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密的情侣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但是我和安托涅瓦显然是缺乏情侣空间的那种。
安托涅瓦繁重的工作不提，在黑门事件不完美解决后，考虑到我的年龄，安托涅瓦和晏华便安排我在高校学院选了一个喜欢的专业插班就读。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选择了和安托涅瓦一样的文学系。
我问过安托涅瓦最喜欢哪本书，意外的是，安托涅瓦最喜欢的是她在旧书店淘到的一本无名诗集，作者佚名。
当安托涅瓦分享给我的时候，她笑着说：“虽然不是什么大师的杰作，但却源源不断地给了获得前进的动力。”
我：“能够激励安托涅瓦的书的话，一定是黑暗中尚未被人发掘的珍宝吧！”
当我越来越靠近她，成为情侣不能说是水到渠成，而是当我缓过神来，我已经和安托涅瓦牵手、约会、接吻和上床都做过了。
而她第一次约会送我的花束，被我珍之又重地做成了干花，然后挑出最完整的一片做成了书签。
她惊喜地捂住口鼻，琥珀色的瞳孔满是开心，她说：“送出鲜花给你仅仅是履行我作为伴侣的义务，没想到指挥使你会如此珍视我的心意，制作出这样具有纪念意义的回礼。”
方舟飞快涌动至我的身边，安托涅瓦的温柔香气立刻席卷了我，然后便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双手接过书签，按在胸口，郑重地说：“我一定会妥善保存的，你的心意我不会忘却。”
被安托涅瓦的手捏着的那片书签，老实说，我感到非常嫉妒。
因为我了解安托涅瓦，她永远对个人物品储存和归纳得井井有条，像她有条不紊处理中央庭的文书工作一样优秀。确实可以这样说，照顾自己和照顾大家对安托涅瓦来说都具有同等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
恐怕这个书签会被安托涅瓦一直使用。甚至当她变成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太太，也能在她想要回忆往事的时候，被她轻而易举地从陈年旧物中整理出来吧。
而我就要离开她，等不到亲吻安托涅瓦眼角皱纹的那一天了。
假如，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会亲昵地叫她妈妈，因为这是我能想到的和一个女人之间最亲密的称呼。我并不希望安托涅瓦真的成为我的妈妈，但是我希望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我们两个人之间拥有最深刻的羁绊。
我专门在论坛发布了仅有我可以看到的私密贴，记录我和安托涅瓦相处当下的心情。
【现在，我站在人生关键的节点上，我刚刚参加完高校学院的结业考试，等待成绩出分，我很担心是否能拿到毕业证。
毕竟，这决定我能不能离开安托涅瓦。
交界都市的秩序渐渐恢复，我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小，不过晏华说考虑到我的能力和巨大的贡献，即便拿不到毕业证书也可以继续为中央庭打工。
可是我渐渐地明白，外面的世界会有更有趣的风景和更广阔的人生，所以我还是会走。
当然，我会回来的，我从来都不怀疑这一点。
……
……
……】
键盘敲完所有的字，我合上手提电脑，关上书房的灯离开。
有一股困倦涌上心头。
进入安托涅瓦所在的卧室，我像长途跋涉的鸟儿飞回出生的巢窠。
连那样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和安托涅瓦做过，我自然也和她同居很久。
而我知道，我可以在安托涅瓦这里得到放松。
有时候等待她下班到很晚，但是每当她和我说“想要你”，我都会精神抖擞。
此刻，安托涅瓦在灯光下安静地阅读一本书，是她所珍爱的那本无名诗集。
我的书签被她夹在手指和书皮之间，随着安托涅瓦的思考，被她偶尔无意识地摩挲。
安托涅瓦察觉到我的到来，说：“抱歉，xx，一不小心不知不觉看入神了。”
我反手带上门，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是读书的涅瓦对我太过有魅力。很难想象涅瓦读了上百遍这本书，你很专注。我才是不小心对这样的涅瓦着迷，不知不觉就……”
安托涅瓦轻轻合上手中的书，书页在她指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向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灯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总是这样……说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她轻声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她的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签，仿佛那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我走近她，坐在她身旁的床沿上，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那是她的香味，混合着书页的墨香，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气息，仿佛是她的一部分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这本书，你读了多少遍了？”我指了指她手中的诗集，问道。
她低头看了看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记不清了，大概……几百遍吧。每次读，都会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就像它在和我对话一样。”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
我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并且中指食指在她手心旋转，暗示她我的情欲。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挣脱，温柔而温暖的反而轻轻回握住了我的手。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也像读这本书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我？”她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我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了某种无法改变的命运。
“别说这种话。”我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你不会不在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你一直陪着我一样。”
我是骗子。
明明马上很快就要离开她，却在这里随口而出根本无法实现的承诺。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上了我的嘴唇，闭上了眼睛。
我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跳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了一瞬，随后又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苦涩。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吻中，感受着她的温度一点点渗透进我的身体，却无法忽视内心深处的挣扎与痛苦。
她的舌尖轻轻滑过我的唇，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我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背，但温暖的手指每离开一寸皮肤，寒冷便会如影随形。她的这份温柔在感受的尺度上转瞬即逝，而我却无能为力。
安托涅瓦的舌尖轻轻探出，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却让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愧疚。
我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舌尖回应她。安托涅瓦的呼吸微微一颤，随后轻轻张开了唇，让我的舌尖得以更深入地探索。
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亲密，不断交织，又不断分离。每一次细小的喘息都是相聚，每一次摩擦的亲吻都含有纳米层级的分离。
安托涅瓦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那日夜翻弄中央庭重要文件的手指，如今检阅早已被她签署下个人印记的我。
安托涅瓦的吻渐渐加深，带着一种温柔的侵略性，像是要将我所有的痛苦的防御都融化在这个吻中。
我们的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呼吸变得困难，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她的额头轻轻抵住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亲密。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宁静中。她的怀抱是我唯一的归宿，而我，只想永远停留在这里，不再离开。我感受着她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仿佛只要我在她身边，就能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
安托涅瓦的呼吸渐渐平稳，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离她远去。
两个人抱着接吻是那么舒服放松，喜欢的人嘴巴里真的尝不出异味。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我纳入她，但有时候安托涅瓦也会很希望我在她身体里，但我只会探进去一根或者两根手指，轻轻用指腹抚摸她的阴道内部。
阴道口的阴道瓣被三根甚至四根手指撑开的话，着实有些疼痛，如果安托涅瓦努力进入这样多的手指，甚至加速抽插，我没办法不感到激烈的快感和疼痛交织。
但是很开心的事情在于，无论是我还是她第一次纳入对方都没有流血，我真的无法接受两个人做快乐的事情要忍受情趣以外的痛苦，很开心安托涅瓦能体谅我。
也正因为安托涅瓦是个能够为了自己的理念，在工作和生活中忍受任何痛苦的坚强女性，我也非常希望她在我这里可以得到片刻的放松，享受我的照顾甚至依赖我。
我和安托涅瓦做爱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个人逐渐像交融的两团颜料，我偶尔脑海中便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属于我的褐色和她的樱粉搅和得逐渐浓稠，直至彻底彼此分不开。
窗外的夜色渐深，我的手指压在安托涅瓦的阴道口，像月光压在窗帘的缝隙上。
我侧趴着，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聆听着她一切细小的喘息。
“喜欢……喜欢……”安托涅瓦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发出好听的气声。
我轻轻挪动身体，手指却并没有探入，转而寻找起安托涅瓦的阴蒂。我的头倚在她的肩膀上，安托涅瓦的气息包裹着我，温暖而熟悉，像是一层柔软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我的手指在她的阴唇间滑动，努力拨弄找出让她快乐的那一点，脸颊贴着她的颈侧，感受着她肌肤的温度和脉搏的轻微跳动，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安心的节奏。
“就是这里……”安托涅瓦用气声说道。我摸到她的阴蒂，手指努力记住位置，开始围绕这一点轻重不一地挑逗着，也时而滑到后面去抚摸快感神经延伸到的阴唇地带。
我喜欢这样从来不会让我去猜她的敏感点的安托涅瓦，两个人做快乐的事情充分交流彼此的感受真的很重要。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背上，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脊梁，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感。我像一只慵懒的猫，在她怀里蹭了蹭，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我的另一只手抓住她的睡衣衣角，轻轻揉捏，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一切都牢牢握在手中。
而她的手指偶尔会轻轻拨弄我的发丝，像是在无声地安抚我，告诉我她一直都在。
我的身体渐渐放松，仿佛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她。我把抚摸安托涅瓦那只手的手腕压在我的胯骨下，自重挤压下我更重更用力地顶弄她的阴蒂。
我的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肋骨上，感受着她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仿佛我们的心跳也在这一刻同步。
安托涅瓦高潮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她的存在是真实的。我像一只归巢的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她的怀抱是我唯一的归宿，而我，只想永远停留在这里，不再离开。
安托涅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带着满足和放松的喟叹。
“累了？”安托涅瓦问。
我点了点头：“嗯，有点。”我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轻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拨弄我的发丝。“那就靠着我吧，我在这儿呢。”
“xx刚才洗过澡了吗？”安托涅瓦问。
我：“啊……原来是那个。”
我：“说实话，我感觉我还没有准备好。”
安托涅瓦：“可是指挥使向我做出保证，床上答应我的事情不会反悔。”
我脸红得滴血，埋头逃避在安托涅瓦的胸上，任凭她的乳肉堵住我的口鼻。
上次做爱后，我答应了安托涅瓦想要给我口交的请求。
在心爱之人嘴里融化太有诱惑力，那样的快感仅仅是想象我都无法拒绝，我便忍着巨大的羞耻心答应。
不过我向安托涅瓦提出，要洗澡充分清洁自己后，我才接受安托涅瓦用嘴帮我。
安托涅瓦捧起我的脸颊和她对视，她说：“怎么了？真的反悔的话也没关系哦。”
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我试试。”安托涅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温柔的鼓励。
我和她交换了位置，靠在枕头上。
我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硬，安托涅瓦的靠近让我心跳加速，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理智的抗拒交织在一起，像是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
我微微侧过头，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脸颊泛起一阵滚烫的红晕。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我既想靠近，又想逃离。
“放松点，”她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咬了咬下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敏感而紧绷。
安托涅瓦轻柔而缓慢地向后退到我的腿间，像是怕内心的雀跃和期待惊扰到我。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份亲密，但内心的洁净意识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我无法完全投入。
我的身体微微后缩，像是本能地想要拉开距离，却又被她轻轻拉回。
安托涅瓦手掌搭在我的膝盖上，安慰道：“别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内心的挣扎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安托涅瓦温柔地分开我的双腿。
我第一反应是捂住下体，护住脆弱的阴蒂，我近乎哀鸣，用手藏住双腿间的器官。
我：“不要讨厌我。”
我心里想，我要被抛弃了。
我前所未有痛恨自己的阴蒂不像花瓶里的花瓣那样无害和安静，我痛恨它长在自己身上。
它是带有体味的，被闷在濡湿的内裤棉布发酵的，是和我的心脏一样的，那是一个带着对她的真实欲望的器官。
我如果是个完美的虚拟人物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在想象中把一切真实的自我剥落，只留下我想献给爱人的最纯美的爱。没有私欲，没有羞耻，没有那些令人厌恶的生理气味，我可以成为一个纯粹的灵魂，只为了爱她而存在。
可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我，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想要成为一个完美的存在，一个只懂得爱与奉献的存在，永远陪伴在安托涅瓦身边，而不是一个被欲望和现实束缚并烦恼的凡人。
我做不到。我只能躺在这里，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那些无法抑制的冲动。
可是安托涅瓦低下了头。
啊她低下了头。
安托涅瓦含住了我的阴蒂。
这意味着，这意味着真实的我这样暴露在她面前，再也无可遁逃。
我的阴蒂和心脏一样跳动起来，她轻轻吸着那块小小的软肉，快感一波一波涌上我的大脑。
事实上她的牙齿磕到了它，痛得我控制不住腰向上挺。
我再也没有余力去想会不会被抛弃，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下身。
哪怕做好把所有的脆弱都暴露给她的准备，我依然失去言语。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像是要冲破束缚，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震颤。
安托涅瓦的唇舌近乎亲吻地舔弄着我的阴蒂，我哀求着她慢一点轻一点，却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和滑落至我会阴的褐色长发。
“太过了……”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像是每一次吸气都无法满足肺部的需求，胸口起伏得厉害。
安托涅瓦的舌尖绕着我的阴蒂打转，我快感的开关不仅被她打开，而且要接受源源不断的最喜欢最快乐的刺激。
见我实在承受不了，安托涅瓦便转向阴道口，舌尖在那处来回进出模拟手指抽插的动作。
安托涅瓦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熟悉而温暖，像是无数次在梦中感受到的那样。可正是这种熟悉，让我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的阴蒂和会阴的皮肤变得异常敏感，仿佛每一寸都在无声地回应她的靠近。
她空出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小腹，带来一阵阵强烈的颤栗，像是电流从接触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我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种无法控制的反应，可我的大腿却像是生了根，无法移动分毫。
啊原来我是那样渴望她的爱，无论快感激烈到怎样痛苦的地步，都无法从她的唇齿间逃开。
我的手指紧紧抓住她挑逗我腹部敏感点的手腕来稳住自己。可安托涅瓦的气息、她的温度、她的触碰，都让我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反应。我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平息。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过量的快感中。安托涅瓦的嘴唇仿佛是我唯一的归宿，而我，只想真正意义上融化在她的唇齿间，流入她的食道，作为水分被她吸收，进入安托涅瓦的血液循环，直至抵达她心脏的那一日。
等我反应过来，早已泪流满面。
今天在手提电脑上，我打下的剩下的文字是这样的。
【结业考试让我很困扰，这样的难度应对起来很棘手。
西比尔老师提出可以给我针对性的特训。
她真的是一位让我受益良多的老师，连笨蛋珈儿都受到她的照拂。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从老师身上学到更多东西，而且我发觉到那真的对我很有用。我回绝了，并向西比尔老师说真的感谢她的好意。
但是为什么我不愿意去继续靠近她向她学习呢？
甚至说，我并不缺乏继续努力的动力。可是我有更强大的动力存在，那就是阻止自己的动力。
写到现在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真实的心情——
如果我更强一点的话，那我便更有可能离开涅瓦。
……
唉。
如果考试失败就好了。】
【以前开玩笑的时候，我会和安托涅瓦开玩笑，说如果涅瓦是anime character就好啦，这样我可以随时把她带在身边，无论去哪里，她都可以陪伴在我的身边。
但是安托涅瓦是不会离开交界之都的，因为这里需要她。
当然，我并不是没有希望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和我一起。我深知安托涅瓦是喜欢旅行，小小年纪便拿到驾照，如果可以和安托涅瓦外出旅行的话，她也可以从繁忙的工作中获得快乐吧。
不过，如果安托涅瓦为了我与交界之都的大家进行长久的告别，那我无法接受。
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东西，说起来，从我在医院的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我就受到安托涅瓦的照顾，她的亲和的温柔和坚定的支持正是我所喜爱的。不仅是对我，安托涅瓦对大家都是那样的温柔呢，正因为如此，她才无法离开这里。
我没有办法改变安托涅瓦的成长史。我因为她的温柔坚定喜欢她，也注定因为她的温柔坚定与她分离。
说起来，人生就是这样残酷呢。毫无负担地与她分离果然是我自我欺骗的假话，更何况，我连还会不会回来，那都是无法保证的啊！
现在的我恢复了记忆，要去看望我外界的家人们，而且无论去哪里，每年新年我都会和家人们团聚，血缘的纽带可以保证我每年都有回去的那一天。
神啊！如果世界真的是一个轮回，请在下一个轮回里，让安托涅瓦和我投胎在同一个母亲肚子里，让她降生为我的姐姐，而我由同一骨盆挤压头骨后再来到世界上吧！】
我下定决定我要离开安托涅瓦。
那天我哭着登上了高潮。
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安托涅瓦轻轻搂着我，手指似乎想要抚平我内心的波澜。我们躺在床上，她的怀抱依旧温暖，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xx，”她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沙哑，“你还记得吗？当我在那个成为神器使的仓库里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在想，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会不会愿意留下来帮我。”她的手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那个仓库，昏暗、狭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那时的她，眼神坚定却带着一丝孤独，像是独自扛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当你消失的时候，我很害怕。”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愿触及的往事。“怪物并不可怕，但我又变回了一个人。那种孤独，比任何敌人都让人难以忍受。明明同学们都围绕在我身边，被大家需要也给予我力量，可其实如果能够可以有人与我互相扶持，我并不愿意一个人逞强。”
我抬起头，忍不住亲吻了她眼角的泪痣，如此近距离的放大看着她的琥珀色瞳孔，我为之倾倒，那双总是温柔而坚定的眼里此刻却带着一丝脆弱。
“可是，安托涅瓦明明坚定地告诉我，我应该回到原本的地方去。”我的声音哽咽，想要反驳却又无力挣扎。
她轻轻叹了口气：“是的，我说过。被仓库的黑暗和孤独束缚的我，并不希望你共享我的痛苦。当然，帮助大家指挥逃生打倒怪物，这份经历让刚刚成为神器使的我感到真的很有力量。”她的目光变得深远，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回到了那个狭小的仓库。
“后来，在中央庭，晏华、爱缪莎……许多许多的神器使加入了我。我不再是一个人，也不再需要独自面对一切。大家给了我力量，也给了我新的希望。”
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一种释然。“相比于班长的小小职务，成为中央庭创始者之一的权力和高高在上的地位，给了我拯救世界的更大助力。当年我所担心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
我静静地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又涌了出来。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带着一种温柔的安抚。“现在回过头去看，仓库是那样一个狭小的地方，但它却让我感到巨大的恐惧。环境和周围人的态度，会强烈地限制你，无论是在能力上，还是动摇你坚定的心。”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想要将某种重要的东西传递给我。“正因为如此，我希望你离开我。交界都市真的很美丽，但对于我心爱之人来说，它还是太小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带着一种不舍和决然。
“放心吧，外面的世界很安全。相比于危险，像你这样优秀的指挥使，一定会遇到新的温柔的人陪伴你。”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一定、不会孤独的。”
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怀抱依旧温暖，却让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离别之痛。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姐姐，我好像可以独自出门远行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搂紧了我，像是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我缓了很久，断断续续地说：“在我的成长环境中，时不时会因为自身女性的身份而遭到能力的质疑。可是仰望和追寻涅瓦的脚步真的让我越来越坚定，同样身为女性的安托涅瓦是那样……那样耀眼，却又那样温柔。涅瓦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强大去凌驾在别人之上，反而总是为弱者撑起一片生存的空间。你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别人的不安和脆弱，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都能被你读懂。这样共情能力强大到让人心疼的涅瓦，却从不会因此失去自己的方向。”
安托涅瓦轻轻笑了笑，手指温柔地抚过我的发丝。“你啊，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好。”她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调侃，“其实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我马上打断她：“”但是我永远学不会像安托涅瓦那样，明明心里难过，却还能笑着安慰别人。”
安托涅瓦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她的眼眶逐渐发红，一滴泪水划出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可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我所认识的安托涅瓦身居高位，却从来没有被权力腐蚀。她总是那么果断、理性，每一次的决策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可她从不会忘记那些被边缘化的人。她的工作能力让人惊叹，可她却从不以此为傲。她总是说，工作是她确认自己存在的方式，是她主体的证明。她通过勤奋和努力，让自己变得无可替代，而不是依赖任何人的认可。”
安托涅瓦的语气故作轻松，可我感受到她压抑在胸膛之下灵魂的震动。安托涅瓦笑中带泪，说道：“……如果我的努力能让你觉得有力量，那这一切就都值得了。只是，指挥使，你也是那个让我觉得值得为之努力的人啊。”
我的声音渐渐变得柔软，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仰慕：“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每一本都被她翻得有些旧了，可她却总是笑着说，那是她与作者们的对话痕迹。她的个性，她的活力，她的温柔，都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安托涅瓦轻轻靠过来，额头抵住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你让我明白，身为女性的力量从来不是单一的，而是复杂而丰富的。你让我相信，我可以既坚定又柔软，既理性又感性。是你让我……让我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不仅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促使我真正愿意出走的动机。
她轻轻捧起我的脸，琥珀色的瞳孔似乎可以探到我的内心深处。“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xx。”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而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守护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我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既温暖又酸涩。安托涅瓦的存在，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独自前行的路。
夜色深沉，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声的告别。
后来，我在新城市落脚，坐在新公寓的地板上，周围堆满了还未整理的行李。我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一本书的硬壳封面，抽出来时，一封信轻轻滑落。信封上没有署名，但那熟悉的字迹让我瞬间认出了它的主人——安托涅瓦。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她的字迹依旧工整而有力，像是她一贯的风格，每一笔都带着她的坚定与温柔。
“亲爱的xx：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在新城市安顿下来了吧。我知道，离开交界都市对你来说并不容易，但我也相信，这是你成长的必经之路。你一直是个勇敢的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勇敢。
我想告诉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在这里，遥遥地守望你。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隔阂，而是你成长的证明。而我，会一直在这里，成为你回头时能看到的那盏灯。
你还记得我们在中央庭的日子吗？那时的你，总是带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扛在肩上。我曾无数次想告诉你，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所有。我们之间的力量，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依赖，而是彼此的支撑。你教会了我如何坚强地面对独身一人，而我希望，我也曾给过你一些勇气。
现在的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为你指引方向了。你有了自己的路，而我，也会继续走我的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变得陌生。相反，我相信，无论我们相隔多远，我们的心始终会紧紧相连。
所以，请不要回头看我是否还在原地。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不再需要回头了。你只需要向前走，去迎接属于你的未来。而我，会在这里，默默为你祝福。
愿你在这座新城市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愿你永远记得，你并不孤单。
安托涅瓦”
信的最后，她的字迹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写到这里时，她也无法完全平静。
我将信纸轻轻折好，放回信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的边缘。
安顿布置完行李，我在私密贴发出最后一次消息。
【姐姐，我长大了。】
消息框旋转了很久。
窗外，新城市的灯火渐渐亮起，而我却仿佛看到了交界都市的那片天空，看到了那个站在中央庭高处的身影。她依旧在那里，像一座灯塔，静静地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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