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汞惠】水银灯的幸福理论(上)

Rozen Mai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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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惠】水银灯的幸福理论(上)
Summary
if成为了爱丽丝的灯创造了一个惠没死,她能成为人类陪伴惠的世界,but惠并不记得她。如题,是一场美丽又有点缺憾的梦。

“惠!”

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这位有着美丽银发的、面庞如天使般精致的转校生,一下课就冲到我桌前,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如果不是迅速围上的一群叫不上名字的同学,我觉得我会很乐意和她自我介绍,顺便问她怎样知道我的名字,明明座位表上只写了姓?还有她写在黑板上那不太日式的名字的出处——

她叫水银灯。

“那个…”

我努力挤出社交性很强的微笑,但当我看见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脸,客套的社交辞令到嘴边就消失了。

*

在上个月我出院转学来到这所国中,念三年级。尽管父亲已经带我走出过有栖川病院的大门,提前适应过医院外的空气,但我仍对这个忽然扩大十倍百倍的世界感到陌生。

这几乎是一个奇迹,护工们说,护士小姐死死搂着我,眼泪鼻涕几乎要粘在衣服上。他们的喜悦让我恶心。整整十六年的陪伴,这颗心脏已经迫使我对死亡的命运和解,结果病魔却在今年年初突然让步——我痊愈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笑着,为我庆祝着,近乎魔怔。父亲甚至摆了酒宴,宴请这所医院的院长,即便我根本没见过他。我坐在主座上,像平时一样微笑着,照爸爸的意思努力憋出点让他们都满意的谢辞来……16年病床生涯好像一场梦。

为什么明明痊愈了,身体却像被掏空一样?

*

平静的日常生活被接入,上午的课表满当当,上课,下课,中午和同学也好,或自己一个人在教室打开便当,下午放学没有社团活动,父亲会开车来接我,晚上在家里完成作业,第二天司机先生送我去上学,然后重复。

和在医院的日子有区别吗?也许有吧,重复的事情要做的更多了,其他地方倒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从前向往的医院外的生活,不过也是换个地方循规蹈矩罢了。

至于学校的同学…乏善可陈,没有什么好说的,开始对我转校生的身份热衷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没多少人继续关注我了,这倒是好事。当然,我也有固定能在身边多谈天说话的同学,称作朋友有些太过,大家的确时常聚在一起谈论无聊的话题,但桌子像刚转学来那天一样再次被围堵得水泄不通还是第一次。

“那个、水银灯同学,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我仰头看她,“要出去说吗?”

“……”转校生已经整理好仪态了,正幽幽地盯着我,像在考量我的诚意,她轻哼一声,径直穿过层叠的人群走出教室,好不潇洒。

这不是完全没等我嘛!我只得站起来,把椅子推进桌子里,和周围的同学们道歉后追着她的背影出去。

倚靠在墙壁上,转校生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名字时我就为她感到惊艳,美丽的脸庞和高傲的姿态,加上高挑的身材,冰山美人的氛围给人压力满满。距离近了我才发现,她不止比我高一点,而是高了大半个头。

“别闹了,惠,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转校生仍皱着眉头。

“欸?”我怔了怔。

“我说,你不可能忘了我吧!不过换副姿态出现在你面前罢了,我还是水银灯哦?”转校生的眉头越来越紧了。

“……虽然水银灯同学直接叫我的名字很开心,但是,我认为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对她的质问莫名其妙。

的确,我没说谎,我们今天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如果我曾见过她,就不可能毫无印象,毕竟水银灯这样的女生站在人群里想要无视都难。更何况我前半生几乎都在医院度过,生脸见得少,经常来往我病房的只有医护人员和父亲。

“哈…?”水银灯将垂在胸口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向我靠近一步,低头看我。背着灯光,在她投下的一片阴影里,银色的羽睫下,赤色的瞳孔流露着复杂的感情:纠结,迟疑,不可置信,我说不清。

“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吗?”

“嗯,真的没有印象呢。实在抱歉。”关于这个神秘的女孩,我的大脑空空如也。

水银灯一时失语。她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向后退了几步,又倚在墙上。我们中间的空气凝固着,她发愁的表情却也很美。水银灯的失落有一种古典而哀愁的脆弱感,无形的吸引着我靠近,去探究她冷傲外表下纠结的心绪,让我感到新奇且有趣的是,这些心绪似乎因我而起。

不仅美丽……又这样有趣的女生,我怎么能错过?我甚至都没觉察到自己已经喜形于色了,离开医院后我很少有像现在这种心情激动得无以言表的时刻,我想要现在就靠近她,去揭开她故作坚强的伪装。微笑着,这回轮到我向前一步,在她陷入惆怅的沉默时一把握住她的手。

转校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错愕的瞪着我,她双唇微张,无言的感叹着,但没把我甩开。

“没关系,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记住水银灯,”我眨眨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