺利利跟他走了,一连几天都在走廊上傻乐,玩球,再也没去场地上给霍琦夫人添过堵。

据说波特还去了几次,无奈飞天扫帚认死理,没人喊“起来”死活不起飞,没让李乔丹学校里满天飞狗的噩梦成真。

就是始终没找到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狗这事让李乔丹比较诧异。和波特常待在一起的杰克罗素梗无疑是罗恩,热衷帮他维持秩序的格力犬显然是珀西,解说员翻来覆去把自家学院那些狗研究了好几遍,刨掉跟名字对上号的和虽然对不上但气质明显不相符的,最后筛出两只边牧来。

一只全黑,一只红白相间,对习惯于看两头红毛形影不离的李乔丹具有强烈的迷惑性。

解说员:说实话,是你们俩没错吧?大家一起变形和你们有关系不?

狗子们不答,高深莫测地蹲在楼梯上方,狗脸上露出两个贼兮兮欠嗖嗖的笑。

确认过眼神,是乔丹要找的人,但这个表达是啥意思他没看懂。究竟是有关还是无关呢?

刚走过去准备细问,咔嚓一下,好好的台阶突然断了,解说员一脚踩空卡进去,费劲吧啦鞋都拽掉了才脱身。

李乔丹:???不是,谁好人家的狗拆大理石楼梯啊?

还特么故意蹲在那等人过去踩……低端!幼稚!本人三岁以后就不玩这个了!

两只边牧洋洋得意,用看小傻子的眼神看他,脸上表情明明白白就是:

“幼稚你也能上当?”

“居然连自己都骂,伙计我真的很佩服你。”

很好,清晰无误,非常韦斯莱,但李乔丹现在不想懂。自己眼看快累成狗,还要被不干人事的室友摆一道,他现在只想找机会把它俩毛都剃了,看这俩活爹变回来以后会不会是两个光头。

然而天公不作美,变成狗子的双胞胎比过去还机灵,睡觉也竖一边耳朵,李乔丹发现根本没有机会可以利用。

往往前脚刚拔出魔杖,下一秒两狗已经绝尘而去,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他咒语都开始念了,边牧中的一个突然张嘴,咬住一只路过的贝灵顿领带,往自己方向一拉一扯,那个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同学就成了替罪羊。咒语挡住十成十,秃得和农场准备过夏天的绵羊没两样。

没法复原,李乔丹只能把秃了狗的送医疗翼复原,庞弗雷夫人认定是李乔丹欺负同学,一番耳提面命,好玄没给解说员耳朵磨出茧子来。

亏了。

李乔丹掏着耳朵走出医疗翼,来到草坪上时正听见钟楼上敲出十二响。

他后知后觉地想,哦,该去礼堂吃午饭了,又感到钟声沉寂后的校园突然变得安静了。几乎随时随地充斥着犬吠的霍格沃茨安静了一分钟,紧跟着爆发出小巫师们期待已久的欢呼。

这就变回去了?

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沮丧的李乔丹捶捶肩膀,心说算了,起码不用再当保姆,等下就去找校长加分。

邓布利多说到做到,一百五十分加完又添了两分,奖励格兰芬多取得的进步。

李乔丹:加分是好事,但我想知道进步在哪里。

白胡子的巫师诙谐地眨眨眼,捋着胡子说,还是有的。庞弗雷夫人告诉我,罗杰戴维斯的头发起码得三天才能恢复原样。你的魔咒学这学期大概能再拿个E。再接再厉吧,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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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你俩这次玩挺大嘛。”

 

“哪里哪里,初衷只想做个变身药水帮你回家争争宠,只不过没赶得及你就回去了。”

 

“去厨房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写着『复活节特供』的半成品落在那,被不知哪个脑子不太好的小精灵当成宴会上提供的南瓜汁,复制成双以后又被端上桌纯属意外。好在当时设置了仅限复活节期间使用生效。”

 

“等等,谁说要变成狗回家争宠了?我至于这么不争气吗?”

 

“哦——好吧吧,我们不介意听听让你决定提前返校的理由,请开始你的狡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