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他是四个月前到这里的，之前好像一直在旅行的样子。”
“来应聘驻唱？”
“哦不，不是，是我觉得他声音还不错，就问要不要跟我学唱歌，我喜欢音乐，实际上乐手也是我的徒弟。”
“然后他答应了？”
“没有，他觉得我疯了，还是我女儿让他答应的，结果呢？我们发现了一个天才！”
“这事我一天能听他讲20遍，我们家狗都会背了。”旁边的人插嘴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来吗老伙计，感谢你，我尊贵的客人。”
“那是不是应该给你尊贵的客人免单？”
“免单免单，当然，只免听歌的单。”
西里斯躺在旅馆床上回想希文说的话，后来老板就没再顾得上理他。他一直等到打烊也没再见到斯内普，不过离开时倒是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从后门走了，走之前见到了出来帮忙收拾的小姑娘，八九岁的年纪，相貌平平，没什么特别的。西里斯套着大衣站在店门口，隐约听到希文叫她莉莉。
这地方也许离海不远，大脚板能在风中闻到腥臭味，这让他想起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日子，闻着就有点反胃。后来他追着斯内普的气味到一片二层小楼前，然后就跟丢了，大概是混淆咒，前双面间谍肯定不乏保护自己的经验，至于为什么选了个如此招摇的职业…西里斯暂时没想明白。
不过，确实，他现在很平静，不想这么说但离开总是紧张兮兮的教子他多少松了口气。所以西里斯明白为什么那家酒吧生意好，去喝酒无非是两个原因，寻开心或者不开心，如果听几首歌就能暂时撇开生活里那些糟心事，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西里斯去得早，大约八点半斯内普才从正门进来，一进门就朝他直直的看过来。看来麻瓜生活并没有让斯内普失去原有的警觉和敏感，不过也没有让他过多理会。唱歌每晚九点开始，三首结束时不到九点一刻，不知道每天工作一小时老板付他多少薪水，不过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大概也不缺钱。
“这些歌都是他自己准备的？”西里斯问，他已经听鼻涕精唱过六首情歌了。
“有想听的可以点。”邻座的一位女性指了指墙上最靠边的一张价目表，「混血王子接受点歌预约！三首只要60便士！」下面跟着排好的歌单，已经排到一周后了。
这大概是鼻涕精给老板开的副业，西里斯笑出声，“怎么还管自己叫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对方突然来了精神，“你之前认识王子？”
“呃…是，我和普林斯之前是同学。”后来是同事，恨不得弄死对方那种。
“哇哦，真酷，你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他是…老师，教化学的。”
“那他结婚没有？”
“应该没有……？”且不说他还喜欢莉莉，估计斯内普也没法分出心思谈恋爱。
“什么叫应该，你真是他朋友吗？”
“算不上吧，我们常年关系恶劣。”西里斯摊手，这是总归是实话。
“你不会也是来寻仇的吧？”
“「也」是什么意思？”
对方瞥了一眼希文，凑过来小声说，“之前有个女的说自己是来报仇的，也就十几岁，拿着个小棍子乱比划……该不会是被师生恋逼疯了吧？”
“……”我要被你的想象力逼疯了，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和鼻涕精师生恋，“据我了解应该不是。”西里斯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一点，“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后来？后来怎么样来着…我只记得希文发了好大脾气，是不是把人赶出去了…”那位女士托着腮，另一只手摇晃酒杯里的冰块，一副很费解的样子。大概是有人用过一忘皆空，不知道是鼻涕精还是找上门来的人没能下得去手。
有人会恨他西里斯并不意外，毕竟斯内普在战时做过一些不干净的事，也许间接导致有人因此死亡、因此成为孤儿，和平当下这些仇恨就更容易转移到斯内普身上，真正罪不可赦的已经进了阿兹卡班或者坟墓，对待斯内普这样的人们往往会忽略他曾面对什么而将重点放在他做过什么、没做到什么（西里斯承认自己就是这样做的），然后害怕他可能会做什么。虽然战后哈利已经在审判时证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所担任的角色在重要及危险程度上都具备不可替代性，也依然会有人恨他，想报复他，只因为他还活着。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如果他死了，事情会简单很多。
西里斯没有久坐，因为斯内普这次从前门离开的，他等了大概三分钟确定隔开一段距离，然后请了那位女士一杯啤酒就出发了。
鼻涕精很明显是在等他，就在昨天跟丢的那个路口，所以他也没必要再隐藏自己，大大方方在距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思考开场白怎么搞比较有意思。
“你想要什么？”斯内普说，没有举起魔杖或是其他东西。
“如果你是来寻仇的至少可以告诉我原因，我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如果是麦格派你来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告诉她我的回复和之前一样，如果你是魔法部的人建议你回去重修伪装咒。”
“除此之外，你没有在店里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对此表示感谢。”
西里斯简直要笑出声，显然他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因为鼻涕精看起来眉头更紧了，“我都快忘了你有多聒噪，真应该让你那些歌迷看看。”他终于解除了伪装咒，然后对方陷入长久的沉默。
“……布莱克？”
西里斯很满意鼻涕精脸上的表情，后来他拿这个嘲笑他，当事人说，“托你的福，我能想象到人可以对我做的最恶劣的事……但谁知道鬼能做出什么。”他为此又笑了很久。
“没想到吧鼻涕精，看起来你在这边过得不错，想念麻瓜生活了？”他故意忽略了刚刚那番话里透露的信息，想来斯内普宁愿讲给陌生人也不会和自己说。
“不可能…布莱克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这次斯内普把魔杖掏出来了，好吧，他没想到还得从证明自己是自己开始，刚刚想好的调侃怕是浪费了。
“我猜你没看到一个月前的《预言家日报》，我从帷幕里出来了，考虑到你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待了四个月，你确定自己还知道怎么用这玩意儿吗？”西里斯向他靠近，在黑色杖尖下端轻轻弹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听说你掉进帷幕之前就中了莱斯特兰奇的死咒。”
“我猜那是因为帷幕，它之所以在神秘事物司是有原因的。”
“证明你自己。”桦木魔杖又被端的笔直，西里斯走神了一瞬，想着如果真有人冒充自己，斯内普又要做什么。
“让我想想，说一些你上学时的糗事？”西里斯发现自己不能回忆起太多，对方的糗事对自己来说属于快乐的记忆，而摄魂怪基本上都带走了。“喔，这个怎样？”
斯内普看着穿深咖色风衣的优雅男人逐渐变形，一条体型巨大的黑狗端坐在自己眼前，终于，他缓缓放下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