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rb】RAB的不幸历险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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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rb】RAB的不幸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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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电影《雷蒙斯尼奇的不幸历险(2004)》Summary:辗转多个监护人之后,Regulus不得不和他那位素未谋面的怪脾气兄长再次成为家人。Warning:无魔法背景,年龄差增大注意(老师这算炼铜吗),不太了解上世纪西方遗嘱继承所以私设很多。

“能告诉我下一个监护人是谁了吗,先生?”
坐在驾驶位的浅棕发律师正在打方向盘,在听到这句话后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然后——然后他那辆二手车在转角处不幸熄火了。

他无奈地看了看坐在后排的黑发小男孩,“我为您这半年的不幸遭遇感到十分抱歉。”

对方眨了眨灰色的眼睛(说实话这双眼睛总让他想起他的某一个英俊的朋友),小声安慰律师:“没事,嗯……至少这次我没有生命危险?”

 

Regulus今年12岁,圣诞节那天上午他正在参加学校的志愿活动,中途突然接到临时通知要求他即刻回家——或者说是已经被烧成废墟的老宅。警方以“意外失火”为最终结果草草结案,他得到了父母的死亡证明和存到银行的巨额财产。当帮助父母立遗嘱的律师Lupin先生到达现场并对他说“在您成年之前所有财产由Black夫妇列出的监护人代为管理”时,他机械地点头接受了安排,想着情况再如何也不会比成为一个孤儿更加糟糕了。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父母列出的第一个监护人是他的舅舅Alfard。以Lupin的经验来说第一个人通常是最可靠的,但两个月后他接到了Regulus的电话,对方冷静地坚称如果再不离开,自己就会在舅舅第三次带他去不知名地点冒险的时候去天堂陪父母,无论是荒岛、峡谷还是巨蟒出没的热带雨林,都不是他一个该接受初级教育的小孩该去的地方。

Lupin是一位兼具同理心、职业道德和行动力的律师,那通电话之后,Regulus成功吻别不舍的Alfard,住进了另一位舅舅Signus家。三位性格各异的堂姐只有Andomida还算友好,不过他没有生命危险,一切还算不错。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待下去,直到某天睡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圣芒戈的病床上,一双美丽的绿眼睛正担忧地望着他。

 

“抱歉……我在天堂吗?”

对面那位红发治疗师被逗乐了:“可怜的孩子,你只是不幸在半夜被巨蟒咬伤,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Black家族对爬行动物一直抱有古怪的崇拜,Signus更是在地下室花重金养了数以百计的蛇,而咬伤Regulus的那条正是一周前Alfard从秘鲁回到英国后转赠给他的。巨蟒一直被锁在地下室,他不愿深究这次事故是意外或是其他,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家人。

Regulus在一个月后顺利出院。对Signus一家的危险系数进行评估后,律师不得不把他送到远在郊区的Lucretia姑姑家,在多次敲门和电话拨打无人应答后,警察撬开别墅的门,在阁楼发现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Lucretia是父亲的亲姐姐,一个避世、独居的寡妇,在一场海难中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她在遗嘱中把所有财产留给了Regulus。

 

现在这位身价不菲的孩子冷静地对前排的律师先生说:“我看了爸爸妈妈的遗嘱,最后一个监护人既没有联系方式也没有家庭住址,现在,我会被遣送到孤儿院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不可见地抖了抖,虽然他从来没有拥有过温暖的家人,也早已不再奢望温暖的家庭。半年来他没有安稳的居所,还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Black夫妇列出监护人时没有料想过前几个都会接连失败,“他们的确对那位先生现在的去向一无所知,”Lupin转过头摸了摸鼻子,“但是……我或许对这最后一个监护人非常熟悉。”

 

最后一个监护人Sirius Black先生此时正在球赛观众席为他支持的球队呐喊,但他对这场比赛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关心,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绿茵场上那位兴奋的乱毛朋友,他一个社畜绝对不会在大好周末来看一群人踢球。

正当他默默在心里编排自己的友情小作文时,一通电话打过来,是Remus的。
“大脚板,恭喜你即将成为百万富翁。”
“嘿,原来你上半年去伦敦是为了抢银行?”

Remus语出惊人:“我是说,你现在要成为你那位弟弟的监护人了——”他还想继续以一种地球要爆炸的语气说点什么,但对方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男孩在听到忙音之后难掩失望地说:“看来他并不喜欢我,算了吧。”
“不,”律师朋友打断他:“我猜他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如果开门的是一个鬼火少年自己要硬着头皮夸“哇塞哥们你真酷”的准备,幸运的是现在坐在对面的男人看起来还算正派,只是眼睛从来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过。
他不知道其他出现子女离家出走状况的家庭是不是也像自己家一样,永远不和解、老死不相往来。
七岁那年翻出一张家庭照时他才知道自己有一位兄长,和他一样黑色的头发和蓝灰色的眼睛。他为什么不在家里?为什么不来陪自己上下学?他敢肯定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这个人。在母亲发现这张遗留的照片并把它烧毁之前,他一直在偷偷给对方写信,虽然他既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会有对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愚蠢的逆子!我衷心感谢他选择离这个家远远地、去追求他所谓的狗屁自由,而不是污染这座房子的空气!”
母亲的尖叫与咒骂给他留下了严重阴影,他不再敢深究下去,毕竟自己一直是一个父母眼中安分守己的乖宝宝,父母的热情或冷漠、欣赏或挑剔都会全盘接受。
Lupin指导Sirius办完相关手续后就走了,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不,应该说只有他一个人比较紧张,因为他的哥哥正好奇地来回打量着他,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你今年多大了?”
“12岁。”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我15岁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那时候你还没出生。”他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只好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大概算了一下对方至少有27了。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职业吗?”
“当然,我在警察局工作,以及Regulus,你没必要太客气地跟我讲话,”Sirius对他挑了挑眉:“我好歹是你的哥哥。”

Regulus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又状似无意地瞟了眼对方手臂上的纹身和黑色长发,这个人给他的第一印象绝对跟警察不沾边。气氛又尴尬起来,他只能没话找话:“你的纹身真酷。”说完他就脸红了,希望这个人别信以为真并给自己也整一个。
“大学和朋友搞乐队纹的,用来……遮小时候的疤痕。”

气氛再一次僵住了,他无意勾起对方的不好的回忆,同时他也感到很惊讶,虽然自己早就体验过家庭的高压、窒息与封闭,也为高掌控欲的父母感到头痛,但父母对自己的乖顺十分满意,至少自己没有被打过,更不用说留下需要纹身去遮掩的狰狞疤痕。怪不得他那么年轻就着急离开。

“你不用难过,如果我们差不多大,我离开时会把你也拐走的。”
Sirius一边开玩笑一边走过来,他弯下腰,双手捧着男孩的脸:“我不敢想象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他们有没有打过你?”
“几乎没有。”这个人说话能不能不要离这么近……Regulus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抬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我没事,很高兴能和你一起生活。”
这不是客套话,他曾经无数次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脸,想着素未谋面的兄长小时候长得怎么样,或者根据照片上那张脸想象对方长大之后的样子,找到那张照片之前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孤独、如此渴望另一个人的陪伴,没想到真的有机会见到他、再次成为家人。

 

Sirius经历了一个社畜所能经历的最不平凡的一天:先是收到朋友短信说对方瞒了他半年自己的生父生母死了,然后在去看另一个朋友的球赛途中一直没问题的摩托车突然故障了,再然后因为没看天气预报在露天球场上穿着短袖面对该死的阴雨天气。接到Lupin电话得知自己还有个弟弟需要抚养的时候他只能想好吧,反正今天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否则就不会在十五岁时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市,他厌恶那个家的一切,他在这座城市有完全不同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和朋友,现在的一切(除了他这个人外)早已是另一番天地。

但他的所有想法都在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改变了。

对方看起来那么年轻又那么坚强,尤其是那双灰色眼睛几乎立刻就向他看过来,他无法拒绝对方眼中跳动的希冀,即使他们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把Regulus送上二楼客房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对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低头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我离开格里莫太久了?从来不记得家里有晚安吻这种约定。”

“不,其实我最近有点怕黑……”

 

Regulus在经历长达半年的东奔西走之后终于有了点安稳踏实的感觉。不过对方显然过于热情了,比如今晚他只想礼貌地问一下“我有点怕黑能不能开着灯睡觉”,但还没来得及说完对方已经连人带枕头搬到了自己的新房间;又比如现在他正试图成熟地拒绝对方的晚安吻但不仅失败了还被亲了两次。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成熟的人,在对方揉了揉他的头发说“Reggie,你的黑眼圈好重,好好休息”的时候,他不自觉往哥哥怀里钻了钻,这样对方就看不到自己的眼泪了,又或者这样就能让对方的心跳声盖住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