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双子x你】缄默焰火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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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双子x你】缄默焰火
Summary
“ 他们的红发在灯光下闪着浓烈的色泽,于是你觉得你心里也烧起了一把大火。”私设很多,尽量在不违背原著主情节发展的情况下见缝插针写点我想写的以弥补遗憾,如果有人恰巧喜欢我会很高兴。人物属于罗琳,ooc属于我。
Note
第二人称方便代入你=阿帕蒂娅·特拉帕西尔/Apatia·Trapaceir名取自希腊神话欺骗女神Apate,姓取自葡萄牙语Trapaceiro,译为欺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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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正如乔治所期待的,你做了个不同寻常的梦。

梦里没有看不清的大雾,也没有不断闪回的,本不该属于你可却出现在你脑海里的记忆。你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色彩缤纷的空间里,饱和的颜色令你头晕目眩,可五感却又是那么清晰。五颜六色的糖豆堆积如山,金色的不明生物扇着翅膀到处飞,侏儒蒲成群结队地追赶着你,不断发出吵闹的尖叫。

于是你只好不停歇地跑,跑过咕咚咕咚冒着泡的沼泽般的粉色药水,跑过不停在绞架上被反复吊死的玩具小人,跑过一群跃跃欲试互相搏斗的打拳望远镜,终于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你抬起头,是弗雷德,他责怪地看了你一眼,问你究竟跑到哪去了。

你想说有一群发了疯的侏儒蒲要吃了你,可胳膊也被人拽了拽,转过身去,侏儒蒲已经不见,只有乔治站在你身后。他穿着件礼服长袍,熨烫得服帖的白衬衫打着黑色的蝴蝶结,他的表情也有些不满:"难道说你想要反悔?"

"乔治,我早说过她不会学乖的。"弗雷德打了个响指,你身上的晨衣变成一件有着巨大裙摆的蛋糕裙,奶油不断融化着,在裙裾下摆滴滴答答地掉落。你终于对他们的态度忍无可忍,冲破梦境的禁锢试图操纵这具身体,你用力发出声音:"我对你们承诺过什么?说清楚点!"

"婚礼啊。"他们异口同声道。随着轻飘飘的一句,身边的韦斯莱魔法产品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教堂,下面坐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你能看见韦斯莱夫妇坐在第一排,然后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但说实话,你根本没见过除了比尔和查理之外的孩子,可梦里的你真的觉得这些陌生的模糊面孔就是他们。

你吃惊地望向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离你越来越近,可一会儿身前的是弗雷德,一会儿又变成乔治,可不管怎么变换,你总是被两个高大的身影包围着。这简直太荒唐了,三个人的婚礼,韦斯莱夫人一定会气坏的,你才刚赢得这个母亲的好感,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它。

"我们给过你机会。"弗雷德无奈地摊开手。

"叫你在我们当中选一个。"乔治轻声说。

"可是你没有选。"弗雷德贴近你,那声音像有了实体,从你的耳朵里穿过,让你浑身发麻。

"没有选,就是全都要的意思,对吗?"乔治的手扶上你的身侧,将你向他的方向拉过去。你感到自己像块软绵绵的橡皮泥,被两个来自不同方向但目的却惊人一致的力量来回拉扯,反复在滚烫的指尖下被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你头晕目眩,庄严圣洁的教堂让你甚至打心底里觉得这些真的就是你的错,你忏悔自己的默许,又自愿不脱身。

那奶油做的裙子化成最后一滩乳白色的液体,你像午夜钟声敲响的辛德瑞拉,从荒诞美妙的梦里惊醒。

窗外的阳光已经大片大片洒落进这片小窗里,照得对面墙上那个印着霍利黑德哈比队几个大字的照片熠熠生辉,里面的女巫魁地奇球员正在赛场上驰骋,一旁的大幅海报里一对姐妹已经作势要开始演唱,你认得那是最近很火的古怪姐妹,破釜酒吧的老板最喜欢放她们的歌。你对着陌生的场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金妮的房间。

床边的椅子上,韦斯莱夫人已经准备好干净的衣物,打开的窗户散进一点温柔的微风,吹得那件衬衫下摆微微扬起。你刻意不去回味那个微妙的梦,只好全神贯注地整理起金妮的床铺,把不小心碰过的东西都尽量恢复原位,让人看不出来这里曾有人过夜。

你小心翼翼地踩着有些陡峭的楼梯,木板在重力下互相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楼下逐渐飘来煎香肠的香味儿,油脂在滚烫的锅里滋啦滋啦叫着,似乎在给收音机里的女巫歌唱家伴奏。韦斯莱夫人正哼着一样的调子,用魔杖把不断溅出来的油点清理一新。

"亲爱的,你醒了。睡得好吗?"韦斯莱夫人的魔杖调转了方向,被煎得泛着金黄的香肠便自己排队跳进了盘子里,又被送到了餐桌上。一旁的宽口花瓶里装着几个新鲜的小南瓜,它们飞速旋转着剥掉自己的皮,就如幻影移形一般眨眼就变成了玻璃杯里的南瓜汁。

你想起梦里韦斯莱夫人就坐在教堂里,拉开椅子的手险些没抓住。你只好有些不自然地回道:"从没像现在这般好过,夫人。谢谢你让我留下。"

"你觉得陋居怎么样?"韦斯莱夫人和蔼地看着你,你知道她是出于愧疚在弥补曾经对你的不信任,但她不知道的是,你心里对她的感觉就像她对你一样。但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你喜欢陋居,喜欢醒来就闻到食物香味的感觉,喜欢这个人数众多的大家庭。

韦斯莱夫人把烤好的面包和黄油也递给你,显得很高兴:"那好极了,圣诞节到陋居来吧?莱姆斯他们也会来的,你们该正式认识一下的。我们家最小的两个孩子也会从霍格沃茨回来,你还没见过他们吧?"

你嚼香肠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要到陋居过圣诞了,和韦斯莱一家人,还有凤凰社的成员一起。这毫无疑问是让人期待的,因为你从没有体验过一个真正的圣诞节,家里只有外祖父会秉持着一点虚伪的体面送上一件昂贵但完全无用的礼物,其他叔叔阿姨和兄弟姐妹与你根本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谈不上送礼物。圣诞夜那天,你们只会吃一顿更加虔诚祷告的晚餐,之后的一切庆祝就都与你无关了。

你想比往常都更加爽快地告诉她你愿意,可是那种被扼着脖子的感觉又来了,拿着叉子的手开始抖得厉害。有什么东西在阻挠你说出想说的话,阻止你靠近想靠近的人。你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挨着银质刀柄的那一圈皮肉几乎泛着青白,你费力地将手藏在餐桌下,好让韦斯莱夫人注意不到你的异常。

喉咙和内脏像被人撕扯了一样,让你难受得弓起身子。你死死盯着桌布上那一小块儿不太明显的油渍,那油渍的形状像个漂浮的鬼魂,几乎要长出血盆大口,嘲笑你和它一样是个永远不值当被亲近的讨厌鬼。

你几乎再一次想对着体内的那个东西投降了,就像那天对弗雷德一样。干脆就找理由拒绝吧,违心话总比真心话要更容易脱口而出,可你知道你心里是不痛快这样的,所以你让自己变得尽量沉默寡言,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可那妇人慈爱的眼神仍然在注视着你,就好像你是她众多孩子中的一个。你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爱着这群人,这群人仿佛也开始逐渐爱你,而这却让你变得更加痛苦。

就在这短暂的沉默里,韦斯莱孪生兄弟突然出现了。他们身上穿着品红色的店袍,虽然看着仍旧意气风发,却难掩眼底睡眠不足的乌青。他们根本没有休息多久便去上班了。韦斯莱夫人叫他们去厨房洗过手再来吃饭,他们一左一右坐在你旁边,好奇地看着你和韦斯莱夫人:"你们在聊什么?"

"我在问阿帕蒂娅愿不愿意来陋居过圣诞,我想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她又转过头安慰着你:"不要怕麻烦,你不能总是一个人在破釜酒吧,或者回坎布里亚郡,总之那都太不安全了。 "

"她当然得来!凤凰社所有人都会来的。"弗雷德看了你一眼,然后狼吞虎咽地开始吃盘里的香肠布丁,看起来今天店里也几乎人满为患,让他忙得连口点心都吃不上。韦斯莱夫人的注意力被两个儿子吸引,有些怜爱地叫他慢点吃,这一刻你打心底感激他们的出现。

"是啊,圣诞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没理由让你一个人过是不是?"乔治说完,嘴里念叨着覆盆子酱飞来,厨房上方的橱柜里便飞来一个小巧的玻璃罐,旋开自己的盖子,浮在半空中。他矮了点身子去捡被甩到地上的铁皮盖子,无意中瞥到你藏在桌布下不停发抖的手,他停顿了片刻,说道:“我给你弄一点覆盆子酱好吗?”

他的手像灵巧的蛇,悄无声息地钻进桌布下,然后乖顺地覆在你的手上,你能感受到他的掌心还带着点刚被水冲刷过的冰凉,他用掌根轻轻蹭了蹭你的手背,似乎在安抚你。你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可他的五指却不容拒绝地、一点点在掰开你和刀柄之间的缝隙,将已经把你的皮肤硌出痕迹的餐具拿了出来。他若无其事地用你的餐刀沾了点覆盆子酱,细致地抹在面包上。“尝尝,妈妈自己做的。一点儿小魔法就能比麻瓜的要更美味。”

你空出来的手颤颤巍巍地摸上胸口,直到确认到宝石还完好无损地呆在那才深呼吸了两下,把不太顺畅的气息调整了过来。你接过面包,小声地说了句谢谢。覆盆子的酸甜让你感觉好了一些, 你沉默地品尝着韦斯莱夫人亲手准备的餐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你怕那窒息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更怕被误会成一个浪费别人心意的白眼狼。

"你喜欢的话圣诞节我可以做一些覆盆子杏仁挞,怎么样?"韦斯莱夫人笑眯眯的,一提到烹饪总能勾起她很大兴趣,因为食物永远是她表达爱的方式。

你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不至于惹怒身体里的那个东西,那个魔法钟表不合时宜地叫起来,提醒韦斯莱夫人该去喂鸡。弗雷德的脑袋趁着这时突然凑过来,似乎在很仔细地听你说话,你惊讶地盯着他火红的后脑勺,看着他煞有介事地拉开距离,大声对韦斯莱夫人说:"她说那简直太棒了,她圣诞节一定会过来的,顺便能不能做点弗雷德爱吃的百香果派?"

"弗雷德,不许你这样——"韦斯莱夫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阿帕蒂娅要自己真的想来才行,如果她更情愿回坎布里亚,那毕竟是她的家。"

"妈妈,你该看看你的覆盆子酱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小声咒,不然怎么会凑近了才能听见?"弗雷德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乔治立马附和说他也听到了。韦斯莱夫人怀疑地看着他们俩,最终把目光看回到你身上,"真的吗,阿帕蒂娅,你真的说你愿意来吗?"

弗雷德在旁边上帝梅林老天爷地叫个不停,那模样好像谁多亏待了他一般,"我妈妈连在这种小事上都不能信任我,有时候一个儿子的心就是这样一点点被伤透的。"

你和韦斯莱夫人都被他夸张的模样逗笑。你感觉自己变得好些了,因为有人替你说出你不能说的话,不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歪打正着,总之你终于可以对着韦斯莱夫人点点头:"是的,夫人,我确实这样说了。”你看向弗雷德,“不过我可没有要帮谁点餐。"

"好吧,管他上帝还是梅林,祈祷我妈妈不会对我小小的请求视而不见。"弗雷德装模作样地在胸口点了个十字。

吃过午餐,你打算和这对孪生兄弟一起回魔法把戏坊。假期将至,来店里置办节日礼物的客人越来越多。为了答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帮助,你总不能忽视他们不经意露出的疲态。而且你还惦记着要试验咒语的事儿,在店里应该会方便很多。

临走时韦斯莱夫人还不忘提醒你圣诞一定要来,乔治似乎对她不停的叮嘱有些受不了,他一边抓着你的胳膊一边说道:"拜托放一百个心吧,妈妈。关于让阿帕蒂娅圣诞夜准时出现在陋居这件事,韦斯莱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他们便带着你一起幻影移形,离开了陋居。自从上次从奥利凡德的店回来,你几乎刻意减少了去把戏坊的频率,因此这次再来,店里的装饰已经焕然一新。

为了迎接圣诞,橱窗上已经早早被施上了魔法,小巧可爱的冰晶缓缓坠落,在窗台上积下一层厚如毛毯的雪花。到处都挂着冬青枝或松柏枝编成的花环,靓丽的彩带不安分地在墙上挣扎飘动着,一会儿窜到天花板,一会儿绕在货架上。壁炉里燃烧着快活明亮的火焰,像极了有狂风吹起他们老板的头发,这些火苗大声唱着铃儿响叮当,每唱到最欢快的地方,它们就蹿起来老高,把路过的小朋友吓一跳,它们好像以此为乐,歌声此起彼伏。那朱红色的店门绑着一连串小铃铛,以便客人推门进来时,就能及时地收到一句圣诞快乐。

整个下午门上的铃铛不停歇地送着祝福,甚至有时连一句完整的"圣诞快乐"都说不完,为了照顾到每一位客人,他们只能不断地卡在"圣诞快"和"圣"上,弗雷德和乔治倒是对这种"故障"喜闻乐见。你在柜台后帮忙清点存货,热销的产品几乎隔一会就要往一扫而空的货架上补充。

卖的最火的当然是这些节日产品。雪花痒痒粉,霍格沃茨的学生用猫头鹰送来很多订单,他们打算下雪的时候拿去捉弄同学,让他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雪花,但实际上会让人痒得忍不住抓挠,一般会持续几分钟才恢复正常。还有搞怪圣诞帽,谁要是戴上它,就会唱起不成调子的圣诞歌。

也有些温顺的装饰用品,比如连他们自己都在用的祝福门铃,可以吃的巧克力彩球,还有方便省事、深得各位先生太太们喜欢的全自动圣诞树家庭套装。让你意外地是,防咒帽之类的黑魔法防御产品仍然在热销,看来为了过个平安无事的圣诞,大家都没有忘记外界潜伏的危险。

你将一大把玻璃糖拐杖拿出来,熟练地在库存清单上划掉对应的数字。门口的祝福门铃终于有了点喘息的机会,大声地报出了一句完整的"圣诞快乐",你抬起头,看见邓布利多正背着双手欣赏着把戏坊,闪着光的镜片后,一双苍老但智慧的眼弯着点弧度。

"邓布利多教授!"你有些欣喜地喊着他。即使从没做过他的学生,但你还是喜欢称呼他一声教授,这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存着一点私心,你庆幸他也从不纠正你,这更让你觉得他值得这个称谓。

"抱歉,教授!我们忙得就快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您先坐下吃点糖好吗?"弗雷德和乔治一同从货架后面冒出来,他们正在给客人解答商品的使用方法。不知道是谁挥了下魔杖,一罐晶莹的硬糖飞到你和邓布利多中间。

"哦,不用费心管我,韦斯莱先生们。我带来的只是一点小事,你们忙的可是能给很多家庭带去欢乐的大事。"他说着,从罐子里拿起一颗彩虹硬糖放进嘴里。霎那间,他花白如瀑布般的胡子就变得五颜六色。邓布利多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倒是更大了点,他平静地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毫无疑问,也给我带来了欢乐。"

那对孪生兄弟像从洞窟里蹿出来的兔子一样再次冒出脑袋,笑嘻嘻地道着歉:"再次抱歉,教授!"

那些颜色很快化成亮晶晶的七彩雪花消散在空气中,邓布利多的胡子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他意犹未尽地捋了又捋,似乎还在回味。但他没有忘记这次前来的目的,于是他指了指天花板,"请原谅我的扫兴,但我想我们得去个不那么热闹的地方。"

你带着邓布利多顺着楼梯来到了那扇白色大门后,把戏坊的声音被隔绝了大部分。这里是韦斯莱孪生兄弟的小公寓,在他们俩各自的房间外,有个还算宽敞的起居室,铺着厚地毯,宽敞的窗户旁有个矮桌,你平时会坐在那看书。起居室中间的沙发和桌子上,随意地放着他们还没问世的产品。小厨房的门总是紧闭的,你猜不是拿来做了试验就是他们几乎很少烹饪。

"教授,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有些紧张地问道。虽然最近的《预言家日报》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了点儿,可你知道神秘人在这背后必定酝酿着更可怕的东西。奥利凡德的事儿韦斯莱先生已经告诉邓布利多,但这对他来说似乎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除了尽力找到并救出奥利凡德,他没有再下别的指示。你能隐约感觉到比起伏地魔在找的东西,邓布利多更关注的似乎是另一回事。

"特拉帕西尔小姐,对角巷曾经有一家历史悠久的冰淇淋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邓布利多望向窗外,对角巷的行人大多都径直走进你们脚下的这家店,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里。但你没有忘记,没能尝到福洛林·福斯科的冰淇淋是多么遗憾。

"我知道那家店,教授。听说福斯科先生是个见多识广的巫师,可惜——"你垂下双眼,没继续说下去。奥利凡德尚且落得那样的境地,想必福斯科先生也因为种种原因,或许知道的太多,这其中又恰巧有神秘人的小秘密,而葬送了生命。

"我认为他尚且还活着,而且暂时没有受到伤害。"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一卷羊皮纸出现在你面前,缓缓展开。那是一封有些年头的信,纸张上泛着几个不规则的黄圈。信的大部分字迹已经被魔法毁坏过,看不清,只有最后一小句:"既然你执意要做家族的叛徒,那就拜托离我们远远的,再也别出现。"

你下意识读了出来才惊讶地发现,这是莫西纳勒丝语。虽然收件人和落款都被抹去,可你大概能猜到福斯科是收到这封信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你一直以为家族里除了母亲没人反抗过外祖父这样的一家之主,而事实是,那些敢于反抗的人早就被扫地出门或自愿出走,然后紧接着他们在家族内的痕迹也会被一笔勾销,就好像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似的,即使他很可能前一天还在饭桌上同他们一起拉着手祷告。

"这个写信的人是谁?"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你还是想听邓布利多说出事实。他没有直接回答你,而是轻轻转动手腕,信的样式突然变了,看起来应该是另一封。信上的字很简短,依稀还能辨认出和上一封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同样没有收件人和落款。只见上面写道:"这里正处于一段最黑暗的时候,我以一个兄长的名义,希望你能回来。"

你的嘴角有点痉挛,这两封信放在一起看简直是可笑至极。你那一向自视甚高的外祖父居然会写信求一个叛徒回来?不过家族处于最黑暗的时候,这倒不假。从前加布里埃尔偷偷跟随了伏地魔,外祖父对这件事一概不知,而且没过几年,伏地魔就败在了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手下。直到一年多以前,他又像个驱不散的噩梦一样再次出现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强大。

加布里埃尔坚信这次伏地魔会完全地统治巫师社会,因而忙不迭地将自己的整个家族都奉上。外祖父虽然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但他至少知道黑魔法是碰不得的。可想而知那些食死徒大摇大摆地进出庄园,外祖父心里是多么痛恨这些杂碎。更严重地,如果就因此葬送了莫西纳勒丝的血脉,他老人家一定觉得即使下了地狱,天堂的祖先们都要追着去掐死他。比起这样的恐惧和怨恨,稍稍放下身段请求一个"叛徒"回来,确实就显得没那么难为情了。

"我明白了,我会回去找到福斯科先生的。"你当然知道比起你这样一个哑炮,福斯科先生更能帮助到大家,他不仅是莫西纳勒丝人,更精通其他魔法,还知道那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或许他还能说服外祖父带着家族帮助邓布利多,就像卢平在做的那些事一样。而且,你摸了摸缠在脖颈上的棉绳,说不定福斯科还知道这个宝石的秘密。

"明白什么?"

"回去哪?"

弗雷德和乔治推开门,你不知道他们听到了多少,总之他们的表情有点像你今早做的那个梦,你挪开视线不去看他们的脸。"我要回坎布里亚郡,我想我们找到福洛林·福斯科的下落了,就在我那个——家。"

"你没忘记你中午才答应过我们要来陋居过圣诞吧?"他们有点不满地看向你和邓布利多。店里的圣诞彩带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楼上,看见弗雷德的胳膊,立马缠了上去,显得有点滑稽,但你们谁都不敢笑出来。

"哦,不用担心,韦斯莱先生们,你们完全可以先度过一个快乐的圣诞再动身。我向来以剥夺他人假期为耻。"邓布利多收起魔杖,将它插在腰间,那封信也像烟一样消散了。

"不,他们不能去,那太危险了!"你听到邓布利多那么自然地就将你们当成了一个形影不离的组合,心里为之一震。这不仅又提醒了你梦里那个荒谬的三人婚礼,而且,你真不知道如果他们出什么事儿,你要怎么面对韦斯莱夫人,怎么原谅自己,你不相信你会有能力保护他们。

"你当然有权利做出这个要求,特拉帕西尔小姐,毕竟那儿姑且还是你的家。我会让海丝佳·琼斯和德达洛·迪歌护送你——如果你有办法阻止这两位韦斯莱先生的话。"说完,他突然想起该回霍格沃茨,于是匆匆买下一罐他试吃过的"圣诞幻影胡须糖",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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