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画书
抱着一周的巡查表,王奕敲了敲那扇大门。
门内并没任何回应的声音,她礼貌性地立在门口,耐心等待着。作为日理万机的会长,偶尔旷班绝对是有更重要的工作处理,甚至巡查的情况,往往都不需要她本人过目,可事发高年级部,在各班人马轮流推卸责任时,这块烫手山芋便被扔在了新入部的自己手上。
就连平日有事没事就跑去会长办公室的那几位部长,也瞬间变了张脸,还夺走了她正追的那本漫画,威胁她不完成任务的话就别想要回来。
都怪自己这个窝囊脾气。王奕暗暗自责,被先前吃的瘪一激,她鼓足勇气,径直拧开了门把手,意外地是,会长正窝在软和的办公椅中,悠哉悠哉地翻阅着文件,若不是自己又敲了敲门,桌前的人可能压根没觉察到她的到访。
“什么事?”尽管是六月份的初夏,天气已然灼热起来,此时会长的校服像是被精心改装过,裁到了小腹上方,踩着椅子转向她时,很容易令人注意到,那件老土的拖地校服长裤也更换成了合身的短裤,紧紧附在腿根处。而直到会长完全转过身,被那金晃晃的名牌闪到眼时,王奕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会长,这周的巡查…有问题要向您汇报。”袁一琦,这个名字论谁都不会感到陌生了,受人尊敬的学生会长,品学兼优除外,相当出色的管理能力更是让老师们颇为赏识,而作为学生们,关注点自然不仅仅局限于此——冰山雪莲,高岭之花,如此伟大的颜貌受制于小小一所办公室,导致外界的传言愈发添油加醋起来。
今天能是性冷淡,明天便绯闻不断,什么追爱不得,什么芳心暗许,五花八门的花边新闻,连游离人群开外的自己都听了个饱。而再看看她眼前的焦点本尊,只是沉默地检查着她送来的巡查表,垂下的眼帘露出细而浓密的睫毛,几捋碎发随意落在鼻梁处,把赏心悦目的五官衬得更加精致了些…
“别站着,你随意坐,等我再看看。”
自己的思绪被她三言两语打乱,王奕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慌忙扫视了一遍办公室后,她才惊讶地意识到,方才除去会长本人,对办公室的整个布局,自己完全没关注,于是连一米开外的沙发都视而不见。可就在她犹豫的时间里,袁一琦手中的表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如果刚坐下,会长就叫她谈话怎么办,可还是对方发话让自己别站着,不坐又显得不注意听她讲话一样,光是思考这种问题,她就根本做不到随意啊…
没过多久,袁一琦从巡查表中挪开视线,转向那位安静的部员身上,却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干吗坐在沙发沿上,”见人立刻慌乱地起身,又将笑意收敛了些,“算了,你直接坐旁边来吧。看你是低年级部的,肯定还不熟悉,我给你讲讲,回去告诉你的部长。”
她偏了偏头,示意王奕去取角落的凳子,等人弯着腰搬到办公桌边上坐好,便放轻声音为她讲各种情况下的解决方案。凑近之后,实木桌与洗衣液干净的清香轻易萦绕在鼻间,王奕只觉得心乱,好像会长讲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她想起那本没看完的漫画,想起门把手冰冷的触感,到想起那些不切实际的传言时,指尖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
“…我再讲一遍,你觉得,在这种时候怎么办比较好?”全然没有责怪的意味,袁一琦放下笔杆,放松地靠坐回那张办公椅上,一只腿翘起来,另条腿偶尔撞到桌沿,让她整个人微微晃动着。
完全没有听到她讲过什么啊…王奕借着头发的遮掩,用力眯紧双眼又睁开,再次鼓足勇气抬头,却一瞬间被袁一琦敞开的领口吸引了视线。
那枚不规矩的纽扣,是什么时候被扯开的呢,明明当时进屋没有敞开啊,难道,难道是自己没有注意吗,但怎么可能呢,明明她的目光从来就没…
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王奕听见这句从自己嘴中发出的,突兀的疑问:“会长,您很热吗?”
多出乎意料,甚至微微冒犯的问题,袁一琦停下晃动,眼神却相较之前柔和不少,自上而下仔细地打量起王奕,反将询问的人闹得脸微红起来:“我觉得,怎么说你看起来,像比我热的模样,”她所答非所问,只抬起右手,在对方内卷的袖口出磨蹭着,底下的裤脚也被挑起,“但,你穿这校服,还不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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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低年级部的学生,还是青涩了太多。被推搡着,腰肢磕在桌沿时,袁一琦冷静地比较起来,王奕急着要接吻的动作,也被她一根手指拦下来。“动作轻点,”尽管附在耳边这样提醒着,膝盖却跨过对方的腿间,将人拉得更近些,“我的腰都疼了…”
不过胜在听话,不是吗。后腰被王奕握在掌心,轻缓地揉弄着,不禁令袁一琦仰起头,吐出细微的喟叹。但本性可不像外表老实,命令不许接吻后,便开始设法从别处讨要回来,脖颈顺着锁骨上方一路落下好几枚湿热的唇印,腰上的手也蠢蠢欲动着,朝她绷紧的短裤边探入一段指节。
“先让我舒服些吧。”原本虚搭在自己肩头的手陡然发力,即使全然不足以压制她,王奕仍旧顺从地跪下去,还不忘对准腿根挤出的软肉咬了下,“嗯…”似乎有些不满她过于主导,厚重的皮鞋底立刻将她推开了些,袁一琦彻底没了笑意,再次翘起的腿把尚未消掉的牙印盖住。
“这么管不住嘴,就用它给我解开。”
鞋尖轻蔑地挑起她的下巴,会长抿紧的双唇,挺立的鼻尖,和轻轻眯起的双眼,无一例外落在王奕眼中,放任她欣赏起来。可交与她的任务推脱不得,王奕从袁一琦的腿间探出身来,识相地没有直接上手,张开唇只寻觅了一会,便用犬齿勾住拉链头,稍矮下身褪下这快碍事的布料。
初夏的热浪,也在她的调教下变得清甜,王奕含住花一般的满口芳香,只觉得这具身体无限逼近窒息。她忙不迭地吞咽起来,勾起舌尖抚慰对方的躁动,猜测逗留于额头的手下一秒是拽过自己的头发,还是随意扇到自己一侧脸上。感谢好脾气的会长,高潮来的远比她预想的快,自己才算幸免于难,只不过,始终抵在她锁骨尾端的膝盖,伴着袁一琦的阵阵震颤,那块凸起的骨节为王奕奖励了难以磨灭的红痕。
不过头发还是被扯住了,王奕被逼无奈,从桎梏中死里逃生一般,不间断地喘着气,混着水汽,混着更加朦胧的热浪,相反经历一番肉体欢愉的人,除去呼吸的幅度有些不平稳,连半点色情的神色也不施舍于她。“表现中规中矩。”可明明那张实木桌子都受了层滋润,王奕盯着眼前的水光潋滟,把反抗与回味一并藏匿起来。
与此同时,那两只跪久后发麻的膝盖,还是硬撑着站了起来,两手扶在桌旁。该说不愧是善于运筹帷幄的会长吗,被自己宽大的校服外套圈在其中,却对她的放肆并未作出任何反应,无论畏惧,或是玩味,甚至流露出一丝捕食者的神态,宛如伺机而动的豹子。
想必自己的衣服早该被她扯开,扔到地板上了,如果袁一琦长出尾巴的话。但这样荒唐无端的联想,反让王奕兴奋起来。当然,她情绪的变化逃不过会长的聪颖,随着一声浅笑,王奕整个身体被收拢进袁一琦的双腿之间,校服外套没逃过被扒下来的命运,随意甩到了那座沙发上。
“嘶…”眼见下身要被两根手指一并贯穿,袁一琦总算流露出一丝破绽,微微皱起眉头,整个人变得娇俏了些,不过挺进一指节的长度,王奕的后背便挨了好几下挠。现在的会长更像只任性的小猫。“我和你讲过没有…呜…”“很快就不会疼了。”在速度愈发加快的抽送下,袁一琦逐渐没心思理会这句谎话,她内心偷偷后悔嫌弃这身校服,让她既没有依靠的地方,又被王奕趁人之危,伸进去隔着内衣安抚一度备受冷漠的胸乳。
“王奕,王奕…!”她的喃喃自语变得模糊起来,舌尖被衔住时,袁一琦差一分力气便能推开这个违背规矩的混蛋,可她口腔被占据,连下身也止不住地收缩,颤抖起来,只能呜咽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原来会长的眼尾有颗漂亮的小痣。此刻被几滴饱含媚意的泪水,弄湿了绯红的脸颊,洗刷出滚烫的情欲。
原来,这颗泪痣才是真正的会长。
膝上结实地挨了一脚,王奕吃痛,差点单膝跪在地上,尽管从这样的视角,很容易就发现两条细瘦的腿仍旧发着抖,高潮时那些生理性的眼泪,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升起一秒怀念温柔的会长的念头,但很快就被落在脸上的,软绵绵的耳光打得烟消云散。
“…你还记得吗?”没有料想中的斥责,更没有被直接赶出门外,王奕有些发懵,凑近些示意她再讲一遍,袁一琦反而不适应她的靠近起来,随手够过方才被拾到桌上的校服,甩到王奕的怀里:“就刚刚给你讲的那些啊,你还要回去交差呢,不是吗!”
这是大门被关上前,王奕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在送去被更正好的巡查表前,她拿回了那本失而复得的漫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