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ll】一块石头变为地要多久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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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ll】一块石头变为地要多久
Summary
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
Note
*ooc(加粗)*非cp向//cb向(师生)*其实这对啥关系我都可以吃*死圣时候师生们*依旧是把文从lofter搬来的一天

“一块石头变为地要多久?”卢娜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回答,十五年。记不起书的样子里,或许是破破烂烂的书页,富有年代感的发霉牛皮纸的气味,还是在书架夹层中落满了灰尘。

这个问题无聊到奇怪,因为石头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土地的一部分,有可能石头就是石头,不可能成为土地。但她还是为想到这个问题而兴奋,甚至不顾没写完的论文就跑去图书馆,在查找了无数个关键词后无果,竟然一本故事书中发现了。卢娜顿时感到一种自身与外在的频率突然重合的颤栗感,她摇了摇头,几乎是渴求般的看下去。应了卢娜脑海中那个百分之五十的念头,之后的叙事无聊到可怕,作者这种试图把故事写得有趣但实在像是妄图从被溪流冲刷十几年的鹅卵石挤出水一样。那句话也不是真的出自作者笔下,而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卢娜对这个想象感到高兴,她甚至觉得毕业后自己也会这样,吐露出的一样一语惊人被人记录在书中,或许几十年后会被惊异的后人翻到开始感叹,又或许尘封永久,让句子和书一样,随着时间腐化消亡。看来花时间在这边书上也不是没有意义。她的头发在身后一甩一甩,走出图书馆,留下归回原地的书。

卢娜知道明天,或者是后天战争要开始了。

阴云笼罩在天空上,像是无数个小精灵遵循谁的指令每日在天气上工作,但卢娜想到如果输了的话就可能会被伏地魔指控,不觉有些反胃。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在了伤心虫蜂蜜,情绪实体化的被感知到。她随意地扇了扇耳边,雨夜他们会不会更多了。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谢诺菲死后《唱唱反调》就不再继续出刊,防妖眼镜也不会再制作。自己的那副也被贝拉莱斯特兰奇打碎了。剩下的那些估计也被洗劫一空。

她慢慢挪动着身子,纳威让她做的准备基本已经完成了,她也能保证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卢娜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检查一下,或者做些什么,毕竟每个人都在为保卫霍格沃茨而努力。心里那种莫名的焦虑感催生她向前,他们经不起失误。想起这个她决定飞快地往前跑,至少得做点什么。几个月前他们投到了格兰芬多宝剑,重建了DA

卢娜已经做了很多事了,她这么想,却又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是这样,哈利做的比这个多的多

骚扰牤又来了。

她加速跑回去。却在走廊看来了那个高大严肃的背影。那个名字几乎瞬间出现在了脑海中,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卢娜觉得惊异,虽然斯内普教授食死徒的身份已近似于坦诚布公的告诉学生了,但她没想过逃跑。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词依旧是威严和庄重。她不会再忘记长袍翻动的身影,呼风唤雨的斯内普教授,强大到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斯内普教授。但他现在无言的静默着,如同一尊雕塑,依旧不可靠近,不可侵犯。看不清斯内普教授地神情,在更巨大的霍格沃茨和山雨欲来的天空下,他也被缩小了,凝结成了这个城堡的一部分。

卢娜的瞳孔收缩,她突然想到那个问题“一块石头变为地里要多久?”斯内普教授就如一块石子,生涩却又被外界磨合到默契地嵌入霍格沃茨。他不是个好的教授,但霍格沃茨已经不能缺少斯内普了。他的身影带来的恐惧和其他食死徒不同,依然停留在魔药课堂的可怕和近似于严苛的课堂要求。他不是邓布利多的继承者,也不是一个背负着救世的责任。卢娜第一次揣测,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她闭上眼睛,两股清泪流下。莱斯特兰奇的钻心剜骨,卡罗兄妹的折磨,昼夜不安的颠簸心理。

斯内普,就像是霍格沃茨,一个即将枯萎的花。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眼前的人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尽管他疲惫。卢娜毫无怀疑想。一直以来,他都是威风的代名词。如同肃穆而强大的神圣雕像。他看上去依旧孤独。孤独不是一种怜悯,西弗勒斯斯内普更像是一个徘徊在霍格沃茨的幽灵。风猎猎地穿过他的袍子,他低沉的声音,都像是一把老旧空心的提琴。

战争要来了,或许他们都会死在这场战役中。

她想起夜游时路过他的办公室,室外穿出的光线只能照亮一小块砖片,和身居室内不同。魔药所散发雾气使得整个坏境都变得潮湿,几盏蜡烛跳跃在墙上,人和人的距离几乎模糊了,只留下魔药的清香。她记得三年级的那次禁闭,在看到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尸体时所没有的恍惚都在梦呓中回荡。她想起母亲的尸体倒在眼前,周围是粘稠的黑色药剂,她只能愣愣地待着,什么都做不了。在坩埚出现焦块的瞬间,她的记忆像是被毛虫粘液粘住了,无法抽离。爆炸在耳边响起,回神后,是斯内普教授怒骂和他翻动的黑袍是唯一的印象。

禁闭结束后,回到宿舍,几乎不用抬头就看就了月亮。Luna,是母亲赠予她的名字。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卢娜张开双臂,觉得自己就像萤火虫一样可以飞翔。

这些记忆无关善恶,或许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倒带。

她不能不想斯内普,因为他已经成了霍格沃茨的一部分,是像邓布利多一样不可代替的。

食死徒的身份和不配位的举动,他身上那种拉扯感甚至蔓延到了她身上。

可霍格沃茨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弯角鼾兽,希望我们都活着。

黑云翻滚,天边响起雷声。呼神护卫已经可以流畅地做到了,外边下起了雨,应该没有人停留了。

如果能回到三年级,回到一切都没有开始。纳威又在呼唤她,估计是真的有什么没准备好吧。卢娜连忙跑过去,打断了幼稚的念头。

卢娜走到斯内普的墓前,揭过战争后几年的潮热,这里又开始冷清。或许斯内普就是让人难以接触吧。雪地几乎让人迈不动路,雪粒落在卢娜的睫毛上,她依旧如那天一样静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但会想很多。他的事情被说出来,她不觉得惋惜也不觉得他可怜,只有那些说不清的冷静的如常年黑暗潮冷的地窖一样的情绪在心中流淌。

雪落在丰碑上,漫过的皮靴的表面,西弗勒斯斯内普几个字被潮气模糊了。似乎从三年级开始就不断的有人离开,或许真正的恍惚感是邓布利多的死亡。那一刻所有的希望和归属感都压在了几个院长之间。卢娜看到过弗利维教授曾经坐在办公室里痛哭,几卷备课用的便签和墙上钉满的论文被风灌入,呼啦吹响。特里劳妮教授在死亡预言到一半也会突然停止,陷入更多的混沌。她看到她酩酊大醉地爬上天文塔,对着水晶球发呆。或许是邓布利多教授离开了,那个最强大的安全的保障消失了。而那个被指控为凶手的斯内普教授,依旧严格地执行他的准则,卢娜曾仔细观察过他,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这也导致她的魔药沸腾,药水浇灭了火,失败了好几次。那些恐怖的言论流传在小道中许久,卢娜猜想斯内普一定知道,不过他也根本不会去在意就是了。面对如此严重的指控,她竟没有对斯内普生出强大的恨,那是一种主观的判断,她的直觉生出了这种想法:背负这么多恨的人,不论是谁,都不该是斯内普。即使是哈利波特说出来的。

这种怨念感甚至使她在夜晚焦虑,一边信任着哈利又一边对此怀疑。

可西弗勒斯斯内普永远沉寂如海,像是巍峨不动的雪山。直到最后都只是留下孤独而缄默的身影。卢娜曾失去了母亲,他失去了莉莉伊万斯,无法相比拟的事,像一道题不同的两个解。

斯内普种种事迹几乎让他的一生都可圈可点,跌宕起伏,间谍,反派,痴情者,伟人,接二连三的标签诉说着他的多面性。卢娜突然想起前天她答应了罗尔夫的求婚,金妮和哈利的婚礼在月底举行。她的人生,前几年也算得上是丰富,可她现在依旧平淡,成为众生的一部分。

那种情绪,她叹息了一声。

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

脚趾不自觉动了动,卢娜洛夫古德做不出对他的评价,斯内普,永远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

而今,一切的一切,什么都不妨碍她来看她。

她又想起,书页上被印刷着的这句话:一块石头变为地要十五年。

早就十五年了。

tbc.

--“ 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引用—今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