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当我说和斯内普教授保持联系，可不是让你把自己也搭进去。”他的教子举着《预言家日报》调笑他——《前间谍与救世主教父！看似不和实际早已修成正果？》
报纸上的他们穿着同款深色礼服，唯一不同的是斯内普衬衫袖口带着红底金云的花纹，而他自己则在胸口别了一条绿底波纹丝巾，黑发男人还用他送的发带绑起头发，大大方方露出伤疤，两人跳舞时旁若无人的样子就差把‘我们是一对’写在脸上。
“他们居然还用了彩印。”救世主感叹道，自从他来了之后哈利已经举着这张报纸不下五分钟了。
“确实拍得挺好的。”西里斯敷衍道，不知道被孩子撞见正亲热的父母是不是这个感觉。
“我得剪下来放相框里。”哈利煞有其事地说，“我爸妈那张合照也是在跳舞。”
西里斯十分痛苦地捂住脸，但愿哪天不会被西弗勒斯撞见这两张照片摆在一起。
舞会那天刚好是情人节，于是顺理成章，他们上了床，毕竟男人送衣服不就是为了亲手脱掉吗。回寝室的一路上都有人大着胆子起哄，西弗勒斯非但没生气还牢牢握住他的手。
“学校又没规定职工不能谈恋爱。”斯莱特林理直气壮，“你不是想要这个？”
太过了。各种意义上。
“或许待会儿你愿意再唱一次《Earned It》给我？”他贴着对方咬耳朵。
“我都不知道摄魂怪后遗症包括阳痿。”
“什么？哦不，你知道那只是一种委婉的表达方法。”
“你什么时候学会委婉了。”
“你喜欢直接的？那这么说吧，我不需要你使用Silence。”西里斯再次靠近他，额头贴在他耳朵上方，“你甚至都不需要说话。”
第一次心理上的意义更多些，他们不得不靠亲吻和爱抚缓解疼痛，第二次则像是本能，就他们这个年纪和过去的一身伤痛来说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工作适应之后，西里斯周末还是会先来看看哈利和泰迪，然后空出一整天陪西弗勒斯，偶尔会去霍格莫德或者麻瓜电影院，更多的时候还是一起窝在宿舍，西弗勒斯研究那些古书，他在一旁批改作业，累了就变成大脚板，或者一个人弹吉他。
他将期中测试当做实验，把考场设置在室外，学生需要灵活运用各种咒语隐藏自己，大脚板找不到就算合格了。这其实是从斯内普那里得到的灵感，前校长用无杖魔法都能把自己藏起来。围观了一上午的其他年级不明所以，怎么上课时间总有条狗在草坪上撒欢。考试过程太过张扬，下午场的小崽子们在四周喷洒了辣椒水，他一变形差点哭出来。后来西里斯一路鼻涕带眼泪跑去和斯内普哭诉，并对当年教导自己的老师深怀愧疚，对方难得被他逗笑，他反而觉得也值了。
工作日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我想你们知道我有个药剂师的全职工作。”斯内普看着一屋子跑来问问题的学生说，工作室搞得好像答疑课，除此之外他还是坚持不看学生们的论文，不然真的和当教授没区别了。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他坚持不了多久。
“我恳请斯内普先生当我的助教，显然我们的药剂师水平比我更高。”斯拉格霍恩把阴阳怪气的话说得喜气洋洋。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拒绝，他变得比以前更从容，给学生低分的时候也心安理得，有人来问他就会说明原因，而不是以往报复性的从中获得快感（那其实也是负面情绪），学生们心服口服，毕竟前魔药课教授（现助教）的回归可以说是他们自找的，这对双方来说都是种更轻松的相处方式。
“还是不打算正式担任魔药学教授吗？”斯内普正躺在男友腿上闭目养神，享受对方用手指按摩头皮，昨天折腾的确实有点晚。
“那就很难再挤出多余的时间了。”低沉的嗓音透露着慵懒。
“是很要紧的事吗？你在研究什么？”他顺手拿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本——《诗翁彼得故事集》，“要重操旧业给人讲故事？”
“你为什么不读一读哄我睡觉呢？”斯莱特林听起来已经在他腿上神志不清了。
“认真的？那西弗宝宝想听哪个？”
“别那么叫我…《三兄弟的传说》。”
“遵命。让我看看…五十七页。从前，有三兄弟在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上赶路。天色已近黄昏，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条河边，水太深了，无法蹚过，游过去也太危险。然而，三兄弟精通魔法，一挥魔杖，危险莫测的水上就出现了一座桥。他们走到桥中央时，一个戴兜帽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死神对他们说话了。死神很生气，他失去了三个新的祭品——因为旅行者通常都会淹死在这条河里。但是死神很狡猾。他假装祝贺兄弟三人的魔法，说他们凭着聪明而躲过了死神，每人可以获得一样东西作为奖励……
……让他惊喜交加的是，他想娶的但不幸早逝的女孩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她悲伤而冷漠，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纱幕。她尽管返回了人间，却并不真正属于这里，他很痛苦…”
斯内普已经躺在他腿上睡着了，他挥挥魔杖，薄毯从卧室里飘出来盖住黑发男人的腰腹。「一层纱幕」被画了几圈明显标识，西里斯想了想，又够到男人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摊开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瘦长字体。
「死刑室」
「神秘事务司」
「每个人感受到的都不一样，对见过死亡的人来说更具有吸引力」
「隔绝活人和死人的一道大门，只要穿越进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或许具备独立意识」
帷幕，他的恋人回霍格沃茨后一直在调查帷幕。怪不得开学时每次打开活点地图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总是在图书馆，就为了这些只字片语的信息翻译古书……他在不安吗？
西里斯又悄悄把笔记本放回去，等到临近中午，才用手背贴贴他脸颊，斯内普眼底还有血丝，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摇晃，“几点了？”
“不到十一点半，我在三把扫帚定了位子，起来洗把脸？”
“恩。”他们幻影去了霍格莫德，天气一热就不想走动。临近期末很少有学生会来这里，西弗勒斯没有松开挽住他的手，相贴的地方微微汗湿，直到店门口才分开。
“你怎么心不在焉。”斯莱特林在桌下碰碰他的脚。
“没什么。”他笑笑，眼神躲闪，“…这是你曾想要的生活吗？和…”
“什么？”
“不，算了，当我没说。”
“…是。”男人放下手中的叉子，“但你跟她不一样。”
“我知道。”他怎么比得过那个红头发女人呢，但说不失落是假的，好好的约会被他搞砸了，因为突然发现恋人太爱他？
“西里斯。”对方眼角居然有点红，梅林他真的受不了这个，“我那时太年轻了…单方面的占有欲不是爱。”
西里斯坐过去搂住对方，“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那段感情的最终结果是地上凌乱的红发和冰冷的躯体，当年他自己都没有勇气在詹姆的尸体面前多待一秒钟。
“发生什么了？”西弗勒斯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
“抱歉…你睡觉时我看了你的笔记本。”
“你…介意我调查帷幕？西里斯。”斯莱特林抬起头与他对视，“我得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这让你觉得不舒服吗？是什么感觉？害怕还是什么？”
“不，我很好，西弗勒斯，真的。”怪不得对方曾多次催他去体检，“我可以理解你担心那玩意又出什么状况毕竟在此之前没人从里面出来过…可如果你一直查不到呢？我可不想你在我身边时还总担心我会不会突然消失。”
“我不知道……也许等我们都七老八十了哪天死了也不奇怪的时候我才不会再在意它。”
“你想和我一起过到七老八十。”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刚刚这么说了，还说了爱我。”
“…我不是在…”
“别否认，这很好，真的。”西里斯从兜里掏出个蓝色皮绒小盒子，“事实上，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我不是那么有仪式感的人，所以大概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去做这个。”
“别告诉我你要求婚。”斯莱特林突然严肃起来。
“我们只交往了半年，或许假期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转转房子，反正我们已经试过同居了不是吗？我知道这和一般人相比是快了点，但我就是没法不去想这个。如果这多少能带走你的不安…”他想起身却被死死按住另一只手，“不许跪下！”斯内普压低声音警告，已经有客人在朝这边看了。
“你不喜欢那我换一种说法…”西里斯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带有西里斯魔杖花纹的白金戒指，“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和我建立一个可能要持续余生的，具有唯一性的亲密关系吗？”
斯内普盯着戒指许久没有说话，久到西里斯取出戒指为他戴在左手中指上。
“这不是求婚。”他像是要再确认一遍似的。
“这不是求婚。”西里斯用额头蹭蹭他，旁边有人在吹口哨，他们赶在被人认出来之前逃离餐厅，并祈祷不会上第二天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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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定做的戒指？”
“一家麻瓜首饰店，在邦德街。”
“带我过去吧。”
“尺寸不合适吗？”
“我以为戒指是成对的。”
“当然！那么我想我的那支是你的魔杖？”
“很可惜我的魔杖没有那么多花纹。”
“我想她不介意，毕竟我们都选择了你。”
“而你还笑话我称她为「Her」。”
“我的本意是你这样很可爱。”
“别用那个词形容我。”
“遵命，亲爱的。”
“……那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