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飞着大片大片白色的雪,寒风卷着它们向空中扬去。邓布利多改完了最后一张论文,把一沓羊皮纸理齐叠在一起,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四周静得出奇,壁炉里有家养小精灵刚刚添的柴火,木柴燃烧的味道在房间
里弥漫开,噼啪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旋律。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花茶,玫瑰的香气从鼻腔灌入,与滚烫的温度一起舒展了他的神经。他拿着杯子走到窗户前,巨大的落地窗让风景一览无余,远远的山峰似乎落了一层雪,或许是结了冰,黑湖的颜色看起来也淡了很多。
今年似乎尤其的冷。
“杯碟飞来。”
邓布利多转了几圈杯子,连着几口喝完了茶,将杯碟扣在杯子上。
然后该做什么?
邓布利多搜寻着久远的记忆,似乎是倒扣杯子再数七个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出现在杯底的是......歪歪斜斜的十字架,旁边还有一个太阳。”邓布利多转着杯子,想要从另一个角度分辨图案,“是骷髅吗。”
邓布利多撅了撅嘴,占卜还是离人们远一点好。他转身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福克斯站在架子上睡着了,全身的羽毛就像是火焰一样随着呼吸闪烁,邓布利多抚摸着福克斯的毛,拿起桌上的帽子,又紧了紧围巾。离开办公室前他嘱咐家养小精灵给福克斯又添了两根柴。
圣诞节会冲淡一年中发生的一切不幸,这叫节日气氛,对吧。花环和槲寄生在墙上高高挂着,装饰铃铛左右扭扭,唱着圣诞序曲。雪花从长廊的拱窗里飘进来,地砖上积起薄薄的一层,像是姜饼屋上的糖霜,酸味糖果外面的一层糖粉。
霍格沃茨的雪总是下的很大,皑皑白雪会阻碍视线,有时候也会把前进的路盖住。邓布利多在雪地里努力向前走着,他用手挡住眼睛前面,只能隐约看到霍格莫德的身影。猪头酒吧的门前还亮着灯,邓布利多摸索着抓住门把手,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温暖潮湿的空气裹住了他的身体。
“平安夜快乐。”邓布利多语调活泼,他抖了抖袍子和胡子,把落雪都掸到地上。
阿不福思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站起来去盛炖土豆,路过壁炉时顺手扔了几块柴。
“平安夜快乐,安娜。”邓布利多走到安娜的画像前,红发的妹妹手里捧着一本书,眼角弯弯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
弟弟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炖土豆,放下便去给他跪在壁炉边上的羊梳着毛。阿不思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土豆轻易地被勺背碾碎。
阿不福思总有把食物炖成一锅烂糊的本事,不过好在味道总是不差。
阿不思慢慢地吃着碗里的土豆,弟弟没怎么装饰他的酒吧,只在安娜的画像下面放了一瓶花。没有音乐,没有圣诞树,邓布利多一家的圣诞节。
他晃了晃头,对他来说能有弟弟和妹妹在身边就足够了。
“吃完了就快点回去。”阿不福思拿走哥哥吃空的碗,直径走到水池边上。
“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站起来,双手叠在一起来回蹭了蹭。“嗯......圣诞快乐。”
他转身想要出门,弟弟出声叫住了他,“你从密道回去吧,外面下了很大的雪。”
过来的路上他确实脚滑了很多次,积雪浸湿他的长袍,迈步不那么顺畅。
“下次见,安娜,阿不福思。”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看弟弟妹妹,迈步走进了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有求必应屋,那是个有趣的房间,邓布利多隐隐有些期待门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圣诞前夜的小冒险,听起来不错。
他决定给有求必应屋出个难题,他握住门把,只是想着他和阿不福思以及阿利安娜这一晚的家庭聚餐。
好吧,让我来看看你给了我什么。
邓布利多推开门,房间里很空,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最中间的镜子。
金色的镜子周围裹着绿色的槲寄生,松针和红果的像是饰品一样点缀在上面,像是个礼物一样。
这倒是挺有趣的,邓布利多走到镜子前面,有求必应屋给他带来了,厄里斯魔镜。
“这我倒是没想到,我想我把他藏得够严实了。”
邓布利多的手指扶在镜子边上,他低头深呼吸了一口,抬眼向上看过去。
镜子里渐渐走出一个身影,他身形佝偻,肤色是不健康的惨白,从衣袍里露出的身体都是极致的瘦,但他的目光依旧是聪慧,坚定。随着男人走进,他的身形又变成了青年,白发高耸,衣着讲究,眼睛里是狂热,是不屑,衣领上血盟一闪而过。等到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他变得稍矮了一些,金发即使是在镜子里也熠熠生辉,敞开的领口,衣摆沾上的青草颜色,都是他们在森林里奔跑的痕迹,他的眼神充满眷恋,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戈德里克山谷,一切开始的地方。
邓布利多向前一步,手指在镜面上滑过,他和格林德沃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像是拥抱一样。格林德沃玩着手上的血盟,银色的链子在他的手
指间穿梭。邓布利多几乎要忘记那条银色的链子是怎么在自己手臂上缠紧,
维系着两人之间最后的联系。
他又靠近了一些,少年的身影散去,青年身影浮现出来,他的手掌有力,手指紧紧扣着血盟,两粒血珠在中间旋转。他想起两人在众人瞩目下决斗,那场被载入史册的战斗。
“现在谁又会爱你。”
格林德沃像是气急败坏一样问出这句话,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心跳让一切变得明显,但自己也不能回头。
如果......
邓布利多将脑子里出现的念头按了下去,伏地魔的回归让他没时间去想自己与他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不过他能允许自己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毕竟今天是平安夜。
邓布利多将额头靠在了镜面上,闭上眼睛平稳呼吸。
格林德沃此刻应该在纽蒙迦德,被关在高塔上,隔着囚房的窗户他也许能看到平安夜的雪,可惜尽管是圣诞前夜,他也不会多得到一块饼——
邓布利多猛的思绪突然停止,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身体正在向下坠去,这种感觉像是用门钥匙穿梭,到达后被钥匙从高处扔下。但厄里斯魔镜不应该是门钥匙,毕竟自己和它接触了很久。
他保持着警惕,手在周围挥着但什么都没碰到,眼睛也像是被黏住一样睁不开,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在下坠。
“嘿,阿尔,阿尔。”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抓住了自己的手,“你怎么了。”
他轻声呼唤着自己。
“醒醒,阿尔。”
安娜?她的声音要比这个纤细多了,阿不福思?他的弟弟不会叫他起床。不会是父亲母亲,那么——
邓布利多猛地睁开眼睛,适应光线后他看到了一个金发的男孩,他抓着自己的手腕,焦急地喊着自己,见到自己没事,他躺了回去,床垫猛地震了几下,伴随着弹簧的吱呀。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娜和阿不福思。”格林德沃面对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还有叔叔阿姨。”
格林德沃?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邓布利多还没回过神。
“呃,你......”他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卡住了,像是一晚上大喊大叫之后没有喝水。
格林德沃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熟练地滑进手心,握住他的手指。
“我的错。”他支起手臂,身体越过邓布利多,手指勾着床头边上的杯子。
温水滋润了声带,邓布利多这下能好好说话了,格林德沃侧躺在他身边,两人紧握的双手间,他的手指在摩挲。
“好吧,你在弄什么把戏。”
“我?”格林德沃看起来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将记忆快速地回顾了一圈也没明白阿尔在说什么,但他的表情明显很认真。
邓布利多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胳膊肘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腰部的酸痛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他熟悉那种痛苦,这让邓布利多的脸红了起来。
“我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一切都让格林德沃晕头转向,他只是喊醒了做噩梦的阿尔,然后他便开始问自己这些听不懂的问题。
“我不是很明白,我想是你允许我留宿的?”
邓布利多环顾了一圈房间,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他从厄里斯魔镜穿梭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他余光看见了床头边放着的镜子,红色的卷发,透蓝的眼睛,这绝对不是校长邓布利多......
这是十八岁的阿不思。
格林德沃趴在他身上,“现在后悔有些迟了,阿尔。”
厄里斯魔镜具有时空穿梭的能力?阿不思很确信它没有,厄里斯魔镜应该只有照出人们心中所渴望事物的能力。
阿不思沉思着自己为何在此,格林德沃趴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却愈发大胆,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衬衣之间,手指在裤腰上滑动,唇舌在后颈摩挲,吐息在耳边。
“格林德沃。”
阿不思拍开了他的手,翻身的动作又把两人的距离拉进,他看着格林德沃有些受伤的脸,险些忘记这也是一位差点毁灭世界的黑魔王。
“哦,我,不......”
“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为了让未来的初代黑魔王不要起疑心,阿不思只好笑着喊他,“盖勒特。”
“盖勒特也可以吧。”他趴下来,压在少年身上。
阿尔醒来有点不一样,但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也许他能忽视这些异常。
“孩子们,起来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阿不思推了推盖勒特,“我们起床,好吗。”
“好吧。” 似乎有点遗憾,但男孩还是爬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赤裸的身上,阿不思决定短暂地忘掉自己是个老人的事实。
“你不起来?”盖勒特坐到床边,亲了亲他。
得把他哄好对吧,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阿不思揽住盖勒特的脖子,闭上眼不去看他从惊讶到开始主导的眼神。他的舌头伸了进来,和自己的搅在一起,他有点怀念。
“哥哥——”阿利安娜推开门跑了进来,她跳上床,钻进阿不思怀里,
“妈妈让我来叫你起床。”
“早上好,哥哥。”
阿不福思跟在后面,阿不思有些紧张他和盖勒特之间,没想到两人什么都没有,盖勒特走开去穿衣服,阿不福思站到了床边,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了敌意,只是像个普通的来看望哥哥的弟弟一样。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我就起来了。”
阿利安娜蹦蹦跳跳地跑出去,阿不福思像是她的小尾巴。
阿不思和盖勒特下楼,煎蛋和黄油面包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妈妈温和地向两个少年问好,爸爸也没有因为盖勒特的出现而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习以为常。
就像是这个故事本应如此。
早饭很好吃,他已经有多久没像这样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了,每个人都笑着,盖勒特偶尔和他调情,阿不思很快适应了这个氛围。
毕竟这是圣诞节。
吃完早饭妈妈便把两人赶了出去。
“出去玩吧孩子们。”
“但是,家里不需要我帮忙吗?”阿不思始终想着长子的责任。
“别犯傻了,你也不过是刚刚成年,去享受工作前最后的时光吧。”
“没错。”阿利安娜从母亲身边钻出来,“把圣诞树留给我装饰。”
盖勒特拉着他,阿不思一步三回头地往村子里走去,就在路过邻居家时,阿不思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盖勒特,你的婆婆?”
“她这几天出去旅行了,所以我才能借住在你家。”盖勒特抱着他,手滑到他的腰上,“一整天和你在一起。”
阿不思笑了起来,他揽住盖勒特的脖子垫脚亲了上去。
“我们要去哪里呢,盖尔。”
戈德里克山谷其实比他想的要有意思,他和盖勒特一起往树林里跑,爬上了一个小小的山坡,两人能像是森林之王一样俯瞰下面,在追逐中他们的脚步有些焦急,阿不思撞倒了盖勒特,两人抱着向山坡下滚去,他们因为未知的刺激大喊大叫。滚到坡地,两个人坐起来时,头发上都插着木棍和树叶。
阿不思看着盖勒特滑稽的样子笑了出来,从衣服里抽出魔杖,替他消去脸上的伤痕。
距离过近是暧昧气氛的第一步,阿不思翻身把盖勒特压在身下,亲着他的脸。
似乎在以前,他们也没有这样充裕的时间去感受两人在一起的时光,至少在当下没有,之后的许多年里,他给这段时光加上了痛苦、后悔、厌恶或许最后是怀念。
他的青春都是和这个少年在一起渡过的,他的痛苦,他的欢愉,他的愤怒,他的一切,盖勒特都知道。
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知晓他真实一生的人。
“哇哦,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
阿不思坐在盖勒特身上,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很多冲动,情绪会占据大脑,将理性一脚踢开。不管会有什么代价,不管会有结局。
这算不算是一种活在当下,享受人生中的每一秒。
麻瓜们会有这种概念,阿不思总是能在报纸上看到,通常是在影评的部分。
“别亲遮不住的部分。”
阿不思在今天体会到了保暖咒和隔音咒的好处,他脱掉衣服才意识到周围都是雪,圣诞节的雪花永远是最浪漫的。
他靠在盖勒特身边,头发因为汗水黏在了脸边,他懒得拨开,他一点都不想动,只想在这里躺着,赤身裸体,只有衬衫搭在身上也没关系。感谢保暖咒,至少两个人都不会感冒。
他和盖勒特似乎从没在冬天待在一起,过往的回忆中总是闪烁着夏日的光芒,过去他们只存在于夏天,现在他们在冬日相拥。
盖勒特玩着恋人的手指,手指揉着指节凸起的位置。
“盖尔,血盟在哪里。”
阿不思突然意识到一直没有在盖勒特身上看到那个闪亮的小东西,甚至也没有看到过死亡圣器。
“血盟?我们是谈过血盟,但是你说那还太早了。”
阿不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不愿接受我的求婚,不记得吗,难道你现在愿意了?”
求婚?血盟?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血盟是他们不会互相为敌的证明,和求婚的关系又是什么。
“那么死亡圣器呢?”
“考据巫师儿童故事的真实性是很有趣,但是对我们的毕业议题似乎没什么作用,你和我都没打算一直研究下去不是吗?”
“我的魔杖是不太好看,我知道你这么说过。”盖勒特撇了撇嘴,“但是我没想把他换掉。”
阿不思坐起身,思考起他遇到的一切,盖勒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赤裸的背上抚摸,“明年我就毕业了,改研究议题有点迟,我还想毕业后从德国来找你,如果你想继续研究死亡圣器,等我们一起住的时候?”
盖勒特抱住阿不思的腰,头枕在他腿上。
原来如此......
在这个世界里他和盖尔还有在一起的未来。
如果他是从厄里斯魔镜里过来的......
所有的异常都能解释清楚了。
“我知道了,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Later.
在嘴里弹出的一刹那,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回去吧。”
阿不思站起来穿上衣服,太阳已经斜斜地往地平线的方向滑去。
时间不知为何过得很快,还没出来多久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到家刚好饭菜上桌。
阿利安娜拉着自己去看她装饰好的圣诞树,小女孩在树上展示着自己的独特审美,她的魔法还不太熟练,但不是像默默然那样容易失控。
晚饭是丰盛的一餐,圣诞是团圆的节日,是家人围坐一桌共度时光的节日。
这样的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阿不思抱着安娜,端着可可给她讲故事,小女孩是家里的中心,受宠的掌上明珠,自己没有准备礼物,只好读故事将功折罪。他们吃完饭便拆了礼物,一家人不约而同地给他送了工作上能用上的一切,盖尔则送了一
双羊毛袜给他。
很温暖,很柔软的羊毛袜。
盖尔洗完了碗,和妈妈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妈妈领走了安娜,盖尔向自己伸出手。
两人上楼前,阿不思扭头看了一眼时针,时针刚刚搭上十一点。
阿不思去洗漱,同时他要挡住盖尔开门的手,男孩们在浴室里打闹了一阵,最后以金发男孩将红发男孩压在水池边亲吻结束。
他和盖尔躺到床上,不知为何都很困,阿不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
要十二点了。
“Merry Christmas.”
盖尔抱着他,迷迷糊糊地在他额头亲吻。
“Merry......”
邓布利多还没说完,只能看到盖勒特的身影越来越淡,像是粒子飘散在风中,他想抓一把,但手里什么也没有,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崩塌,盖勒特,他的房间,爸爸,妈妈,安娜,阿不福思,一切都飘走了,飘进了黑暗里。
泪水无意识地从脸颊流下,邓布利多的身体又开始向下沉,不受控制
地向下。
“梅林的胡子......”邓布利多嘟囔着,有一道强光射进他眼里,他不得不用手遮住,年老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灵活,他的头很痛,身体也是。等到他擦去眼角的泪水,缓慢睁开眼睛,眼前是好奇地在他脸边看来看去的福克斯。
“是你啊。”
邓布利多坐起来,昨晚他似乎睡在了地板上。
他的每一寸骨头都在痛,这个时候应该来个柔软的靠背沙发,还有甜甜的热可可。
福克斯啄了啄他的手指,抬起一只脚给他。
邓布利多解开绑在他脚上的信件,用手指梳了梳凤凰背上的毛。
阿不思·邓布利多:
真难想象你没有在平安夜给我来信,你那破学校——霍葛沃茨,天知道要怎么拼写,有那么多事要做?忙到抽不出时间给我这高塔上的囚犯留下几个字母,哼,你曾经对圣诞节的幻想可比现在多多了,需要
我帮你回忆吗?
我的时间(划掉)
我像个怨妇(划掉)
算了(划掉)
圣诞节快乐,你这老头。
盖勒特·格林德沃
纽蒙迦德
邓布利多看着信件捧腹大笑,他的朋友有着独特的语言系统。
世界上独一无二,也许。
现在是圣诞节的清晨,对吧。
看来他要去拜访老朋友了,拜访一颗因为独自度过圣诞节而破碎的心。
不过,在出发之前,他要先去伦敦的市场,买两卷羊毛线。